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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元下意識地想去掏名片，但似乎又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於是只說道：「房地產。」

諸葛元繼續道：「但是從那之後，他就好像一下子安靜了許多，又繼續開始開始擺弄數字，我甚至沒見到過他將斧頭拿出來，或者用斧頭做什麼特別的事，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他只是為了收藏。」

梁哲：「看書？看什麼書？」

梁哲很清楚，如果說諸葛鑫真的砍人了，那麼有一半責任是自己的，要不是昨天他將諸葛鑫的第二人格完全逼出來，而且跟他有過一段誘導性的交流，也不至於讓他這麼快就行動了起來。

梁哲接聽了電話。

梁哲將這些信息都記在了腦子裡，等會可能會用得上。

「擦傷了一點皮，不嚴重。」

諸葛元想了一會道：「八歲。」

「還有，諸葛鑫的母親到底為什麼走？」

梁哲：「當時他幾歲？」

他閉著眼睛，摸到了床柜上的手機，然後眼睛奮力睜開了一條縫，看到了顯示屏上的名字——譚維。

諸葛元嘆了一口氣道：「沒有，他在自己的胸口上用刀子刻了一個斧頭的形狀，用專業點的話說，就是刻了一個斧和-圖-書頭紋身。」

梁哲：「他在向你表達他的決心，斧頭是必須要買的。」

諸葛元回過頭去，臉色已經鐵青，手指都在無意識地顫抖著。

「出了什麼事？」梁哲睜開了雙眼，將頭靠在了枕頭上。

梁哲衝出了卧室。

「他拿斧頭砍人了！」

譚維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她望著梁哲的背影消失在樓道口，然後才轉身走進了診療所。

梁哲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轉過身來，走到了譚維身旁，將方便袋拿在了手裡：「說不定等會就餓了。」

諸葛元：「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早上我叫他起來吃早飯，叫了半天沒反應，我打開門，發現他躺在血泊中，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小刀，胸口上皮開肉綻。」

「是諸葛元……他一早上就給我打電話，現在正蹲在診療室門口呢，說是有大事……」譚維在儘力克制著自己說話的語氣，顯得不那麼驚慌。

諸葛元：「心理學的書，他都是成套成套的買，我都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看得懂，因為我從來沒見他看過……」

「梁哲！你快過來！我兒子出大事了！」

女m•ｈeｔuｂooｋ•ｃｏm.ｃｏm管家一隻胳膊上包著紗布，臉色有些蒼白，她望了一眼梁哲，然後對著諸葛元行了一個禮。

梁哲詫異地問：「這是什麼？」

梁哲：「然後呢，他自己買了？」

梁哲：「我原本說話都只說一遍的，今天我破例說兩遍，我要你把所有你知道的事情統統告訴我！」

剛進客廳，便看到了女管家。

諸葛元臉色鐵青，緊盯著前方的紅燈，沒有說話。

梁哲：「哪個母親會不想念自己的孩子？你這是在騙自己，還是在騙我？」

「梁醫生，你沒吃早餐吧。」譚維望著梁哲，臉色有些發紅。

「梁醫生，你啥時候過來啊？」譚維的聲音很小，像是怕被別人聽到。

諸葛元一腳油門猛地踩下去：「她得了絕症，在他六歲那年就死了！」

如果不吵醒他，相信他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我不餓。」梁哲頭也沒回地說道。

諸葛元就站在門口，他一見到梁哲，立馬迎著他走了上去。

梁哲是蹦起來的。

他似乎已經很久沒睡的這麼好了。

諸葛元：「好像是，我給他買了一個數字沙盤，他喜歡的不行，就天天開始擺hetubook.com.com弄那些關於數字的東西。」

梁哲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你是幹什麼工作的。」

諸葛元：「只怪我工作太忙了，平時都把他一個人扔家裡，只以為他是小孩子，就由他去了。」

梁哲：「他對數字開始痴迷的時間也是在六歲對吧。」

風在耳旁呼嘯，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診療所。

梁哲扭過頭來望了一眼諸葛元：「說的詳細點。」

梁哲輕吸了一口氣，望向窗外緩緩道：「諸葛鑫的斧頭都是你給他買的吧？」

「嚴重不？」

諸葛元瞪了梁哲一眼：「注意點你說話的方式！」

諸葛元：「我們離婚了。」

副駕駛座上的梁哲目視著前方，忽然開口問道：「你是諸葛鑫的親生父親嗎？」

諸葛元走到茶几旁，將那個東西拎起來，用手指敲打了幾下，然後轉過身對著梁哲道：「等會你進去的時候，記得戴上這個東西。」

「可以，我們路上說。」

諸葛元是喊出來的。

諸葛元望著前方的紅燈，急忙踩下了剎車：「我們原本就不合適，結婚之後幾年，她就出國了，然後再也沒回來。」

「我們這就去，不過，在去之hetubook.com.com前，我要你告訴我一切你所知道的事情。」

「咱們直接去我家吧，我怕他等會要出事。」諸葛元的臉色很凝重。

諸葛元一臉凝重：「頭盔！」

又往前走了一會之後，諸葛元忽然開口道：「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他除了喜歡數字和斧頭之外，還很喜歡看書。」

梁哲：「他親手刻的？」

梁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黃燈再閃，一下，兩下，三下——

梁哲看著諸葛元的表情，心裏已經猜到了什麼，他忽然笑了笑道：「小心點，看路。」

諸葛元猛地扭過頭來，瞪大眼睛盯著梁哲：「你什麼意思？！」

「女管家！」諸葛元咬了咬牙道。

梁哲一手提著早餐袋，一手招呼著諸葛元往樓下走去。

梁哲：「她是不是死了？」

沉默了一會之後，梁哲再次問道：「他有沒有哥哥，或者姐姐？」

梁哲：「那他母親呢？」

「怎麼了？」梁哲的眼睛下意識地閉了起來。

梁哲和諸葛元正要往樓下走，譚維從診所裏面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方便袋。

「你別慌，慢慢說，怎麼了？」

諸葛元一把打開車門道：「到了。」

諸葛元嘴裏嘟ｈttｐs://m•h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m•cｏｍ囔了一聲，過了一會才道：「最開始他只讓我給他買一些斧頭的模型，我以為他喜歡收集這類的東西，就給他買了，誰知道他的胃口越來越大，有一天忽然跟我說，他要買一把真的斧子，我把他罵了一頓，沒有給他買。」

女管家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個黑色的東西道：「買了。」

梁哲：「如果僅僅是收藏的話，那這收藏也太奇怪了，你應該早發覺的。」

梁哲下車，和諸葛元一起走進了他的別墅。

早上七點，梁哲還在睡。

諸葛元：「是的，後面他要啥，我就只能給他買啥了，但是有些東西不是我給他買的，比如今天早上的那把大斧，我完全不知情。」

梁哲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多問，只是望了一眼諸葛元的那隻看起來有點殘疾的腿。

諸葛元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東西買來了嗎？」

汽車在公路上賓士。

「他砍誰了？！」梁哲問道。

在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梁哲心底傳來一股無名的惱怒。

梁哲還想要繼續問點什麼，車輛忽然停住了。

對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然後是一聲斥責，緊接著傳來了一個厚重的男聲。

諸葛元：「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