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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溫柔？寬厚？

「過節嘛，的確有。」她剛點頭承認，李牧就再次發狂。

李牧頓時啞然，但他心裏的懷疑，並未因為她的話，減弱半分。

據說，這位李夫人，曾在暗中買通殺手想要謀害二皇妃，可她卻以德報怨，不僅沒有在此刻落井下石，反而還要替敵人找到真兇，這是何等高尚的情操啊！

「我狡辯啥？你有證據證明你女兒，三皇子側妃是我殺的嗎？沒證據瞎逼逼，你這純屬污衊！拜託你，像我這麼善良，這麼溫柔，這麼寬厚的女人會殺人嗎？會嗎？」

雖然未曾參与到屍體的檢驗工作中，但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歹徒絕非尋常人，而上次紅蓮被害，同樣是下手殘忍的高手所為，兩件案子相隔的時間並不長，她很懷疑，會是同一個組織乾的。

「蹬蹬蹬。」匆忙的腳步聲從大堂外傳來，侍衛們迅速戒備，滋滋燃燒的火把下，來人的面容逐漸變得清晰，正是神情焦急的太監總管張文！

「哼，二嫂怎不說，你是在為自己開脫？現下，唯有你是嫌疑最大之人，你有證據證明，你是清白的嗎？」他咄咄逼人的反問道，語調涼薄，平日里，這女人讓他吃了不少癟，如今，可算被他逮住機會報復回去！

頓時，不少對她不算太了解的侍衛，肅然起敬。

上官若愚愕然抬頭，我勒個去，這不科學！狗皇帝怎麼會忽然良心大發，給她機會讓她證明自己的清白？

有啥疑問，能當面去問皇上嗎？別為難他一個小小的奴才好不好？

南宮歸玉冷著一張臉，將聖m.hetubook.com.com旨奪過，仔細看了一番，確定上邊蓋有玉璽的泥印后，口中冷哼一聲。

「證據呢？」南宮歸玉神態慵懶，用她的話反駁回去：「二嫂既然懷疑這些案子出自同一組織之手，可有真憑實據？」

可惡！

她笑得只見眉毛不見眼睛，愉悅的沖南宮歸玉揮揮手：「三弟啊，我先走了哦，長夜漫漫，你可悠著點啊。」

「轟！」一股強悍的內力自掌心迸射出來，瞬間震碎了手中的聖旨，粉末窸窸窣窣飄落在地上，南宮歸玉卻看也沒看，陰鷙如魔的目光，一直緊盯著門外，逐漸遠去的那抹人影。

「五弟，三弟，現在我能走了么？誒，這大晚上的，人家孤身一人在外邊，實在是不怎麼安全啊。」上官若愚拍著衣訣，慢吞吞從地上站起身來，臉上樂開了花。

四周投來的崇拜目光，讓上官若愚分外得意，嗯哼，看吧，她就說自己的人品是杠杠滴。

當然，這僅僅是猜測，或者說，是身為法醫的第六感！

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他要讓這個女人，再也笑不出來！

不止是她，這道旨意，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預想到。

「二嫂，據悉，你與三嫂曾有過節。」這話根本是廢話！這兩位嫂子之間的過節，他最是清楚不過，也正因為此，他才會懷疑人是上官若愚所殺，即便不是她親手殺害，也同她脫不了干係。

「李大人，你的意思是，我在深夜，找了武功高強的殺手，殺害了您的愛女？」眉梢微微一挑，一抹冷冽的寒芒迅速閃https://m.hetubook.com.com過她精明的眸子，她似笑非笑的問道。

「三弟，我沒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敢問您有證據證明我是真兇嗎？」她理直氣壯的反問，神色略顯諷刺，尼瑪，明知道這人是故意找茬，她還示弱，那不是很沒骨氣么？

「行，暫且不說，這大晚上我是如何找到殺手，而且，如此迅速殺害李夫人，就說，在這種節骨眼上，我為什麼會殺到買兇殺人？這不是故意讓人懷疑我嗎？恩？」還是說，她平日里的表現，讓這些覺得，她很愚蠢？拜託，就算她要弄死誰，也絕不會留下把柄給人抓到的，好么？

南宮歸霸尷尬的咳嗽一聲，他真心很佩服二嫂的口才。

上官若愚眉頭一蹙，隨大流蹲下，藉著曳地的裙擺遮擋住自己未曾及地的膝蓋，狗皇帝又要搞毛？難道是猜到自己不會輕易認罪，打算下旨把她強行關押？

「既然都無證據，那就只有請二嫂在大牢里住上幾天，待到水落石出后，再請二嫂出來，你看如何？」食指微微彎曲，敲擊著身下木椅的扶手，他涼涼問道。

李牧氣得不輕，面部不斷抽動，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你承認了！你終於承認了！你這個殺人兇手。」唾沫星子絡繹不絕的從他的嘴裏噴出。

大堂內，一片寂靜，深知她無恥個性的眾人，再次凌亂，她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情，才能夠面不改色說出這種話的？

「張公公，父皇為何會下此等旨意？」南宮歸玉拂袖起身，神色分外陰沉，他領旨負責旁審，是經過父皇的恩許hetubook.com.com的，為何父皇會臨時變卦？這其中到底有何玄機？

