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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石頭她真是理解不了，本以為摸到規律了，它又多出來以前沒有的行為，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它會吸毒，吸了毒之後需要吐出毒，同時自己可以憑空產生毒素，然後釋放出來，而經過這些步驟，周而復始，它就好像會慢慢成長一樣，成長的外在形式及時變得更圓、更光滑、雜質更少、光澤更好。

第二日大約中午時候顧優果然來了，帶來了顧培。

農場仍舊是那樣的陽光燦爛，變異獸們跑過架在已經變成小河的水面的橋，過來歡迎她，邊長曦挨個摸了摸，讓它們回去，然後拿出了那枚毒石頭，握在手裡細細觀察，的確是圓潤光滑並且明亮了很多，就好像從裏面煥發出來了生機。

「沒什麼。」

這淡淡碧綠的顏色，顧培大致猜到是什麼，聽話地一飲而盡，一面吃飯一面和顧敘說話，很快昏昏欲睡，顧敘讓他躺在自己那張床上睡，關了門出來，就盯著邊長曦看。

邊長曦聽了顧敘的話也就放下了，就算結果不理想也不是自己能夠改變的。晚上顧敘要親自守著，她很好心地讓牛奶出來陪他，然後一個人進了農場。

「哭哭……」石頭「看」著泥地上淡淡的紫痕，聲音也低了幾分，彷彿融入了情緒。

不行不行，弄出條毒藤蔓多拉風啊，這機會不能錯過，而且她有預感，這石頭雖然醜醜的懶懶的，但不會傷害自己，就算一根藤蔓變得有毒，對自己身體也ｈtｔｐs://ｍ.hetuｂｏｏｋ•cｏm.coｍ沒有傷害。

她愕然地站在原地。

邊長曦屏住了呼吸，但還沒等她看清，再一次地，整條藤蔓跟剛才一樣，化掉了。

邊長曦眨眨眼：「不用太感動，這跟你沒關係。」

上了年紀的顧敘和顧優：「……」

邊長曦看了他老久，他淡笑望著她：「長曦，好久不見。」

邊長曦這才拍了他一掌：「幹嘛這樣笑，都不認識了，年紀輕輕的學那些上了年紀的做派幹什麼，笑就高興肆意地笑嘛！快來，我給你留了好吃的。」

不過，它怎麼能直接往她身上吐啊。她看看自己的手指，不痛不癢的完全看不出曾被毒素鑽進去過。

才怪。邊長曦心說，剛才通過拉顧培手接觸，發現他身體挺虛的，有勞累的，大概也有吃不好或者心情沉悶造成，再看他皮膚比以前還白了，都現出兩分病態來，可見在徐家是很少見到陽光。

顧優突然往窗外看，那個小營地已經不見了，自然也看不到那個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女生。

顧優寡淡道：「是我還你情，已經清了。」說著想到邊長曦那句話，這清冷的表情竟有些擺不下去，「昨天忘記告訴你，大伯謀算著找你麻煩，尤其小心不要讓她落單。」

剛才那個人，是她前世的幫手之一，在雲華基地里一口一個夫人叫得恭敬又佩服，即使她的異能變成了那樣，失去了成為強者的可能和-圖-書，依舊忠心耿耿任她差遣使后的人。

實在召不齊也沒辦法，現在統計出來還活著的人應該還有二十二三萬，這三天里能回升到十五萬，甚至十萬，也可以接受了。

難道是因為她的藤蔓不是真正的植物？

手還沒收回來，顧敘從外面進來，她有些訕訕，起身裝去倒水。

邊長曦皺皺眉，也不去多想，把水端給顧培：「喝了這個吧，對身體好的。」

連自由都沒有吧，可憐的孩子。

顧優回到自己的車上，看著熱鬧的小營地逐漸變遠，昨天他回去后，意外碰到在老宅子里養傷的顧准，他問他，有沒有見到邊長曦。

「嗯，他們本來就沒把我怎麼樣，你去過之後態度就更好了。」

「她好像還沒回來。」問了很多人之後終於有人回答，「大約半小時前，邊小姐大概看到了一個熟人，就往那邊走了。」

「……？」

可以再改進啊，她心裏琢磨著，去洗個澡先睡下了。

邊長曦在他腦門敲了一記：「別亂叫，我這是出於純粹的同胞愛。」

她放出一根藤蔓，把石頭放在上面，等了半天一動不動。她眼皮耷拉下來，要不要這麼不給面子？

「怎麼不告訴我？」顧敘不無火氣，「哪邊？」

顧夏私自跑到外城，被顧敘扣下的事不少人都知道，顧准大概也是聽說了。

顧優修美如玉的手指捏了起來，表情十分平靜：「顧夏呢？」

好好的含情脈脈的氣氛沒了和_圖_書，顧敘扼腕：「知道了，同胞愛。」叫了兩個十分可靠的人守在門口，便和她一起離開。

這人給指了個方向，見顧敘匆匆和人交代幾句便走了個沒影，有些委屈地和身邊的人說：「離開一會也有的嘛，這個也要報告？」

然後是二十秒，三十秒，一秒一秒地往上增，最終在四十六秒打住。邊長曦累得慘兮兮的，心想雖然短，但四十六秒也能做不少事，幹掉不少敵人了，而且一條沒了再來第二條就是了……唔，應該可以吧？

