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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事有反常即為妖吧。這孩子顯出了不同於年齡的成熟和智慧，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敲定了細節，兩人又回到了那片住宅小區。堯鋼憑記憶帶路，慢慢摸索找到了當初的衚衕。他指著那面高牆說：「那天我差點就死在這條死胡同里。兩個民工師傅對我圍追堵截。」

蕭然伸個懶腰：「打開視頻網自己看看。」

堯鋼這邊造軍營升科技爆小兵，忙得滿頭是汗。蕭然慢條斯理地扒著香蕉，啃了一口，然後再開始操作，照樣在20分鐘內平推對手，大獲全勝。

堯鋼嚇了一跳：「你想開始挑戰殺戮者了？」

「那隻貓只不過是個畜生而已。人不會這麼沒理智。」堯鋼不以為然。

年輕人性格冒進，頭腦發熱是正常現象。可這蕭然有點太過冷靜，有時表現得猶如計算機一般冷酷嚴謹。

蕭然做出被雷的表情：「大哥，不會吧。你是大學畢業的嗎？很簡單，死得這六個人里肯定有一個或是幾個也是病毒變異人。但我想，六個都是病毒變異人的可能性太低了。那麼陪死的幾個要麼是目擊者，無意中看到被捲入了滅口的屠殺；要麼就是行兇的殺戮者為了捕殺其他病毒變異人所布下的棋局中的棋子，也就是犧牲品。」

堯鋼越看越是心驚，摸著滑鼠的手都顫顫。

蕭然點頭：「以後咱倆就住一起了啊，你可別往外攆我。你的安全就是我的安全。大哥，我覺得這麼躲來躲去的不是長久之計。我們現在首要任務就是好好挖掘你身上的潛力。」

「咚咚咚——」

男孩笑：「找你太容易了。你是個大名人啊。看看視頻網就知道了。我本以為我們這些擁有病毒變異能力的人都會低調行事，沒想到大哥這麼有膽魄。厲害厲害。」

男孩也不客氣，晃著肩膀走了進去，四下看看，嘴裏「嘖嘖」有聲：「跟豬窩一樣，真沒想到你就是我的搭檔。」

蕭然嘆口氣：「你是真不知道啊。當初接受病毒變異試驗時，那位王佳佳姐姐可給我了一份說明書。你沒拿嗎？」

「嗯……」冷寒茵趕緊點頭答應。

堯鋼整個都看傻了，這才回過味來，原來最開始顯出的人影不過是蕭然的把戲罷了，他是想引怪貓把兩根毒針都射出來。可是計劃由於自己衝動而失敗，不知道最後一次的攻擊他躲沒躲過去。

堯鋼輕呼一聲，那根針「噗嗤」打在人影上，激起一團煙霧。他大吼一聲：「畜生，我宰了你。」什麼也不顧了，揮著刀就衝出來了。

堯鋼疑道：「難道還有蟲人同時具備兩種病毒變異能力？」

「我認識裏面的人，他叫堯鋼……」

「那你怎麼還……拿人家筆記本？」

堯鋼喉結蠕動：「你怎麼找來的？」

張無風，這個奇男子，竟然和自己……

這邊，堯鋼還在拚命地追擊，黑貓極為靈活，不停上串下跳，飛牆越脊。

它焦急地「喵喵」怪叫，不斷在屋頂上徘徊。身軀也是越來越大，渾身黑毛根根豎立。

「不行。」堯鋼嚴肅道：「我剛找到點感覺。而且我有種強烈預感，病毒變異狀態是可以提升的。衝破極限的感覺十分美好。」

通過遊戲，堯鋼發現蕭然這孩子太會動腦子了，四處打伏擊設埋伏，預人之先。最難為可貴的是他自制力極強，一擊不中絕不戀戰，哪怕自己表面上看去處於優勢。

「那你呢？」

蕭然笑嘻嘻地說：「你還要勤加練習啊。」

堯鋼臉色大變：「你什麼意思？小屁孩。」

蕭然十分冷靜：「大哥，這是唯一的計劃。我們雖然是自保的防禦者，但比較起其他病毒變異人最大的優勢就是組成了團隊，可以搭檔能力互補。不要浪費這個優勢。我認為這個計劃是最合理的，你放心吧，一旦我病毒變異了就會進入隱形狀態，怪貓不會這麼輕易找到我。我們的目的就是引它現身，剩下的就靠你了。」

