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狗吃了的青春
***
喬樂曦猛地翻身起來，盯著他，「你在我面前不用裝。」
孟萊說不下去了，試探著問，「樂曦，你是不是對江聖卓有意見啊？」
江聖卓看到美女自然是萬分殷勤，喬樂曦不斷在旁邊翻白眼。
喬樂曦迷迷糊糊的拍開他的手，「走開！江聖卓你再吵我我就告訴你爺爺你又逃課和葉梓楠他們去打球了。」
半個月後，終於獲准出院的江聖卓把自己打扮的風流倜儻哼著小曲出現在辦公室里。秘書處新來的一個小姑娘還處在江氏綜合征的早期，一臉迷戀兼顧兩眼粉紅泡泡，還對旁邊的杜喬說，「江總回來了！」
「什麼？這周回家吃飯？不行啊，我最近挺忙的。」
孟萊的臉立刻就紅了，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那……我可以喜歡他嗎？」
「樂曦啊，怎麼我看你對任家明都不怎麼熱情啊，你們不是在戀愛嗎？」
那些邀上三五好友，說些不三不四、不著邊際的話，看些沒心沒肺、不痛不癢的碟，然後再胡吃海喝、舉杯把盞的日子，不管不顧、不可收拾的瘋狂日子，再也一去不復返了。
善意的起鬨聲總是不絕於耳，喬樂曦坐在座位上，無意從窗戶往外看，笑眯眯的看著那兩個身影。
「您怎麼這麼說您兒子啊，您是不是我親媽和*圖*書啊，我沒亂搞男女關係……誰？誰家的女兒？您可算了吧，她長得比我都壯，兩個我都打不過她……還有誰？不記得了……真不記得了……哎，別，您可千萬別讓她來……哎喲，媽，您兒子要學歷有學歷，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有錢有錢，您還怕找不著媳婦啊……那等過段時間再說吧，我聽是不是我爸回來了，您快去伺候他吧，我先掛了啊，拜拜。」
「闖禍？哪能啊，我最近乖著呢，您就放心吧，不信您問我哥。」
「媽，這麼晚您還沒睡呢？」
孟萊對他的好感愈加明顯，「江聖卓穿衣服挺有品位的。」
耳邊隨即響起孟萊透著驚喜的聲音，喬樂曦雖然沒睜眼但似乎還是可以看到她閃著欣喜的眼睛。
「看上去挺不羈的。」
喬樂曦立刻介面，「你還敢說，你怎麼不數數你糟蹋了我多少姐們！」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她開始討厭孟萊，年少的她曾經在日記本里寫下這樣一段話。
再後來江聖卓和孟萊手牽手奔赴大洋彼岸，沒過多久喬樂曦也去了，儘管孟萊再三邀請，她還是沒申請和他們一個學校。
孟萊紅著臉羞澀的看著江聖卓，江聖卓倒是對周圍的人和起鬨聲不在意，一臉明朗的笑容，半垂著和-圖-書頭和孟萊說話。
喬樂曦猛地睜開眼睛，眨了幾下，「哈，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喜歡那個傢伙！」
晃了會神，杜喬收起思緒，拿起桌上的文件進去找江聖卓簽字。
「真的？樂曦你太好了！」
孟萊欲言又止，「樂曦啊，你們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就不喜歡他？」
別看這個男人平日里總是笑容滿面，玩世不恭，看上去不是一般的不正經，除了獵艷就是約會，其實就是只披著羊皮的狼，談判桌前這幅樣子的他卻能殺人于無形，思路清晰，言辭犀利，勢如破竹，令對手措手不及，偶爾有不明真相的人冒犯他，他也會順便上前鞭屍，絕不手軟，還有就是，他的手段，很特別。
江聖卓愣住了，之前臉上不正經的笑容全部斂起，半天才使勁晃了她幾下，「你剛才說什麼？」
這句話她從小到大聽了幾百遍了，每一個她身邊的女孩都會問她這句話，她甚至懷疑她們當初接近自己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喬樂曦一臉天真無辜，「沒有啊。」
那個時候每天晚自習前，喬樂曦都會和孟萊站在樓上看夕陽，有時候會看到江聖卓一夥勾肩搭背的走過，似乎他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的，而他總是最醒目的那一個。
