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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父親笑著彎腰抱起她，邊走邊逗，父女倆的笑聲傳出去很遠。

可能是她的手太冰了，江聖卓背對著她半天沒反應，喬樂曦以為他生氣了，心虛著收回手。

江聖卓邊躲邊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哭笑不得，「我真不知道，和誰啊，你告訴我，我給你解釋啊。」

喬樂曦正笑得開心卻發現越來越不對勁。

喬樂曦摟著他的脖子，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記得我們小的時候整天盼望著自己快點長大，以為長大了就可以去做小孩子不可以做的事情，可是為什麼長大后，我們不止不能做更多的事情，甚至連小孩子都可以做的事情我們都不能做了呢？我們為什麼會帶著面具畏手畏腳瞻前顧後？為什麼我們心裏明明說的是媽的，嘴上卻還是笑著說好的呢？」

喬樂曦撅著嘴點點頭，有些沮喪。

江聖卓走在上風口幫她擋著風，亦步亦趨的跟著，笑著問，「報紙上說什麼了？」

喬樂曦趴在他寬闊溫暖的背上，拿臉蹭蹭他，勾著唇笑著。

江聖卓剛把襯衣脫下來，喬樂曦就跳過去把雙手貼在他的後背上，大叫一聲，「接我一記寒冰掌！」

江聖卓往上託了托她，清冽的聲音中帶著笑意，他們倆難得討論這麼正經的話題，「怎麼了？突然對人生有那麼多感悟。」

兩個人還在打鬧，江聖卓忽然按住她拿出手機看了下，「我媽。」

雪下得越來越大，兩個人卻依舊在街頭慢悠悠的hｅtuｂｏｏk•ｃom.cｏm晃著。

說完就追了出去。

「母親大人，您有什麼吩咐？」江聖卓剛聽了會兒就打斷，「您也別費心了，您已經有兒媳婦了……這不剛有您就打電話來了，不然怎麼說我們母子連心呢……不是那些女人……是誰？您想見啊？那行，我改天帶她回去給您看看，您一準兒滿意……這麼著急啊，那我這周末就帶她回去……好嘞，您隨便做，她就是頭豬什麼都吃……那您明天就去逛個街買幾件漂亮衣服，去做做頭髮美美容，漂漂亮亮的等著見您未來兒媳婦兒……那就先這樣吧，母親大人，拜拜。」

喬樂曦隨手接過來，看著江聖卓進了卧室換衣服，悄悄地跟上去。

雖然江聖卓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卻感受得到她的依賴，「現在能給我說說，今天為什麼不高興嗎？」

江聖卓笑著捏捏她的臉，然後轉過身背對著她，「上來吧。」

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毫無預兆的飄然而至，路上的行人都是驚喜萬分，還有小孩子在尖叫歡呼。

「不是妹妹嗎，什麼時候變媳婦兒了？」

喬樂曦微微笑了下，似乎很隨意的問了句，「今天早上看報紙了嗎？」

「什麼呀？」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來，喬樂曦就火大，一根白白|嫩嫩的手指狠狠地戳向江聖卓，「你還敢問啊？你知不知道你江公子又上了娛樂版的頭條了！你自己數數你每個月得上多少回！他和圖書們給你提成還是怎麼著，啊？！」

江聖卓沒有一絲尷尬，拉著喬樂曦往路邊靠了靠，嬉皮笑臉的解釋，「怎麼可能，我最近真的沒有別的女人，要不，你驗驗身？」

喬樂曦被他逗笑，「誰要你養啊！」

留下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良久有人遲疑著問出來。

喬樂曦笑嘻嘻的點頭。

說完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不是和薄仲陽嗎，怎麼……」

喬樂曦極其不屑的「切」了一聲，「好啊，我等著。」

江聖卓掛了電話摟過喬樂曦，「周末跟我回家吧！」

喬樂曦皺起眉頭，「我不去。」

她本就不生氣，只不過今天對著一張圖紙改來改去把自己改鬱悶了才借題發揮。早上她還揣著這張報紙興緻盎然的就江聖卓正面好看還是側面俊朗這個問題和關悅討論了半天，她根本沒往心裏去。

「不生氣了吧？」江聖卓歪頭看她，見她臉色沒那麼難看了才笑著湊上來。

「剛才是誰說要叫女模特出來坐坐的？」

江聖卓知道喬樂曦這是給他留面子，眼看著她出了門，站起來就準備追出去。

喬樂曦撇撇嘴抬起頭剛想說話，就看到一片雪花落在江聖卓的眉毛上，緊接著大片大片的雪花飄然而下，她抬著頭看著，心中一喜，也忘了正和他生氣，揪著江聖卓的大衣，「你看，下雪了耶！」

