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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冠清轉頭看著她：「這，就是你的空間？」

沒想到這個空間不但不黑不暗不悶，還和一個農莊一樣，空氣都帶著股醉人的靈動和清澈味道。最讓他激動的是，是小愛表現出來的人性化的一面。

「怎麼會這樣？」

喪屍的一面展露出來。

陳冠清點點頭，遲疑了一下，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開口道：「邊小姐，以後小愛能不能留在這裏？」他有些急促地道，「她不會破壞這裏的，我會和她說清楚，你不知道，在外面她很少有情緒，像剛才的這些小動作，從來沒有過，我想你的空間對她是極有好處的。」

她尷尬低頭地繼續治療，很快把他的外傷全部恢復，陳冠清也恢復正常了，她說：「你的骨傷要休養幾天了，一會進山也不好走山路，就先留在農場里吧，不過楚壕他們應該會擔心你，先出去和他們見一面？」

很快接通，那邊聲音雜亂，邱風叫他們去山谷。

呃，好像沒牛奶聰明機敏，應該和她養的那兩隻小笨狗差不多吧，聽話，懂事，但傻乎乎的。

陳冠清的手臂毫無意外地骨折了，肌肉都撕爛，白森森的斷骨戳出來，肩關節也撕裂，甚至一邊肋骨都斷了幾根，身上還有其他嚴重的撞傷擦傷，周捷那一拳實在威力太強，換了普通人早就被砸成肉餅了。邊長曦蹲下來皺著眉檢查了一下，拉開他的手臂開始治療。

邊長曦鬆了口氣，看看她又看看幾步遠處從警戒狀態m.hetubook.com.com慢慢放鬆開，但還是很戒備地盯著小愛，似乎她一有異動就會衝上來咬死她的牛奶，心說小愛就和她家牛奶似的，該懂的都懂，而且也聽話。

雖然這麼一來有些麻煩，而且農場也感覺不再是她和顧敘的私人空間，稍微有點遺憾，不過能派上更多的用場，她其實也是高興滿意的。

「這個當然。」

邊長曦暗暗想，她果然需要多弄幾套小房子，隨時可以安在農場里或者外面，不然總有點不方便，小愛留在農場里的話，也需要有個地方給她住。

陳冠清卻怔住了。

「他受傷了，在我農……空間里休息。」雖然剛剛說漏嘴說出過農場，但這裏人多耳雜，還是用空間代替好了。

接著她就帶陳冠清出去，安安楚壕的心，但陳冠清多處骨折，撞得那麼狠有沒有腦震蕩都不清楚，就還讓他回農場歇著，她的漂亮別墅他不好意思進去，就給他在庭院里放個篷子，沙發桌床吃喝都有，陽光溫煦清風怡人，和外面相比，簡直是度假，時間也能多出好幾倍，也不虧待他了。

他的喪屍妻子能恢復到這個程度，不容易，哪怕是小笨狗的級別，也是有靈智有意識有簡單的思維的，而不是一坨冷冰冰的爛肉。

陳冠清似乎感覺不到疼痛，看著這些蔬果樹木，擠壓牛羊，河對岸那些精靈古怪的變異獸們一個個湊在河邊瞧著他這個來客。

這個社會和圖書，這個時代，孤立一個人是很艱難的，要不是之前進內城救人，不是拿出農場儲備供大家吃喝，不是很大量很高效地救人治人，其實她現在很難說在近十二萬人的江城集團中有多高的地位。邱風對她客氣了，周立鐵肯聽她的話，人見到她都是一口一個邊小姐，她說的話有份量有人認同，都是一點一滴經營起來的，雖然她本心並非為此，可以說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但不能否認，這個局面是很好的，這個關係網鋪張開，對往後是極有利的。

邊長曦呵呵一笑，心想我差遣你做什麼？但想想，像今天的事也許還會發生，她雖然沒有拉幫結黨收小弟的意願，但關鍵時刻能有些得力的人和她，或者幫她辦事是極好的。

他很誠懇又很焦急：「只要你肯收留她在這裏，我願意聽任差遣。」

「這個沒問題，不過得先說明，我要先觀察一段時間，萬一時間一久她在這裏搞破壞的話，你也看到了，這邊是作物，那邊是動物禽畜，都非常重要的，她要亂來我就必須採取行動，或者讓她出去。」

他感動了，邊長曦卻嚇了一跳：「她沒事吧？」

早上出去搜尋物資的人逃了回來，還帶回大批喪屍，現在成千上萬的喪屍正包圍著東南邊的山腳，如同漏過縫隙的細沙一樣湧進山裡。

有些僵硬的腳步聲傳來，一個腦袋輕輕地低下來，默默瞧著他。

他出來當然不能帶著小愛，起先離開一會而時間還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讓她乖乖留在深山洞里，但離開的時間長了，別說小愛會暴躁，他自己也不放心，邊長曦說讓小愛進她的空間。

