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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不應該有抵抗，可是還是發生了。擋在我前面的二號車被捷克人的38T坦克打中了，冒起濃煙擋住了我的視野……等我下令倒車的時候，我看見了我的一個車長從二號車裡爬出來，臉上燃燒著火焰，就像地獄來的惡魔。」安德烈看向雷恩：「你見過死人么？」

「沒有訓練的足夠時間了。」雷恩也很無奈地說道：「不過好消息是聽說邊境上的波蘭軍隊人數並不多，而且缺乏重武器。也就是說他們沒有多少能威脅到我們的武器裝備。」

領取了自己的任務，雷恩趕回自己的113號坦克，一路上他看見德國擲彈兵正在往自己的步槍里裝填彈藥，還有些人正在跳上裝甲運兵車。

「雖然這坦克很重——從車轍和停車時的感覺就能體會出來。但是能讓我們見上帝的玩意多得是，如果距離夠近，角度也剛剛好，一挺重機槍已經足夠了。」安德烈盯著前方說道。

安德烈沒有看見，可是雷恩因為角度看見了，他們車後面坐著的三名國防軍士兵對著那輛吉普車行禮。看起來這兩輛車屬於這支步兵部隊的指揮系統。

這些部隊的隊形已經有些凌亂了，有些士兵甚至只穿著白色的背心，把軍服墊在肩膀還有步槍之間。當然還有些人牽著狗，有人拉著無精打採的戰馬，更多的還是拉著堆積如山物資的馬車陷在泥濘中，周圍站滿了幫忙推車的國防軍士兵。

安德烈笑了起來：「沒什麼和-圖-書好保密的，蘇台德地區的行動，不知道你聽說了么？」

「嗯！」雷恩點了點頭：「聽說了一些，聽說是有部分地區進行了反擊，我們戰死了不少人。」

於是他把掛在自己武裝帶上的大耳機和喉部通話器抓起來，套在自己的頭上，調整了一下位置，除了嘶嘶的電波干擾，裏面亂七八糟的都是抱怨的聲音。

不遠處，卡特的111號坦克發動了起來，車尾噴出了一股黑煙，緊跟著履帶被繃緊，整個坦克向前緩慢的移動了起來。

然後他大聲的叫自己戰車的司機：「鮑曼！發動引擎！測試一下喉部通話器！我需要你們都能聽見我講話。」

「你是指什麼？」雷恩皺起眉頭反問。

聽到安德烈的話，雷恩笑了起來：「根據上面的分析，還有偵查部隊的信息回饋，聽說波蘭人的抵抗很輕微。」

把上半身探出車外的雷恩舉起望遠鏡看了看遠處，這一天的凌晨濃霧瀰漫，讓遠處的波蘭小村莊披上了神秘的面紗。

「我脫靶的事情。」安德烈回答。

「你好像很不拿這些當回事，這說明你在這方面吃過虧。」雷恩笑著說道：「願意說說么？」

距離規定的休息時間，還差4分鐘。

很快，炊事班開始給各個車組分發吃的，熱氣騰騰的西紅柿湯還有那些土豆以及黑麵包讓兩旁的步兵羡慕異常，紛紛投來了渴望分一杯羹的目光。

坦克還有汽車和裝甲車可以在公路上向ｈｔtｐs://ｍ•hｅtubooｋ•ｃｏm.com前開進，那些輕裝步兵就只能扛著自己的步槍在塵土飛揚的道路兩旁和濕泥地較勁了。他們步履蹣跚，不少人還拖著自己的行李。

漢斯笑了起來，用手裡的地圖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第5裝甲擲彈團一營的兩個連會跟著你們進攻！拿下村子之後會留下一些步兵駐守，至於我們，我接到的任務很簡單，盡量向前推進。」

雷恩回來的時候，整個坦克部隊又恢復了前進，而坦克的炮塔後面，發動機散熱口的上面，坐著三名幸運的國防軍步兵，他們用好奇又謹慎的目光觀察著自己的黨衛軍同僚。他們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機械化步兵的待遇，因為他們付了車費——整整兩包香煙。

安德烈在炮塔上的副艙蓋上坐著，感受著坦克車體的顛簸，隨著車體的搖晃晃動著自己的身體。他的一旁，雷恩靠在車長那獨有的向後開啟的車長專用艙門蓋子上閉目養神。

「再過兩小時，我們會趕到邊境上，和猜測的差不多，就在剛才，帝國已經和波蘭宣戰了。」坦克再次晃動起來，雷恩卻沒有接著閉目養神，而是難得的對安德烈主動開口：「我們大約有三小時的休息時間，然後可能就會投入戰鬥。」

「這事啊，在學校里打固定靶我是滿分，既然我都能做到，那我要你這個炮長幹嘛？」雷恩笑了。

緊跟著，112號坦克的車長馬庫斯對著雷恩點了點頭ｈtｔｐs://ｍ•hetｕbook•ｃｏｍ.coｍ，比劃了一個拳頭手勢，然後就跟隨著自己戰車的晃動開始緩慢向前。

