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一般的女子
喬樂曦沒聽清，「你說什麼？」
喬樂曦緊緊衣領，「沒什麼，這是我的工作。」
她笑著拒絕，「不用了，我開了車過來的。」
關悅立即反對，「更不行，樂曦你別聽他的，肚子上會留疤，多醜！」
工作時的專註，對基站那些工人的平易近人，沒有半分優越感和看不起。以及現在，她怕是還沒下班就趕過去了，飯也沒吃忙了幾個小時，卻還關心讓別人早點回家。
這些年喬樂曦收到過很多類似的邀請，但大多是詢問的語氣，很少有他這種直接宣布結果的，這種感覺讓她感覺到新奇，不由得抬眼看他。
喬樂曦雖然緊張擔心，但是看到關悅思維清晰也有精力和她說話順便反駁謝恆，也是鬆了口氣。
那個時候的喬樂曦或許還不懂，但是她卻清楚的記得江奶奶的話。
她的聲音在風中支離破碎，薄仲陽並沒有聽清楚，但也沒打算糾結於此，「真是麻煩你了，這麼晚了還要你跑這麼遠。」
這個男人，站在那裡，挺拔清雋，骨子裡怕是個霸道強勢的男人吧。
喬樂曦轉身爽朗一笑，大氣的揮揮手，然後和老人告別。
喬樂曦抱著電話嘿嘿的笑，大概是謝恆對自家老婆犯花痴有意見了。
薄仲陽臉上還是淡淡的笑容，「嗯，開慢點跟在後面。」
謝恆看到喬樂曦真的被嚇到了，才解釋，「其實可以剖腹產的，就沒那麼疼了……」
江聖卓半
和*圖*書天點了下頭。江奶奶一手拉著她，一手拉著江聖卓走在街頭，一路上江奶奶買了一袋蔬菜，幾斤蘋果，還有幾份報紙。
喬樂曦看著已經走遠的那個佝僂的背影，一臉認真，「小時候一位長輩給我說，遇到夜裡擺地攤的，能多買一點就多買一點，別還價，東西都不貴，家境哪怕好一點，誰會大冷天夜裡在外面擺地攤。當時還小不懂，後來長大了才明白。」
喬樂曦一轉身，薄仲陽嚇了一跳，她拎著一大袋的烤地瓜，走了幾步，賣地瓜的老人叫住她，搓著手有些拘謹的笑著說了句什麼。
說著慣性的拉了一下他的手臂，江聖卓立刻呼痛。
那個時候她還小，不懂得人世間的艱辛，「為什麼不賣完不能回家啊？」
其實喬樂曦後來在江聖卓的提示下，回憶起一些片段，但是她卻沒法把眼前這個男人和記憶里那個小小年紀就看上去溫潤如玉的男孩子聯繫在一起。
薄仲陽也不尷尬，走了半步，認真的挑了幾塊，然後打開車門招呼幾個助手吃。
江奶奶拉著兩個人繼續走，「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你們倆記得，以後遇到天氣不好就要這麼做。我們吃什麼不是吃，，看什麼不是看，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而他們可以早點回家，家裡或許有人正等著他們吃飯呢。」
江聖卓看她都快哭了，忽然又一臉不正經的笑，「想看啊，
m.ｈeｔｕｂooｋ.cｏm.cｏｍ都傷在私密的地方，看了要負責任的，你還要看嗎？」
喬樂曦這才明白他剛才的遲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一接通關悅精力十足的聲音就刺穿了她的耳膜，「見到薄總了嗎？」
「那一起吃個飯？」薄仲陽似乎覺察到她對自己態度的小小抵觸，這次改用詢問的方式，或許是極少用商量的語氣，聽上去有些生硬。
關悅忽然安靜下來，半天才回答，「怎麼你一說，我突然感覺到肚子疼呢。」
「是不是很帥啊？很溫文爾雅啊？哎，你瞪我幹什麼，人家本來就比你帥……」
接連被拒絕兩次，薄仲陽也不惱，站在原地點點頭，「好。」
喬樂曦一笑，天已經黑透了，起了風，她的頭髮被狂風吹亂，在眼前飛舞。她透過髮絲看著不遠處根本指揮不動工人的白津津，輕聲回答，「互相尊重而已。」
他下了車才看清，原來是個賣烤地瓜的，他又是一笑，原來是嘴饞了。
想也知道原因，肯定是因為那天的事情，喬樂曦拉著他坐下，「傷哪兒了，我看看。」
喬樂曦覺得不能再給她提供八卦元素，立即決定把這個話題拉黑，「對了，你預產期是哪天來著？名字起好了嗎？」
關悅看到喬樂曦咬牙切齒的對她飆髒話，「樂曦，你以後千萬別生孩子，真他媽的太疼了！」
江奶奶似乎是在想該怎麼跟孩子解釋，江聖卓和*圖*書撇嘴，「巧樂茲你笨死了！這是他們的作業啊，不做完就不可以回家啊！就跟我們一樣啊！」
初見她只以為又是個嬌生慣養集萬千寵愛與一身的大小姐，和江聖卓鬥嘴玩鬧，再見卻發現她的與眾不同。
