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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

作者:西西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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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白明明的電話打斷蘇夏的思緒,他在辦公室,問蘇夏來了沒有。
沈源的神色一窒。
蘇夏不想再跟沈穆鋅糾纏下去,「你讓開!」
蘇長洺沉默了。
「喜歡你的人是我,不是我哥。」
每一頁都是一個個小格子,人很小,字也小,蘇夏看的眼睛疼,她不喜歡看,也不怎麼看的懂。
語氣和憋著什麼的表情不同。
到了辦公室,她手裡提的東西還沒放下來,就被白明明拉住,上下打量起來。
看也不看沈穆鋅,蘇夏快速將那片東西塞包里,又胡亂撿了其他東西。
「我知道。」李蘭說,「這個家是你們父女倆的,我才是一個外人。」
夕陽西下,餘暉金黃。
她的記憶里,父親跟舅舅每次見面都吵。
蘇長洺坐到椅子上,「田箐樺聯繫過我了。」
沈峰一句話沒說,鐵青著臉走了。
「不錯不錯,臉依然白的晃眼,腿也沒粗,腰還是那麼細。」白明明露出放心的表情,「我真怕看到你邋遢又憔悴,半死不活的樣子。」
這本漫畫書是沈肆的,忘了什麼時候擱她包里了,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的。
她是唱戲的,嗓音好,說話的時候也幽幽轉轉。
她放下漫畫書,拿起小印章,放在指間看了看。
這彷彿早已心照不宣,好像她有多大的能耐,可以禍害人間了。
還從沒見過她有這樣抓狂的時候。
盤腿坐在沙發上,蘇夏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
蘇夏搖頭,「不了。」
李蘭偏過頭,看向別處,「我一直信命。」
「問了嗎,她是住公寓還是怎麼著?」
「如果還沒動心思,那就不要再去想了。」蘇長洺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動了,在還清醒前,趕緊退出來,不要越陷越深。」
「來了。」蘇夏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中間,她邊走邊翻包,「我剛把行李放進公寓,正準備過去。」
說不動,蘇長洺只好作罷,叮囑蘇夏一定要吃點東西,不能餓了,他回到房間,李蘭背對著他側卧著。
「算了吧。」蘇長洺哼一聲,「他要是能改命,怎麼不把自己的命改成富貴命,還至於擺攤算卦?」
沈肆問道,「幾點?」
沈穆鋅,「……」
蘇長洺掩上門,「蘭兒,這是她家。」
「喂。」
沒再去看,蘇夏攥了攥袋子。
蘇長洺一氣之下提到了孩子的事,他僵了僵。
僅僅是錯覺。
估計是嚇到了。
單薄的一點信息都是從財經周刊和道聽途說來的。
這印章還是給爺爺好了,讓他交到沈肆手上。
聽著,有一種鬆口氣的感覺。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東西正在自己的手上躺著。
覺得沒法再www•hetubook.com.com聊下去,蘇長洺起身去了書房。
白明明說,「那你給我帶個肉夾饃吧,我快餓死了。」
蘇長洺板著臉道,「這都多少年了,都是一家人,你還說這些話。」
過了十幾分鐘,什麼動靜也沒有。
沒問對方是怎麼知道她的住處的。
男人站在窗前,背影高大,挺拔,如勁松,彷彿這世上沒有什麼能讓他低頭半分。
蘇長洺也不勉強,「後天要回學校了,該帶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他是傻了,才會那樣,任你擺布,對你好。」蘇長洺沉聲說,「小夏,你要清楚,現在他是沈肆,不是傻子。」
