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獵宋

作者:銳利
獵宋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四十五章 城下血戰

第四十五章 城下血戰

宗澤可不似趙構那樣貪圖享樂,他一見這蠟丸書信也是大吃一驚,金兵明日便要開戰,這是何等緊急的軍情,不能有片刻的耽擱。他立即來見趙構,那個太監康屢又來索要賄賂那一套,可宗澤哪能吃他這一套,把他推到一邊,寧可得罪皇帝身邊這個親密小狗腿,也要馬上見到皇帝不可。宗澤在趙構帳外大叫,說有緊急軍情要連夜參見皇上。
趙構這時正在做重回臨安的好夢呢,突然被吵醒,當然不快,他慢吞吞的起身,叫宗澤進來回話。宗澤遞上蠟丸書信給皇帝觀看,這一看可把趙構嚇了個半死,沒做完的夢也不敢再做了,急忙傳令升帳,召開緊急軍事會議。
昨天晚上,那名汪伯彥派回去的宋兵,拼了性命不要,象發了瘋似的跑回了宋營。守衛營門的衛兵見一人飛跑過來,不知出了什麼事,大聲詢問,那宋兵叫喊道:「我是臨安汪大人派回來的信使,有緊急軍情要稟報皇上,快快打開營門!」
契丹眾將領一聽,全都驚訝地看著莫啟哲,這種把進攻威力發揮到極限的陣法大將軍竟說有辦法可以破解,真是太意外了。
箭雨過後,後面推動拒馬子的金兵停止了前進,把拒馬子一字排開,在金宋兩軍的中間形成了一道木牆。
這位大元帥在霎時之間,便定下了解決明日大戰和日後反攻的計劃。他叫來傳令兵,命令道:「叫兄弟們今晚連夜製造拒馬子,不用象正規的拒馬子那樣精緻,只需大致上象就行了,但數目一定要多,還有,切記使用的木料一定要是乾燥的,明白嗎?」
對宋國步兵來說,金國騎兵進攻時的馬蹄聲就像是狂風暴雨中的雷聲,轟隆隆地震撼著他們每一個人的心。戰場上的每一個宋兵心裏都知道,要在無險可守的平地上以步兵對抗騎兵是極難的事,單靠勇氣是沒有用的,要面對著奔騰而來的鐵甲騎兵,還需要使用智慧。
他衝著左右的驃騎軍一使眼色,親兵們立即明白了大將軍的意思。不是沒老百姓罵趙構嗎,沒關係,咱們自己罵。
完顏宗翰臉色鐵青地看了一眼臨安城頭,心道:「莫啟哲這個混蛋自己不出戰,卻讓宋兵和我對陣,他倒好心情地在城上看熱鬧,真是無恥之極。我竟然和此人同朝為臣,真是恥辱!」多等也是無益,完顏宗翰馬鞭一指,中軍的鐵浮屠開始發動了進攻。
「那兩翼的騎兵是幹什麼的,以前我好象沒見過這種陣法啊!」莫啟哲問道。
兩軍都不動,可老百姓沒一個罵宋軍的,卻都把氣撒到了完顏宗翰的頭上。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相信在幾十萬道火光四射的目光中,完顏宗翰此時已經變成了一隻北京烤鴨。
金國騎兵一見這種陣勢都是大吃一驚,他們手中的長矛殺不到敵人了,太短了!而且因為沖得太猛,要停下來也已經太遲了。本來兇猛的衝鋒殺敵,現在卻變成了自殺,騎兵和戰馬在慣性的作用下,沖向宋軍挺出的長矛,人和馬的胸膛一齊被尖銳的長矛刺穿,騎兵和戰馬在陣亡前發出了悲慘的尖叫聲。
