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的意思是說，我都可以收下來，到了安全的地方或者上路之後再拿出來。車，房，所有物資，都不是問題。」

「砰！」

「但也不會為我隱瞞是嗎？如果被問起我的事，他們會知道多少就交代多少，即便有些事說出去對我不利？」

而邊長曦就坐在裝甲車的車頂，盤腿坐在那兒，眼觀八方，看到好車就藤蔓一卷收了，而破爛的車子、廣告牌、倒下的柱子這些攔路的障礙物，就收進農場然後下一刻扔到街邊上，這就是二次掃街了。

「那我就給空間假定一個數吧。最佔地方的是七艘戰艦，還有很多車輛，兩座房子，很多物資，最厲害的是兩輪船的煤炭和石油……」她清點著顧敘知道的東西。

左右事情還沒發生，等真發生了再說吧，何苦庸人自擾？

心下一緊，他頓了頓，輕輕拉著她的手，聲音低沉如同月夜下的橫笛：「首都不像你想象得那麼簡單，首都的水很深，我只是其中一條小魚，不過你放心，我會與你站在一起。」

因為他們配備的武器是最好的，坦克、大炮、輕重機槍都由他們先挑最好的配置，所以稱機動部隊，又因為十個裡有八個是異能者，又被成異能者先驅隊、精銳部隊，甚至因為是顧敘帶隊，還被戲稱為御林軍。

顧敘轉臉看了她一眼，眼中帶一點詢問。

「興許他們還會把剩下三座橋給擠垮，然後，暴亂之類的。」

她記得顧敘的老首長傅ｗｗw.heｔuｂoｏk.cｏｍ.ｃｏm青松，是在末世第二年的第三個月，天空下起那年的第一場雪時遇害的，她不準備現在就提醒顧敘，反正還有七個多月，那時他們怎麼也在首都了，她總要先看看那是個什麼樣的人。

「啊？沒有了？我沒跟人說過。」不過也沒刻意隱瞞過。

車後面突然被碰了一下，兩人都往後看去，見是兩個背著大包小包的人匆忙慌張地道歉，剛才他們的行李碰到了車。

她之前覺得自己本就是「雙系」，木系強大獨特，那麼空間就算大得離譜，也不過數量上的疊加，掩飾不掩飾無所謂。但顧敘提醒她了，還是該小心點低調點，誰知道這個「無限大」，會不會成為招致殺身之禍的最後一個條件？

聽到物資這個詞，邊長曦臉色有些奇怪，猶豫了一下：「其實物資的話，沒必要出動許多人，也不用弄得很緊張，我可以搞定。」

邊長曦張了張嘴，但也許是察覺到他平靜面容下一直以來隱藏至深的擔憂和焦慮，她什麼也說不出來，默默吐出一口氣，輕輕抽出手，坐回去目視前方：「開車吧。」

去目的地需要經過昨天那個小鎮，小鎮被清理過一半，所以前一半的推進非常順利，到後面喪屍才變得多起來，不過這個多是相對的，幾十頭零散出現，一次不超過兩百。后鬥上的機動部隊成員把槍往腰上一掛，跳下車拔出各自的冷兵器，分分鐘就和-圖-書消滅了這些喪屍，而車隊都不帶停的。

看看，顧敘的反應……

邊長曦轉回來，見顧敘定定望著自己，之前說到哪裡了？哦，農場的事：「那個……哎，對了，牛奶呢，我最近都見到它。」

顧敘的神情就變得很奇怪，他一手撐著方向盤，沉默了足足幾秒鐘，弄得邊長曦都有些莫名的時候，才問：「你的空間不會真的是無限大的吧？」

「別急別急，我們去狩獵團里打探一下消息，被困在這裏的又不只有我們兩個。聽說江城集團那個老大啊，準備了好幾個月了，這下不也一樣走不了？嘿嘿，看他們再拽……」

顧敘怕她生氣：「不一定，但一旦有隱瞞他們每個人的說法也許就有出入，會出事，不讓他們知道是最簡單的做法，誰都不用為難。」

邊長曦看著那修長有力的手掌，心想才不是小魚呢，你會成為華夏第一號強者，會統領首都城萬千高手豪傑，會站在最高的地方，翻手雲雨望盡風光。

「那就六千。慢慢讓人知道這一點，別露餡了。」

「長曦……」

「我有數的。」

顧敘重新發動引擎：「物資的問題我們辛苦一點就能解決，就算不考慮物資，也要儘早過江，基地里已經開始恐慌，遲了會有人擋道，會跟我們搶最好的地段。」

不過被槍杆子一震懾，這些人就膽寒地釘住雙腿，眼睜睜看著這隊伍消失在大路盡頭。

「戰艦對外說四艘，夠用了，這樣四千和圖書平方米夠不夠？」

顧敘這下吃驚了，他前方轉過一個彎，把車停在路邊，側過身正色問她：「全部收得下？」

「呃，可以這麼說。」他的鄭重嚴肅讓她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其實，我的空間它不單單是個空間，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空間系，其實它是個……」