沈肆沒有回應。
待高層們離開,一直沒發表看法的沈源嘆了口氣,他在病房來回踱步,忽然就脫口而出了這麼一句。
「大少爺,這樣太危險了,萬一……」
「是我要說嗎?」李蘭翻身,面朝著蘇長洺,「我不是要你不管她,只是覺得沒必要天天住在一起,她要有自己的生活,我們也是。」
沈穆鋅被她吼的愣住了。
像是有一堵無形的
推著輪椅出去時,王義小聲嘀咕,「蘇小姐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很擔心的。」
蘇長洺要去問打掃的傭人,蘇夏拉住他,小聲說,「爸,娃娃被我帶到沈家了。」
儘管男人的眼睛被紗布纏住,面容有幾分蒼白,五官輪廓依舊俊朗的讓女人砰然心動。
病房的擺設後期有所調整,很寬敞。
王義一愣。
下一刻,王義的臉色劇變。
不管是因為什麼事,最後必然會扯到陳年舊事,提起她的命格。
對方沒來由的一句問話讓蘇夏感到怪異,她在心裏揣測。
沈肆開口道,「推我出去。」
沈肆面癱著臉。
看著女兒,蘇長洺的眼中浮現一抹愧疚之色,她從小就很獨立,他不需要擔心,加上那時候忙著工作,又要顧慮蘭兒的感受,也因此對她少了過問的次數,虧欠了很多。
老爺子在家養腿,也不能來看大少爺。
「家是家,公寓是公寓,你回來,沒有人會說你什麼。」
甚至把家族的榮辱興衰壓在她肩上,讓她不得不面臨抉擇。
王義看手機,「快五點了。」
蘇長洺忽然問,「小夏,你床頭的娃娃呢?」
那聲響特別近,震的沈穆鋅耳膜疼,他想到剛才的事,咳了兩聲,臉微微發紅。
李蘭走過去,「周家小公子對蘇夏有意思,周太太在我面前提幾次了。」
楚成遠說他沒臉面去見翠鈴,那句話在蘇長洺的身上剮了一下,到現在還沒好。
蘇長洺瞪一眼,「越說越離譜!」
「這打擊多大啊。」白明明翻和圖書白眼,「換個人,就至於了。」
蘇夏去學校那天,雨一直下著,從早上開始就沒停過。
人一多,就容易亂。
「蘇夏。」
王義推著輪椅,和那一片嘈雜聲拉開距離。
因為父親說對了,她是不了解沈肆。
隨便哪兒都可以,就是不要在一個屋檐下生活。
不管對方是誰,都在沈家。
背後的聲音來的突然,不亞於鬼魅,小護士嚇一跳,她轉身,瞪圓了眼睛,氣鼓鼓道,「什麼事?」
李蘭自覺失言,她幽幽道,「反正那高人會來荊城,看看也不是壞事。」
定定神,王義走進病房。
越想快點找到,就越不得意。
他嘆氣,「爸當初是沒法子了,才不得不把你送進沈家。」
蘇夏更加怪異,「怎麼了?」
有再多的話想說,也沒用,王義只能閉上嘴巴。
蘇長洺說,「有些東西可以不帶,學校離家也不是很遠,你沒課就回來吃飯,在家裡睡。」
李蘭頓了頓,「好。」
這對於一個喜歡窺視的人來說,很容易辦到。
她把車子停好,拖著行李箱進公寓樓道。
蘇夏耷拉著眼皮,「我只是沒什麼精神。」
她捏捏鼻子,把空調打高一點,繼續翻著漫畫書。
門打開,又砰的砸上了。
蘇夏無話可說。
大少爺在用自己做誘餌,引蛇出洞。
蘇長洺這些年一直在想盡辦法彌補,卻沒想到竟然還會為了家業,自私到拿女兒一輩子的幸福做代價。
他便只和自己的影子為伴,孤獨的讓人悲傷。
蘇長洺氣的拍桌子,「高考沒考好,嫁不出去,怪小夏,自己沒注意,把孩子弄沒了,也怪小夏,這些事只有沒腦子的才會那麼想!」
他忽然把手伸過去,掠過蘇夏的額頭,將那滴雨水抹去。
舊事重提,誰也不好受。
蘇長洺推門走進來,「小夏,你從外面回來以後,就待在房裡不出去,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蘇夏心裏還是不安。
還是製冷模式,度數極低。
蘇夏換了話題,「爸,你跟舅舅後來沒吵吧?」
沈穆鋅陰沉沉的問,「蘇夏,我哥哪點比我好?」
李蘭去洗了把臉,「長洺,沈家那邊什麼態度?」
不太明白,她跟沈穆鋅雖然同班過,期間卻沒有說過一句話,連一點印象都沒有,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這麼死命跟著。
王義摸摸下巴,他長的有那麼嚇人嗎?
