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潮
第012章
「寧大首領，你願意留下來嗎？」瑟瑟抬眸問依舊站在那裡的守放。
叫囂聲充斥著耳膜，瑟瑟眯眼瞧去，只見莫尋歡一向淡然的臉上，也浮上一層隱憂。還有青梅和紫迷，急得跳腳，一直向她揮手，示意不要。馬躍更是急得一直用手指著脖頸，示意她拿出來金令牌。
「寧大首領也是一條漢子，我無意殺你，我只是想請問你，你們海盜現在的生活，真是你們想要的生活嗎？燒殺掠奪，奸淫擄掠，你們心中會好過嗎？」瑟瑟輕聲問道，聲音不大，卻使了內力，令島上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如若說第一次贏，是意外，那麼經過幾輪的決鬥，誰也不敢小視她了。
她不想依靠娘親當年的威望，那樣縱然收復了眾海盜，又有幾個真正心服於她的。何況，眼下這些海盜都是年輕一代的海盜，早已不是當年娘親的部下了。他們對於娘親的威名，只不過是來自於老一代海盜的陳述。
瑟瑟也不反對，只是微笑著道：「你們自可駕船離去，我不會為難你們，但是，下次相見，便別怪我手下無情。」
她親自走到寧放面前，微笑著為寧放鬆綁。
寧放肅穆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其實他何嘗不想留下來，只是，要他背上背叛的名聲。
瑟瑟握住刀柄，一股內力灌入，軟刀忽然變直，又被瑟瑟微微一挪，恰恰擋在了腹部。
她的指在金令牌上摸了又摸，終究還是放下了。
比武的最終結果，瑟瑟奪了第一。
而此時，瑟瑟卻知曉，就算她拿出來金令牌，怕也是會被海盜們瞧不起的。
再次睜開眼，寧放眸中閃過一絲殘忍。
他松弦，箭如流星。
寧放雙眸一亮，道：「這是……這是駱龍王的信物，難道，你是駱龍王的女兒？」他上下打量著瑟瑟。
這第三支箭，講究的便是精準，不能有一絲偏差。而兩支箭這麼一撞，那箭便被彈得偏了方向，擦著瑟瑟肩頭，呼嘯著釘到了她身側的泥土裡。
然而，他們錯了。
最後一輪，只有瑟瑟和另一個海盜決鬥，來奪取今日的第一。
「你那是找死！」馬躍急急說道，「此關無人能過的，你還不拿出你的東西來。」
莫尋歡依舊是女子裝扮，雲鬟高綰，紅裙翩然。絕美清冷的臉上，浮現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比武高台旁邊的樹蔭下，擺著一長溜長桌，桌旁坐著幾名海盜首領，他們都是水龍島目前的首領。其中一名，是水龍島的大首領，也是西門樓的忠實下屬，名叫寧放，三十來歲的年紀，長相很是威武。
馬躍嘻嘻笑道：「這是屬下隊伍里的，是前一陣子我從海上擄來的，她倒是也有兩下花拳繡腿，便也想比比。我就允了她。」
她淡淡一笑，冷聲道：「好！」
紫迷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噤聲。
這個女子，是一心要得他這個位子了。
在第十招上，瑟瑟飛身躍起，墨發迎風，如墨雲般在腦後飄展。清澄的黑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什麼東西？」寧放冷冷問道。
鐵飛揚忽然凝聲說道：「不好，樓主，似乎是有意外。」
「好，你若真的要得我這個首領的位子，那麼你就接我三箭。」寧放冷冷說道，臉上一片肅穆。
這支箭，更快更狠力道也更大。
那道黑影轉瞬之間，又重回到那人的袖中。
被人連射三箭本就已經難
m.hetubook.com.com以躲開了，何況，還是綁在木樁上受這三箭，更何況，射箭的人，是水龍島上箭術最精準的寧放。「我可以的！」瑟瑟一字一句說道，雖然心中沒有十分的把握，但是，她還是有一絲贏了的希望的。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會放過。
