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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說，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字跡仍舊如往日那般不堪卒睹：「流星的速度可以到幾公里幾十公里每秒，到這個速度是不靠譜的，但是如果一顆大石頭從天上以高速落下來，破壞力肯定也很大……具體的效果我是不清楚啦，我們可以先做一些實驗，如果可以達到音速……呃，問題是你的速度肯定沒有這麼快，但石頭從太高的地方落下來，中間必須修正軌道，你的速度要有這麼快才能隨時改變石頭的方向，也許可以把你跟石頭綁在一起，落地之前再脫離，不過也要考慮空氣的阻力，石頭的速度能不能突破音障呢……不過這算是一個思路啦，也只是那些人住在別墅或者平房裡才能用。我可以多想幾個辦法……」

「藍梓，你看我腳上被蚊子咬了一口……」

「啊——」珊瑚在浴室里叫了起來，「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我看不到了啦……」

「簡單一點的，從天上扔油桶，然後點火……不過這個不能保證第一時間的效果，只是爆炸起火的話，他們肯定也有辦法逃出來，要不然……先去撞他家的房梁，讓整個房子塌掉把他們埋起來，然後在廢墟上面澆油，點火，這個有些危險啦，不過你的速度比他們快。動作也快一點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想要不危險，保證大規模的殺傷是必要的，這裏不是有黑社會嗎？不知道手雷、火箭筒之類的有沒有可能搶到，你會飛，直接從天上轟炸就可以了……因為你現在只會一些笨能力，所以我們只能想這些笨辦法，如果控制得好一點，我們也許可以往電和*圖*書磁方面考慮，控制能量的話，理論上也能轉變成輻射吧……次聲波也很厲害，到底先往哪裡發展，我還得先考慮一下……」

「呃……電線短路了……」

「小芥末又不是你叫的……是個男的……」

磁——碰！

回過頭，雲霧在後方聚成高達數十上百米的浪潮，向這邊翻湧過來，隨後便將渺小的兩人吞噬下去，不多時，藍梓從上方傳出了雲霧，帶著背簍里的小女孩，在那猶如棉花糖一般的山丘上走著，小女孩「哈哈」的伸手去撈那雲霧，俯出了半個身體，隨即被藍梓伸手塞回去。

「好漂亮啊，比坐飛機棒多了。快飛快飛啦，我想到前面的那朵雲上去看！」

金黃的光芒在滾滾如海潮一般的雲上流淌。變幻翻湧，壯麗非常，遠處如錦緞，近處如山巒，他們就這樣身處起伏的雲間，小女孩站在簍子里瞪大了眼睛，發出驚嘆的聲音，偶爾興奮得跳起來，偶爾飛快地拍打著藍梓的肩膀。

「我喜歡今天看見的那張彈簧床，你又不買……」

黑暗中，藍梓有些尷尬地望著手指，被打了一下，麻麻的，還什麼東西都沒感受出來呢……

「只在天上看過，不過這個時候不好下去啊。」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另一端的白雲之上，珊瑚用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兩人的臉幾乎都貼在了一起，小女孩的身體帶著淡淡的香氣，胳膊和臉蛋都是軟軟的：「藍梓，我是不是第一個跟你飛到天上的啊？」

「難道買個籮筐？不好背啊……」

「嗯。」

「呃，也沒測試過……」

街道上，hetubook.com.com位於路口轉角的三層樓房陡然陷入了黑暗之中，一樓總閘的保險栓上閃出了火花，跳閘了。

半個小時后，穿著粉紅色睡衣，戴著睡帽的小女孩在她的那張單人床上跳來跳去，這時候的她，看起來像個洋娃娃，當然，十二歲的她也已經開始發育了，目前的身高是一米三六，胸部微微有了小饅頭的規模，不過睡衣里倒是不怎麼看得出來，眼下唯一能給人的觀感，大概也就是調皮或者可愛。

「床太窄了，晚上一定會掉下去的……」

「還不是一樣的。」

「枕頭不夠大……」

「你就不能想點漂亮的東西嗎！」

第二天下午，珊瑚見到了芥末。

「不知道具體數字啊，大概幾百斤吧……」

「你如果打輸了可是會死的！現在你也不知道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種超能力，我也不清楚超能力是怎麼回事，可是如果真的有那些古古怪怪的能力……你根本想不到事情有多可怕，排列組合，運用方法，量變產生質變，像是那個方少白，你看見他是控制了很多東西，可是要殺掉別人，一根針就夠了，他只要控制一根針，就根本沒什麼人擋得住，現在已經有了穿牆術、控制火焰、控制閃電、控制能量、加速這些，你之前也許是運氣好，可是現在那邊有十幾個人等著你過去，只要他們稍微會配合一點……哼，我們現在根本就不明白這些，怎麼小心都是沒錯的……」

「藍梓你的力氣有多大？能搬動多重的東西呢？」

那天晚上，她夢見藍梓變成了自己最喜歡的怪醫黑傑克。

下午的時和*圖*書候還對一切表現得信心滿滿，但畢竟信息不足，小女孩這時候對異能之類的東西還沒有什麼概念，在她看來，許多能力都能輕易地衍生出厲害的附加手段來，藍梓可以，其他人未必不行。恐懼向來來自未知，這時候聽說藍梓有可能與人有爭鬥，也就不免擔心起來。