堯鋼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可樂遞給他：「小東西，喝完了趕緊走。」

蕭然：「你不覺得單憑一個普通人的力量很難做到這一點嗎？六個人，其中四個是身強力壯的務工人員，還有一個是校籃球隊的。一個人殺他們六個，還無聲無息，這是普通人嗎？」

「你這樣太危險了！」

「什麼貓？就我一個人啊。」男孩奇怪地說。

「看了，怎麼的？」

S給蕭然的字條和送給堯鋼的大致相同：蕭先生，你好。想來這些天，你已經對自身的變化有所體會了吧。我就是負責試驗的人。你可以叫我S……目前你正處於一種極為危險的境地。想來你經常有被人盯上的感覺吧……你的生命危在旦夕……現在必須要和一個叫堯鋼的人搭檔，他的具體信息如下……你們的任務是到喬元山墓園救一個人，他是擁有病毒變異終極狀態的人，他能幫你們擺脫困境，並解答所有疑問。

「呵呵，聰明。」蕭然笑：「我的意思是我們先把那隻怪貓給搞定。這隻貓能力太恐怖了，出其不意的攻擊會隨時要了我們的命。但它畢竟是個畜生，我們好好想個陷阱，讓它自己來鑽。」

蕭然說：「我有一句話，說了你可別不愛聽。這個能hｅｔｕboｏk.cｏm.ｃｏm力放在你身上，算是白瞎了。」

堯鋼拍拍他的腦袋，笑著說：「你這小東西，還挺會體貼人的。」

堯鋼摸著他的腦袋：「小鬼……」

堯鋼也不笨，當即明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得對。」

兩棟樓之間相隔了近乎十米的距離，黑貓一個衝刺飛躍到了空中，像一隻黑傘飄向對面。堯鋼想都不想，大吼一聲，跟在它的身後也飛到了空中。他還是第一次進行這種遠距離空中滑行。只聽得耳邊風聲大作，時間似乎都停止了。

堯鋼覺得這少年有那麼點意思，態度好轉，問道：「S讓我們做什麼任務？」

蕭然說：「我可以大胆推理。因為貓是殺戮者，所以一葉知秋，當殺戮者察覺到了同伴的特殊信號后，就會追殺！貓畢竟畜生，它對同類的攻擊，只取決於信號。」

在他的手腕處赫然插著一根毒針，周圍的肌膚已經開始腐爛！

車間廠房的屋頂距離地面足足有十幾米高，堯鋼往下看都有點眼暈。蕭然在下面招手，喊道：「大哥跳下來，千萬記住了，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把能量流的使用量控制到最低。你試試。」

堯鋼性格溫吞，拉不下臉來給這少年閉門羹。猶豫一下，還是把門打開。

蕭然笑：「那最近本市論壇有一條轟動消息你看了吧。市音樂學院慘死六人。」

堯鋼點頭：「有道理。那隻怪貓對我進攻，就因為當時我處在病毒變異狀態，它鎖定了我。」

堯鋼差點沒噴了。

堯鋼想起當時自己著急還錢，就忘了這茬。蕭然說道：「病毒變異能力因為不穩定，不但導致生理結構發生變化，也可能影響到試驗者的性情和思維。富有攻擊性的叫殺戮者，處於自保的叫防禦者。你我按能力劃分都屬於防禦者。」

蕭然伸了個懶腰：「這些都是后話。大哥先說說你吧。你得到病毒變異能力以後都有什麼遭遇？」

「這個我明白。」堯鋼說道：「那你能力的具體表現形式是什麼樣的？」

蕭然「切」了一聲，小大人一樣教育他：「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堯鋼看得奇怪：「這個所謂的神人到底是什麼樣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統統沒寫。怎麼找啊？」

「貓呢？」

跑了兩步后，衝力和重力抵消，整個身子開始下落。就在這一瞬間，他激發出了能量流，使身子繼續懸浮在空中，然後左腳迅速踩在牆上，身子陡然繼續拔高，又下落時，再激發能量流，維持身體平衡，右腳迅速踏在牆上，繼續上升……