正在分析這仗要具體怎麼打時,完顏宗翰忽然聽到臨安頭一陣響徹雲霄的罵聲,他抬頭望去,只見城頭上人頭涌涌,也數不清到底有多少人,有士兵也有老百姓,這些人正滿面憤怒地吵吵嚷嚷,雖然罵些什麼聽不清楚,可好象都是在罵自己的m.hetubook.com.com
莫啟哲「嗤」的笑了一聲道:「就憑這麼幾面破盾牌就想擋住咱們的大炮,太幼稚了吧!」
那宋兵報出了他所屬部隊的番號,並拿出了那顆蠟丸,衛兵不敢待慢,急忙回報值夜的將軍。將軍打開蠟丸一看大吃一驚,他也急忙飛報趙構。
勾鐮槍到底是怎麼樣破拐子馬的,莫啟哲也沒真見過,他只好含糊帶過:「這個想法……嗯,是我剛剛想出來的,還不夠成熟,但肯定好使!你們下去把它完善一下,要是實在沒岳……沒那種本事的話,那就拉倒不用想了,反正咱們有大炮,什麼狗屁鐵浮屠拐子馬的,在炮彈面前還不是爛泥一堆。」說完他又轉頭去看宋軍的陣營。
韓企先道:「拒馬是拒馬,拒馬子是拒馬子,名稱差不多,但用處卻是不同的。拒馬是用來阻擊騎兵衝鋒的,拒馬子是攻城用的。拒馬子的用處和雲梯差不多,可它比雲梯作用更大,士兵可以站在上面向城裡射箭,而且它的穩定好,守城的士兵沒法推翻它,拒馬子上有防箭的掩體,可防敵軍向自己射箭。只要它一推到城下,上面的士兵便可以直接登城作戰,實是攻城的一大利器啊。不過這是打|野|戰哪,完顏宗翰拉了這些東西幹嘛?」
經過一夜的準備,金宋兩軍都在不到晌午的時候便開到了臨安城西,各自列陣,準備來一場大戰。
莫啟哲道:「打不著就打不著,管他們的。來人啊,叫那些百姓都上城頭來觀戰,尤其是那些下了注的百姓,更得來看看了,加加油助助威什麼的。」
金宋兩軍在下面對峙,城頭上的百姓可受不了了,他們既想讓完顏宗翰得勝,從而贏得財富,可又深深的不願看到宋軍戰敗,心裏本來就矛盾,這時見城下的軍隊始終不動,當然就更不痛快了。
宗澤立即下令,如有士兵面露怯色,或轉身逃跑的,立斬不赦。領兵的將軍出陣大聲喝令,不許士兵慌亂,以免宋軍的陣營發生動搖。
趙構此時因為議和有望,所以睡得相當香甜。他身邊的太監叫康屢,是個拿雞毛當令箭的主兒,雖然是下邊沒東西可硬,但他上面嘴裏的那根舌頭倒是挺硬的,硬是攔著值夜將軍,索要賄賂,不給賄賂就不給通報。
一個大嗓門的親兵首先吼道:「趙構你拿出點男子漢的勇氣來,趕緊衝鋒啊。別讓老子久等!」
可一說到打,完顏宗翰又犯愁了,宋軍數目如此之多,把自己軍隊合圍是遲早的事,既然如此,只能撤兵。那麼在北返之前應當給宋軍一次兇猛的痛擊,打得他們不敢來追才行。現在恐怕來不及等完顏宗望的援兵了,可這麼就回國實在不甘心。
蕭仲恭見狀笑道:「趙構還是信不過大將軍啊,他怕和金軍作戰的時候,我們放大炮支援完顏宗翰,所以才派了盾牌手在咱們這邊。」
莫啟哲哈哈大笑,命令道:「把鑼鼓號角都取出來,我看他是有點兒大便乾燥,咱們給大舅子加把勁,讓他早日脫離痛苦的邊緣。」驃騎軍聽大將軍下令,馬上把能弄出響來東西全拿出來了,吹吹打打地給趙構「助威」。
宋國的領兵將軍們這時都縱馬在自己的陣前往來馳騁,大聲地激勵著自己的將士,鼓勵他們為了祖國、為了妻兒父母、為了生存榮耀,為了收復河山而戰。
