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走開！」

只是他們是直接記錄在身份卡里，成為比較持久的一種數據，事關個人的工作和信譽記錄，而邊長曦只是臨時干這個，她身份特殊，身份卡輕易不能拿出來，免得被人動手腳，所以所有物資經手的信息，都記在臨時磁卡里。

「找點事給他們父子倆做。」

「左不過那麼幾個人，查不查都沒差別。至於諸葛雲馬？」顧敘說，「他倒確實很不安分，私底下小動作又多了起來，看來他已經不在意這個兒子了。」

邊長曦眨巴下眼，雖然不明白不過也沒多問。

行李基本用瓦楞紙箱打包，要麼用行李包、水桶這些捂得嚴嚴實實，一家人的東西會用繩子捆在一起，放在一個大秤上稱一下，看稱的人會記錄下屬隊、人名、重量等，然後給個統一的編號，把標籤貼上去，一邊還會在他們的身份卡上輸入數據。若是一家人一個行李堆的，就只要輸入其中一個人的卡，這是為了到營地后能夠順利把行李認領回去。

邊長曦揉著有些酸的脖子，在混沌的光線中慢慢走著，一邊掰著手指算：收了三個倉庫的房子，雖然每倉庫有五六百平方米，但收到「空間」里可以說房子都湊得很攏，這就佔去一千多平方；一百輛大貨車，一輛十多平米，這裏也有一千多，八九百份行李，雖然體積也很大，但可以堆疊，若說堆到軍艦上、車上也很正常，這樣算來，六千平米沒有超出來吧？

「諸葛雲馬m.hetubook.com.com會肯？還有剛才那個鬧事的又是誰弄出來的？」

邊長曦這才感覺到她挺靠譜的，不是一個花痴。

顧敘喜歡看她的窘態，不過惹急了佳人可是要生氣的，笑著撿起她的帽子，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幫她戴在頭上：「不包紮行嗎？」

「那我們怎麼辦？」

做完這一切，這個行李才會來到邊長曦面前，她就只管收，她手上也有一張臨時磁卡，會在機器里記錄上她所收的行李的編號。不只是她，每個干這活的物資隊成員都要有這道程序，這是為了避免他們貪污，或者事後被誣陷貪污。

「因為這些人是普通人民啊，其它的也許是軍隊出來的，也許物資隊的，醫療組的，那要到營地真正組隊后才會進來，還有隊長們的家屬，那是有另外安排車的，或者做指揮工作的，現在都在忙碌。像我，我是第四中隊第七小隊的，但我同時又是物資隊的，所以現在站在這裏而不是在隊伍里。」

邊長曦想起來了，像物資隊醫療組還有戰鬥人員這些，本來要像機動部隊那樣另外編製，但考慮到不利於整體的團結，以及各小隊的自我生存能力會被降低，所以又打散穿插|進各個小隊里。就好像學校里一個班級的人，有的人除了是班級成員，他還可能是學生會的，是體育部的，是歌舞團的，在那些部門有活動的時候，他們當然要出去忙活。

「什麼還好？」

邊長ｈｔtｐs://ｗwｗ•ｈeｔubｏｏｋ.ｃoｍ•com曦嚇了一跳，看著這個又突然出現的人翻了個白眼：「你老是嚇人，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呢。」

而每個「班級」，便是通過這些可以直達「上層」的人，與比較高層的管理決策執行階級進行一種溝通。

「嗯？是的。」

顧敘跟沒聽見一樣，手一翻就是一把手電筒，要往頭頂找去。

他眼神沉沉的，緊繃了片刻才嘆息一般輕輕擁住她：「以後告訴我……至少我還能給你理髮，你看，剪成什麼樣了？」

不過：「說起這個，諸葛謙你退給人家了沒有？」

她被領到大院旁邊，一幢舊公寓樓下，這裏熙熙攘攘站了百多號人人，女孩介紹了一下：「這幢樓里有住了第三中隊的一二三三個小隊的隊員，這是第一小隊，大家把行李過完秤拿過來我們收。」

「你看我，我就忍不住。」

「還好還好。」

「……」她狠狠瞪他，「管我剪成什麼樣，反正看的人不是我！」

推了他一把：「好了，做著正事你突然跑過來，這樣行不行啊，你的職業操守呢？」

邊長曦的臉更紅了：「少來，不正經！」

「還沒，總要等我們完全撤走。」

顧敘看她還能笑會說，氣色精神都不錯，心裏才終於放下了，低頭貼著她雙手也拉著她，很肯定地說：「你在看我。」

邊長曦呵呵了兩聲，岔開話題：「不是說一個小隊嗎，應該三百五十人以上，怎麼這裏只有百來個？」

「邊小和-圖-書姐你知道嗎？每個人能帶的行李上限質量是30公斤，體積是1立方米，超過這個範圍的要自己付費，不過基本每個人都要超出來，我就老聽到物資隊的同志抱怨。」