「啊……呼……」

「快跑快跑，後面的追過來了、追過來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小女孩算是暫時放棄了那些暴力思想，從小皮箱里拿了睡衣，乖乖地去洗澡。她在浴室里的時間里，藍梓坐在客廳里想著小女孩的那些話。控制電……自己的確是不會，一直以來自己能控制的能量似乎都是複合式的，能加熱能爆炸也能干擾電流運行，似乎也跟電沾點邊，但單一的電能是怎麼樣的呢……如此想了想，他將一個小電風扇的插頭從插座里拔出一點，然後手指按了上去。

事情關係到性命，完全馬虎不得，珊瑚從小受爺爺和父母的影響，平素玩鬧歸玩鬧，這時候卻很能認識到事情的嚴重。之後雖然藍梓也安慰她別擔心，但小女孩明顯失去了繼續在天上盤桓的興緻，開始嚷著要回去。回到超市上方的出租屋吃過了晚飯，天色已經入夜。小女孩嘿嘿哈哈地活動一番，拿著藍梓的作業本開始趴在桌子上寫東西。

「我也不是，珊瑚，你才十二歲呢，我可不希望你整天都想這些事情……」

她拍打著藍梓的肩膀，藍梓陡然加快了速度，貼著白雲一路穿行，不一會兒，衝出這片雲層的邊緣，小女孩趴在簍子里朝下看，大地之上山巒起伏，河流和_圖_書從山嶺的中央穿過去，遠處大的城市，近處的村莊、小鎮。

「可信息不對等，我很擔心啊。」

今天要睡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鋪上，小女孩明顯有些興奮，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並且伸出白藕一般的小腿，讓藍梓看上面被蚊子咬出的包，兩人的床鋪是並排擺放的，原本隔了半米左右，最後還是被珊瑚推得靠在了一起，理由是她害怕晚上摔下床去。就這樣一番折騰，又是跑來跳去又是彈吉他唱歌，十點之後熄了燈，小女孩還是趴在床上說這說那，大概過了午夜十二點，藍梓早已在另一側的床上進入夢鄉，小女孩才終於抱著被子，沉沉睡去。

「先在的力量有：飛、加速、控制能量、力氣大、還有隻用過一次的分解牆壁……」

「那我不要坐那個難看的簍子……」

來到蒲江之後，最近幾個月內發生的事情，其實還沒怎麼跟珊瑚說起，這時候在雲上略略交代一番，小女孩才大概明白過來：「那個叫魏岳的……有五級，應該會很厲害吧……」

「下面的那個小鎮看起來很有趣啊，好不好玩？藍梓你有沒有去過？」

「藍梓藍梓，那邊是蒲江嗎，我們飛了好遠了啊。」

「啊……」

「唔……親愛的，晚安……」

「不一樣啦。」

「能飛多快呢？」

「他會的是什麼你也不知道。人家那邊十多個人呢，萬一遇上一些亂七八糟的超能力怎麼辦啊，藍梓……你不應該直接答應幫忙的……」

「啊——」小女孩掙扎著叫起來，手舞足蹈，「我不是在玩！」

「我知道沒你這麼聰明啦，可我也不是傻瓜啊，我和_圖_書會先弄清楚他們的情況再出手，好了吧。我們約法三章，把這個當成遊戲，你有有趣的想法就跟我說，我們一起試試看，但是別老想著把石頭或者炸彈從天上扔下去什麼的，OK？」

珊瑚態度專註。不時在紙上寫寫畫畫，藍梓就有些無奈，不管怎麼想，讓個十二歲的小女孩這樣為自己擔心，自己也未免太不地道了，不過，當他試圖做出勸說和安慰的時候，小女孩也擺出了難得的認真面孔。

「我也不清楚啊……」

看她揮著手中的筆越說越認真，藍梓也終於嘆了口氣，將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沒收了紙筆：「好了，先不說這個，熱水幫你燒好了，先洗澡準備睡覺吧……」

「不知道他們的人有多厲害，我們如果要打他們，就要用別人根本擋不住，來不及反擊的辦法……比如搶一輛油罐車衝進他們的家裡，直接炸掉。確定周圍的人都可以死光光，或者找到哪裡有軍隊物資存放的——呃，信城那邊好像是有的——可以去偷一顆導彈，你帶著飛過去直接把他家裡炸平，不過導彈的引爆有些麻煩，而且你肯定不肯的……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能把人帶到天上，就能把石頭帶到天上……」

這是同居生活的開始。

小女孩撇了撇嘴：「還OK呢……你連電都不能單獨控制……」

「嗯，別被人看見了。」

「……是那個果子狸嗎？小芥末？」

※※※

「呃，因為之前覺得自己已經很厲害了嘛……我至少可以干擾電路運行啊……」他將小女孩扔進浴室，「好了，洗澡，明天我再帶你去天上玩。」

「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