一抹深邃的暗潮在他的冷眸中湧現，上官若愚微微打了個寒顫，次奧，他在算計什麼？

「哎呦，皇上英明。」上官若愚真心實意的高呼道，艾瑪，她第一次發現狗皇帝是如此可愛，如此善良有木有？渾身上下充滿了閃光點有木有！

「五弟，今日我自願前來，為的，不僅是為自己洗刷清白，還要為無辜慘死的弟妹討回公道。」話鏗鏘有力，透著一股正氣。

南宮歸霸顯然也被這突然的變故驚住，為難的看了看仍舊在不停叫囂著，要與她拚命的李牧，再看看面色陰沉的兄長，終是一聲嘆息：「來人啊，護送二皇妃回府！」

上官若愚沖他拋去兩顆衛生球，「這是合理的懷疑。」

擦，這人還真老當益壯，上官若愚揉了揉被震得發麻的可憐耳朵，很是鬱悶，尼瑪，不知道高分貝的噪音有害人體健康嗎？

李牧總覺得她那目光有些不太對勁，她是在鄙視自己嗎？難道他說得有錯？

南宮歸霸無力扶額，心頭頗有些哭笑不得，這位二嫂，還真是位……奇人！除此之外，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準確的評價她。

「我又不是捕快，怎會知道？不過，兇手下手乾淨利落，明顯經驗豐富，且能瞞過三皇府內的眾多高手，武功必定高強，應當是江湖中人，最近皇城裡，命案屢屢發生，且下手無一不是利落爽快，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或者是同一個組織所為。」她含笑道，語調平靜，黑眸中，閃爍著睿智的微光。

原本充滿硝煙的ｍ•heｔｕbooｋ•coｍ.coｍ氛圍，剎那間變得詭異起來。

「三弟，你真忍心看到二嫂進去大牢嗎？你看看二嫂這細皮嫩肉的身體，你真覺得二嫂進去后，能活著出來？三弟，你為嘛變得這麼殘忍，這麼無理取鬧？」眼淚瞬間溢滿眼眶，她不可置信的倒退數步，身影有些踉蹌，好似受到了什麼打擊一般。

他造什麼叫懷疑嗎？

「聖旨到——」一隻腳剛邁入大堂，他標誌性的公鴨嗓，立即傳入眾人耳膜。

「是。」一批侍衛湧入大堂，恭敬的站在上官若愚身側，想要送她回去。

南宮歸玉面色微微一沉，她那是什麼眼神？鄙夷？輕蔑？

某人嫌惡的後退幾步，看傻子似的看著他，「李大人，我承認啥了？我和她有過節，和殺人有半毛錢關係嗎？」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出衙門，猖狂的笑聲，合著晚風，飄入這寂靜無聲的大堂中。

「那二嫂覺得，兇手會是誰呢？」南宮歸霸沉聲問道，她的話頗有幾分道理，以二嫂的性子，怎會在這麼敏感的時機，公然殺害三嫂？

就在這時，九門衙門外，有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南宮歸玉兄弟倆迅速對視一眼，來者是誰？

她激動，興奮的模樣，讓南宮歸玉本就不悅的心情，盪入谷底，捏著聖旨的手，因憤怒隱隱泛白。

呵，她不是鍾愛奚落他，和他作對嗎？不知，她若是進了大牢，嘴皮子可還有現下這般利落！

是她！一定是她！

「案發那天，我與五弟在九門大牢，直到深夜才告辭回府，他可以替我作證，五弟，你說是吧？」上官若愚挑眉看向大堂前方的南宮和-圖-書歸霸，「我離開大牢的時候，已是深夜，像我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要如何在短短時間內，前往三皇府，悄無聲息殺害李夫人？這可能嗎？」

張文高舉著一道明黃聖旨，手臂一抖，將聖旨順勢展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二皇妃上官若愚涉嫌謀害三皇子側妃李珊珊，雖嫌疑重大，卻證據不足，特下旨，任其於七日內，尋找線索，找出真兇，還以清白，欽此。」

「你！」李牧顯然在口才上，不是她的對手，這會兒又在氣頭上，整張臉頓時黑了。

「有病就得治，何棄療？」上官若愚翻了個白眼，深深的覺得，自己和這人的智商不在一個水平線上，說太多，有礙她的水平。

面對眾人質疑的目光，張文表示他壓力山大，冷汗不自覺滲出額頭，苦笑道：「回三皇子，奴才也不知皇上的心思，但這的確是皇上親自所下的旨意。」

說好的骨氣呢？說好的強勢呢？

「夠了。」南宮歸玉被眼前這一幕鬧劇，搞得很是心煩，冷峻的面容森冷如冰，渾身散發著一股凜冽的寒氣，「二嫂，本皇子問你，案發當天你在何處？有何人可以為你作證？」

她可沒有把自己卑微到塵埃里，來滿足某些人病態心理的癖好！哼，就算要死，她也要站著死！

「你根本不用自己動手。」李牧認定了她是謀害自己女兒的兇手，只當她是在狡辯。

「……」被某人楚楚可憐的表情刺|激到凌亂的南宮歸玉，嘴角狠狠一抽，這種話，她怎麼說得出口？

若是南宮煌知道，他在上官若愚心目中惡劣到極致的印象，不知會不會氣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