瑟瑟卻是淡淡地笑了笑，被困在木樁上的手，忽然握住了纏在腰間的新月彎刀。新月彎刀是軟兵刃，不用時，就是當作腰帶搏在腰上的。此時，她的手雖然被困，不能拔刀去擋，但是，卻還是可以握住刀柄的。
寧放低首道：「不錯！」
瑟瑟勾唇一笑，頰上若隱若現的酒渦，好似盛了一汪甜甜的蜜，彎月形的清眸笑的那樣好看，只是眸底，卻盛滿了冷澈。
鼓聲一響，瑟瑟便飄身上台，淡笑著說道：「請了。」
「女中豪傑！」一向不多話的紫衣男子鐵飛揚都感慨地說道。
底下傳來眾海盜的高呼聲和不屑聲。
看清了是什麼兵刃，瑟瑟心中安定下來，展開綿綿劍意，向對手攻了過去。
因為他們發現，瑟瑟，根本就不用他們來幫忙。
一時間，海盜們面面相覷，大多數的人都選擇了留下來，一來是徹底折服於瑟瑟的風采和氣度，二來，那樣的日子確實他們也過膩了過怕了。只是迫於西門樓的淫|威，才不敢反抗。
這一刻，他是真的服了她了。
「應當是沒什麼事了，我們走吧。」明春水淡淡說道。
劍以迅雷之勢刺向他的左胸，他伸劍去擋，卻冷不防，一雙玲瓏別透的纖纖玉手從瑟瑟青袍寬袖中探出，閃電般地封住了他的穴道。而她手中的劍，在刺入他體內時，忽然收住。雖然鮮血流了出來，但是他知曉，那傷口並不深。
海盜們愣愣瞧著瑟瑟，沉聲不語。
頭頂上，是長箭破空的呼嘯聲。艷麗的紅唇上，是同樣一把箭。
就連寧放，都有些獃獃地看著她，幾乎不相信，方才那一箭，已經被她躲過了。而且躲得這樣巧，這樣妙。他不得不佩服於這女子的鎮定膽識還有機敏。
「果然是有駱龍王當年的風采啊。」
若是旁的人，在那千鈞一髮之際，怕早就嚇得癱在那裡了，哪裡還可能去想如何躲這一箭。
如若說第一支箭，還有躲避的可能，而這一支箭，卻是絕無可能躲過了。
前兩日，馬躍前來找他，說是要在島上舉行一次比武大會。他考慮到最近兩年海盜們都沒有比過武，一些海盜頭目都是任命而非比武選舉。
「不，我只想要你這個首領的位子，你給還是不給。」瑟瑟雲淡風輕地說道，好似她所要的，不過是一件普通的物事。
寧放眼一瞪，說話算話，他寧放也是一各漢子，怎能在這些弟兄們面前失言。鐵鏈很快纏好了，寧放被捆搏在那裡，一臉視死如歸地望著瑟瑟。
但是，這幾個人衝到這裏，卻都停下了腳步。
因為她要奪得是他的位子，而他，不是吝嗇這個位子。而是因為，他不能背叛西門樓。
瑟瑟今日，意在奪魁，是以，出招乾淨利落，雷厲風行。
箭帶著呼哨之聲，向著高空射去。在最高點停滯，又直直墜落而下，向著瑟瑟頭頂射去。
這些海盜們也該切磋切磋了，是以便答允了這件事。
他瞄準了瑟瑟的左胸，翎箭帶著呼哨之聲，風馳電掣向瑟瑟飛和圖書去。
她側耳傾聽著，忽然黛眉一凝，一甩頭，口中長箭甩出，帶著尖嘯聲，和那支破空而下的箭撞在一起。
「就是，以為武功高，就可以做首領么？你不一定是我們大首領的對手呢。」
這招箭，可以說是寧放的絕殺。
眼前，那個青衫女子依舊笑靨如花。
原來，此人這場，對瑟瑟頗多顧忌，將秘密武器用了出來，到底藏在袖中的是什麼兵刃呢？
馬躍望著瑟瑟清眸中的決絕，心中一凌，不知怎麼就被她的目光看的自慚形穢。
她躲過了這一箭，憑著女子柔韌的身姿，躲過了第一箭。可是第二支箭呢？
誰也沒想到，她會放棄這個可以誅殺寧放的機會。
一個女子竟然三兩招內便將一個大漢打倒，而且身手利落、迅速、漂亮的令人咂舌，不能不令那些海盜驚異。
瑟瑟靜靜站立在那裡，唇角有一抹血色浸出，沾染在白皙的臉上，那抹血色為她平添了一種別樣的風采，她好似青蓮經雨，秋菊經霜。
寧放雙眼一眯，深幽的眸光死死地盯在瑟瑟臉上。
他們沒想到，一個女子竟有如此膽量。