喬樂曦重新閉上htｔｐs://m.ｈｅtｕｂoｏｋ.ｃom•ｃom眼睛，語氣平靜無波，「可以。」
他輕拍了她兩下，「要睡回家睡去！在這兒窩一晚，你明天得跟我一樣殘廢了。」
後來，江聖卓和孟萊真的在一起了。
幽靜的校園，飄雨落葉中的乾淨少年和少女，被微風吹起的白襯衫和裙角，騎著腳踏車在樹蔭下穿行的身影，青春飛揚的面孔，眼裡濃的化不開的寵溺，青澀而朦朧的感情……
每次都這樣，喬樂曦被煩的不行，索性答應，但是對對方並沒有所謂的青春的悸動，最後的結果總是以她的挑剔結束。
這兩個傢伙，就這樣沒心沒肺的霸佔了喬樂曦最幼稚最單純最美好的那段時光。
喬樂曦肯定，江聖卓對孟萊是不一樣的，江聖卓的風流成性也是在和孟萊分手后愈演愈烈。
江聖卓掛了電話一看樂了，一轉眼的功夫喬樂曦就趴在病床上睡著了。
其實這並不是江聖卓第一次搶她身邊的女孩，從幼兒園開始，江聖卓除了自己挖掘美女資源，另一個渠道就是她身邊玩得好的女孩，一個都沒放過。
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里，喬樂曦每次回憶起那段青蔥歲月眼前總會閃過一個又一個和他們倆有關的場景。
江聖卓聽了她這句話，愣了一下，表情語氣都沒有半分波瀾，「回來就回來
ｈｔtｐs://wwｗ•ｈeｔubｏoｋ.ｃom.com了唄。」
我的朋友通過我認識另一個朋友，然後，他們情深似海，我卻被排擠在外，那種感覺很難受。
從此以後，喬樂曦便在他們的約會中夾在中間扮演各種角色，丫鬟、馬夫、小丑、陪客、和事佬……
喬樂曦想了想，老實回答，「不知道。」
喬樂曦揮開他的手，睡了過去。
那個時候她剛又找了個理由踹了江聖卓的一個好哥們，實在不想做電燈泡，便開始拒絕出席，但是江聖卓每次都不放過她。
杜喬扶額，這個上司可是個麻煩角色。
江聖卓莫名奇妙，「我裝什麼了？哎，為什麼我覺得她回來了你就這麼不歡迎呢？當年你們倆不是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你還特地跑來警告我，讓我好好對她，怎麼一轉眼幾年的功夫，你就變了？」
江聖卓白她一眼，「嘿，這話說得，你自己數數，你踹了我多少哥們！」
喬樂曦靠在柱子上眯著眼睛看夕陽，淡淡的回答，「嗯，衣冠禽獸嘛！」
江聖卓撲哧一聲笑出來，捏捏她的鼻子，小聲的教訓她，「小東西，你就知道告狀！」
兩個人鬥了幾句嘴，之前沉悶的氣氛一掃而光。
喬樂曦忽然彎起嘴角笑眯眯的口齒不清的回答，「那正好啊，我們倆湊一對。」
「哪有的事兒啊，您聽哪個兔崽子胡說八道的hｅtubｏｏｋ.ｃｏm.coｍ，他沒事兒咒您兒子，您沒上去給他倆嘴巴子啊？」
喬樂曦每次跟在他們身後都覺得自己是在浪費光陰蹉跎歲月，每隔一段時間江聖卓轉過頭對她扮鬼臉的時候，她都恨不得上去踹他幾腳。
兩個人爭鬧呢，江聖卓的手機就響了，他看了眼號碼，對喬樂曦擺了個哭臉，喬樂曦湊過去一看，一臉幸災樂禍。
但是她清楚，她的難受不止是因為這個。
「放蕩不羈？其實我覺得前兩個字更適合他。」
「斯文？啊，對，斯文敗類嘛！」
「看上去挺斯文的。」
其實她最近正在找理由打算甩了他。
江聖卓往理科班這邊跑得次數越來越多，剛開始別人都以為他和以往一樣是來找喬樂曦的，後來見到他便直接叫孟萊出來。
到了美國，喬樂曦再也從沒主動和他們聯繫過，那幾年也是她和江聖卓的空白期。
「……」
這句話說得喬樂曦莫名其妙，為什麼每個看上江聖卓那個二貨的女孩都跑來問她的意見呢？難道她是他媽嗎？
喬樂曦把頭埋進被子里，悶悶的回答，「沒，我只是悼念我那被狗吃了的青春，都被你們倆給糟蹋了。」
那個時候江聖卓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她做媒，往她手裡塞情書禮物，嘴上還弔兒郎當的說，「巧樂茲，我有一哥們喜歡你，人特好，你就答應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