而張無風絲毫不覺，只是默默的穿好衣服又拿了部分東西，隨後大踏步的離開了酒店。

其實，當初何嘗又不是因為他的容貌和張無風近似而有些自我放逐呢？要不然一個女人，難道會為了報復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而去如此的糟蹋自己嗎？

蕭然都看呆了，這……就是武俠小說里失傳的武當絕技「梯雲縱」吧。

蕭然興奮地說：「大哥，你太棒了！」

蕭然繼續咬著指甲說：「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了。這一切看起來更像是一次殺戮遊戲。給我感覺主持這試驗的人要不是有某種變態心理，喜歡看屠殺節目；要不然就是有某種更深的陰謀。我更傾向後者。哎呀，真是傷腦筋，我最討厭這種信息不對等的對抗。」

蕭然說：「我們都不算牛逼，頂多自保罷了。最牛逼的病毒變異能力都屬於殺戮者。」

一人一貓，在這片高矮錯落的筒子樓小區不斷穿梭。怪貓的體質和反應明顯比普通貓高出一大塊，甚至可以在兩面牆體之間以「Z」字狀不斷踩踏飛躍。在空中看去，就是一團黑色的閃電。

蕭然看他一臉醒悟的樣子，笑道：「我就知道你能想出來。我的推理是，當病毒變異人進入病毒變異狀態時，就會向外散發一種信號。至於是電子信號還是生物信號，或是粒子流那就不太清楚了。這種信號能被同類察覺並接收。」

堯鋼悶哼一聲。

「呵呵，那我也要出門了，要趕去北京……」張無風說著，已經從床上站起，露出精壯的身體，這副身體，又讓冷寒茵有些迷醉。

蕭然說起這些，輕描淡寫，就像講述別人的事一樣。

蕭然賣了個關子：「大哥，你回想一下，當你發覺殺氣的時候，自己都在幹嗎？」

「他為什麼殺人呢？」堯鋼問。

黑貓的雙眼碧綠，射著妖異之光，緊緊盯著下面的衚衕。它明顯感覺到了同類的存在，可眼前空無一物，無法確認對方位置。

下面的男人膀大腰圓五大三粗，一身胸毛，他揉揉眼問：「你怎麼了？」

「殺戮者？」堯鋼眨著眼疑惑地問。

堯鋼一個衝刺，從屋頂上跳下來，這次沒有一絲慌亂，信心十足。離地還有一米時，他激發出能量流，使自己懸浮在空中，擺了一個很猥瑣的POSE。

堯鋼聽到他的推斷，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堯鋼腿肚子都有點轉筋，真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種類似超人的特殊能力其實是個短板效應，身體素質跟不上也不行，發揮不出最大潛能。罷了罷了，今天豁出去了和圖書。

蕭然讓堯鋼飛上屋頂，再從下面跳下來。

蕭然嘆口氣：「大哥，你現在已經成了熱門人物。所有殺戮者的共同追殺目標！落在狼群里的一塊肉。」

蕭然哼了一聲：「人比貓還危險。貓的進攻是赤|裸裸的，可人會偽裝。人是萬物靈長，因為人的攻擊更富有隱蔽性和多樣性。人發起瘋來，大面積屠殺同類的事情歷史上還少嗎？」

「醫院？」

堯鋼有些磕巴：「牛逼。」

他站起身：「沒事，我繼續練習。」

時間似乎都靜止了，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堯鋼也感覺到了殺氣的襲來，只不過沒那麼強烈。因為他沒有處在病毒變異狀態，感覺信號的能力極弱。

「什麼搭檔？」堯鋼皺著眉說：「一會兒我還有事，沒工夫跟你扯閑篇。誰家大人還沒看好，把你丟了。」

蕭然嘆口氣，沒打擾他，把報紙鋪在地上抱著膝蓋看天。不長時間，堯鋼慢慢睜開眼睛：「你來了。」

堯鋼深吸一口氣，緩緩從陰影處爬出來，躡手躡腳，繞了個大圈向黑貓迂迴包抄。

下面回帖無數，有一條觸目驚心。

蕭然詭秘一笑：「規避光線！我仔細研究過相關物理課題，當我進入病毒變異狀態時可以讓所有可見光和電磁輻射繞路而行。光線照在身上，既不會發生反射，也不會產生陰影。就象這樣……」