這話一出,滿帳將和_圖_書軍俱都露出不滿之色,宗澤更道:「皇上,就連莫啟哲這樣的人都不肯痛痛快快的議和,何況完顏宗翰!他極有可能是想通過議和來拖延時間,皇上可別忘了,海上可也來了金軍援兵,雖不知他們為什麼不過江,可那也是個大大的威脅,不能等等閑視之,如讓金軍兩軍會師,咱們可就被動了,所以明天這一仗是必須打的,而且一定要打勝!」
趙構還是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搖頭不通道:「不可能的,朕如此誠心待他,他也必不會負朕!」
宋國的趙構竟敢和莫啟哲聯合,這本沒什麼稀奇的,可這封戰書卻不是兵多將廣的宋軍送來的,而是兵弱的莫啟哲送來的,這可就有些問題了。莫啟哲這小子最是現實,力不如人,他從不硬拼。今次他主動前來挑戰,十有八九又是詭計!嗯,是了,他是想借宋軍的兵力來削弱自己,所以戰場不選城北,而選擇城西宋軍佔領的地盤,他到底還是怕死啊!我可不能上了他的當。
莫啟哲笑道:「用勾鐮槍不就行了!只要把長矛多打造出一個橫著的刀鋒既可,用那橫著的刀去割馬腿,那馬腿可沒有鐵甲啊,一割就得倒下,你們看金兵都是一身沉重的鐵甲,一落馬肯定是不能立即爬起來的,趴在地上的英雄好漢再英勇也是有限,趁他病要他命,你們要是這都弄不死他,也太沒用了吧!」
趙構低頭思索,猶豫不決。這時,他身邊的太監康屢多嘴多舌的道:「要不咱們只列陣,不主動出擊不就得了嘛!等完顏宗望到來的時候,咱們再議和,這一仗也算不到咱們頭上,是他們先開打……」
這時候,宗澤身前的令旗突然放掉,前方領軍的宋將立即大喊道:「穩住!不要慌!」隨即又大喊:「準備……準備……好!開始!」
而金軍方面,本來暴跳如雷的完顏宗翰慢慢冷靜了下來,初看莫啟哲那封充滿漫罵的所謂戰書確實讓他氣昏了頭腦,可他畢竟不是魯莽之輩,頭腦一清醒,仔細一想,便發現這事大有蹊蹺。
宗澤聽皇帝下了這樣的命令,真是悲憤不已,象皇上這種年紀,正是好男兒熱血沸騰的寶貴年華,可皇上不但不奮發圖強的收回故土血洗國恥,卻一味的貪圖享樂,視國讎家恨于不顧,如此的懦弱,怎麼不叫人心寒!
宗澤把那蠟丸書信給大家念了一遍,然後對趙構說道:「皇上,如今金兵既然不肯議和,仍要開戰,那麼我們也應做好準備,不能讓金兵得逞。」
蕭仲恭皺了皺眉頭道:「看樣子應該是拒馬子,不過也太粗糙了,再說這拒馬子是用來攻城的,拿到野戰上來,好象也沒什麼太大用處啊。」
宗澤搖頭道:「皇上,我看他的信誓旦旦十有八九是信口開河,此人全無信用可談。如果他真的是一心要促成議和,那為什麼完顏宗翰的軍隊明日就要開戰,他卻一聲不吱,也不來通知我們。還有,我聽那趕回來送信的小校說他們一共是回來兩個人的,汪大人怕他們被莫啟哲抓住,所以派了兩個回來,果然這招用對了,其中一個送信的小校在城外被金兵放箭射死了。這說明莫啟哲根本就沒議和的心意,他是成心想開戰。」
趙構問道:「那莫啟哲呢,他不是答應要跟都元帥完顏宗望說議和的事嗎?還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成功,怎麼這一轉眼的功夫和圖書就又要打了?」
一個小兵扯開嗓子罵道:「趙構你生兒子沒屁|眼兒,生女兒全身都是屁|眼兒,趕快衝啊,你這個老屁|眼兒!」