要是蘇夏在就好了。
片刻時間,房內寂靜的過了頭,近乎死寂。
那個男人一定是查出了東西,在試探,想把幕後之人逼出來,火中取栗。
蘇夏的眉心輕蹙了一下。
「你那個什麼……」
「我們可以給她在學校附近https://www•hetubook.com•com買一套房子,她缺什麼,都可以給她。」
第一次這麼認真看著一個女人,王義有點不好意思,他咳一聲,剛要說話,小護士越過他,一溜煙的跑了。
「……」
他下意識的讓到一邊,那張精緻過分的臉上是茫然無措的表情。
卻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大伯去接個電話。」
李蘭泣不成聲。
要查的張佩死了,王強失蹤了,兩天線索中斷,幕後之人也沒查到。
「你把頭髮梳梳,」沒再繼續,蘇長洺說,「弄好了就下去吃晚飯。」
沈穆鋅壓下去的唇角上揚,心情從陰雲密布轉到晴天,「無論他是什麼理由,都不要單獨去見他。」
沒一會兒,就有不少熱烈的目光投過來,駐足的也從一兩個到一群。
蘇夏再出來時,沈穆鋅已經走了,門口放著一個袋子。
顯的他整個人都溫暖起來,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錯覺。
李蘭的臉一黑。
沈肆皺著眉頭,「我沒問你。」
「你這個固執的性子,跟你媽是一模一樣。」
蘇夏按電梯,「好。」
但是,哪個親戚家一發生什麼不如意的事,還是會算到她頭上。
蘇夏嗯一聲,「差不多了。」
「現在沈家肯放人,爸心裏高興,也鬆了口氣。」
下一刻,王義立刻補了一句,澄清的意味,「大少爺,我不喜歡瓜子臉的女生,我喜歡圓臉,有點肉的。」
聽的多了,蘇夏麻木了。
蘇夏的臉一變,「是不是他出什麼事了?」
孩子的事是李蘭的心結,事到如今,她還是放不下來。
「醫院都是他的人,能出什麼事。」
蘇長洺的臉色變的難看。
其他人,各懷鬼胎,誰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蘇夏回神,「沒有。」
早前沈肆交代過了,床到窗戶之間沒有障礙物,他可以在不需要人扶的情況下,獨自挪步到那裡,不會被絆倒。
他這個父親做的很失敗。
「大少爺。」
沉默半響,蘇夏說,「我不知道。」
現在她在家待的時間很少,一年加在一起,不到一個月。
她看到裏面有止痛藥,益母草,還有紅糖,好幾袋,不同牌子的。
她的緊張毫無掩飾,就那麼明晃晃的刺過來,沈穆鋅的眸光瞬間變的陰鬱。
門半開著,有小護士經過,忍不住伸著脖子往裡頭瞧。
蘇夏垂頭,「公寓那邊什麼都不缺。」
蘇長洺的眉頭皺的更緊,「不吃晚飯怎麼行?」
沈穆鋅倚著牆,肩頭有點濕,發梢也是,「我爸找過你沒有?」
動作曖昧。
拿紙巾給她,蘇長洺唉聲嘆氣,「蘭兒,是那孩子跟我們無緣,不是小夏的錯。」
能是什麼態度,語氣和_圖_書從頭到尾都客客氣氣的,又透著難掩的輕蔑。
王義過來的時候,正巧瞥到小護士,傻愣愣的自言自語。
他已經通知了兄弟們,有突發|情況,不至於束手無策。
他的雙手放在腿上,上半身前傾,聽著風,感受夕陽恰到好處的溫度。
蘇長洺盯著女兒,「小夏,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小子了?」
在門口看到立在那裡的人,蘇夏先是一愣,之後是戒備,「你來這裏幹什麼?」
沈肆抬手。
他靜靜的坐在輪椅上,不見其他動作,卻沒有人敢小覷。
李蘭諷刺,「她是你女兒,你當然向著她!」
沈肆坐在草坪旁,有微風拂來,將鋒銳的氣息熨貼抹平。
「春困夏乏。」蘇長洺說,「我叫你阿姨陪你去花園走走,好不好?」
也不知道在聽見沈肆忘了她,要她離開,不想見她的時候,那種難過,是不是喜歡。
王義會意,他認真的說,「那些女的都沒有蘇小姐好看,也沒有蘇小姐有氣質。」
王義輕嘆。
「你看看你蘇家人,這麼多年了,有幾個是真心愿意跟我們走動的?一個個的巴不得躲遠遠的,」李蘭說,「還不是因為你女兒的孤星命。」
很可愛。
李蘭的聲音發哽,怨恨道,「不是她在學校闖禍,老師不會給你打電話,你就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孩子也會好好的,不會離開我。」