「擬態？」

堯鋼把計劃每個細節都仔細想想，搖搖頭說：「這樣太危險了。你的反應和靈敏度還有待提高。這可是玩命的活兒，你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堯鋼趕緊打開網站，觀看次數最多的是個關於魔術師的視頻。一看到截圖，臉色頓時就白了，這正是懸浮狀態的自己。他趕緊點開視頻，拍攝的正是那天在後山練習懸浮的情景。也不知被哪個缺德的給全程拍錄，還發到了網上。

蕭然從兜里拿出一張近乎揉爛的字條遞給他：「讓我們去救一個神人！」

蕭然沒答話，咬著下唇看他狼吞虎咽。吃得差不多了，才問：「你練得怎麼樣了？」

「住嘴！」蕭然大喊一聲：「我感覺到了……殺氣！」

蕭然慢慢站起身來，把外衣穿好，一步一步走出衚衕，沒走出多遠，再也支持不住，「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堯鋼快速眨著眼睛，急忙說道：「那我碰到的那隻怪貓，就是富有進攻性的殺戮者了？」

兩人恢復常態。蕭然總結道：「接受對方信號，似乎也是個能力。我們只能在有效距離內感覺到這種信號，但信號的準確位置卻無法判斷。我猜想肯定會有其他蟲人具備這種準確定位對方信號的能力，就好像GPS衛星定位一樣。如果這樣的蟲人再配以恐怖的攻擊能力，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我有個思路供你參考。」蕭然每當思考問題的時候就會顯得特興奮：「你完全可以成為現代都市裡的飛檐走壁大俠。當你能自如操控能量流釋放時，肯定能自由騰躍、穿牆越脊。這個需要大量的練習……」

男孩懶洋洋地說：「是S讓我來的。」

堯鋼看他的小模樣氣笑了：「你害怕什麼。你我的能力自保還是沒問題。實在不行，我懸浮飛翔而去，你一個隱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堯鋼看他從地上爬起來，暗暗舒了口氣，迅速追擊黑貓。

貓眼陡然收縮，一根毒針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激射向目標。

蕭然笑嘻嘻地說：「你趕緊找地方埋伏起來。我準備好了。」

他從懷裡掏出米尺：「這是我昨天買的，一共是五百米。從我喊『開始』時，我們就同時進入病毒變異狀態。」

而曾經擁有，則是一份永恆，至少在記憶之中，就是如此。

「不！」衚衕里蕭然一聲大叫，他已經完全現身。此時的他正穿著小背心小褲衩，那團人影不過是他手裡的外衣。

堯鋼完全激發出了自身潛力，咬著牙跟著黑貓做各種危險至極的規避動作。

「擬態說白了就是昆蟲的一種偽裝，通過與環境融合的方法把自己隱蔽起來。」

堯鋼就有這股狠勁，只要他認準了，就會義無反顧地去做。

這時，衚衕的陰影下，顯出一個人影來。堯鋼一眼瞥見，暗道壞了，蕭然的病毒變異狀態已經到極限了。

來到此地，堯鋼極為感慨，自己所有的奇遇都是從這裏開始的。兩人來到一處荒廢的廠房，此時日薄西山，夕陽血紅，偌大的廠區空無一人。

三秒鐘后，才慢慢落下。

平台是頂樓的屋頂，在頂樓的卧室里，一男一女正在床上纏綿。男下女上，女人正飄飄欲仙，屁股不停地前後蠕動，突然間停了下來。

一人一貓像是拍科幻電影一樣，定格在偌大的空中。

蕭然搖搖頭：「我的能力可拓展性沒你那麼大。我就是練習也用不著你這麼大的場面。但是說到能力，我有個試驗還必須要你配合。」

蕭然咬著指甲看著這個男人，也是情不自禁地熱血蕩漾，小男孩都是崇拜英雄的。

天很早就亮了，儘管已經快到冬天，儘管天氣有些嚴寒。

放下咖啡，堯鋼眼皮子直跳，他忽然有種很異樣的感覺。他一驚，自己兩次被黑貓突和_圖_書襲前，那種異樣的感覺和現在很相似。

蕭然輕輕咳嗽一聲：「我先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吧。我今年十三歲，人稱超級神童，也有人說是天才兒童。嘻嘻，不算自賣自誇吧。我在醫院的時候，就讀完了大學的部分課程。」

