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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跟你聊聊薛俊浩的事情嗎？」莫醫生似乎是見我猶豫，就突然開口說道。

由於我就在拐彎處幾步的位置，剛想要退後，腳下來沒來得及反應，那人影已經到了面前。

一提起楊教授，莫醫生臉色就暗淡下來，剛才眼睛中的身材也消失不見了，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好一會兒才說道：「看來你也知道楊教授失蹤了，一直沒有找到，院方封鎖了詳細，你是從哪裡得知的？」

莫醫生伸出手向辦公室的方向：「去我辦公室說吧。」

想不明白這個事情，我也就不再在這個事情上較真了，就問起薛俊浩的事情，不知道莫醫生為什麼要跟我聊他。

對，現在正好是個機會，可莫醫生去了二十多分鐘還沒有回來。

我還是壯著膽子出去了，但剛走沒多遠，就聽見有腳步聲，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腳步聲剛被我聽見，就消失不見了。

莫醫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似乎在重複著之前對我說過的話，但語言明顯簡練了很多：「我說，薛俊浩醒過來跟你的情況差不多，但他昏迷時間比你晚，在昏迷的時候也有一段奇怪經歷，還說這裏不是真實的，估計是因為……」

我不解地轉過身看著他，從他眼裡察覺到了警告的意味，還不等我說話，莫醫生就先說道：「你還要去給我添亂？折騰著一次還不夠嗎？」

我粗重地喘了幾口氣，回想起來我昏迷時候那些荒和_圖_書誕離奇的夢，想不到竟然還有人跟我有相同的經歷，但懷疑這裏不是真的就有點讓我接受不了。

忽然前面染過一個人影，因為光線的關係我沒看清楚，可卻沒有腳步聲，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心想該不會是碰見什麼不幹凈的……

「估計是因為什麼？」我回過神兒來立刻問道，剛才莫醫生後面似乎還有話。

我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的胸口：「莫醫生，你說像我是什麼意思？」

而這些鏡子慢慢把我圍在中間，前後左右都是鏡子，每一面鏡子里的我都在看著我，但他們每一個都做出了不同的動作！

莫醫生從後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後用大聲說道：「站住！」

要恢復那部分的記憶？

我還沒來得及細想，就有一個人影快速從拐彎處沖了過來，我嚇得全身抖了一下，而那個人影也在瞬間就靠近了我。

被他這麼一問，我心裏咯噔一下，看來沒人知道我去過楊教授的辦公室，估計連莫醫生都沒看過當時的監控錄像，不然肯定能第一時間就認出是我。

莫醫生緊盯著我說道：「薛俊浩醒了，根據我這幾天的觀察，他很像你。」

返回到莫醫生的辦公室，他沒有直接說薛俊浩的事情，只是給我倒了一杯熱水，說這屋子裡冷，又等了那麼久，讓我先喝杯熱水暖和一下。

莫醫生示意我坐下來，這才平靜地說道：「我估計是因為昏迷的時候夢境給他和圖書印象太深了，跟你一樣，原本的記憶被影響到了，這才分不清楚夢境與現實。」

「啊？」我下意識地抬起頭看著莫醫生。

「這怎麼可能，楊教授說我這種病例在全世界也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怎麼可能在同一家醫院裏面就出現了兩個病例？！」我不可置信地看著莫醫生，肯定有什麼地方他弄錯了。

「不是讓你在辦公室等我嘛，還到處亂轉悠，剛才要是沒碰見我，你可就被扭送到公安局去了。」莫醫生皺著眉警告著我。

莫醫生一臉愁色地盯著我：「我說話你怎麼不專心聽啊，面對面說話，你居然走神了。」

猶豫了一下，其實我好像跟莫醫生也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上次聊過，雖然知道莫醫生專業知識紮實，但幫我恢復記憶似乎還……

這個古怪的想法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轉念一想又有點可笑。

「那個看門的老大爺是出名的倔強，剛才我還陪著去看了監控，證明你沒有偷東西他這才肯罷休。」莫醫生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無奈搖頭。

「至少明天再來吧，現在的確不是探訪時間，而且病人都已經睡下了，再弄出什麼動靜我可保不了你了。」莫醫生一改之前桀驁的態度，竟然苦口婆心地勸說起我來了，這讓我心裏有些被觸動。

我前後看了一下走廊，從前面的拐彎處折過去，就是之前我住院的那條走廊了，莫醫生是精神科的醫生，辦公室就設立https://m.hetubook.com.com在這一層樓裏面。