喬樂曦一曬，「薄總，真的不用那麼客氣。」
喬樂曦清清嗓子，「那個，哪兒出了問題？」
喬樂曦坐在手術室外，看著謝恆坐立難安，忽然想知道當年自己出生的時候，喬柏遠在幹什麼。
他家裡一直要求嚴格，從小就被教育街邊小販的東西是不能隨便吃的，而且這些年經商抽煙喝酒，他的胃一直不好，吃不了這些東西。
當護士終於通知可以進手術室了，關悅已經精疲力盡了，喬樂曦在一旁和她說話，鼓勵著她。
調試好了之後，他們一起往外走，遇到工人，不管老少，皆是笑著和喬樂曦打招呼，喬樂曦偶爾停下來和他們聊幾句。
到了市區，喬樂曦卻忽然靠邊停了車，衝到馬路對面的一個小攤上，他拍拍駕駛座的靠背，「靠邊停下。」
看著喬樂曦開車離去，有個男人走上前問，「薄總，我們走嗎？」
誰知她卻直直的沖他走了過來，走近了笑嘻嘻的說，「我知道你一路跟著我呢，放心吧，我高中就拿到證了，技術好著呢！
狂風肆虐的夜晚街頭，她輕描淡寫的笑容本沒有溫度，卻觸動了他的心。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薄仲陽示和圖書意她看不遠處那輛深藍色的低調商務車。
薄仲陽等她空下來才上前一步問，「他們好像很喜歡你。」
「怎麼了？受傷了？怎麼弄的？」問出口才反應過來，「你爸打的？」
喬樂曦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嗯。」
江聖卓皺著眉一臉痛苦，「想什麼呢，叫你半天都沒反應。」
她一臉好看的緋紅，垂著頭露出白皙光滑的脖子，薄仲陽微微笑起來。
江奶奶對著他們慈祥的笑著解釋，「你們倆看啊，下雪了又那麼冷，叔叔阿姨不把水果和報紙賣完不能回家，我們把剩下的買了，他們不就可以回家了嗎？」
喬樂曦記得那是個飄雪的傍晚，江聖卓的奶奶來接她和江聖卓放學，天氣不好，又是下班放學的高峰期，路上堵得一塌糊塗。她和江聖卓兩個人趴在汽車後座的玻璃上興奮的看著從天而降的雪花，最後江奶奶便帶著他們下車走回家。
喬樂曦很快捕捉到了信息，收回手，有些自嘲的回答，「是我唐突了，薄總怎麼會吃這種東西呢。」
薄仲陽很體貼的轉了話題，「就算喜歡也沒必要買這麼多吧？」
當喬樂曦終於打通謝恆的手機趕到醫院的時候，關悅已經疼了好幾陣了，謝恆和兩家父母都圍在病床前給她打氣。
喬樂曦嚇得差點把手裡的電話扔了，就聽到那邊謝恆緊張的聲音和手忙腳亂收拾東西的聲音，然後電話就掛了。
喬樂曦皺著眉看著關悅已經和*圖*書被疼痛折磨的扭曲了的臉，她從沒經歷過這種事情，最多是誰家的孩子辦滿月酒了，她去湊湊熱鬧，而且看到的是爸爸媽媽抱著寶寶一臉幸福的樣子，但是現在看到關悅的樣子，她覺得關悅的建議很中肯，她最怕疼了。
薄仲陽低頭看著黑乎乎還在冒著熱氣的東西，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
江聖卓嘟嘟囔囔的答了句，「……」
真是個不一樣的女子。
無關愛情，無關男女，只因那份善良和真誠。
在開會？在睡覺？還是和謝恆一樣在產房外焦慮的等著？
小小的她和小小的江聖卓畏縮在厚厚的圍巾里，奶聲奶氣的問，「奶奶，這些咱們家都有，為什麼還買啊？」
邊說邊撐開袋子遞到他面前，一副大方的樣子，「挑一塊吧，我請客，很甜的！」
正想著，肩膀就被拍了一下，嚇了她一跳。
最後喬樂曦和他笑著告別，回到家給關悅打電話彙報情況。
喬樂曦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你怎麼在這兒？」
等把手裡的東西分了出去，他才向喬樂曦解釋，「我的胃一直不好，吃這麼一塊能要我半條命。」
薄仲陽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偶爾抬眼看一眼前方的車。
過了幾秒關悅的聲音重新清晰，「據我了解，還是單身呢，要不要考慮一下？」
薄仲陽站在寒風裡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她似乎在回憶什麼，嘴角掛著一抹淺笑。
喬樂曦瞪他一眼，仰著頭問，「是嗎，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