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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警察立馬回過頭來，望了梁哲好一會之後，忽然道：「他們說你很厲害，能夠進入別人的內心，了解他們的想法，是不是真的？」

北城市公安局局長李立並沒有再次給梁哲打電話，而是直接叫他的手下開著一輛警車來接梁哲。

司機警察惡狠狠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用力撥弄著人群，繼續往前行進著。

年輕警察：「你是說我看到的就是真相？」

人群中有人拉起了橫幅，橫幅上寫著幾個血紅的大字：將犯人繩之以法，讓親人九泉安息！

梁哲饒有興緻地望了一眼李立道：「你們怎麼抓住他的？」

梁哲扭過頭來，望著年輕警察：「你只需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中年男子沒有絲毫地尷尬，他將手緩緩放下來，和梁哲並肩而行：「我是李立，之前和你通過電話。」

梁哲微微一笑：「你看到的是你的真相，而不是我的。」

李立走進了電梯：「頂樓的審訊室。」

李立摸了一下脖頸，側過臉去道：「你去見見就知道了。」

李立迅速將頭扭到了一旁，乾咳了一聲道：「不瞞你說，在一個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幫助之下才抓獲的。」

李立回過頭來，對著身後幾個人擺和_圖_書了擺手，待他們離去之後，才悄聲道：「這是最近十年來北城最大的一次殺人案……」

「你們這群廢物警察，將他藏在裏面，他應該被千刀萬剮！」一個大叔一巴掌拍在司機的頭上，大聲咒罵著。

梁哲望向窗外，輕聲道：「要下雨了。」

梁哲坐在警車裡，感覺渾身不舒服。

這一幕在警察局其實並不鮮見，但警察畢竟是要講證據，要將律法，要講流程，而不僅僅靠著一腔熱血。

年輕警察望著梁哲的臉，忽然伸出手道：「我叫肖小錘，別人都叫我小鐵鎚，今天是我第一天當警察，是名實習生。」

天下起了小雨，雨刷刮著前窗，發出有節奏的咔噠聲。

梁哲望向窗外，輕吸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真正的巫師，你們並沒有見過……」

警車上除了一個司機之外，還有一個年紀輕輕的警察，他時不時地回過頭來望向梁哲，眼神中充滿著疑惑。

他們沒有權利，他們沒有本事，他們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在這樣的雨天里，他們本該和往常一樣，繼續平平淡淡地活著，工作著，可是一個犯人的出現打破了他們平靜的生活，將親人從他們的身邊奪走，留下了一個永遠都和-圖-書填不上的心靈黑洞。

李立低聲在梁哲的耳邊道：「還有一個人質在他手裡，被他藏了起來，生死未卜，這個人質很關鍵，上頭下了死命令，如果人質死了，我這個警察局長也當不成了，而且——很有可能會引起北城的暴動，其中的詳細原因我就不細說了，反正牽扯的利害關係很多。」

警察局門外擠滿了人，他們一看見警車到來，立馬蜂擁而上，司機奮力打開車門，和小鐵鎚一起護送著梁哲在人群中穿梭。

在這一刻，我們有理由相信，他們都是戰士，不懼怕貴人強權，不懼怕路人嘲笑的戰士。

年輕警察臉上出現了黯然的神色，他回過頭去，過了一會之後再次扭過頭來：「我覺得你像是巫師一樣，他們也都說你神神叨叨的。」

梁哲沉默了一會之後才道：「那個重刑犯是怎麼回事？」

梁哲的腳步停了下來：「11個人？」

李立嘴角含笑，挺了挺胸，望向前方道：「一群無理取鬧的無知百姓而已，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為了抓住這個犯人耗費了多少心血，警察也是人，又不是機器。」