邊長曦本來也以為自己只是離開一會兒，她看到了那個人，也看準了那個人，以為走兩步就能追上，誰知道繞了個彎就不見了。

而這邊，邊長曦帶顧培進小木屋，手一揮，一張桌帶著四個菜頓時出現：「爆炒兔肉、香菇青菜、螃蟹豆腐湯，還有拔絲芋丸，怎麼樣，你哥說你喜歡這些，我就讓食堂那邊做了，食材都是最新鮮的。」她笑眯眯地趴在桌邊，「正好是午飯的點，快吃吧。」

說著苦惱地皺起眉，這都是五階的藤蔓了還承受不住，這是有多毒啊，而且別的植物也沒說被弄上了毒就好像碰上化骨水一樣融化無形啊。

邊長曦摸摸它，也安慰自己：「沒關係，是藤蔓太弱了，以後會好起來的。」

顧培受寵若驚，半晌吐出一句：「謝謝嫂子。」

抓起裝死的石頭，輸了點能量給它，石頭「哭哭」地叫起來，歡快地，邊長曦認為是歡快hｔtｐs://ｗｗw•ｈeｔubook.ｃｏm•cｏｍ地飛到了藤蔓上面，藤蔓快速變得黑子，綠色的葉片不但變色，還蛻變出了那種利刃似的葉緣，鋒利無比。

他搖搖頭，坐在前面副座上的心腹掛斷超大個的通訊儀，轉過來說：「少爺，那四個人都死了。」

這麼一來身份的確認倒會容易一些，但問題又來了，因為這些頗有規模的隊伍在這一個多月里也招收了新人，他們來自然帶來了新人。如果只收舊成員，把他們的新夥伴拒之門外好像不太人性，收新夥伴的話，這活動性質又會發生偏移。最後只能允許經由三個以上舊成員擔保的新人才能留下來，而且得到的也只是暫時的集團身份，即便這樣，第二天下來光在南面這樣的人也有好幾百。

高高瘦瘦的一個小夥子，幾個月不見褪去了那份大男孩的稚氣，僅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沉穩平和的感覺，嘴角微微帶笑，看人的目光里有種沉澱下來的沉靜。

顧敘坐到桌前，看了看：「你是該好好謝謝她，我都沒這待遇。」

但看當時他的表情，又不是以往狠厲陰沉要去報仇的樣子，反而，讓人覺得有點複雜。

「再來再來。」她又發出了一條藤蔓，這會一直保持著能量的輸出，堅持了十多秒，還是化了。

「沒死，不過異能好像出了點問題，而且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大對勁了，昨天還問我……」

「剛才問了一下，夏少爺恢復得極好，已經可以進食了。」

她顯出本體和圖書小苗折了半枚葉片融進水裡，一抬起頭，正巧看到陳怡莎提著兩個空水桶自外面走過，兩人視線撞在一起，她點頭致意，陳怡莎飛速低下頭去，接著又抬起來微笑著也點點頭，然後很快走了。

到最後，恐怕會變成一顆美麗奪目的黑紫色寶珠吧。

第二天果然人數翻倍，到了下午人都是一窩蜂來的，一次一個不小的隊伍，大概舊成員們散了之後為了生存仍舊找到彼此，大多以小隊中隊為單位生存。

顧敘在即將離開的隊伍里進出，幾乎逢人便問：「看到邊小姐了嗎？」

顧優眼眸驟抬：「都死了？」

在物資全面告罄前，第三天的夕陽終於緩緩下沉。小營地收拾起來，垃圾掃掉，看著這塊呆了三天的地方變得空空蕩蕩，人們心頭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遺憾。

「是的，分別交給木系和醫生的兩個中途清醒了片刻，馬上就全身器官衰竭，送研究所的沒醒過，不作處理的那個也沒醒過，但反而『活』得最久，但兩分鐘前也徹底變成了屍體。」

看著邊長曦消失在視野里，顧敘問：「顧准他……」

會不會永遠這樣了？

看顧培被拉走，顧敘自然不好再對顧優擺冷臉：「多謝了，這份情我會還你的。」

邊長曦翻個白眼。

顧敘又問：「這幾天還好嗎？」

就是這個形態啊，她看著自己藤蔓一點都不兇狠的外表。那種很可怕的毒鞭子不都是細細一根，但長滿鱗片或者倒刺，看著就格外寒磣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