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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把她抱緊懷裡：「要是沒還在末世之前就好了。」

顧敘有沒有這樣的想法不知道，但她覺得邱風那樣心思深沉考慮全面，又事事以顧敘為重的，未必真喜歡郭楊這種迫不及待會做表面功夫的人，哪怕他能力再好。

林蓉蓉沒讓她跟，畢竟出去還是有一定風險的，帶著林蓉蓉不方便。為了以防萬一，她出來前都把那個埋著石頭很成功地種著毒草的盆，以及牛奶，以及其他重要的東西都收進農場，就怕有個不對沒回來也不妨事。

趙姨搖搖頭，對這個瘋瘋癲癲沒個正形的邱雲她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說了他也不會聽。事實上她為什麼對邊長曦特別關心，不僅是因為她是女孩子，是當初別墅里年紀最小的，而且其他男人們彼此都有深厚情誼，唯獨她一個舉目無親，還是因為只有在邊長曦身上她才感覺到是能夠親近的，好說話的，對於對她好的人，邊長曦是尊重並且聽得進去話的。

顧敘嘆了口氣，邊長曦手裡被塞進兩樣東西：「明天和老武一起行動，我就不陪你了，我要去看首長，如果沒有問題沒有意外，後天我帶你去看他。」

「嗯？」

走出山區，是一個外郊，周圍樓房破敗荒無人煙的，遠遠可望首都城輪廓，那沿著高速展開，被群山圍著的外城在這裏看來就是一片高高低低凌亂渺小的屋子。

「沒有，只是覺得該把你堂堂正正娶回家。和圖書」

而一旦基地建立起來了，首領地位穩固了，一定程度內，出色的人物才是越多越好，這會給人一種人才濟濟之感，外來的倖存者就愛投奔這樣的，感覺有保障。

「呵呵……」

邊長曦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度，自己臉上也恍惚熱了幾度：「幹嘛呢，跟你說話呢。」

「考慮一下啊。」

趙姨瞪她一眼：「凈瞎說。」

過了會才意識到剛才他說了什麼，她忙說：「其實我比較想自己去啦，我知道你派出去的人肯定比我專業，但是……哎呀，讓我去啦，我會小心的。」

其實她也可以把自己弄成那種懦弱無能的女人，但想想還是算了，萬一遇上什麼討厭的事，扮成那樣就是默認不能還手的，那到時候多憋屈？

「我就帶你去領證，你就是我的了。」他聲音好惆悵，低低的鬱悶，「首都里的民政局倒了。」

她點點頭，走到木屋前，忽然說：「我也想出去。」

「沒事，我有我的辦法，你帶著這個，不然我不放心。」

「甩了誰？甩了誰？」食堂門前看架勢要來吃飯的邱雲興沖沖又唯恐天下不亂地湊上來，「你要甩了誰？哎呀，不是我老大吧，他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給我聽聽？」

她怎麼也算參与過一個基地的建設和管理，深知在整個機制和框架打好前，是比較忌諱出現名聲較高、甚至直追首領副首領之類的人的。

「可和圖書你說出那些話，顧隊聽到了……」趙姨又忍不住為她擔心，真是啊，她太信賴顧敘她擔心，她做點高調的事她還是擔心，她都覺得自己是更年期了，想得特別多。

她和邊長曦告別先回自己的住處去了，邊長曦看看邱雲，也管自己向木屋走去：「他做了壞事你很高興？」

邊長曦之前以為這東西的能量肯定要慢慢用完，用完了就廢了，但她無意中拿溪水洗過它，完了發現更亮了一些，才發現通過浸在溪水裡可以「補充能量」。聯繫那顆毒石頭，她猜想這些奇妙的東西可能都不是一次性用品，以前她不知道，或者別人不知道只是沒到辦法。

顧敘莫名地看著她，見她突然低落，好像回想起某些久遠的不大愉快的事。

當年諸雲華還不動聲色地狠狠打壓過一個「功高蓋主」的異能者呢。

「嗯，你不是說南邊的難民有一大批要過來了嗎，時間是不是有了，外面應該混亂起來了吧？」

他們五個都做了一定的喬裝，不是親近的人都認不出來，邊長曦用那個易容的法寶把自己完全變了衣服模樣。她是第一次用這個，比隱身更為神奇，這東西可以實實在在變出不屬於自己身體的東西。

「不是去吃飯嗎，跟著我幹什麼？」

「我是想問你，明天要不要一起出去？」

「不不，是他變成光棍了我高興。」邱雲腳下一轉樂呵呵地跟著她走，見她眼神不對ｈtｔｐs://ｍ•hｅtu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馬上補充，「只是高興一下，高興一下，你們要是出了什麼事鬧分手，我鐵定第一個跪求你們複合。」