年輕警察若有所思地道：「那我該相信誰的？」

「還我兒子！還我公道！和*圖*書」一個中年婦女一把抓住了小鐵鎚的警服，用力地拉扯著，口中大聲嘶吼道。

天空陰沉沉的，空氣中透著一絲涼意。

梁哲踏入了警察局的大門，回過頭來在人群中的一撇，發現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婆，老太婆臉上的皺紋溝壑縱橫，雨水在皺紋中流淌，彎彎曲曲，她的身子在涌動的人群中站立著，一動也不動，她的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警察局的大門，在大門的裏面，有一個人，殘忍地殺死了自己的老公，一個年近八十歲的老大爺。

小鐵鎚撅了撅嘴，有些不高興地緩緩扭過頭去，愣愣地望著前方。

警察局的大門轟然一聲打開，十幾個手拿警棍的警察沖了出來，維持起了秩序。

李立停頓了一下，眼皮一翻，望向樓頂：「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里，他先後殺害了11個人……」

就這樣沉默地行駛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來到了警察局。

李立再次翻了一下眼皮，肥碩的腮幫子抖動了一下：「梁醫生，不瞞你說，那些逼供的手段都是電影和小說里的假象，現實中的情況是你想象不到的，縱然我們動用了許許多多的技術手段，但對他依舊無效。」

雨水落在這些平民百姓的身上，臉上，他們的和*圖*書眼眶中浸滿了雨水，他們大聲吶喊著，為了他們至親至愛的人，為了一個公道，為了讓他們死去的親人九泉之下能夠安息。

梁哲：「怎麼報道上完全沒有看到過？」

梁哲搖了搖頭：「要了解別人的想法，首先要不相信別人說的話。」

梁哲看著小鐵鎚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以及雙眼中帶著一絲期待的喜悅眼神，微笑著伸出了手握住了小鐵鎚的手：「我叫梁哲，是名心理醫生。」

梁哲深吸了一口氣道：「他在哪？」

李立笑道：「梁醫生真的和他們說的一樣年輕英俊，而且快人快語，讓我佩服！」

「這些是被那個重刑犯殺死的人的親屬，已經來這好幾天了……」小鐵鎚一邊彎著腰護著梁哲往前走，一邊在梁哲的耳邊說道。

梁哲：「你們警察不是很多逼供的手法嗎，都沒有用？」

梁哲面無表情地道：「我知道。」

梁哲搖了搖頭，一把拉起有些獃滯的小鐵鎚走向了警察局。

這時，梁哲的餘光掃到了身旁的小鐵鎚，小鐵鎚獃獃地站立在人群中，他的臉蛋漲的通紅，他的雙拳緊握著，眼神中充滿了恨意，似乎隨時準備為這些無處宣洩的人民伸張正義，將犯人繩之以法。

梁哲：「門外的那些人和圖書你們準備怎麼處理？」

李立咬了咬牙道：「沒錯，11個人！」

梁哲：「永遠都看不到。」

小鐵鎚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司機忽然扭過頭來，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年輕警察：「那我怎樣才能看到你的？」

梁哲像是沒有注意到中年男子伸出的手一樣，徑直地朝前走著。

小鐵鎚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我來的路上還在想，你是不是那種冷冰冰的不到關鍵時候一言不發的人，沒想到你這麼和氣，而且這麼年輕，你真是我的偶像，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和你一樣，由局長親自請我去辦案，那感覺肯定很爽，對了，那個重刑犯簡直太嚇人了，我聽說他……」

梁哲：「實話告訴我，你們叫我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梁哲：「詳細說一說。」

李立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的脖頸：「我們封鎖了消息的，可這最後一次卻走漏了消息，不過好在犯罪嫌疑人已經成功抓獲，不然市民肯定會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吶喊聲沒有停歇，哀嚎聲從未間斷。

「梁醫生，你終於來了。」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男子快步朝著梁哲走來，他的臉和頭髮像是浸滿了豬油一樣，油光發亮，他一邊笑著，一邊朝梁哲伸出了肥碩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