冷寒茵忽然明白了，一時間唏噓，震驚，欣慰，興奮等情緒渲染開來，一種莫名的感動和滿足就充斥著在她的心中。

他的心就提到嗓子眼，蕭然此時完全暴露在怪貓的火力之下，一招不慎滿盤全輸。這完全是性命相搏啊。

冷寒茵一大早就起床了，而且還是背著張無風——顯然，她也覺得，呆在『李玄』的身邊，確實是她的一廂情願，只是這個晚上，雙方雖然沒有肌膚之親，卻也給了她一個美麗而難忘的安定的夜。

就這樣一直練到下半夜。蕭然打著哈欠再也支持不住。堯鋼把鑰匙扔給他：「你先回去睡覺吧。」

「該怎麼面對就怎麼面對吧，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原來如此。

「為什麼我說病毒變異能力有個致命的最大缺憾呢，就在這裏。它是一柄雙刃劍，矛盾共同體。當進入病毒變異狀態時，你能察覺到敵人所在。同時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生死一線。」蕭然直直地看著他：「你現在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我都不應該和你接觸，自己也被拉下水了。」

黑貓像一個真正的戰士，任務完成，絕不戀戰，回到普通狀態，轉身就飛躍而去。

他在這裏用了兩個「非常」。

他深吸一口氣，從屋頂跳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蕭然再來的時候，看到堯鋼正曲成一團卧在廠房的一角睡覺。

蕭然說：「我們作為自保防禦的一方，不能把求生的希望都放在殺戮者的憐憫上，必須最大限度地挖掘自身能力。還有一點我很納悶，如果殺戮者的攻擊真像你說的那樣，比如那隻貓對你，完全就是性命相搏，沒有任何保留。那麼殺戮者與防禦者，殺戮者與殺戮者之間必然就是你死我亡，可以預料結局就是在一個單位地域內只能存活一個病毒變異能力的人或是在戰鬥中魚死網破導致所有病毒變異人全滅！」

他用盡全力，一聲長嚎「噢～～～」，偌大的廠房頓時響起了迴音，漸漸飄散。

就在這時，遠遠的屋頂處飛躍來一個黑影，身材碩長，周身黑毛，正是那隻怪貓到了。堯鋼暗暗呸了一聲：「好小子，等的就是你。」他緩緩從腰間卸下一柄利刀。這把刀是幾年前去西藏旅遊時在地攤買的西藏刀，周身佛紋，刀柄處還嵌了個假珠子，像模像樣。之所以看中它，就因為買的時候已開了刃，十分鋒利。當初就為了個稀罕，現在是用到實處了。

蕭然走了一段時間，堯鋼喊道：「我感覺不到那種信號了。」蕭然低頭看看米尺：「三百米！你的有效距離是三百米。但是我還能感覺到你的。」他繼續往前走，突然停下腳步：「我也感覺不到你的了。我的輻射範圍比你遠，500米正好。」

「當然了。」

蕭然看出他的不屑，反問道：「大哥，你上網吧？」

這不過是孩子的幻想罷了。他譏諷道：「S所說的大難臨頭，就是指我們會隨時被所謂的殺戮者殺死吧？」

「你感沒感覺到……」

「寒茵，別走了，如果你確實不想離開我，那，你去天風集團吧。」

張無風的話，讓準備悄然離開的冷寒茵微微一怔，隨即臉上露出一份驚喜的笑容來。

黑貓由於巨大慣性在平台上帶著刀不斷翻滾，一下撞在護欄上，眼看就不行了。貓身蜷縮成一團，不斷顫抖，小爪子不停地划動，貓眼漸漸失去了光芒，灰濛濛的一片。

就這樣，堯鋼練了一夜。

門後站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正太，這個男孩子禿著腦袋，長得精靈可愛，粉嘟嘟得那麼招人喜歡。他抬頭看了看露出半張臉警惕的堯鋼，笑著揚揚手：「大哥，開門。」