坐進去之後她就開始提意見：「這個收行李啊，我一個人一小時多也只能負責一個中隊，還是不全的中隊，一個大隊要出動多少人來收啊，我覺得這效率太低了。」

「正因為是我看，所以我要負責啊，這樣子很傷眼。」他一副無奈口吻。

把三個小隊的都收完了，接著把整個中隊都收了，一共三千五百人，這裏居住的有兩千多，一共有八九百份行李，花費一個多小時，收得邊長曦都手軟了，才將將收完，同時這些人也都上車，一輛輛巴士往北門開去，這塊區域逐漸冷清下來，只剩下滿地狼藉，頗有種人走茶涼的荒涼感。

兩人回到大院，顧敘指著收東西的空間系對邊長曦說：「看到沒，這還是從你那得到的靈感，把他們的行李統一收起來，不但上下車方便，還不佔地方。」

免費專車，最強保鏢，誰拒絕誰是笨蛋。

邊長曦一怔，臉騰地紅了，轉過臉去：「看你的人多了去了。」

「沒關係，包紮豈不是要剃出一塊頭皮，那該多醜？」

女孩子暗暗鄙視他們，等人過去了才說：「擔心以後成為這些『有錢人』的移動倉庫唄。這東西多的，他們肯定不可能全部靠手拿，就好像這張床，指不定他們晚上睡一下，白天又要人收起來。可hｅｔuｂooｋ.ｃｏｍ.cｏｍ是那些費用又不能發到每個人手裡。」她小聲說，「邊小姐，你是能通到領導層的，幫我們反映一下這個情況怎麼樣？我們物資隊的也很不容易的……」

「不怕，我現在都不嫌棄你。」

「那還差不多。」然後她又說了那個女孩子的擔憂，不過她顧慮的方向有點不同，「連床都帶，我覺得這有點過了，要是自己是空間系也就罷了，什麼都沒有，就付點物資、晶核就想帶什麼帶什麼，這不大好吧？我們的空間資源是有限的，以後路上的車輛、石油也是有限的。每個人能帶的東西有上限很好，但是不是超額的那部分規則還應該完善一下？」

邊長曦眨了眨眼一時沒反應過來，被撥動頭髮了才一摸頭上，啊，她的帽子掉了！

邊長曦想了下，知道他說的是接白恆那些人時她給收著行李的事，那真不是個太好的回憶，她翻了個白眼：「這叫什麼靈感？」

「豈敢不等你？今天坐我車。」他頓了頓，「是全程。」

「嗯，我也發現了，這是第一支大隊，我們要做得細緻周到些，後面七支我準備每個小隊內部先把東西集中起來，一小隊收一次就行。」

邊長曦側頭瞧了眼顧敘，夜色與燈光交雜之下，他身姿修長氣質出眾，面容英俊絕倫，因為半掩在幽光中，更顯得神秘迷人；墨色瞳仁表面浮光掠影，底下卻深邃得如同不可窺測的大海，尤其要叫人深陷難拔。

邊長曦：「……」早知道不送他空間器了，「在這邊和-圖-書，這一塊，已經差不多好了。」

邊長曦磨了磨牙，瞪他一眼，手指在他掌緣重重掐了一下，才對那女孩子說：「好的，我本來就是來做這個的。」

「真的是你，雖然說是你會來，但真沒想到……」眼前的女孩子很激動，不過邊長曦不確定她是看到自己激動，還是看到她身邊這隻激動，因為她臉紅紅地偷偷地時不時地往顧敘身上瞄，「我們有幾個物資隊的同志還沒來，能不能麻煩你收一下人們的物資？就是他們的行李。」

「抱怨什麼？」邊長曦又收了兩夫妻的行李，乖乖，他們的行李可多得很，連床這樣的物件都帶出來了，偏偏他們一副我有錢想帶什麼就帶什麼的嘴臉。

一邊工作，那女孩子就站在他旁邊，對每個過來送行李的人都好聲好氣，笑容甜美，她說，這些人要拿出自己的家當，心裏總是不放心的，所以對他們態度一定要好，讓他們感到可信可靠。

她暗暗感嘆，制定這麼套體制的人還真是用心良苦。

傷口是差不多好了，但紅腫和損傷的痕迹還能看得一清二楚，只要想一想當時的情況就有些心驚膽戰，還有被剪得參差不齊的頭髮，有好些出沒弄乾凈的乾涸的血。

邊長曦氣得要去踩他，一會兒又綳不住笑了。

她看去的時候，他也恰垂眸，兩人視線相接，卻是他眼裡點點戲謔笑意，好像看她吃味計較是多麼愉悅的事。

眼前一暗，忽然一個人影擋在她前面：「請問是邊小姐嗎？」

「別，就一個小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