第二天天未亮，邊長曦就出山了，同行的有顧敘有武大郎，還有張俊和另外一個人，當然，還有邱雲。

「長曦，我可以派人去找他們。」

邊長曦毫不擔心地說。

「出去？」邊長曦問他。

這法寶好像是把自己的能量變幻出可以加諸在佩戴使用者身上的東西，所以它不能使人縮水，只能往更大的方面變。

或許這就是正派軍人出身的對非法同居的抵觸么？跟她以前某些執念都有的一拼了。

她掰著手指數數，無奈地發現她稱得上關心的還沒歸隊的人也就這麼寥寥幾個，勉強還可以加上林河，還可以算上劉向潔那位劉阿姨，還有，還有，啊！

「為什麼？」

邊長曦看著他的背影：「他要出去嗎？」

領證……

邊長曦怔了怔，嗯了一聲，看著那隱身和易容的兩個道具：「你要進基地，這個還是……」

顧敘指著荒棄公路遠端：「你們走過去，再從高速上走回來，混進倖存者堆里也可，不要太心急了，謹慎為上。」

邊長曦又是無語，又是好笑，又有點好奇：「你為什麼老是惦記這回事？」

算算時間，那幾個人也快到首都了吧。

對這個不著調的傢伙邊長曦都不想理會，看看他就知道邱風當哥的失敗了，看人家顧培多乖ｗｗw.hｅtuｂｏok.ｃｏm•cｏｍ巧溫順。

邊長曦微微黑線：「說得好像我們是私奔出來的，現在就不堂不正了嗎？」推了他一下，壓得她好重，「你還沒回答我呢，我明天要出去。」

比如額頭高一點，鼻子挺一點，嘴唇厚一點、腰粗一點、腿長一點等等，多出來的這部分沒有感知，觸摸的時候是能感受到的，但不會影響行動，在別人看來就完全是你身體的一部分。

武大郎點點頭，又對邊長曦笑著點了下頭，然後快步走開了。

「陳怡莎還下落不明，好吧，有二十多萬人都還沒歸隊，也不知道會不會再回來，但我認識的就這麼幾個，還有張不白，這麼幾天都不見人呢。」

「所以我這是為邱風他們提前做宣傳，也防止像郭楊這樣的，個人威信太重以後大家還以他馬首是瞻之類的。」

說不過就撒嬌，她對別人撒不起來嬌，但對著他是隨口就來，拉著他的手搖晃，雖然沒有那樣專業到位的小女兒或者嬌媚姿態，但笑吟吟的，眼瞳晶瑩剔透，更顯得皮膚光潤如玉，在日暮餘暉的映襯下恍能生光。

這話主要是說給邊長曦和武大郎聽的，邊長曦點點頭：「知道了，你也小心。」

邊長曦看著他跑走搖搖頭，這邊再走一段路果真遠遠看到顧敘和武大郎在他們木屋下面說什麼，武大郎有些低落的樣子，顧敘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就去吧，帶上些人，我們不比搜尋小隊，這張臉恐怕認得的人不少。」和-圖-書

他不大喜歡她露出這種眼神，陷入這種他一無所知的往事和情緒中。

「對啊，老武不是就成光棍了嗎？他漂亮高冷的小女朋友還沒還找到，他是坐不住了，估計明天就要出去。」邱雲說到這個倒沒幸災樂禍，不過滿臉都透著「這夥計真倒霉」這種意思，「我也想跟著去啊，老是呆在山裡都要成野人了，但我要出去總要有個名頭，你如果也去的話，我就可以說我是去保護你的。」

她突然想起幾個人，眼神淡淡地沉下去，沉默了好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

邊長曦心裏卻暖暖的，要不是真的關心她才不會說出這些話來，她有點衝動想挽住趙姨的胳膊，但心裏總覺得怪怪的總不來這麼親密，只是笑著說：「怕他聽到了生氣嗎？他要敢這麼拎不清我甩了他！」

烏鴉嘴！

唉，想多了她覺得自己都陰暗了，不過她也料到人多起來很多事情就複雜了，更別說這些人都是曾經失散過不知道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的，雖然邱風篩選過，但難保一個個心裏都在想什麼，她自己也該更小心才行。

顧敘的目光落到她紅潤嬌嫩的嘴唇上，反握緊了她的手，將她拉近一步。

「嗯，找蘇沉思。」顧敘轉眼看她，溫聲問，「吃過了？」

總之她把自己換了一個模樣，衣服也換了一身，皮衣緊身的那種，腰間一條寬皮帶，衣擺下別著一把槍，背後一個普通黑包，靴子里一把匕首，兩個詞形容，風塵僕僕，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