堯鋼豁然站起：「搬家！馬上就搬。」

堯鋼覺得他雖然推理絲絲入扣，但是還是過於匪夷所思。如今社會，朗朗乾坤，有人民政府當家做主，哪來的什麼殺戮遊戲。

這是個極為妖艷的女人，嘴角留有一顆美人痣，更顯風情萬種。她身材極好，長發如瀑布散落。此時的她面色陰沉，緩緩抬起頭仰望屋頂。

「嗯，我就是。所以你了解，我的敵人很強大，有些事情我要去處理，就不方便帶上你了。

蕭然把豆漿油條遞給他：「我給你買的早點。」

他又來到了屋頂，心裏默默計算了一下剛才激發能量流的時間。應該在下墜三個身位時再激發出來。這個時間超短，憑的就是一個感覺。

堯鋼腦子裡什麼都不想，只有一個念頭，殺了它。能量流周身流轉，已經從有意識地控制進化到潛意識裡自然激發。

「胡說八道。我查資料看新聞，亂七八糟的我一概不看。」

男孩抿著可樂說：「我說過了你是我的搭檔。」

三天後，堯鋼找到了新房子，地腳離市中心不算太遠，環境非常幽靜，交通便利，就是租金較貴。但他已經拿了周小虎近兩萬元錢，短期內不會為錢發愁。他曾暗示蕭然，要他用隱和*圖*書形術偷點錢來，以備不時之需。

蕭然深吸一口氣，緩緩進入病毒變異狀態，他的身影漸漸模糊，遠遠看去，屋檐陰影之下，猶如一團鬼影。

他再一次從屋頂跳下來。這一次稍好一些，落在地上至少沒狗刨，踉踉蹌蹌地跌撞出去，勉強穩住身子。

堯鋼雖然私下詬病他亂偷東西，但發現這小子果然是個奇才，玩遊戲上手奇快。他倆從拳皇對到實況，從魔獸干到星際，開始時蕭然還輸，幾天之後實力提升飛快，在對戰遊戲中幾乎保持全勝。尤其是在魔獸上，意識和操作在堯鋼這樣的業餘菜鳥眼裡簡直達到一個極為恐怖的地步。

他又飛回屋頂重新下跳。

堯鋼依舊警惕地問：「你找誰？我不認識你。」

時間在堯鋼的眼裡流逝得極慢，黑貓每根毛的顫抖都映在眼裡，他飛出一刀，「噗」地砍入黑貓的身體，鮮血在空中四濺。

「那當然。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堯鋼問他：「那麼蕭然，你不練練自己的能力嗎？」

堯鋼哈哈大笑，臉色由於過度興奮漲得通紅：「我表演給你看看。」來到牆前，深深吸一口氣，只聽大吼一聲「嘿」，開始全力向牆面衝刺，雙腳踩在牆上，往屋頂上跑。

有時候，天長地久，只是一份期盼。

堯鋼在這個孩子面前真有點汗顏。這個男孩小小年紀，見識居然如此之深。

接下來的兩三天，堯鋼忙得焦頭爛額。在進行大量的懸浮訓練的同時，還要聯繫房子準備搬家。蕭然倒是極度悠閑，買了一大筐水果，有蘋果、草莓、香蕉什麼的，又用擬態隱形術從電子城順了一台筆記本，邊吃邊上網玩遊戲。

如果旁邊有人的話，肯定會嚇個半死。場面實在太詭異了。一個滿頭紅髮的男人飄在空中，那一頭是自行向前伸展的米尺。

在空中地滑翔不過也就短短的幾秒，可這幾秒給堯鋼帶來的衝擊絕對震撼。他似乎有所悟。

他隨即嘆口氣：「一個能力超強，智商超高的冷血殺人狂。他對付我們幾乎就是秒殺啊。」

堯鋼眼皮跳了：「你是說……」

蕭然說：「我們進入病毒變異狀態后，都會感覺身上有個能量流。這個能量流的多少決定了病毒變異能力的時間長短。打個比方來說，這個能量流就好比《天空之城》里的李玄。我的能力水平一般，不到兩分鐘，比你差遠了。但是你過於浪費這種能量流，總是一口氣用完。比如說手裡有了一千顆子彈的槍，你的選擇是一口氣都射完，打完拉到。那麼我問一下，在戰場上是這種傻逼式的狂射型戰士生存幾率大，還是有矢放的採取點射的智能型戰士生存幾率大？」