進攻的步伐雖不是風馳電掣,但氣勢卻是雷霆萬鈞,步步為營,有條不紊地向敵陣前進,震天動地的吶喊聲響,恐怕創下了臨安建城以來噪音的最高記錄。
眾將領都露出不信的神色,只用一招矛頭加刀就能破了橫行霸道的拐子馬,未免兒戲。
看著帳中的軍用地圖,完顏宗翰想道,宋國的軍隊不都是跑到臨安來了嗎,那其他地方一定兵力空虛,我不如在撤退時奇襲建康,再攻佔揚州,那裡可是宋國的繁華勝地,我軍不但能在那裡得到給養,說不定還能挾大勝之勢進行反攻,很好,就這麼辦。
「兩翼那些人和馬都披鐵甲的軍隊叫拐子馬,就是用來配合鐵浮屠用的。凡難下之地,只要用了這個陣式,那真是百戰百勝,從來沒有打過敗戰啊!以前金軍都打得太順了,還沒等用到這種陣法時,就打了勝仗,所以大將軍沒見過。另外鐵浮屠和拐子馬的士兵都是精銳部隊,咱們還算不上精銳,自然也就沒操練過這陣法。」蕭仲恭答道。
一有開頭的後面馬上就跟著罵開了:「趙構你個缺德玩意,怎麼還不上啊,你是不是個男人啊!」
帳中眾將聽宗澤分析得如此透徹,不僅都是點頭表示信服。趙構雖然臉色難看,對莫啟哲的兩面三刀大為不滿,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道:「咱們跟完顏宗翰也說說吧,就別打了。多給他些金帛子女,說不定完顏宗翰就不打了。」
他轉頭問蕭仲恭道:「完顏宗翰想玩什麼把戲,他的那些破爛木頭架子是幹什麼用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宋軍雖然人人面露懼色,可一個臨陣退縮的都沒有,他們始終沒有發動衝鋒,只是靜靜地等著金國騎兵的到來。
眾將領一齊大笑,傳令兵下去傳令了。不一會兒,城下的老百姓便一窩蜂似地跑上來了。他們紛紛在城頭上搶佔好位置,等著看金宋兩軍開戰。
後面的騎兵部隊見前面的損失慘重,立即做出反應,勒住戰馬降低了衝鋒速度,宋兵的長矛陣失去了它的作用。可這一陣的宋兵立即又如剛才的盾牌手一樣也向後退去,躲入了更後面的一陣宋兵陣中。
曹天峰這時忽然道:「事實上咱們是打不到他們的。無論金軍還是宋軍,他們都在咱們的大炮射程之外。這說明兩方都把咱們當成了敵人,怕咱們偷襲。」
韓企先道:「他沒想擋住咱們的大炮,只是想掩護中軍而已。那才是他們的重點,反正他們人多,死了一個還有兩個!」
金國騎兵們猙獰的面貌已經被看得清清楚楚,就如一群從陰間里跑出的惡鬼一般,要來吞噬掉所有的生命。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宋兵的將軍們喊了一陣便回歸本隊,靜靜地等著金軍先發動衝鋒,他們已經得到命令,不許主動出擊,所以只能把戰場上的主動權交到金兵手裡了。然而,完顏宗翰卻並沒有下令發動衝鋒,他還要觀望一下,和宋兵一樣,他也怕在作戰時受到莫啟哲的偷襲。
金兵並沒有把重甲騎兵放在中間陣營,這些全身上下連馬都披了鐵甲的鐵騎分為左右兩軍,成為中軍的兩翼,而完顏宗翰的中軍部隊每三名騎兵為一個作戰單位,每個作戰單位後面緊跟著一個由步兵們和-圖-書推著的大木架,也看不出是木車還是木梯的玩意。
那值夜將軍此時頂盔貫甲,身上怎麼可能帶錢,自然不能把賄賂給康屢。康屢見沒有錢進口袋,雖然他不是個官,但仍舊大打官腔,說皇上怎麼怎麼勞累,不能打擾,硬是不讓值夜將軍見趙構。