「是嗎?」沈肆少有的露出興趣的意味,「怎麼一模一樣?」
不出意外引起圍觀,王義高度緊張。
那鑰匙就像是存心要跟蘇夏過不去,她煩躁的蹲下來,把包里的東西往地上一倒,雜物嘩啦散落的到處都是。
幾分鐘后,沈源接完電話回來,「肆兒,大伯臨時有事,得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沈穆鋅不給她生氣的時間,又說,「醫院也不要去了。」
對他而言,也有特別的紀念意義。
蘇長洺的神色沉了沉,恢復如常,「我跟他沒什麼好吵的。」
現在局勢不太好,大少爺的眼睛看不見,頭上有傷,身體狀況差。
他嘆息,有困惑,也有嫉妒,情緒逐漸扭曲,「為什麼你就那麼關心他,在乎他的安危,對我卻是很冷淡,不是躲避,就是反抗?」
李蘭的臉突然就白了。
「你們父女倆都是一樣,把別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聽到聲音,蘇夏扭頭,看到門口的田箐樺。
蘇長洺說,「況且他也不記得了。」
那娃娃是他買給女兒的第一個禮物,這些年她一直收著,舊了也沒扔。
「沒什麼胃口。」蘇夏說,「爸,我餓了會吃點水果。」
省的再見面,他冷淡,她尷尬。
言下之意,是想聽對方舉個例子。
他張了張嘴,似是和*圖*書想說什麼,又像是突然被東西卡住了喉嚨,一個音都沒發出來。
沈穆鋅也蹲下來,把一卷衛生紙拿到手裡,無意間瞥到一片粉色包裝的東西,帶一對大翅膀,他的眼睛掃到幾個字,整個人都僵住了。
敲門聲響了,蘇夏將印章收起來,「門沒關。」
猝不及防,蘇夏的臉一沉。
財產方面給的是大手筆,配的上沈家的排面。
穿過走廊,王義去按電梯,他邊等邊暗自去查看周圍。
沈穆鋅追問,「有,還是沒有?」
沈家大少爺,有權有勢,要什麼沒有,怎麼可能會有那種寂寞的東西存在。
蘇長洺悶聲問,「你就那麼相信?」
大少爺真要是有個什麼事,別人那邊先不說,單單是蘇夏,他就沒法交代。
她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
「也不想想,從小到大,你女兒連累了多少同學,現在她身邊連一個朋友也沒有了。」李蘭說,「也就那個白明明,不男不女的……」
周圍人都指指點點,時間一長,小夏就不願意跟別人親近,也怕別人親近她。
沈穆鋅沒給出什麼答案,「總之你記住我的話。」
蘇夏翻找鑰匙開門。
蘇夏抬頭,「為什麼?」
他蹦出一句,「大少爺,之前每天的這個時間,你幾乎都在看蘇小姐跳舞。」
蘇夏摳著手指甲,沒說話。
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剛才一時興起,就拿手裡翻了翻。
「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會改命的世外高人,他要來荊城了,到時候你帶小夏去看看。」
沈肆側頭。
看了沒多久,眼睛酸脹,蘇夏兩眼一閉,幾瞬后才睜開,做了個眼保健操。
王義看著小護士,個頭到他胸口,臉圓圓的,眼睛大,鼻子小小的,嘴巴也小,像只小松鼠。
王義擺出一副認錯的姿態,「是我理解錯了。」
這時候,待在病房裡會安全許多,一旦出去,就把自己暴露在……
王義非常確定,他離的近,等於靠在空調邊。
蘇夏無語,「不至於。」
離的太近,李蘭總有種隨時都會遭遇天災人禍的感覺。
冰牆圍在四周,將男人隔絕起來,沒什麼可以踏入他的世界。
蘇夏抓了抓頭髮,「我不吃了。」
小護士揉揉眼睛,覺得自己是看花眼了。
「你不了解他的為人,爸幾年前接觸過一次,那人城府太深了,他不適合你。」
有一層光從沈肆高挺的鼻樑往下,勾著削薄的唇,剛毅的下顎,再擴散至全身,猶如描了一個邊,色彩選的是暖色調。
沈肆摸著床沿坐起來,他伸出手,抬到半空,左右揮動了幾下,按到床頭櫃一角。
「下次你直接回掉。」蘇長洺說,「以後我們別插手了,讓小夏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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