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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緩了緩，起身道：「你們是葛司令那邊的人？」

「我信。」她說著不由皺起眉，「以前看著他挺好的，很忠厚慈祥的一個人。」

這個聲音？

「嗯，我們幫他清理出一塊地，也借了些人過去，這兩天陸續已經過來一半的人馬，要是看到我們營地外人來人往，不用擔心，基本都是他們。」

只是震懾而不是衝上去報仇，顧敘因此覺得特別對不起邊長曦。

顧敘並未多做詢問，拉起邊長曦要走，邊長曦順手把沙發和其它東西都收進農場，牛奶也從她腿上跳下。

「知人知面不知心。在那個位置上摸打滾爬一輩子，哪個是好相與的？」

因為時間只有一兩周，之後不知道是要繼續留在這裏還是離開，所以所種植的作物生長周期要短，而且還要盡量合乎這個氣候。

以前養在基地的禽畜，除了兩頭產奶的奶牛和一車三十多隻下單的母雞，其它都宰了，所以這些碩果僅存的傢伙是營地里唯一能看到的家畜，被當做寶貝似的供著，它們的「產物」也是最叫人眼饞的東西。

……

邊長曦點頭，這樣很好啊。

此時夜幕沉沉，若非他目力過人，也不能看得如此清晰，而在對方眼中，只怕這裏就是杵著兩個輪廓模糊的人影。

「顧敘！」

「越往北越寒冷，雪越厚，而這裏因為倖存者經常踩踏，人來車往，雪本就融得快，若一百里之外無法通過呢？」邱風徐徐說道，「你們看，這是飛機上拍攝ｗｗｗ.ｈeｔuｂｏok.ｃom•ｃoｍ到的，從這帶開始，都還是白雪皚皚。」

「至於葛建華，他也清閑不了多久了，我保證。」

舉著正義凜然的旗幟，得到無數人的忠誠和擁護，內里卻未必真那麼光鮮亮麗，邊長曦看過不少的醜事，首都某些大人物的荒唐也聽說過，所以對那些人一向不能很信任。

就這個問題顧敘不準備繼續爭：「以後有牛奶陪著你我也放心點，最近一兩周，我們會分別帶隊訓練，清理一下周遭，能多弄到些高階晶核是最好，當然低階晶核需求量更大。」

「唔，那我做什麼？」

這麼亂的時間和地點，管理必須非常嚴格，葛系那邊的營地是完全的軍政和獨裁，一旦天黑，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

「不想你被議論。」

幾個人聽到顧敘這話馬上更心慌氣急，顧敘一看這樣就知道他們是偷跑出來：「我沒見過你們，你們也沒見過我。」

他鎖起墨眉，不悅地轉頭望那敗興的人，是一小隊倖存者，手上拎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身上穿著臟到看不出原色的軍裝，跟拾荒歸來一般，從樹林邊轉出來。

蔬菜種類不多，種的是量，是速度，除了邊長曦，天然能催長植物的木系還有三個，其他人要麼完全沒有這種能力，要麼不明顯要麼還要開發一下，邊長曦最看重的就是這個。

「應當的。」

夜晚本來就危險而可怕，幾個人神經緊繃，一點風吹草動就能把人驚得心懸在和圖書半空，剛才一個轉彎遠遠看到兩個黑影，沒把寒毛豎起來。

「可我也沒殺他，留著他，讓他那些手下既覬覦他的位置，又不敢明目張胆地搶奪，擁護他和想要推翻他的人互相鬥法，就沒時間也不敢來找我們麻煩。」

對方驚疑地問：「顧、顧少將？」顧敘嗯了一聲他們明顯鬆了口氣，但馬上又好像更畏懼了，結巴拘謹地說，「我們是葛司令下xx部的，為了獵一種動物才這麼晚回來，驚擾了顧少將，該死，該死！」

營地三天兩頭受到異獸和喪屍的襲擊，但數量都不大，周邊堅固嚴密的防守可以完全無視數量在千以下的來犯。

「不是吧，我四階了！」

這些高高在上的領導者，大佬們，肚子里黑水多的是。最可怕的他們還不像那些人人皆知的壞蛋一樣，他們做不好的事，殺人奪命、毀屍滅跡、隻手遮天，都有著十分冠冕堂皇的借口，好像一時的黑惡是為了全人類明天的光明一樣。

走出一些距離了，邊長曦才奇怪地問：「葛建華的人果真再附近落定了？」

「我們周圍除了諸葛等三大派，還有大大小小的勢力無數，沒有一個離開，我讓人去收集了一下他們的看法，他們都在觀望，等著第一個隊伍打頭陣，一旦我們離開，後面肯定會拖上一串的尾巴。」這是顧培的看法。