騎兵們立即放韁馳馬,利用這一箭之地的距離向宋軍展開進攻,在這不太長的距離衝鋒,金軍保持住了隊形的不變,要與宋兵做全面的碰撞。
宋軍的中軍全為步兵,縱而深,密集而堅厚,形成一道道銅牆鐵壁,無數的長矛大刀化做層層的槍林劍海,這樣列陣是為了有效阻止金兵的衝鋒,這是典型的以防守為主的陣形。離臨安城牆遠的那翼為騎兵,離城牆近的這翼為步兵盾牌手,士兵們豎起成千上萬面一人高的大盾,大盾的後面是一排排的弓箭手,手持強弓硬弩,隨時準備放箭攻擊。有趣的是這些宋兵的臉都是衝著臨安城頭的。
而前面的鐵浮屠加快了進攻速度,催動戰馬開始小跑,但跑歸跑,他們的陣形絲毫未變,仍是一如既往地整齊,馬上的士兵挺出長矛,沖在最前面的金軍萬夫長的一聲斷喝:「殺啊!」
莫啟哲一聽老百姓不罵趙構卻罵完顏宗翰,心中嘆氣,他是想通過城頭大賭來挑拔百姓和趙構的關係,可百姓雖買了完顏宗翰贏,到了戰鬥將起之時卻還是幫著趙構。莫啟哲搖了搖頭,天下事看來都不能操之過急啊,民心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得到的。
看著金軍威猛絕倫的衝鋒,城頭上觀戰的契丹將領和莫啟哲一齊搖頭,都在想:「宋兵人多卻不首先進攻,偏要列這種防守陣勢,金國騎兵這麼勇猛,他們根本抵擋不住,就算擋住了第一輪進攻,那第二輪呢?要是讓金軍沖入了陣營,那宋兵非得全面潰敗不可,那得死多少人啊!」
城頭觀戰的莫啟哲大叫一聲:「這就是麻扎刀吧!有沒有搞錯,就這麼簡單,只在長矛上系把刀就行啦!」
鐵浮屠士兵並不是象以往金國發動衝鋒時快速進攻,而慢慢地全線向宋軍推進,每前進一步,後面的拒馬子便向前推進一步,士兵們齊聲大喝「前進!」,再向前推進一步,士兵們便大喝「勝利!」
有的罵道:「趙構你個王八蛋,我操你祖宗的,老子把全付身家都押到你身上了,你要是敗了,老子以後上你家吃飯去,由你養老子!」
相反金軍那邊卻靜悄悄的沒有動靜,想來完顏宗翰早就明確了這場戰鬥要達到什麼樣的目地,所以金軍也用不著什麼語言上的鼓動,一切只要按計劃行事就夠了。
莫啟哲更想:「領兵的宗澤也不是個新手啊,他是不是腦袋壞掉啦!用數倍于敵的陣亡士兵換得勝利,這根本不值得啊,這種勝利要來有何益處,難道說宋國人真多到死個幾萬人都不在乎的地步了?莫名其妙!」
不少宋軍士兵對金軍這種決不後退一步的進攻陣形感到有些恐懼,最前面宋兵發生了一些混亂。
守營的宋兵打起火把,發現這人並未穿著宋人軍服,想了想,他既然是從臨城裡跑出來報信的,那麼不|穿軍服也是對的,跑出一個小隊,把他帶了進去。
莫啟哲笑道:「拐子馬,這個我知道,其實他們也算不上多厲害,我有辦法可以破它。」
可這封戰書寫的實在氣人,辱罵到了完顏宗翰的母親。完顏宗翰對自己的母親最是https://m.hetubook.com•com敬愛,在他幼小之時父親撒改長年征戰在外,他和母親相依為命,是母親含辛茹苦把他拉扯長大,所以完顏宗翰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莫啟哲如此辱她,這口氣不出,妄為人子!