不過，留意到也無所謂吧，哪個都不是會因此大做文章的人。

營地里忙起來了，或者說，亂起來了。

邊長曦卻在想剛才沒經頭腦就喊出了「農場」，不知道這三人都有沒注意到。

陳冠清正坐在農場里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切，邊長曦嘆了口氣，剛剛危急，她也就來得及把人弄進農場，卻沒多餘的心思精力弄進集裝箱里，想想陳冠清也是可靠的，就無所謂了。

「小愛！」

小愛似乎聽懂了，但還是很嚇人地瞪著邊長曦，邊長曦乾笑兩聲：「我在給他治療，你看，傷口愈合了是不是？」

陳冠清連忙安撫小愛：「小愛，沒事的，別怕別生氣，我沒事的。」

離開好遠了，還有種驚心動魄的餘韻未散，眾人面面相覷，憋著的一口長氣這才吐出，然後發現身上好厚一層汗。

邊長曦點點頭：「手怎麼樣？」

他悻悻地想，以後得罪誰都別得罪這位姑奶奶。

看著兵荒馬亂，組織成一組組一隊隊去守個個路口狹道的人們，邊長曦發出疑問，不過現在也沒人能確切回答，她掏出通訊儀，撥通了邱風，新型通訊儀其實還沒開用，數量太少，大家又沒重新訓練分組，除了出去做任務的人會佩戴其他人都沒有，要不是今天他們五人出去，邱風也不會給發，自然ｈｔtｐs://ｗｗｗ.ｈeｔｕbooｋ•cｏｍ•ｃom的，邱風自己也有。

雖然已經和普通喪屍有很大不同，但這仍然是喪屍好不好，雖然手指指甲被套住抓不了人，但那口牙齒還在，誰知道會不會突然竄上來啃人一口，又有誰能確定被她咬了會不會被傳染。

邱風知道她農場里的情況，時間和外面也不同，確實是養傷的最佳地方，也就沒說叫陳冠清出來，只是鎖著眉心：「這就有點麻煩了，喪屍很多，出去的人無論去哪個方向什麼地方，幾乎都有招回來一堆，如果陳冠清沒受傷，以他完全可以暫時擋住一方。」

「真他……真是刺|激啊。」周立鐵差點想爆粗口，但想到邊長曦在，生生忍住了。當著女孩子的面爆粗不好。

當然，撇開這功利的出發點，就沖陳冠清這人靠得住、能力強、對老婆感情這麼堅定，她也會幫忙的，最初幫助他也無非是衝著這麼兩重原因。

「你們成功了，陳冠清呢？」邱風見面就問。

尤其是後來對付周捷的那一招，還有那頭狼，還有那面不改色引爆的動作，爆炸時的地震感，衝天燃燒的火焰，那些尖叫和慘叫……

誰能想到完全是這姑娘的傑作，按照他們幾個男人的想法，那是直接砸上門去擄袖子干架的，打個頭破血流捨身取義那也是情理之中。

這個對比不大厚道，她訕然地打住，卻見陳冠清忽然臉埋在手裡，慟哭，但很壓抑的那種，是喜極而泣吧。

燃燒的飛天幫遠了，她坐在副座上抱著牛奶，跑車速度和圖書雖好，但空間就小了，牛奶現在長得大狗一般，她都有些抱不過來，擠在一個座位上實在擠得慌。

回到山中營地，居然天還沒黑，一來一去，除去走上路的兩三個小時，其實真正辦事的時間多不超過半個小時，而損失也就是陳冠清需要休養幾日，這個結果教他們五人都意外欣喜，但他們沒時間和別人分享這份喜悅。

小愛早已重新形成瞳孔的眼睛看著那些可怕的傷口慢慢愈合起來，果然平靜下來，甚至還好奇地湊近了些，然後學著陳冠清的樣子坐在地上，專註地觀摩。

小愛眨了下眼，微微扭動脖子，看向他凄慘的右臂，眼睛越睜越大，然後僵硬的臉皮抖動起來，喉嚨里發出猙獰古怪的叫聲。

她拍拍牛奶：「你先進去，我一會兒就來。」又對楚壕說，「再往前開一段就停車。」楚壕點了點頭，車一停她就進了農場。

像眨眼，像凝視，像疑惑和生氣的細微表情，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在這個空間里小愛的眼睛里都透著一份晶亮，有一個瞬間他都以為她好了。

不過，他凜然醒悟，這真的能算「女孩子」嗎？這個看著嬌弱細瘦的姑娘拼起來簡直比他們這些大老男人跟兇悍唬人。

那個空間可以放活人也不是秘密了，雖然聽說又黑又暗空氣還不好，但至少很安全，所以他欣然同意。

但邊長曦卻一臉淡然地拿出完全不同的方案來，一邊堵門挑釁，一邊暗裡行動，聲東擊西，把周捷蔡康耍得團團轉，真是既陰險，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