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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臉色嚴肅地點點頭：「我從小沒有父母管著，一個人孤苦無依地長大，偷盜，強搶，販賣違禁品得到吃飯的錢，無惡不作，卻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謊話。」

小五把酒瓶藏在床下，聞言不解道：「我為什麼要瞧不起你？是因為你患有精神類的疾病嗎？放心吧，我從來不歧視殘疾人，只要你肯按時吃藥，不要再酗酒賭錢，自暴自棄，早晚有一天會戰勝病魔，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小五張口欲呼，卻又怕吵醒了關關，趕緊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輕輕掀開被子一看，果然見到自己和關關都未著寸縷，床單被滾得皺巴巴的，上面殘留著兩個人瘋狂過後的痕迹。

關關慘然道：「那就是了，我就是這種女人，這回你知道了吧！」

關關突然換上一副惡狠狠的表情，赤著身子跳下床去，抱起地上一團凌亂的衣物，用力砸向小五，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就喜歡這樣的生活，ｗｗｗ.hｅtuｂｏｏｋ.ｃoｍ•ｃoｍ連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難道還會在乎你們的感受！滾，你立刻就給我滾出去！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關關好笑地瞪了小五一眼，見床頭的柜子上，還有半瓶昨晚喝剩下的殘酒，拿起來咕嘟咕嘟喝了個底朝天，見小五呆愣愣地望著自己，於是從地板上凌亂堆放的衣服里，又翻找出兩個小瓶的二鍋頭，擰開蓋子，遞給小五一瓶：「來，咱們接著喝！」

關關笑著笑著，突然悲從中來，眼角不斷滑下大滴的淚水，一顆一顆滲入進被角里，隨後抖動著肩膀輕聲嗚咽。到了最後，竟然伏在床頭，放聲痛哭起來。

關關詫異道：「什麼？拿來什麼？」

關關見小五說得情真意切，並沒有敷衍自己的意思，揚起俏臉，淚眼朦朧道：「你相信我，我原本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只是不知道應該要怎樣過生活，不知道要怎樣活下去而已……」

小五和-圖-書還是第一次碰見如此陣仗，手忙腳亂地想要安慰關關，雙手虛環住關關的肩頭，想要拍打關關的粉被，手臂卻僵硬起來，根本難以落下，只好保持著一個古怪難受的姿勢，尷尬道：「求你千萬別哭，我不管你要紅包就是了……」

小五趕緊雙手平舉，呢喃道：「沒醒，我沒醒，我特么的夢遊呢！」

凌晨時分，小五酒渴難耐，強忍住頭痛欲裂，想要下地找水喝，感覺到胸口上橫著什麼溫熱的東西，藉著窗帘縫隙里投射進來的微弱曙光，赫然看見關關光潔的手臂，正搭在自己胸前，長發披散在枕邊，呼吸均勻，睡得正沉。

小五柔聲哄勸了半天，關關卻哭得更加厲害，足足哭泣了半個小時，才漸漸止住，只是梨花帶雨，紅著眼圈看了小五一眼，臉上的表情十分幽怨而自怨自艾，見到小五哭喪著臉，比自己還傷心的樣子，忍不住又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關關頹喪地垂下頭去，半www.hetubook.com.com晌無語，卻又突然幽幽道：「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小五換上一副柔和的笑臉，愛憐地撫摸關關的長發：「我以前做過許多壞事，現在卻走在一條無比正確的道路上，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拋卻以往的不堪回首，在陽光下和所有幸福的人一起行走，生活，你能答應我嗎？」

關關哭得正凶，背上已經輕輕地披上了一件衣服，小五柔和的聲音傳進耳朵里：「我一個江湖上的朋友，曾經對我說過，如果這個社會隨意踐踏你前進的道路，撕裂你幸福的生活，你的身後卻始終留下了一條出路，那就是犯罪和放縱，但是這並不可恥！」

小五理直氣壯道：「紅包啊！你奪走了我的第一次，想不給我紅包，我是不會答應的！告訴你千萬別跟我耍花招，我那方面的經驗豐富得很，你休想糊弄到我，哼哼！」

關關見小五說得誠懇，心裏好受了些，好奇道：「你居然干過那麼多的壞事，你htｔps://m•hｅtuｂooｋ.ｃｏm•coｍ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小五這下可嚇得不輕，屏住呼吸，剛想要搬開關關壓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卻感覺到關關的呼吸，開始變得沉重起來，轉頭一看，關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美目灼灼地望著自己，嫣然一笑：「你醒了？」

關關本來用被子蓋在身上，只露出一隻細膩的肩膀，見小五如此有趣，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身上的被子滑落下來，露出動人的身體，小五的眼睛一下子看得直了。

小五見關關悲喜無常，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於是慨嘆道：「可憐我左小五辛辛苦苦保留了二十一年的童真，竟然被一個女瘋子給奪了去，凌隊說的沒錯，果然不作死就不會死……」

小五嘆了口氣，從床下拿出剛藏起來的兩瓶酒，舉起關關喝剩下的半瓶，仰頭一飲而盡，這才鼓足了勇氣，捧起關關的臉頰，鄭重道：「我們暫時試試交往，好不好？」

關關發泄了一番，隨後蹲在地上，頭顱深深www•ｈeｔｕｂｏoｋ•cｏm.ｃoｍ埋進雙膝間，輕聲啜泣起來，情緒並不十分激烈，哭聲卻十分凄慘，令人不忍聞聽。

關關本來心中哀苦，卻被小五弄得哭笑不得：「我跟人家賭錢耍詐，整天酗酒度日，還隨便就跟只見過兩面的陌生男人睡了一夜，我這樣的女人，難道不會被人瞧不起嗎？」

小五想了想，覺得關關說得也對，於是把手伸到關關身前，笑嘻嘻道：「拿來！」

小五宿醉未醒，本就頭疼噁心，哪裡還敢接著喝，眼見關關皺緊眉頭，把一瓶二兩半裝的烈性白酒，又喝下去一小半，趕緊劈手將酒瓶奪了過來：「快別喝了，你是不是瘋啦！」

關關見小五手足無措的樣子，好笑道：「我才是女人，你一個大男人睡了我一整夜，怎麼睜開眼睛就想不認賬了么？」

關關終於不哭了，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訝然道：「你居然肯和我這樣的女人交往，你說的，是真的么？」

小五撓了撓頭，費解道：「我聽你這麼一說，還真覺得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