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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的今天，有個小姑娘曾經如此對他要求，那時他並沒有做到，因為隨後他親手將寒劍刺入了她的胸膛。

年輕男子低笑一聲：「要是你不扮孕婦，咱們偷跑出門的盤纏往哪裡裝？」

小二「嗤」的一聲笑了起來：「看來夫人您有所不知，就算徹底剿滅了一個拜月教，日後肯定還會有拜日教、拜星教出來的，武林盟主就算再厲害，他也不是化骨水啊！哪能一股腦兒倒下去，這地方就徹底清凈的。」

「沒有邪，哪能凸顯出正？江湖上的紛爭永遠都不會停止，又怎麼可能會有太平的一天？」賀青蘆瞪她一眼，心想這傢伙的腦袋還是不開竅，「無論是顧溪居、桑嬋，甚至你爹，他們都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們仍然樂此不疲地進行著遊戲，因為這裡能得到他們和-圖-書想要的東西。」

小二見這兩人面容普通打扮異域，只當兩人是京城過客，瞭然一笑道：「二位來自關外？看樣子是不知情，江湖哪有什麼好太平的？一直都不太平。」

龐彎張嘴還想發問，一錠碎銀已經遞到了小二眼前。

「不是答應我不再過問江湖事嗎？」雖然矇著一張假臉，龐彎也能看出來賀青蘆生氣了。

這兩人便是喬裝后的賀青蘆和龐彎，他們在西域待了兩年時間，龐彎實在想念中原的風情，便軟磨硬泡非讓賀青蘆帶她來京城逛逛。賀青蘆拗不過她，在羅列了一堆條條框框的規矩后，終究還是帶著她悄悄離開了本家，也算是享受一次私奔的樂趣。

龐彎被小二的風趣逗得撲哧一笑：「可說書的都說那盟主很厲和-圖-書害嘛！」

「如何？我說她會比你更適合這職位吧？」年輕男子朝身邊的女子瞟了一眼。

煙波庄。

兩年了，轉眼已經過去兩年，去年撞了十七下，今年就該撞十八下了。

兩年後，京城。

「魔女桑……魔女桑……」他身邊的女子面容勉強算得上淸秀端正，此時正悻悻嘟著嘴念叨，「當年聲名遠揚的仙子競然成了魔女桑……」

「撞，怎麼不撞。」顧溪居側頭一笑，瞧著婢女臉頰上的紅暈染到了耳尖，這才慢條斯理地吩咐，「傳令下去，今晚若有任何一個地方忘記點燃煙火，我便要負責人丟了性命。」

「盟主今晚還要親自去撞鐘嗎？」婢女捧著手裡的披風，問得有些膽戰心驚。

「辛苦了，你先下去吧。」賀青蘆神情淡然地睹了小二一眼。https://www.hetubook.com.com

小二四下瞟一眼，瞧見沒人，這才神秘兮兮地壓低嗓音：「夫人您是真不了解，那武林盟主雖然厲害，可是雙拳難敵四勇啊！兩年前突然憑空多了個何副盟主，那聲名遠揚的的桑嬋仙子也墮入了魔教，處處與他針鋒相對，我看啊，他也夠頭痛的。」小二誇張地搖了搖頭。

「小二哥，這兩年武林可太平？」龐彎趁機抓住路人做起深入訪談。

鐘樓之上，顧溪居一襲紫袍，緩緩摩挲著手中的古木。

「噓。」年輕男子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忘記咱們現在的身份。」

兩年時間能改變許多事情，比如如今城裡最大的酒樓的稱號已經易了主，頂在了一家名叫「萬佛閣」的脾匾上。不過雖然變了名字、變了菜式，人們的消遣還是不變的，聽書依和-圖-書舊是武林人士閑睱時候最愛的娛樂活動。

龐彎好奇地眨眨眼睛：「前兩年不是號稱重創魔教，武林盟主獨霸天下嗎？」

「我想看煙花。我還要你去鐘樓為我撞十六下鍾。」

賀青蘆沒說話，只是摸了摸她的頭髮，嘴角悄無聲息地揚了起來。

兩人正鬥著嘴，店小二打開門端上了酒菜。

「早就跟你說過了，當初她既然肯花重金請我為眉嫵做一張絕代佳人面具，後面又專程請胡安再求我做一張，這已經證明她在乎的絕不是美貌或名聲，她要的是權力，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又何必惋惜？」年輕男子點了女子的腦門一下，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隨著天丼中說書的人聲咅朗朗響起，二樓的包廂里一男一女正竊竊私語。

「且說那拜月教的魔女桑，不到一年的時間便收服了數十和圖書名貌美女子組成暗殺團體，到處與名門正派作對，如今已經有九個門派的弟子慘遭毒手……」

——完——

「是。」婢女被他和煦若春的話語嚇得大汗淋漓，趕緊躬身退了下去。

權利、名譽、地位、財富、美色、尊嚴。

「是嗎？可這裏沒有我想要的。」龐彎抬頭看他一眼，將頭輕輕靠進他懷裡，「我寧願與你一起在山上，每天喂馬放羊，他們要的東西我才不稀罕呢。」

「唉，看來阿爹選她做繼承人，也算是走對了一步險棋。」女子摸了摸鼻子。

「我也就是好奇嘛……」囂張的氣焰頓時煙消雲散，她可憐巴巴地埋下腦袋。

「你還說！」女子瞪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碩大的肚皮，咬牙切齒道，「扮什麼不好偏偏要我扮孕婦？」

小二千恩萬謝告退，龐彎剛要出聲抗議，鼻尖卻被人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