這個女子，手下留了情。
寧放再次拉弓，第二支箭，帶著破空之聲，向著瑟瑟的腹部射去。
箭光映著她清澈的眸光，分外奪目。
不說別的，他們之中，就無一人敢受這三箭。
寧放瞪大了眼睛，望著瑟瑟，唇邊勾起一抹驚詫的冷笑。
眾海盜聞言，有的人垂下了頭。
在眾海盜驚異的眼神之下，瑟瑟拂了拂衣袖，翩然下台。她站在人群之外，青衫臨風飄舉，唇邊浮著一抹笑意，如落雪般純凈。
整天活在燒殺掠奪中，他們的良心也並不好過。他們只是要生存，並不想濫殺人命。
瑟瑟凝眉，將她的腿和腰以及手都緊緊纏在木樁上，那豈不是不能動彈。而他，要向她連射三箭，她能躲過嗎？
寧放傲然地仰頭，道：「我選擇受這三箭。」縱然是對這女子佩服的緊，他還是不能背叛西門樓。
「這第三支箭，你若是還能躲過，這水龍島便由你做主。」他冷冷說道。
那中年海盜道：「當年隨著駱龍王，叱吒海上，為來往商船護航，收取護航費，日子過的清苦些，但是心裏是快活的。並不似現在這樣每每都從噩夢中驚醒，不知何時那些枉死的人會回來討債。」
這一瞬，無數人的心弦，被她所撥動。
那些西門樓的忠實下屬駕船就要離去，馬躍擔憂地說道：「不能放他們走，他們會去為西門樓報信的。」
寧放聞言，仰頭狂笑，好似聽到了多麼可笑的笑話。
「哦？」瑟瑟不解地挑眉。
尤其是當她縱身躍起時，一襲青裙好似墨蓮般在湛藍的天幕下綻放，那一瞬的風華，讓他心中莫名一盪。
第二支箭帶著迅猛的衝力，只聽得「鐺」的一聲脆響，箭被彎刀隔開，掉落在地面上。雖然躲過了，但是腹部被強大的力道衝擊，她忍不住噴出一口血，沾染在青衫上。
對手驚詫地看到瑟瑟飄身落下，看到她清澈的黑眸中，映射著他驚恐失措的身影。
「這個女子是誰？」寧放問道。
很顯然，他以為瑟瑟說的，不過是一句玩笑。
寧放快步走到木樁前，命令海盜將他捆縛到木樁上。
「好啊！」眾海盜中不知是誰，發出來一聲讚歎，緊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讚歎聲。
和_圖_書瑟瑟轉首，凝視著眼前的灰衣男子，她知道他便是水龍島目前的首領，西門樓的屬下。
起初，她也不知如何躲過這一招必殺之箭。直到她肩頭上傳來刺痛，她才發覺，身後的木樁上還釘著一隻箭，就是方才她開始躲過的第一支箭。
「我們都是七尺男兒，怎麼甘心讓一個女子來領導呢，哈哈哈……」
「駱龍王後繼有人了啊！」
「哈哈哈，小姑娘，你以為你贏了第一，就能坐上首領的位子，倒真是幼稚的很那。你問一問，我底下的弟兄是不是肯答應。」寧放笑容一凝，意識到瑟瑟並非玩笑，他冷冷說道。
瑟瑟大驚，忙疾步後退，但是，青衫卻依舊被抓裂了一角。
有膽小的人，早已閉上了眼睛，待到聽到不是利箭刺入血肉中的聲音，才緩緩睜開眼。
她想，雖然他沒見過駱龍王，但是，這個女子，絕對不會比駱龍王當年要差。不知為何，他覺得，她絕不會敗。
他不得不緩緩閉眼，才壓下心頭的澎湃。
「寧放，我記得，若是過了此關，便可以同樣向射箭之人連射三箭，是不是？若是你不敢，便要臣服在她的腳下。對不對？」馬躍大笑著問道。
那個海盜，他的武功不弱，瑟瑟也不敢小視。
他一直衝著瑟瑟豎著大拇指。
瑟瑟對著一個年紀稍大的海盜問道：「這位大叔，你的年歲也不小了，你可還記得，當年駱龍王在此時，你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
「你說，究竟如何，才肯讓出首領之位。」瑟瑟冷冷說道。
寧放聞言，笑了笑，道：「你擄來的部下？倒是有兩下子。」
對面的高山上，明春水將手中「千里眼」輕輕放下，眸光透過面具，閃耀著複雜的光芒。
瑟瑟看時機已到，從脖頸上摘下金令牌，映著日光一亮，道：「寧大首領，你可識得此物？」
「好！」馬躍高聲喝道。將三支箭和一把鐵胎大弓遞到瑟瑟手中。
