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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芸搖搖頭，顯得很疲累。

這一切的一切整個兒串聯起來，林楓自然明白了當日自己的修行為何那般神速，老爺子定然是用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神通，不惜損耗自身修為，這才勉強助得自己與王小芸二人逃出生天。

林楓心裏同樣很不好受，從僅有地一點信息中也判斷不出什麼端倪。不過看老爺子現在的情形，絕非是普通人得的那種病痛災難所致，他那種氣若遊絲的樣子，非常像練功走火入魔所致。

林楓知道她自然是不想說，比如在醫院里那些傷者變殭屍這等古怪事情，他進門后一直忍住了沒問，這兩人也就沒有主動向他提及。他知道她們是不想讓他為那筆巨額外債胡亂擔心，他忍住了沒提及倒不是還在小心眼吃那無名飛醋，他是已經打定了注意自己去處理這一檔子事，何況還有老巫婆如今的假身份的猜測，他沒向她說，是擔心她的心理負擔已經夠重了，這種摸不著影的猜測，還是等事情真有了眉目再說吧！為今之計，他想只要自己暗中提高警惕就是了。

對於這一點上，林楓自然是早就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他堅信只要那個老巫婆膽敢出現，一定就會有不尋常的苗頭出現。所以這些日子里，他不但抓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法子提高自身實力，更是對每天在周圍出現的任何陌生人提高了足夠的警惕心。

甩掉了矮冬瓜的糾纏，林楓的情緒也從那種無名飛醋之中擺脫了出來。

想當初殺死一個初級精英級野怪才獲得20點人品值積累，完成一次一級難度的系統任務也不過才獲得100點人品值積累，還是上一次穿越進入遊戲世界里用大把美鈔砸人玩兒那一次，因為遊戲里的風騷表現大受眾多玩家擁躉，威望升高，才一下子積攢了十萬多點的威望值，但也在隨後的學習模式里消耗得七七八八，現在只是祭用了兩次探查功能，一萬九千點就這樣沒有了。

而且也只是在確認了自己同樣是個所謂的「異能術者」身份之後，王小芸才似乎放開心神，和自己說出那麼多隱秘的事情，包括王小芸父母為何一直不在身邊這樣的事情。王小芸很謹慎地說父母親在一個神秘的組織中服役，只是因為沒到規定年限，所以他們的行蹤一直飄忽不定，此刻還不知在地球的那個角落裡。

當然了，為了不使二女尤其是王小芸太過於擔心，林楓並沒有和*圖*書提和老巫婆有關的話題，只是隱晦地問起她今天是否有什麼不太對勁的感覺。

王小芸伏在徐曉曼肩頭啜泣了片刻，情緒稍微平復了些，接著又說道：「今天上午去醫院看你之前，爺爺的氣色還沒這麼差，雖然身體極差，至少神智還是非常清醒的，甚至在我和曉曼姐剛才回來時，還向我們笑著打了聲招呼，可是不知怎麼搞得，爺爺突然面色古怪地盯住我，接著就暈倒在地，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至於那老巫婆為何要躲躲藏藏不敢明刀明槍前來尋晦氣，林楓暗自揣測道：「或許是有什麼特殊的限制，讓那老巫婆這種非人類的東西，不能明目張胆太靠近人群聚居的城市也說不定！或者是那老巫婆變換了另外的身份，變成另外的人，心懷不軌地躲藏在了附近！就比如那個人……」

沒有得到期望中的答案，卧床的老爺子更是開不了口，林楓只好跟著對方出了卧室。

就比如現在，他情急之餘只是探查了老爺子和小芸兩人最近三個小時內的身體狀況變化，結果到是明白無誤得到了，可竟然一下子就消耗了他將近一萬九千點的人品值積累。

林楓心中掠過一抹不祥的念頭，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輕聲問道：「小芸，可否從頭講一下爺爺最近一段時間的生活起居，比如情緒上有沒有過什麼大悲大喜的變化！」

又想王小芸剛才提及，老爺子曾詫異地盯住她看，然後就離奇暈倒，以至於會變得如今這樣糟糕。王小芸是他的親孫女，照常理他絕然不該流露那樣的神情。由此可見，一定是他在王小芸的身上發現了什麼異常！而王小芸曾經一度被那玉盤山的老巫婆盯上，老巫婆要用她的純陰之體做什麼接引鼎爐，難道是老巫婆已經循跡而至，是她暗中搗鬼？

即便是林楓心裏已經有了很不妙的設想，卻也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嚴重到這種程度。急匆匆趕到之後，真的被老爺子如今的氣色嚇了一大跳。

妞妞一直在默默的進化之中，識海內那個獨一無二的智能系統界面里，可以打開進入的功能模塊也漸次地多了起來，尤其是經過那次意外以精神體穿越進入《幻世》遊戲世界之後，在系統界面里多出來的那個空間之門，更是令他怦然心動，也正是在那之後，他才對攢人品這等大事，特別特別地上了心。

王小芸開始慢慢ｗww•ｈet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m地回憶起爺爺最近一段時間的點點滴滴。