他清越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可惡：「召集木系，種些易存放佔地小的菜蔬。」

大、小白菜、韭菜、菠https://www.hetubook.com.com菜、青菜、生菜、芹菜，這些改善伙食的新鮮蔬菜，在邊長曦的特意帶領培訓下，讓人給輪流催熟，兩天到一周就能收穫一茬。能作為主食的土豆和番薯自然少不了，此外還有南瓜、玉米這些，雖然要長得久點，但擁有高超催熟能力的邊長曦在，生長期可以大大縮短。

邊長曦哼了聲：「聽起來任重道遠似的。」

邊長曦笑了：「你不是活捉了徐暢？」

葛建華那樣安詳笑著的模樣下面是一副貪婪醜惡嘴臉，那顧敘那位呢？她想問，最終話語繞了兩繞，變成：「所以我們現在和葛建華真的做了鄰居？不過你剛才幹嘛恐嚇那些人，要他們別說出見過我們？擔心幽會被捅破啊，我們又沒什麼好隱瞞的。」

「……什麼人！」

江這邊越發地熱鬧起來，而路上的積雪在慢慢融化，氣溫慢慢迴轉，一轉眼，兩周過去。

而隊伍每天訓練回來，都會帶回野味，好吃的，不好吃的，大家吃一部分新鮮的，一部分腌起來慢慢吃，當葛系以及其他大小勢力的倖存者來購買糧食時，這些腌肉就是用於出售的，而購買貨幣必須是晶核或者石油，其他東西一律回絕，不存在以物易物的通道。

事實上並沒有滿一個月，邊長曦長睡不醒的第二天，他就用約定好的方式把牛奶叫回來，因為路途遙遠，才今天才到。

幾天幾個決策者圍在一起開會，顧敘將報告和拍回來的圖片放在桌上，手輕輕拍了拍：「北上的道hetubook.com.com路，至少一百公里以內的道路已經雪化得差不多，完全可以上路了，你們怎麼看？」

顧敘看著女孩子氣哼哼鼓著兩腮，很不服氣地一下下摸著大狗（？），但到底勉強答應下來的樣子，只覺得可愛極了，攬著的手緊了緊，正想貼近臉做些叫人面紅心跳的事，結果一聲緊張懼怕的爆喝生生沖壞了這氣氛。

那個叛徒，若調查無誤，是葛建華的眼線。

那你那位尊敬的老首長呢？

顧敘得知內幕的時候，心中怒火可想而知。後來這些人、明明暗暗的人來阻撓隊伍轉移，也叫人不能忍受。他一反溫和常態，也有著要讓這些人知曉他決心、適可而止的考量。

江城集團以前就有自己的種植基地，大半員工都有跟著過來，所以重操舊業並不難，就在樹林營地旁邊，找了些力量型和土系的開墾了一塊地，挖了些濕潤肥沃的泥土，規劃出一塊一塊方形的地。

另外還通過觀察和評估每個人的能力心性，給他們布置路上的種植任務。

「木系大多在醫療組裡，要他們去種田，這話你自己說。」

邊長曦自此就開始了她的農民生涯。

「襲擊我的人……」

走了兩步，顧敘忽然淡淡地說：「我記得，你們應該有門禁時間。」

「不喜歡？」顧敘將她的秀髮拂到耳後，「我要將我們的團隊打造得強大，紀律，每個人都嚴謹能幹，那些拖後腿的敗類，我會一個一個清掃出去。」

「所以種菜該更快更好。」

邊長曦方才的鬱悶一下和-圖-書子去了七八，逗趣道：「最近你氣勢見漲嘛，大家突然之間就很怕你啊。」

至於為什麼那樣囂張，出動那麼多人手，甚至明目張胆地炮擊，則是徐系內部出了叛徒，而且那叛徒位置還很高，想將計就計，讓顧徐二派真正結下深仇——若邊長曦真的出事，顧敘不顧一切會找徐暢拚命，將他的勢力連根拔起。

「事實如此。」

這個栽贓那個，那個又反過來坑害這個，邊長曦倒成了他們鬥法的靶子。

說到這個，顧敘眼神變得冷沉，彷彿不會反光的一塊墨黑冰塊，停下腳步：「不是葛建華做的，是徐暢讓人冒充他的人。徐暢一覬覦你的能力，二想讓我和葛建華互斗，好從中謀利。」

以後上路了能有多少地方給人種植，縮短生長周期才能更多更快地收穫。

已經是放鬆要求了，但邊長曦還是覺得太不近人情，當時它還那麼小。最無辜的是在某次牛奶當了電燈泡之後它才被放逐出去的，可憐的牛奶，某人一定是公報私仇！

「我說真的。」他坐在她身邊，伸開手臂輕輕攬著她，林木邊暮色下，孤零零的一張沙發椅上坐了兩人一獸，看上去擁擠但溫馨，「單這一兩周我們的消耗就是一個巨大的數字，我們物資多，但誰知道此去京城要走多久，總要進行生產。更何況新鮮蔬菜非常重要，老人和小孩們尤其需要這些。我希望你能在這段時間里摸索出一個生產模式，做到即使以後在路上也能穩定生產，並且人人按部就班各司其職，高效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