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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

作者:衣山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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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第一百其查到了

第172章 第一百其查到了

徐珵微微一笑:「不用了,爾止你馬上就要考試。為師雖說學問淺薄,可好歹也是兩榜進士出身,至於子麟,當年也是中了進士的,別的不敢說,對於科舉一道還有幾分心得。今日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讀書時若有什麼地方不明白,不妨說出來。」
刁化龍吞了一口唾沫,喉結滾動,用高亢的語調將高文先前對自己所說的話複述了一遍。最後興奮地說道。
徐珵再也遏制不住心頭的喜悅:「是的,應該是了。呵呵,高凌漢果然向民間短期借貸了大量的現銀用來購馬,彌補虧空。」
同問朝廷命令,但使用的場合不同,格式也不同。
「高,實在是高!」刁化龍擊節叫好:「恩師,咱們立即動手吧,將這個陝西官場整個兒地翻過來!」
徐珵現在已經是徹底同高凌漢翻臉了,他有心在陝西搞個大新聞。無奈高布政使的手段卻不是他這個在翰林院呆了一輩子,高屋建瓴慣了,對於俗務一竅不通之人可比的。不但將衙門裡的帳目做得四平八穩叫人抓不到破綻,還不斷設置障礙給他製造麻煩。
這是要親自指點高文。
高文:「恩師,且慢著去請余千戶。」
另外,除了皇帝所頒的制、詔、誥、敕之外,太子所下達的命令則稱之為教。太子教令一般都出現在東宮權力甚大的唐朝,或者君主出京太子監國時期。
他心中禁不住一陣悔恨,暗嘆:我這也是昏了頭要在陝西有所作為,結果還將自己陷了進去。若不是要搞高凌漢,大不了下到地方上做個知府或者參政什麼的,好歹也保著官位,日後未必沒有東山再https://www•hetubook•com.com起的機會。現在可好,這才是不得不安然下野回蘇州養老去了。都怪高文,我若不是聽信了他的話,何至有今日的不尷不尬?
高文心中又是一動,插嘴道:「恩師,學生聽說白蓮妖人入陝作亂。上次提刑司押學生回西安候審的時候,提刑司捕快中一個叫宮四的人就勾結白蓮妖人中途伏擊我等。這個宮四是袁新運的人,所以,學生懷疑袁某和白蓮教脫不了關係。只可惜宮四被余千戶誅殺,那不到證據。如今,提刑司大鷹正被關押在提刑司大牢中,倒不妨將他解救出來。由他出面,指證那間米倉中藏有白蓮妖人,然後恩師你盡可以清剿反賊為名,將所有銀子封存。說這些都是贓款,要繳入國庫。眼銀子不保,商賈們自然會乖乖就範。」
旁邊那個幕僚:「東翁有何吩咐?」
原來,明朝的鄉試只不過是將有一定文化素養和行動力執行力意志力的人才從莘莘學子中折出來,但到了會試一關選拔的則是合格的官員。身為朝廷命官,首先你要懂得寫所謂的機關公文。因此,到了進士科考試的時候,又多了一道題目,就是讓考生用朝廷的語氣,各寫一道制、詔、誥、敕書。
徐珵嘿嘿冷笑起來:「老夫就說布政使司衙門的帳怎麼做得如此之好,附近幾個馬場的馬匹存欄數字也對,原來高凌漢給我來這麼一手,有心人啊!來人!」
刁化龍不解,轉著綠豆小眼問:「這我就不明白了,如果沒有借條,到時候高布政使大可翻臉不認帳將這筆借款給吞了,商賈們和圖書如何肯冒這個險?」
所謂詔,顧名思義就是詔書,以上告下之意,凡覃恩封贈五品以上官及世爵承襲罔替者,發給誥命。敕是告誡之意,也作敕書,凡覃恩封贈六品以下官及世爵有襲次者用敕命。凡朝廷德言下逮,宣示百官曰制。
彈劾高凌雲的摺子已經用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進呈御覽,但他這頭死活也抓不到證據。一旦朝堂里鬧起來,徐大人還真是下不來台。說不好打虎不成,反讓敵對勢力藉機將自己搞下去。
對於這玩意兒,高文一無所知,以前問俞石二人的時候,他們回答說不清楚。此刻見著徐珵這個曾經的明英宗的貼身秘書,機會難得,自然不肯放過。
老徐好歹也是讀了一輩子書的人,靜氣工夫了得,看到高文的時候硬生生將對他的不滿壓制下去,滿一臉溫和的笑容:「爾止馬上就是鄉試了,你不在家溫習功課,跑老夫這裏來做什麼?此案就算再大,還能大過你的功名前程?」
高文點了點頭:「恩師,已經查得真真的。此事關係何等重大,學生如何敢亂說。」
高文突然哈哈笑起來,當然他不好在徐珵勉強放狂,只對刁化龍道:「刁知縣你這就不知道了,高凌漢能夠做到封疆大吏自然不是個蠢人,如何會寫借條給商賈,將把柄送到人手上。」
那個幕僚也道:「東翁,刁知縣所言極是。」
對於八股文,臨陣磨槍已經來不及了,希望進考場的時候,大宗師出的題目恰好有適合的範文可供作弊,倒是機關公文寫作可以加強一下。
按說此事重大,高文應該直接去找徐珵才是。先去尋刁和_圖_書化龍,那不是耽誤事兒嗎?