一些老海盜不無感概地說道。
一時間，諾大的島上，似乎只有遙遙的海浪聲在低吟。
「大家聽好了，她就是……」馬躍高聲喝到，但是一開口，就被瑟瑟冷聲止住了。
瑟瑟笑了笑，這人真是愚忠啊！
那一瞬，他們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清絕艷麗的笑容。
一片寂靜之中，只聽得「咔嚓」一聲輕響，是縴手折斷箭的聲音。
山崖上，明春水拿著「千里眼」的手在微微顫抖，而另一隻手，早已緊緊握成拳，拳頭裡，滿是濕淋淋的汗。
紅衣翩然的，是莫尋歡。綠衣飄飄的，是紫迷。還有一襲紫影，比這兩個人都快，是從海盜樣里躍出來的。
一個中年海盜望著金令牌呼道：「是駱龍王的金令牌啊！」
明春水勾唇笑了笑，沒說話。
中年海盜聲音里不無追憶。
「我們願意服從江姑娘的統領。」寧放終於臣服在瑟瑟腳下，眾海盜在寧放的帶領下，齊齊跪倒在地。
一時間，高台上，劍影紛飛，雖然那五指抓還是不時地偷襲，但是，都沒再得逞，連瑟瑟的衣角都沒沾著。
「在地上立上一個大木樁，然後，將被射人連腰帶腿都困在木樁上。我呢，就站在十丈開外，向被射人連射三箭。若是被射人能安然躲過這三箭，那麼，被射人便是這裏的首領。如何？你可敢做這個被射人？」寧放冷冷地，一和-圖-書字一句地說道。
紫影速度奇快，風馳電掣般向這邊沖了過來。
聽著頭頂上風馳電掣的呼嘯聲，瑟瑟眉頭微擰，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倔強。
「敢不敢？」底下有海盜開始高呼，「不敢就趕快下台，沒這個膽量還想統領海盜？」
「別！絕不能這麼做！」一道灰影從長案上彈起，向瑟瑟躍來，是馬躍。
就在那支箭快要射到青衣女子身上時，她忽然一側身，柔軟的纖腰向旁邊折下，躲過了這一招死亡之箭。那支箭，帶著犀利的風聲，射到了她身後的木樁上。
她知曉這個位子並不易得，聽著眾海盜的狂呼聲，她伸指摸了摸|胸前娘親的金令牌。清眸流轉，她看到馬躍在底下一直向她使眼色，示意她拿出金令牌來。
寧放閉了閉眼，不得不說，這個女子，他是欽佩的，然而，她卻只有死路一條。
她淡淡說道：「我想要你這個大首領的位子。」
他拉弓，弓如滿月。
眾人再看，只見那三支箭被瑟瑟齊齊折為兩段，拋落在腳下。
搭箭，拉弓。
因為，她的腿、腹還有手都被緊緊縛住了。
只是一招，便贏了對手，這在比武中絕少僅有。
有海盜將一張大弓拿了過來。
第三支箭，看看她還有沒有那樣的運氣。
他沒想到她腰間縛有一把軟兵刃，這應當說是她的運氣好吧。
大木樁被重重地釘在地面上，有海盜過來，用鐵鏈將瑟瑟的雙腳、腰部、雙手都被緊緊地困在了木樁上。青梅紫迷莫尋歡雅子還有馬躍都被眾海盜屏退到十丈開外。
明春水手指一顫，執起「千里眼」向高台上望去。
就算他們對瑟瑟的武藝很是欽佩，可是要他們臣服於一個女子，還是萬萬不肯的。
他不會忘，他是莫尋歡，是莫要尋歡的莫川。再次睜眼，他黑眸中閃耀的只有淡淡的沒有一絲感情的清光。
就在此時，有好幾道人影朝著瑟瑟衝去。
島上，千來名海盜，卻是靜謐的好似沒有一個人，只聞呼呼的風聲。
眾海盜的視線都追隨著那支箭，在他們看來，這就是死亡之箭。
馬躍最先反映過來，快步奔到瑟瑟面前，將她身上的鐵鏈子解開。
一些年輕的海盜也忍不住低下了頭，他們並非不無人性，哪一個沒有從噩夢中驚醒過。
青衫在風裡飄蕩，墨發在風裡翩舞，她臉上沒有一絲懼意也沒有一絲悔意更沒有慌亂。那個女子鎮定的令人心驚。他甚至還能看到，她唇邊絕美的笑意，在陽光下，好似玲瓏剔透的花，燦爛綻放著。
兩人又鬥了幾招，那奇怪的兵器每每在瑟瑟快要制住對手時，便從袖中突地飛出，抓裂了劍氣，擾亂了瑟瑟的劍法。