「……」

喬樂曦狠狠的抽回手，瞪著他，「還敢問我是誰，是不是有可能的女人太多你根和圖書本分不清啊？！」喬樂曦憋了一天的火終於找到了宣洩口。

「今天有點忙，隨便看了幾眼，怎麼了？」

江聖卓邊穿大衣邊追，終於在酒店門口追上喬樂曦，喬樂曦昂首闊步不緊不慢的邁著步子順著酒店門前的路往前走，在他追上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之後就當他不存在。

江聖卓拉著她的手越來越往下，最後放進了褲子里……

「辭職回家我養你啊。下回誰再讓你改你就把圖紙扔他面上去，告訴他，姑奶奶我不幹了！我回家讓我老公養我去！」江聖卓眉飛色舞的邊說邊手舞足蹈的比劃。

「……」

江聖卓把毛巾遞給她推她到浴室門口，「抓緊洗個熱水澡，不然要感冒了。」

「這下高興了？」江聖卓幫她撥了撥額前的碎發，看著她雙眼放光的盯著天空，心滿意足的牽著她繼續走。

「背你？」江聖卓一臉嫌棄的從上到下打量著她，「你最近胖了不少吧？」

「……」

江聖卓狠狠拍開他的手，「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我就這麼一個媳婦兒，不慣著她還慣著你啊！」

喬樂曦盯著江聖卓的頭頂，實在忍不住了伸手去揪她乾淨清爽的頭髮，「我今天改了一天的圖紙，可是怎麼都不給通過，說是成本太高，尺寸改了又改，再改下去肯定會出事故。其實，整個環境都是這樣，只是這麼多年了我還是不習慣。」

一個兩三歲的小姑娘指著雪花依依呀呀的叫，滿臉都是新奇，抓著爸爸的褲和-圖-書腿奶聲奶氣的說，「爸爸抱……」

江聖卓把臉轉到一邊不斷抖動雙肩，「這下好了，不是兄妹了，改父女了。」

喬樂曦猛搖頭，「那不一樣！」

江聖卓往後撤了撤，透過昏暗的路燈費勁的辨認了半天，「咳，我當是誰呢，我前天和一個合作方吃飯，他是法國人，就喜歡那種地方，就碰上她了，打了個招呼而已，你看她擋著的這個地方坐著的就是那個合作方，看到那雙手了嗎？」

誰知他一轉身抓住她收回一半的手，一臉正經的訓她，「你怎麼回事兒啊，手套圍巾都給你了，手還這麼涼，我給你暖暖。」

喬樂曦張了張嘴，忽然看到周圍滿臉八卦的人，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擱下筷子衝著眾人一笑，「各位慢慢吃，我吃飽了，先走了。」

江聖卓挑眉一笑，「我倒有個好辦法。」

江聖卓正打算說服她，忽然笑了，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答應！」

喬樂曦皺著眉看了半天，只能讚美攝影師的角度抓的好，恐怕除了當事人沒人會知道那個地方還有個人。

喬樂曦看了半天，靈動的眼睛轉了轉忽然停住，搖著江聖卓的胳膊有樣學樣，「江蝴蝶，你背我……」

一對小情侶憋著笑從旁邊路過，那個男孩摟著女孩一臉同情的看了眼江聖卓。

喬樂曦立刻老實了，趴在他旁邊聽。

「還敢狡辯，都被人拍到了還不承認？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解釋。」喬樂曦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和-圖-書從包里翻出報紙找到那一版貼到江聖卓臉上，「你自己看，是不是你！」

「我記得小的時候你一不高興了就讓我背著你滿大院的轉悠，我可真是給你當牛做馬了。」

江聖卓毫不猶豫的點頭，一臉真誠的看著她。

旁邊有人拉住他，懶洋洋的招呼著，「兄弟，你別那麼慣著那位小姑奶奶成不成啊？看把她慣得，嘖嘖……」

喬樂曦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咆哮著，「沒有！」

江聖卓停下來把她放下來，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工作幹得不開心啊？」

「為什麼不去，我爺爺，我奶奶，我爸我媽，你不都認識。」

江聖卓一雙桃花眼明亮柔和，勾著唇壞壞的笑，「暖和嗎？」

眼看著地上的積雪越來越厚，兩個人便打算回去，好在這個地方離江聖卓住的地方不遠，到家的時候兩個人頭髮上身上都是雪。

江聖卓努力回想著報紙的內容，似乎沒什麼值得他關注的啊。

說完看也沒看江聖卓施施然起身往外走。

江聖卓曾經跟別人說，喬樂曦的脾氣特別對他的路，雖然壞了點，但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從來不記仇，這點就算是他也望塵莫及，不像有些女孩子，一生起氣來，沒完沒了，怕是哄到最後再好的耐心也磨沒了。

喬樂曦的心情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揪著江聖卓不放，使勁的搖，「哎呀，你背背我吧，就一會兒！」

喬樂曦立刻喜笑顏開的跳上去，趴在他背上指揮著，不是「駕」，就是「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