「高文,此話可真?」徐珵神色大變,兩眼都是精光,這個時候,他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
即便沒有從屬關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徑直去找徐大人,那是越了級了,對於一個團體來說,那是大忌。高文前世在單位的時候,辦公室政治見得多了,這種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
高文:「恩師,要不學生也一道去。」
在西安城查了這幾日,徐珵一無所獲。
刁化龍插嘴:「恩師說得對,高文你這純粹就是餿主意嘛!」
刁化龍叫道:「恩師,一家米行雖然每年進出的流水巨大,可據學生所知,商家求利,但有一分銀子都要放在生意中滾動,決對不可能存幾十萬兩銀子在手頭,這個糧號絕對有問題。」
還沒等高文說話,刁化龍就興奮地叫起來:「恩師,爾止在外面查緝了兩日,可算是查出來了。」
「不妥。」徐珵搖搖頭:「就算老夫查了米倉,抄了裏面的銀子,損失的只是高凌漢一人。他欠下的債務已經存在,將來各家商號大可憑藉條去問高布政使要錢,又為什麼要出來指證?」
高文悠悠道:「如果沒有猜錯,打借條的都是各地地方官員和馬場的場主,畢竟,高布政使捏著他們的把柄,再說了他們都是一根線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平日間貪墨朝廷馬政補貼銀子,高凌漢拿得是大頭,各大小官員和馬場的場主得的不過是一些邊角余料,這個都錢被抄。將來要還,大伙兒也還不起。損失太大,高凌漢自然也是沒辦法彌補虧損的。這一點,各家商號的商賈自然心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數,呵呵,依我之見,只需封了那家糧倉,商賈們自然會鬧到布政使司衙門去,商人無義,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到時候,什麼高布政使,誰在乎?」
徐大人眉頭一皺:「爾止,鄉試又不考這個,你問來做甚?」
於是高文就問徐珵皇帝的詔書怎麼寫,又是什麼格式。
如此既能板倒高凌漢,又能給大鷹小鷹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剛開始的時候,高文也是這麼想的。可走了幾步路,轉念一想,覺得這樣做不好。從名義上來說,自己自從考中秀才之後,就算是徐大人的門生了。問題是,在此之前他是刁化龍的學生,在徐門子弟中,自己的資歷可比不上刁知縣。
高文知道徐有貞的學問可不是俞興言、石獻珠這兩個老秀才可以比的。人家可是榜眼出身,若自謙學問淺薄,俞、石二人只怕連學問的門都沒有入。
聽到這話,屋中三人同時直起了腰桿。
「說得好,快,去將錦衣衛千戶余意大人請來……等等。」徐珵正要下令,突然想起一樁,沉吟道:「查封官倉一事何等重大,真鬧起來怕是不好交代。國家自有制度,我雖說可以動用王命旗牌用強,卻不能不有個名目。況且,就算起獲了其中的銀子,本官也沒有權力沒收,將來不還要還給人家。如此,借款子給高凌漢的商賈也不可能出來指證布政使司衙門。」
徐珵一笑,溫和地對高文說:「你有這個心氣也是好事,也罷,老夫就詳細同你說一遍。」
機會難得,到是要好生請教請教。
「查出什麼來了?子麟,你慌張成這樣做什麼,養氣工夫都還給聖人了嗎?」和-圖-書徐珵手不為人知地一顫,又緊緊地捏成拳頭。
徐珵也是滿面春風,對幕僚道:「你去請余千戶過來,另外帶了我的欽差官防去提刑司將大鷹接來。」
果然,見了刁化龍之中,將此事一說,刁知縣大驚,立即道:「爾止,快快快,咱們快去見恩師他老人家稟告此事。」又頓了一下,誇獎道:「爾止能夠從細微處著手,查到高凌漢露出的馬腳,不錯不錯,也不枉費恩師他老人家高看你一眼。」
教授了半天,基本掌握了這幾種機關公文的寫作格式之後,出去打探消息的幕僚回來了,拱手回話道:「稟東翁,已經查到了。城中幾個大商號借貸給布政使司衙門的銀子都存放在趙王巷的一家米行的倉庫里,那地方已經許多年沒用了。如今卻突然熱鬧起來,放了許多家丁,車馬往來不絕。屬下買通了一個看守倉庫的家丁,這才知道最近幾日,裏面存了許多白銀,估計有好幾十萬兩。所有的人進倉之前都要脫|光檢查,換身新衣裳。」
不過,君子遇事,當努力而為,豈能怨天尤人?
刁化龍在旁邊笑道:「恩師,想來爾止對於進科陝西鄉試已有把握,你老人家也不用擔心。倒是來年的會試,卻是要爭取一下,早作些準備。」
刁化龍高聲叫道:「恩師,你老人家應該馬上帶兵封了糧倉,放出風聲要沒收所有臟銀。到時候,借貸給高凌漢的商家見本金必然要去布政使司鬧,到時候,高凌漢貪墨馬政補貼銀子之罪不就大白于天下了?」
徐珵:「你去查查各大商號借貸給高凌漢款子的事情可真,現銀又存放在何處?」
想到這裏,徐珵就憂從心來,內火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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