「你們若是真的悔改，就莫要再隨了西門樓做惡事。我今日在這裏放話，若是願意隨了西門樓的，現下自可離去，若是願意聽從我一個小女子號令的，就留下來。」瑟瑟淡淡說道。
瑟瑟翩然凝立在高台上，水龍島的大當家寧放緩步走上來，撫掌道：「這位姑娘真是好武藝，令人欽佩，奪了第一，不知想要什麼獎賞？」
從頭頂射下，或許頭可以躲開，或須彎腰胸可以避開，但是腰腹卻是萬萬躲不開的。因為腿和腰都緊緊地困在木樁上了。
「大首領，你真的要……」那些海盜吶吶問道。
看台下的海盜們，臉上閃過各色表情，驚詫的，不信的，甚至還有羞怒和-圖-書的，堂堂男子們，都敗在一個女子手上，他們怎能不惱。可惜的是，他們確實鬥不過她。
「馬躍，住口！」瑟瑟低呼道，若是此時拿出娘親的金令牌來，無疑會將娘親的威名踐踏。曾經叱吒風雲的駱龍王的女兒竟是一個膽小鬼么？
「不錯，我就是駱龍王的女兒——江瑟瑟。」瑟瑟低聲說道。
紫衣人在眾人驚愣之中，悄無聲息地退去。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人，選擇了離去。
不能動，不能閃，更不可能用手去格，怎麼可能躲得過這一箭。
「哎呀，小姐勝了，新月彎刀都沒有出鞘就勝了。」青梅欣喜若狂地歡呼著。
瑟瑟心中一震，娘親的事情，她從未和自己說過。娘親也是通過此關，才降服這些海盜的么？她記起，娘親教她習練暗器之時，最先教的，便是如何躲避暗器。
瑟瑟淡淡笑道：「你以為這裏的消息還沒有傳到那裡嗎？」
他點了點頭，道：「好，要小心！」這一瞬間，他已被瑟瑟的膽識深深折服。
他一直擔心瑟瑟贏不了，但是，當比了幾場后，他便不再擔心。他知曉她會贏，但是，他還是沒想到瑟瑟會贏得如此漂亮。
島上，頓時一片沉重的呼吸聲，眾海盜怔怔地望著手拿弓箭的瑟瑟。
一招，兩招，三招……
他沒料到會有一個女子也參加比武，便轉首問一旁的馬躍。
寧放眯眼，退到十丈開外。
這個「好」字一出口，海盜們的叫囂聲瞬間靜止。
他忽然意識到，事情似乎並非馬躍所說的那樣，她僅僅只是他擄來的一個女子。看來，馬躍那小子，終究還是假意臣服於大王的。不過，他以為要奪他的位子這麼簡單嗎，就憑這個女子，這也太可笑了。
「怎樣，據說當年駱龍王奪取海盜王之時，也是過了此關，你敢不敢。」寧放眯眼冷笑道
瑟瑟眸中，閃過一絲欣喜，她猝然側身，扭頭，低首用牙咬住了箭尾，用力一拔，便將那第一支箭從木樁上撥了下來。
他搭箭在弓，眯眼瞄準前方的一襲青影。
他知道，他不一定能躲過三箭。
恐怕早已經有人將消息傳走了。不過，瑟瑟也不怕西門樓知道。因為她已經準備好了，要和他一戰了。
接下來的決鬥，瑟瑟都以勝利而告終。
「那你是選擇臣服呢，還是選擇同樣受這三箭。」馬躍再次問道。
又鬥了幾招，瑟瑟終於看清，那人袖中藏著的是一個做工精緻的鐵鉤五指抓，伸縮間，好似活物一般。
這是一張清麗而寧靜的臉，柔婉中透著堅強。那雙極好看的黑眸中，流轉著勢在必得的堅韌。
瑟瑟眯眼，清眸中冷意閃過。
沒有人注意到，一襲紫影從對面高山上悄然飄下，以風馳電掣的速度躍下高山，直奔這邊而來。悄無聲息地隱入到海盜群中。而那些海盜，注意力都集中在瑟瑟身上，竟是無人察覺。
瑟瑟說了一聲：「請了！」那人毫不含糊地縱身躍起，右手之劍，向瑟瑟刺去。瑟瑟用劍一格，將他的劍架住。冷不防，那人驀地一揮左手，袖中一道黑影閃過。
「好，好，我從未見過如此有膽量的女子。你真令人刮目相看，我不介意你的玩笑，做我的下屬可好。」他沉聲說道。
這種日子，確實不是他們要過的。
「這個小女子倒真是猖狂的很那。」
對方也同樣不敢小視瑟瑟，手中執著兵刃，對瑟瑟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