我有些慌張地站起來，把被子里剩餘的水都喝了，可還是感覺喉嚨有些堵得慌，就要打開們去外面走廊裏面喘口氣兒。

聽到這裏我噌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震驚地看著莫醫生，也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

這個念頭已經不是第一次從我腦子裡冒出來的，以前楊教授跟我說起過，但我沒有當一回兒事兒，現在楊教授死了，不知道莫醫生……

不只是我被說像是換了一個人，就連莫醫生，我都覺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似乎正在改變的不只有我，還有莫醫生。

看來這個看門的老大爺在醫院里也是出名人物，而且肯定是因為倔強出名的，就連莫醫生都拿他沒有辦法。

我點了點頭，這的確多虧了莫醫生，之前我對他不好的印象好像因為這次都抹掉了。

是啊，我還是頭一次面對面說話走神，這已經不是禮貌不禮貌的問題了，我也切切實實感覺自己注意力不能夠很好的集中。

我眉毛挑了一下：「你是說就剩下楊教授衣物的事情？」

一聽到薛俊浩這個名字，我下意識就想到了呂子皓，可能他們的名字中都有一個同音字，我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

莫醫生緊緊皺了一下眉：「以我對看門老大爺的了解，他不會說謊，說沒有放進來人就沒有放進來，要不然你闖進去他也沒必要那麼聲張，也不是因為怕丟了這份工作。」

奇怪了，腳步聲和-圖-書好像就在附近，怎麼沒了？

「是你啊。」莫醫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行，我得去找薛俊浩仔細聊聊，這樣才知道我們兩個是不是遇到了相同的情況。

似乎是已經準備好的，莫醫生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開口第一句話就把我給震驚到了。

莫醫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既然你知道了，你應該也聽說了當中奇怪的事情吧。」

對，現在就去。

說話的同時，我腦子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我面前擺了無數張鏡子，每一面鏡子里都映著我的樣子，而且這些鏡子還在不斷增加，鏡子中的我也不斷增加。

莫醫生調整了一下坐姿，嚴肅地看著我咳嗽了一下，說道：「你大半夜的跑醫院來幹什麼，不會是真的因為看門老大爺說得那樣，是來追什麼人的吧。」

就是這樣，我周圍的鏡子還在不斷增加，一層疊一層，最後就連頭頂和腳下都變成了鏡面，一面面鏡子中都有一個張小灑。

「對了，楊教授的事情……」我本來打算先回家的，可又想起來楊教授，而且讓我去找楊教授是莫醫生傳遞口訊的，或許他知道什麼吧。

的確，在初春的這個季節，晚上還是很涼的，尤其是在北方。

這就奇怪了，我明明看著人進來的，難道是我看錯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那次我夢遊的時候，在做夢的時候我到了LL04病房，當時我的手就被薛俊浩給拉住了，他好像說了什麼類似的m.hｅtuｂoｏk•com•coｍ話。

可我剛動身，就立刻被從辦公室里出來的莫醫生給叫住了：「你去哪？」

「真的。」我強調道。

「對，因為當時在一個小時前，我還敲過門，但屋裡楊教授說有事情讓我稍後再來，等我再去的時候警察就來了。」莫醫生的語速很緩慢，卻足夠讓我震驚。

靠近了我才看見清楚是莫醫生，當下鬆了口氣兒，我們兩個尷尬地看著對方，還是我先乾笑了兩聲，說道：「莫醫生啊，我還以為是誰呢……」

「我去找薛俊浩，當面問問才行。」我說完立刻轉身。

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在這裏雖然沒什麼事情，但我已經坐不住了，推開辦公室的門，看著幽靜的走廊裏面沒有一個人，心裏不免的有些發慌。

我猛地回過神兒來，腦海中我周圍那些鏡子啪的一聲粉碎，碎裂聲也漸漸消失不見，但卻感覺在我腦子裡，胸口裡，徘徊了很久很久。

一個小時之前？！怎麼可能！

「張小灑？」莫醫生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我愣了一下，就聽見那人影也好像嚇了一跳。

「莫醫生，你說什麼了？」我尷尬地笑了笑。

像我？！

我知道莫醫生說的意思，但現下我按耐不住，特別想要去跟薛俊浩好好聊聊，那種心情估計旁人無法理解。

「啊，我是在朋友哪裡聽說的，我有個朋友在警察局，恰好也處理我家樓上的案子，沒事兒的時候閑聊過。」我編造了一個謊話，而且就連我都快要相信了，簡直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