做這個時她突然愣了下，對啊，以後路上遇到堵車的就用這種方法清理好了！

她那冷靜堅定的眼神，好像失群的小狼已經默默做好面對未知敵人的準備，哪怕表面再若無其事，他卻似乎看到她頸子後面立起的毛，逐漸要恢復執拗狠獰的心懷。

蹩腳的轉折。

邊長曦變得很固執：「可如果他有這個需要呢，萬一他要我為他辦事，你們都覺得很合理很正確的事，可我就是不願意呢？你還和我站在一起嗎？」

他讚許地點頭：「對。」

名字多種多樣，但每一個都顯示了這是多麼出色的一支隊伍，而今天一下子出動五千人，就是要在今天之內，將從這裏到小橋的六十多里路清理出來，並在江對岸安營紮寨，弄出一個臨時營地。

她看了顧敘一眼，眼裡微暖，他總是為自己著想的。

但這時她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他到底是有些失落的。

她有秘密他是知道的，甚至心底隱隱有幾分猜測，她願意說他就聽，不願意他也不強求，說不說出來，她一樣是邊長曦，他喜歡的人，他不會傷害也不會傷害他的人。他相信總有和*圖*書一天他們會了解得更深，能夠彼此坦誠。

六千平方米，四五個頂級的空間系就能抵上了，而無限大太逆天，會被覬覦的。

「萬一會呢？」

顧敘笑得無奈，眼神里透著一抹趣致：「你是在擔心首長不喜歡你？不會的，他是個好很相處的人，慈祥，包容，理解，睿智，就像父輩一樣……」他懷念地看著遠方，以一種邊長曦從未見過的崇敬的神態，「你也會喜歡他的。」

他彷彿不知道她剛才說到一半的是什麼，順著她的話說：「我有別的任務給它，別扯開話題，空間無限大的事，還有誰知道？」

「不要再告訴任何人，邱風不行，影子他們不行，阿培也不要跟他說，陳怡莎她們就更不能提起。」

到六點整，天光微曦，隊伍準時驅車出發。

「……長曦他不會強人所難。」

「多少都行。」

顧敘眼裡掠過一抹失望。

每一波喪屍都會換一輛車上的人去清理，有時候喪屍多就會出動兩輛車，五千人還沒輪個圈，小鎮就走到頭了。

果然今天出北門的人比昨天多得多，他們一路前進，在平坦的北大路上就能看見不少車和人，這些人為五千隊伍所震驚，尤其是前頭的裝甲車，讓人無法不望而生畏。人們急忙避讓到一旁，有好奇心急的，就悄悄跟在後面，想看看近來公認最急於北上的顧系人馬準備往哪裡開路。

邊長曦心神潛入農場倉庫：「不夠，至少五千，或許六七千。」

她忽然和圖書想到什麼：「那如果那人是你的頂頭上司呢？」

顧敘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們回去之後很可能要彙報行蹤，要交代許多事情，邱風他們不會害你，」他斟酌著用詞，「但……」

他們相伴跑開，一個緊張地說：「聽說過江橋被炸毀了，這下我們完了，早知道就早點走了，還等等等，觀望什麼形勢呢！命都要沒了。」

兩人開玩笑的時候她的確這麼說過，因為她很能收東西，外面也有傳聞說她的空間是無限的。但顯然，真正這麼認為的沒幾個。

「首長不會的。」

邊長曦慢慢靠在椅背上，手抓著窗沿想了許久，不由笑了：「不用這麼看我，其實很好理解的，我沒不高興，也沒理由不高興。不過我想知道，空間無限大這種事傳出去，誰會對我不利，是你都對抗不了的人嗎？」

雖然路上耽誤了一會兒，但出北大門的時候距離出發的六點還差七八分鐘。黑壓壓的隊伍已經在空地上集合，這就是機動部隊的五千人。機動部隊是三十多萬人里最出色的一群人，精銳之師，共有整整一萬五千人，是在最初的一萬人的基礎上剔減擴張而成的，有軍隊精英，也有狩獵團成員，單獨編製，由顧敘親自管理。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她露出微笑，「而且我相信你，我要真處不來，不是還有你嗎？」

「好，我知道了。」邊長曦鄭重點頭，她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但，「邱風他們也不行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