布魯斯平時嘴碎，而且很不看好年輕的雷恩，不過這種中規中矩的命令他還是會執行的，畢竟他接受的訓練就是配合才能在戰場上生存下來。於是他點了點頭，把一枚榴彈推進了炮膛，閉合了炮閂。

沒有經過訓練，這是新成立的三支黨衛軍的通病，不過他們也有自己的優勢，首先是這些部隊雖然沒有經過訓練，卻編入了不少國防軍退役軍人骨幹，作戰能力應該還算可靠；其次是他們手裡有很強大的武器裝備。

「我們走！」雷恩用手扶著喉部通話器命令道，他的坦克輕輕一顫，然後劇烈的抖動起來，緊跟著整個戰車開始向前，身後留下了一團青煙。

「克拉克！整理一下彈藥！包括那三支衝鋒槍的！」一鑽回自己的戰車，雷恩就開始發號施令：「另外，再檢查一次無線電台！我需要保持和連長車的通信暢通。」

「為什麼不說點什麼？」安德烈認真的看著雷恩問道。

「當然。」雷恩點了點頭。

「空軍偵查表明，波蘭人正在加強他們的邊境防線，所以你們攻擊村莊的動作必須要快！」指著地圖介紹完基本的任務，漢斯營長一邊摺疊自己的地圖一邊總結說道。

「馬庫斯！雷恩！你們兩個車組負責掩護卡特上尉的坦克，跟著他的坦克攻擊公路一旁的村莊，波蘭人可能在那裡設置了防禦據和圖書點，所以你們要掩護裝甲擲彈兵攻佔那裡。」

「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么？」安德烈看著雷恩，開口問道。

「我們還沒有進行系統的訓練，車長。」安德烈看了一眼身邊的雷恩，嘆息著說道：「就這麼上前線，我們會害死很多人，包括自己和朋友。」

不過大多數人員還是選擇了睡覺，因為經過大半夜的趕路，他們已經疲憊不堪，他們需要恢復體力養足精神，來面對明天清晨迎接他們的第一次戰鬥。

「長官！」馬庫斯舉起手來提問：「有多少步兵跟著我們？我們拿下村子之後前進多遠停下來？」

雷恩有時候真的很想投訴無線電的生產廠家，如果這要是在戰場上，這種通話質量萬一漏掉了什麼重要的命令，那可怎麼辦啊？隨著坦克部隊的停止前進，不少泥路上的士兵投來了殷切的目光，有人甚至直接走上了馬路，給這些坦克車組遞煙，希望能在接下來的行進中帶著他們跑一段。

天還沒亮，營長漢斯就召集了他的一連所有的車長們，給他們分配一會就要開始的作戰任務。

停下來宿營的時候，整個坦克連已經在波蘭的境內了，他們在一個邊境公路的檢查站廢墟上搭好帳篷，連裏面有幾個人站在路邊默默發獃，因為他們看見了道路兩邊已經被抬到公路下方路基處胡亂丟在那裡的十幾具波蘭軍人屍體。

然後他看了看身旁的大猩猩一樣的布魯斯，指了指旁邊的彈藥艙：「布魯斯！選一枚和-圖-書高爆榴彈！我們這一次的任務是支援步兵進攻，沒有敵軍裝甲部隊威脅。但是你最好找一枚穿甲彈放在順手的位置！以防萬一。」

前面不遠的地方，一門笨重的拖拽式150毫米口徑大炮陷在了淤泥里，周圍十幾名士兵正在喊著口號推這門大炮，而這門大炮的後面，停著兩輛軍用吉普車，車上堆放著一台無線電。

安德烈也笑了，跟著這麼個車長——很有意思。

不知道是因為顛簸，還是聽到了什麼聲音，雷恩在晃動中睜開了眼睛，他掏出了自己那枚畢業紀念懷錶，藉著微弱的後車燈光看了一眼時間：12點36分。

「停車！……停車！……各連……停車！各車……車長……到前面……去集合！」12點40，耳機里準時傳來了命令。

「總要有小人物背黑鍋，所以你就被開除了，對么？」雷恩一邊隨著坦克的晃動搖擺著身體，一邊說道：「很高興認識你，少尉。」

「那時候我是國防軍的少尉，指揮一個三號戰車排。」安德烈雙眼盯著前方，迎著威風緩緩地說道：「上級的命令是我們去接收一個駐紮在邊境的捷克人的坦克連。」

「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上面的分析，其次就是偵查部隊的信息回饋。」安德烈皺起眉頭說道。

公路的一旁，一輛一輛的卡車用更快的速度向前開進，不時有一卡車的士兵說笑著路過這些新式坦克，還向著安德烈揮手示意。因為公路上行進的車輛實在太多，空氣中有一股塵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