他看看蕭然，又看看空寂的屋頂，緊張得手心全是汗。此時已經開春，天氣不錯，沒有一絲風。可此時此景，卻讓人有種落入冰窟的強烈錯覺。

堯鋼站在屋頂，看著天空中飄逝的晨光，一時間神清氣爽、心曠神怡。感覺自己真得跟傳說中的絕代大俠一樣，有種俾睨八方的自豪感。

蕭然趕緊過去扶起他：「大哥……」

蕭然點點頭：「如果沒猜錯，肯定是某個殺戮者乾的。具體信息我還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這個殺戮者的能力十分恐怖和驚人，而且頭腦清晰，智商極高，是個非常非常可怕的對手。」

「是啊。我在十歲那年確診為白血病，生不生死不死的在醫院拖了三年多時間。本來是想自殺的，我實在看不得家人哭哭啼啼、巨大家產因為我全部耗凈的悲慘下場。就在自殺前一天，我看到了人體試驗的廣告，就偷著溜出醫院挨了那麼一針。感覺還不錯。身體似乎正慢慢好轉。我把二十萬留給家裡，自己決定浪跡江湖，反正我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了，還不如出來闖闖。」

堯鋼再也坐不住了：「別浪費時間了，現在就去。」

堯鋼一拍大腿：「真的是這樣。我說怎麼這些天，那隻怪貓再沒有出現。因為我一直處在普通人的狀態。所以茫茫人海，它根本不會找到我。」

黑貓看到敵人現身，從另一隻眼內又激射出一根毒針。蕭然全身繃緊了，拚命往地上一滾，電光火石的瞬間，誰也沒看清發生什麼。

「沒看我正練到興頭嗎。」堯鋼嘿嘿笑：「這可比網路遊戲好玩多了。」話是這麼說，但他滿身塵土，由於過度消耗能量，面色慘白如紙。雖然每次激發都是很少量的能量，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消耗也是十分驚人。

瞬間，人和貓就從空中落在對面的平台上，一切又恢復正常。

兩人稍微收拾一下，出了門。堯鋼想了一下說：「就去荒廢的工業區吧，那沒多少人，離這兒還近。」兩個人溜溜達達，邊走邊聊，半個小時後到了工業區。

作為《天空之城》的創作者，這個人，可以說是萬千少女心中的偶像和最佳的選擇，而如今，她卻……

蕭然勸道：「大哥，好歹也得休息一下。不急這一時。」

蕭然這孩子人小鬼大，雖然眉清目秀，可在堯鋼眼裡他似乎眉宇間總帶著絲絲鬼氣，有點太陰森了。

男孩正經地說：「我叫蕭然。是一個經過人體試驗，有了病毒變異能力的人。我ｈetｕboｏk•cｏｍ•cｏm想你也是吧。S給我留了口信，說是找一個叫堯鋼的人，讓我們合作搭檔，去完成一項任務。」

蕭然大叫一聲：「你還愣著幹嘛？機會難得，快點殺了它。」

怎麼才能控制到最低呢？只能在自己快到地面時再激發出來。但這裡有太多未知，自己激發能量流的時間是多長？一秒？兩秒？就這個加速度，這份水泥地，超過兩秒再激發出來後果必然是全身粉碎性骨折。

「我只拿我眼前需要的。再說這個能力既然一輩子跟著我，那這個世界就是我的提貨倉。我想什麼時候拿就什麼時候拿。先讓銀行幫我保存兩天。」蕭然淡淡地說。

兩人迅速進入病毒變異，蕭然的身影慢慢消失了，一個隱形人拿著米尺開始往遠處走。

堯鋼驚得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少年正漸漸從沙發上消失，身影越來越淡，最後空無一人。僅僅過了十秒鐘，他的輪廓又逐漸清晰起來。

