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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區長笑呵呵將政治部都主任送走，隨同派遣四名精幹的獄警，把凌陽和羅圖一起押送出去。

「那座巨鍾，現在已經被改成了一個哨塔。裏面修建有不少鴿子籠一樣狹窄的休息室，供哨兵們換班時間休息。不過頂端的哨台上，因為只能容得下一名哨兵站崗，而且高牆周圍的哨卡，又在前些年配備了高清紅外望遠鏡，巨鍾早已經失去了作用。」

唐蝶有條不紊的分析道：「我經常去男監的四個監區，給囚犯做思想政治教育。前兩個月，新年前的一次例行檢查時，我還納了悶了，為什麼早已廢棄的那座巨鍾，突然間重新啟用。」

凌陽戲謔道：「我說的是真的，監獄的飯就像豬食一樣，伙食費一定已經被你們這些當官的中飽私囊，只是苦了我們這些苦哈哈，每天吃不飽喝不足，打架鬧事都提不起來十分的力氣。」

因為探視室里有監控，每次有人探監的時候，都要在監控系統下做好記錄和圖書，凌陽和羅圖在監獄里並沒有檔案，說白了只是被暫時關進來受苦，跟本不能大張旗鼓的進行普通囚犯接受探視的過程，只能送到監獄外圍的看押室里。

羅圖見兩個人在輩分稱呼的問題上爭論不休，出言打斷道：「這裏人多眼雜，不是閑聊的地方。時間有限，咱們還是趕緊說正事吧。」

羅圖也跟著分析道：「依我看來，地下工事已經是四監最為隱秘的地方。如果朴貞熙沒有被關在那裡，而是隨便找到一間囚室，應該早有犯人傳出了風聲，這種消息在監獄里，絕對是瞞不住的。」

凌陽垮下臉道：「按照我們之前的推理，典獄長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立刻折磨死朴家的女人，應該一直在搖擺不定。這一點我從監獄的老囚犯口中，也得到了印證。四監放風區的最中間，圓堡下面有一所龐大的地下工事。我和羅隊進去走了一遭，除了一批儲存在那裡的改裝槍械以外，和*圖*書根本沒看到一個囚徒的影子。」

凌陽嬉皮笑臉道：「我是咱們龍門裡最堅持原則的，見到長得丑的女人，就稱呼阿姨大娘，見到漂亮的一律叫姐，不分年齡大小。」

唐蝶一直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娓娓道：「你們不了解四監的情況。四監廣場中央的那座巨鍾，原本是三四任以前的典獄長，聽信了一個風水先生的話，特意修建的一個遮擋災禍的屏風，並沒有什麼實際性的作用，後來因為有囚犯約定了精確時間，謀劃了一次規模很大，影響很壞的暴動，才被重新閑置起來。」

待獄警離開后，凌陽才小聲笑道：「給我帶什麼好吃的沒有，監獄的伙食實在太差了！」

唐蝶笑道：「你們兩個欺負了我，還想管我要好吃的，怎麼想的？要不姐賞你個大耳刮子嘗嘗？」

典獄長在四監的地下工廠里，乾著一些見不得人勾當的事情，唐蝶早有耳聞。不過利用囚犯的人力資源，接活兒中飽https://m.hetubook.com.com私囊的事，在監獄里司空見慣，根本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凌陽獃獃道：「啥玩意兒又說通了，姐你別這樣一驚一乍的行不？怎麼和裴前一個德行？你看把我嚇的，肚子差點被倒刺給刮開。」

唐蝶一直很喜歡這位有趣的年輕門主，拋開在要門中的地位不談，又多虧凌陽睜一眼閉一眼，免得唐蝶重新卷進江湖紛爭中，難以平靜度日。唐蝶已經把凌陽當成了自己的恩人，或者乾脆是兒子的一個同學，當做子侄一輩來呵護看待。

凌陽這才清了清嗓子：「姐，我們倆在四監里整個溜達了一圈，沒看見有任何女人的蹤跡。朴家的女眷，是不是沒關在四監裏面？」

凌陽見到了預想中應該出現的唐蝶。獄警將凌陽和羅圖牢牢固定在鐵質的椅子上，椅子腿深深埋進水泥地里，普通人根本難以撼動分毫，手腕和腳腕全都被鐵扣鎖住，肚腹前面劃下一個半圓形的鐵圈，鐵圈裡焊滿和-圖-書了尖銳的倒刺，坐上去的話，除了脖頸和腦袋勉強可以轉動以外，身子連一動都不敢動。

唐蝶在凌陽臉上輕輕扇了一巴掌：「和同學的媽媽也敢這樣沒大沒小。誰是你姐，我是你阿姨！」

凌陽把在地下工廠里的所見所聞，仔細描述了一遍，甚至連推測書獃子和蠻獸假扮囚犯，實質上是為了監工和提供槍械改造的技術支持，這一推論也說了出來。唐蝶冥思苦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桌子：「這就說得通了。」

唐蝶皺眉道：「根本不可能。除了四監以外，外圍的監區，關著的都是刑期不長的囚犯。如果有女人關在那裡，隨時有刑滿釋放的人員，一定會把消息透露出去。我估計典獄長幹了這麼多年的牢獄工作，不會連這一點都想不到吧？」

唐蝶示意看押室里的獄警出去，兩名獄警猶豫一下，估摸著凌陽和羅圖被鎖在「虎牙椅」上，根本難以動彈，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來，轉身走到門外把守，不敢離開得太遠，和-圖-書以免上司降罪下來。

唐蝶略有不滿道：「我說那座鐘表怎麼重新上了弦，又按時按點的走起了指針。搞不好是典獄長瞞著我，把李家派來的一些技術人員，秘密安置在那裡藏匿。俗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囚犯們每天早上起床，繞著廣場跑操的時候，誰又會想到，眼皮子地下居然藏著人呢？」

「有人來探監，估計十有八九是唐蝶，不知道給我帶來了什麼好吃的。」凌陽美滋滋的想著，腳步輕快了不少。在四監那種暗無天日的環境里呆了整整一個晝夜，凌陽才真正知道了失去自由的可拍。這才真正理解，為什麼當時在國內監獄里和靳凱談條件的時候，靳凱毫無猶豫，便滿口將所有條件答應下來。

只是唐蝶沒有想到，典獄長竟然敢在地下工廠里組裝改造槍械，很有可能牽涉到平壤的李家。否則李家幾乎已經壟斷了整個南朝的軍械生意，以典獄長現今的地位，根本不可能有這個膽子虎口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