趙構喜道:「對啊!咱們不主動進攻不就得了,那完顏宗望想怪也怪不到咱們頭上!就這麼辦吧,明天我軍只列陣,不出擊,防守一下就夠了!」
在兩軍相距一箭之地時,金軍拒馬子上的弓箭手開始放箭,向宋軍進攻。宋軍前排士兵馬上挺起盾牌抵擋箭雨,藏在盾牌後面的宋軍弓箭手也放箭還擊。
莫啟哲回憶了一下,道:「拒馬子?是拒馬吧,拒馬不是大木箱上插尖刀嗎,怎麼又變成大木頭架子啦?」
金軍越騎越近。敵軍的馬蹄聲震蕩著大地,與每一個宋國士兵胸膛里的心臟跳動聲混在一起。
宗澤又道:「我猜他是想坐山觀虎鬥。皇上你想,他和完顏宗翰不和,如果完顏宗翰開戰的話,那不就可趁機削弱他的實力,這個機會莫啟哲如何能放過。而且他是想看看這次戰鬥到底是誰更厲害些。如果我軍獲勝,那他定會在都元帥完顏宗望面前大敲議和的邊鼓,從而在議和中撈取更多的好處,如果我軍此次戰敗,我看第一個落井下石的人必定是他!」
話還沒說完,只聽宗澤大喝一聲:「宦官住口,軍國大事,豈容你這閹人插口!」康屢嚇了一跳,當即住口,恨恨地看了一眼宗澤,可他這話卻被趙構聽到了。
傳令兵點頭表示明白,出去傳令了。完顏宗翰冷笑了一聲道:「古時不是有個火牛陣嗎,我明天就設個火馬陣,燒你們個焦頭爛額!」
轉眼之間,宋兵的陣前便出現了一道人和馬堆砌成的長牆,鮮血染紅了大地。
這陣阻敵的宋兵全身低俯,手裡拿著另一種武器,這也是一種長長的利矛,唯一與普通長矛的區別是,它的矛頭處用麻繩橫綁著一柄短刀,刀刃鋒利,寒光閃閃,在金軍降低馬速的同時,他們用這種奇形怪狀的武器,向金兵戰馬的馬腿割去。
宋軍將領們聽到金軍要開戰,急奔到趙構的龍帳,一個個神色各異,有的很興奮,心想這次終於給金兵們點顏色看看了,有的則滿面沮喪,不是都要議和了嗎?怎麼還要打。
值夜將軍無法,只好又飛奔到宗澤的軍帳,把那封書信呈給宗澤。
最前面的宋兵立即扔掉了手裡的大盾,只拿著弓箭退到了後面的宋兵陣里。後面的三排宋軍高高舉起成千上萬根極長的長矛,前後並排組成三層長矛陣。第一排的士兵舉起長矛離地較低,第二排則高,最後面的一排則舉得更高。
莫啟哲站在城頭上觀看兩軍的陣法,發現金宋兩軍雖然都是分成左中右三軍,可卻還是有些大大的不同。
蕭仲恭也道:「中軍的那些士兵是金軍精銳之中的精銳,叫鐵浮屠,也叫鐵塔兵,他們穿的都是最精緻的盔甲,用的也是最鋒利的刀槍,作戰方式是三人一組,每前進一步,拒馬子就被推向前一步,以示一往無前,決不後退之意。不過,現在這個陣法又和平常的不同,怎麼鐵浮屠用到野戰上來了?如果前面鐵浮屠的騎兵打了敗戰,向後撤退的時候,他們身後的拒馬子不就成了攔路的障礙了嗎?而且後面的步兵也會受到損失啊。完顏宗翰怎麼會犯這麼低劣的錯誤,難道他就那麼肯定這仗一定能打贏?這陣法真是讓人看著糊塗!」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