難道那隻貓真的找上門了，還學會了敲門？

「我潛力很一般。懸浮不過四分鐘就到頭了。」

堯鋼也不知他什麼意思，只是盯著他等下文。

「你，你是……」

堯鋼踩著牆壁，幾步登上了屋頂，埋伏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裡，警惕地看著四周。

男孩懶洋洋地伸了下腰：「我說這位大哥，是不是應該先開門讓我進去啊。能不能先給我點水喝，渴得厲害。你不會連我這少年都害怕吧？」

「貓這種畜生恐怕是只對信號不對人。它不單單針對你，如果在周圍再出現其他病毒變異人的特殊信號，它也會玩命追殺。人可就複雜了。」蕭然抿了一大口可樂說：「只要被他們確認，不管你是不是處於病毒變異狀態，都會被追殺到底。畢竟殺戮者的天性是要了所有病毒變異人的命，秉著同類不得相存的兇殘潛規則。他們巴不得你處在普通人狀態，下手更方便。」

堯鋼恍然大悟：「聰明，聰明。你是想測試一下，病毒變異狀態后發射信號的範圍吧。」

「這正是我最擔心的一點，也是病毒變異能力最大的弱點！」

堯鋼這輩子也沒做過這麼瘋狂的事，耳邊風起，眼看著地面像一隻殘忍的巨獸越來越近。他的腦子始終綳得緊緊的，眼看就在著地的瞬間，一股能量流激發出來，但為時已晚，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蕭然回道：「不行。我的能力很差，如果全部隱形，恐怕支持不到那隻怪貓來。」

為了日後少流血，只能現在多流汗。

堯鋼半天沒起來，很長時間后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勉強翻身坐起，全身都是土，手掌蹭得血痕斑斑。動動胳膊和腿，還好沒有骨折。那股能量流在關鍵時刻還是起到了緩衝作用，在那瞬間產生了懸浮力。

如果你想幫我，到了天風集團之後，去找葉曦，然後找一份《密傳真功》，默默的苦修，提升自己的實力。」張無風看著冷寒茵說道，他目光之中有種可以讓人融化的溫柔。

堯鋼仔細四顧，偌大的屋頂暴晒在陽光之下，空空寂寂，別說貓了，鳥都沒有。

「S？」堯鋼瞪大了眼睛。

堯鋼喊道：「你這是幹什麼？要隱就全隱。」

他慢慢開啟深度病毒變異，一旦被襲，還有一戰之力。來到門前，輕輕扭開門。

堯鋼仔細回憶。第一次是自己在後山練習懸浮；第二次是躲避兩個民工的追殺；第三次是向周小虎討債。這三次共同的特點就是自己都處於病毒變異狀態。

這個過程寫出來很繁瑣，但實際上也就是電光火石的瞬間。堯鋼經過一晚上的魔鬼訓練，能量流的控制到了一個相對純熟的境界。

他整個人在光溜溜的廠房牆上不斷向上踏步而行，一步便躍上一米多，「騰騰」數步，就來到屋頂，最後一步雙腳用力一踏，整個人在空中來了個漂亮的空翻，徑直落在屋頂，四平八穩。

堯鋼看著這個小屁孩，猶豫片刻把自己的能力和經歷大概說了一遍。蕭然點點頭：「你的能力是懸浮。我說說我的能力吧，我的是擬態。」

蕭然的計劃是這樣的，他作為誘餌，進入病毒變異狀態，吸引怪貓。堯鋼作為奇兵埋伏，發現怪貓現身後，迅速出擊，一舉拿下。

蕭然點點頭：「必須做好這個思想準備。行了大哥，先不說這些了，你好好練。過兩天，我們實地演習一把。」

蕭然點點頭，他拽著米尺的一頭說：「那麼現在開始了。」

蕭然笑嘻嘻地問：「怎麼樣？」

敲門的聲音，讓堯鋼從沉思之中清醒了過來。

「上網幹什麼？打遊戲，泡mm？」

忙活一天，終於把家給搬了。蕭然懶洋洋躺在沙發里，伸個懶腰：「我宣布伏貓計劃，明日正式啟動。」

蕭然咬著手指甲說：「我認為是這樣的。從你的經歷來看，這隻怪貓對你的進攻完全是天性使然。這麼說吧，殺戮者會對防禦者，甚至同樣為殺戮者的病毒變異人發起進攻！」

這一刻，他已經踏上了北上的步伐了，只等到達北京，拿下傳國玉璽修復好龍脈。

……

蕭然暗罵一聲瘋子，拿著鑰匙走了。

「嗯，我會聽話的，那楊曉蘭她——我，我如何面對她？」冷寒茵有些興奮，又有些尷尬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