老爺子的樣貌，完全走樣了。

妞妞的進化讓他固然欣喜，只是妞妞現如今進化的結果，唯一讓他感覺不爽便是，現如今他竟是想借用妞妞實現任何目的，除去了從前那樣要消耗相應的體力和精神力之外，都要消耗這該死的人品值了，而且越是這類涉及到窺人隱私之類的功能，所消耗的人品值便越發的駭人。

這是因為，當日玉盤山遇襲被老巫婆追擊，百忙之中進入忘我之境企圖再有那種金龍升天般的突破，卻在腦海內突兀地聽到老爺子猶如親至的聲音，而正是藉助老爺子的耳提面命，才能短時間內積蓄體力，有了和老巫婆搏命的本錢。若非如此，當日自己和王小芸便早就小命歸西，被老巫婆那厲害的幽火化作灰燼。

如實講了心中所思，三人不由得都沉吟不語，苦苦思索起來。

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座機號碼，他家裡的電話。

王小芸眼睛通紅，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我也不知道具體是那一天的事了，最開始兩天，爺爺看起來只是有些疲憊，然後那天突然就提到說他要閉關清修，而且從那天開始，他就不再見外人，尤其叮嚀了不讓你來看他，這你是知道的！可是最近兩天，我送進去的食物每次都是原封不動地放在原處，我感到不妙，強行破門而入后這才發現爺爺他已經……」

而脫困出山已經十多天功夫，以那老巫婆神出鬼沒的身法，她要追蹤自己，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

鬱悶地放棄了繼續用妞妞去追查原因的打算，鬱悶地畫圈圈詛咒設計妞妞這神奇存在的締造者那變態的設定，鬱悶地感慨自己的人品值累積大計為什麼如此艱難，鬱悶地又將醫院那個強搶自己積攢人品機會的矮冬瓜所有的女性親屬們法克了一百遍，心裏這才稍微好過了一些。

依照王小芸的訴說，老爺子閉關修行，正是自己與她亡命歸來那晚。

如若不然，王小芸也不會那麼忌諱讓其他人知道自己會術法的事實。

然而就在他打定主意要找個地方動用秘密武器時，一陣突兀地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動作。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眼皮不由得突突跳了起來。

老爺子如此反常的舉動背後意味著什麼，當日脫險后自己急於向老爺子打聽那神秘老巫婆的事情，他又為何那般湊巧閉關不出，而且好像和-圖-書預知了自己要去找他那般，吩咐王小芸不見自己，卻又特意囑咐自己要抓緊練功。顯然當時老爺子一定有了什麼特別的發現。

就如王小芸所言，老爺子至少在上午她們回家之前，身體狀況還是基本良好的，雖說同樣是失去行動能力，但至少不是現在這種危及生命的糟糕狀態。也就是說，老爺子是在見到了他的孫女之後，受了某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精神刺|激，才會導致身體狀況突然惡化。

再有一個，對王老爺子的功法，林楓也有了一個朦朧模糊的概念，認為老爺子教會自己的那套源自《道德經》的修行法訣，在某些地方和自己體內的妞妞有異曲同工之妙。

林楓這樣想的念頭，倒不是他真的認為這世上有鬼神之說，他只是認為這些神秘莫測的東西被有心人故意蒙上了一層虛幻的外衣罷了，雖然他不知道這些有心人的真實目的。

林楓疑惑地望向一旁的王小芸，她緊抿著嘴巴，神情落寞地搖了搖頭。

以他對術者世界的認知，依照來自國安九局的那些絕密資料分析判斷，以及自王小芸那裡打聽來的訊息，這些逆天而存的神秘術者，也不是能夠時刻無所顧忌地在凡人的世界里橫行，有很多讓這類人避諱的禁條，將哪些動輒飛天遁地的術者和凡人世界阻隔成兩種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想爺爺不是突然得了什麼怪病，多半是閉關修行時練功出了什麼差錯。」

老巫婆真的已經出現了？林楓心中閃過一道驚鴻，這個冷不丁冒出來的念頭讓他頓時冒出一身冷汗。

印象中那個鶴髮童顏，身體硬朗若活神仙的老頭，竟然會神情萎頓成這幅模樣。頭髮稀稀落落少到可憐，面頰凹陷，以往炯炯有神的眼睛也深深地陷落進面龐內，瞧那瘦骨嶙峋的樣子，簡直一個常年營養不良的非洲難民。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王小芸提到說當時老爺子曾經很驚懼地盯住了她，而借用妞妞掃描到的王小芸的身體狀況，她顯然當時樣子非常糟糕。

最近一段時間的勤學苦練，林楓並非是一心撲在所謂的高中學業上，他同時也大量地翻閱了從王小芸和用其他方式得來的「術法修行典籍」，非是他突然對傳說中的術法修行甚或虛無縹緲的修真仙術產生了迷戀，而是自玉盤山脫險歸來，出於自保的目的，而且親眼目睹了那神秘老巫婆還有自己曾經的師長李向東的雷霆手段，https://m.hetubook.com.com他覺得有必要研究一下這些從前根本不信的「糟粕」，畢竟曾經堅定的無神論信仰者從舊有的思維角度，根本無法解釋這些遭遇。更何況他自己體內，就有這樣一個以現如今的科技水平，怎麼也解釋不清的「遊戲裝備」的存在。

