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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兵說道：「是那群印度人身上的味道，剛才在甲板上有海風吹著，感覺不出來，現在到了艙室裏面……」

張翰剛要作答，這時突然聽見「嗚嗚嗚」的女子哭聲傳來，林遠循聲看去，只見那個少女的肩膀一聳一聳的，顯然正在哭泣。

林遠點點頭，對衛兵說道：「去把換氣扇打開。」

再看活動室門口的衛兵，都在用手捂鼻子，林遠忍不住問衛兵：「這股怪味從哪裡來？」

林遠的命令剛剛傳達下去，一個印度專家就來到了指揮室，他叫張翰，今年六十多歲，原來北京艦上的顧問，是個「印度通」。

一個戰士給少女拿過一把椅子，少女輕輕地坐下，眼睛盯著地面，雙手緊緊攥著衣襟，身子一個勁地發抖，像一隻落入鷹巢的小兔子，林遠說道：「給她拿杯水，算了，拿杯果汁吧。」

這十個人都穿著印度傳統衣服，衣服是用土布紡織而成的，表面看起來很粗糙，顏色很暗淡，衣和圖書服的邊角已經磨開了，線頭凌亂地散著，衣服上還有不少補丁，有的破洞都沒有補，露出裏面棕色的皮膚。

林遠用手一指那個少女，說道：「把她帶出來，我先審問她。」

林遠只好答應，這時部下已經把印度戰俘帶下了甲板，林遠也從艙門下了甲板，往活動室走去，剛走到活動室門口，林遠就聞到一股難以言表的怪味，林遠也是久經戰陣了，在戰場上聞屍臭都沒什麼感覺，可是聞到這種怪味還是皺了皺眉，下意識地伸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

甜的東西容易讓人平靜下來，一個戰士給她拿了一杯果汁，少女接過杯子，看著裏面橙黃色的液體怯生生地問道：「這是什麼啊？」

那個少女看出林遠是首領，於是向著林遠跪倒，不住地哀求，林遠對少女說道：「你起來吧，我不會殺你的，給她拿把椅子。」

印度專家張翰在林遠的帶領下往活動室走，活動室在航母主和_圖_書甲板下面，林遠走到艦橋下面的艙室，距離印度戰俘近了一些，也把人的面貌看清楚了，這時發現，這十個人裏面竟然有好幾個稚氣未脫的孩子，尤其是最前面的那個女子，看樣子只有十五六歲。

再往腳上看，只見他們每個人的腳掌都粗糙無比，滿是磨出的繭子，顯然平時不|穿鞋，這時印度專家張翰過來對林遠說道：「林帥，這些人肯定是窮人。」

又過了一會兒，遠處的天空出現了一個黑點，黑點漸漸變大，一架直升機的輪廓出現在視野中，直升機漸漸地接近航空母艦的降落區，在上面停了下來。

林遠也明白這個道理，他點了點頭，推開單獨艙室的門走了進去，艙室里又傳來了那種怪味，印度人不論男女，身上都散發著這種氣味。

兩個戰士走了出去，一左一右把少女架了起來，往活動室邊上的屋子送，那個少女不停地哀求著什麼，林遠回頭問張翰：「張老，和-圖-書她在說什麼？」

林遠回頭問三個印度專家：「這是怎麼回事啊？」

衛兵聽見林遠的命令，興高采烈地去開換氣扇，時候不大涼風在過道吹過，那股怪味這才消散了一些。

直升機的旋翼慢慢地停了下來，一串印度人從上面走了下來，林遠透過指揮室的舷窗向下看去，只見這群人有十個，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長頭髮女子，距離太遠，看不清楚長相，後面九個都是男子，有兩個已經頭髮花白了。

林遠眉頭一皺，說道：「她看樣子才十五六歲，竟然是三個孩子的母親？」

張翰在一邊說道：「好喝的甜水。」

林遠「撲哧」一笑，說道：「張老，這個我也看出來了，衣服破成那樣了還不換新的，腳上連鞋子都穿不起，不是窮人是什麼？」

正在這時，林遠突然看到那個少女身後的中年男人抬起腳，在少女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直接把少女踹飛出去，重重地摔在甲板上，額頭和ｗwｗ.ｈetｕｂoｏk.cｏｍ.cｏm臉都被擦破了，邊上看押的戰士急忙高聲吆喝，他們也不懂印度人的語言，只能用大聲喊叫嚇住印度人。

林遠一愣，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讓林遠更納悶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個被踢倒在地的少女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到中年男人近前，連連鞠躬，口中念念有詞，看樣子是在道歉，然後跑到了隊尾。整個過程把邊上看守的戰士都弄愣了，竟然沒有阻止。

三個印度專家面有難色，其中一個說道：「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很多，現在還不好說，等見到他們再說吧。」

衛兵沉默不語，這時印度專家張翰走到林遠近前，小聲說道：「林帥，印度人喜歡吃各種味道很沖的東西，像咖喱、洋蔥、大蒜等等，尤其是洋蔥，有的印度人沒有錢買糧食，就以洋蔥果腹，所以他們身上總是帶著奇怪的味道，再加上印度氣候炎熱，他們出的汗比較多，汗味和這些味道混合，氣味就更怪了。」

張翰說htｔps://ｍ.hetｕｂook.com.ｃｏm道：「她在求我們不要殺她，她說她有三個孩子，最小的一個還在吃奶。」

張翰嘆了口氣，說道：「窮地方的女孩結婚都早，十幾歲當母親也不奇怪。」

林遠推開艙門走了進去，只見十個人排成一排跪在地上，面朝牆，腳朝門，讓戰俘面朝牆可以讓他們看不見屋子的情況，增加恐懼感。

北京艦上各個艙室的換氣扇平時是不開的，只有在艦體發生火災，有害氣體濃度超過標準的時候才會開啟，軍艦畢竟不是高級游輪，不可能浪費能源去圖舒服。

張翰面色一窘，說道：「他們不|穿鞋可能不是因為他們買不起鞋。」

那個少女坐在椅子上，嗚嗚嗚地哭著，林遠這才細看她的臉，她是個典型的印度人，膚色比較深，眉頭和眼睛都是黑色的，嘴唇比較厚，頭髮天然打卷，面孔還算精緻，算得上是個美麗的姑娘。

林遠轉頭看向印度專家張翰，說道：「我讓部下把他們押解到活動室去，咱們去活動室見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