「我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爺爺他……」

體內的妞妞在剛才替老爺子望診的時候，通過攝像頭掃描收集到的訊息，經過了非常嚴密仔細的推演，已經將老爺子前後幾個小時之內的身體狀況變化，以非常清晰明了的全息模擬影像，在識海內向他展現了一次。

不過會對心上人出手之人，多半是那追索而來的老巫婆無疑，這點他很確信。

徐曉曼見狀上前摟住王小芸，無言地輕撫著她的後背，並連續給林楓打了好幾次眼色，意思自然是讓他不要逼迫得太狠。畢竟這種事情誰這想不到，老爺子好端端地怎麼突然變成這樣，難道是閉關清修時出了什麼偏差嗎？

林楓和徐曉曼都靜靜地聽著，而隨著王小芸的講述，在林楓的腦海內，整件事情的大致輪廓逐漸在腦海內串聯了起來。

體內妞妞閃露光華，林楓再想催發她繼續探測，卻沮喪地被那一行刺眼大字打敗：當前人品值累積不足，無法進行下一次目標探查……

不過因為有徐曉曼這個不確定的外人在側，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兩人說話都用了暗語。

他想冒險再次祭用妞妞的神奇異能，通過這樣的手段，替老爺子複原。但是考慮到現在的身體狀況，即便想這樣做，看來也得等自己的狀態恢復到最佳。

玉盤山遭遇的那個老巫婆是個妖魅邪惡的暗系術者，這卻是篤定無疑的了！

自然地，被逼無奈的林楓，立刻就打消了再次祭用妞妞去探查老巫婆行蹤的打算，雖然他有在妞妞的攝像頭功能欄中，檢索到了「追蹤敵對目標」這樣的字眼，他也很想直截了當用這種方式找到那個陰險狡詐的老巫婆如今躲在什麼地方。奈何形勢比人強啊，他只能忍痛斷了這個念頭。

比如此刻林楓就把老爺子的現狀，說成練氣功走火入魔，反正這樣的說辭對一般人來講也沒什麼大礙。

搞清楚了老爺子的「病因」，林楓心中浮現出一個異常大胆的想法，但是因為早上在醫院「救治」藍宇時所歷經的那種生死劫難，他又有些不敢確定這樣的方式到底行不行得通。

想不到一轉眼的功夫已經變成了和-圖-書千萬負翁，不過對這個突然跳將出來的強勁對手，他並沒有絲毫妥協，儲物空間內余留下的美鈔，已經被他上一次進入遊戲空間時糟踐的差不多了，遠遠不夠那一千多萬的巨額欠款，不過他想到儲物空間還有一張從瘋老頭藍斯洛那裡順來的卡王，雖然還不知道這種東西到底好不好使，至少是底氣足了。

自己二人從山內脫險歸來之時，老爺子恰好就緊急閉關修行，很顯然，一定是他當日暗中出手，導致損耗太甚，迫不得已才有此舉。而他現在淪落成這般境界，不消說，肯定也是有什麼重大事件導致他的複原過程出現偏差。

「你是說……」

在他看來，一向身體硬朗，猶若神仙般的王老爺子，怎麼會突然生病？這其中必有古怪！而且想起心上人當時緊張的樣子，老爺子的病顯然非同一般。

而從無名飛醋里驚醒之後，值得慶幸一件事便是，他終於是想起來老爺子重病這檔子事。今天在醫院里的瑣事太多了，想起來這檔子事，趕緊快馬加鞭，急匆匆向老爺子家趕去。

事情的經過很明顯了，王小芸多半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遭受了類似驚神刺這樣霸道的精神波攻擊，而她多半並不知道自己的這些變化，恰好，她回家后見到老爺子，老爺子修為高，識破了這種卑劣手段，於是拼了老命替孫女化解了這致命陰招，自然地，老爺子卻因為沒有複原，更加雪上加霜，這才到了如今這種地步。

不會是老媽被藍宇控制了意識，那小妖精見自己長時間不回家，又要故技重施了吧……

說話間王小芸情緒激動地哭了起來，一面哭一面自責地說：「我太粗心大意了，我早該進去看看的，要是我能早一點發現，爺爺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回想王小芸曾提到過，老爺子很早前就冒險施展過一次「通心訣」之術，替白板一個的自己強行築基精神體，而且從前有過的好幾次尷尬經歷，更是讓他知道了老爺子可以不用藉助手機也能感應到自己心中所想的事實，諸多疑點串聯一起之後，林楓更加的篤定，當日玉盤山內遭遇老巫婆追擊時，老爺子一定是暗中出手相助了自己。

林楓吃驚地發現，王小芸當時的精神狀況，一度非常接近當初自己在藍家遭遇那個女秘殺手驚神刺偷襲后的異狀，而且即便是此刻看來，王小芸的精神狀況也有點受驚神刺餘波攻擊后的後遺症殘留，很疲累，很低沉，很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