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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煙有傷在身，馬車自然行駛的很慢，整個隊伍便也很慢。很快的，風暖派人購置的那輛馬車便追上了他們。

不一會兒，侍女便將瑟瑟帳中的那個卧榻搬了過來，剛剛在帳內擺放好，就聽的有侍女在簾外稟告道：「雲公子求見。」

「好了，赫連皇子，告辭了！」雲輕狂似乎是舒了一口氣，高聲喊道：「江姑娘，上馬車吧。」

就在此時，只聽得隊伍後面傳來一陣「得得」的馬蹄聲，好似急促的鑼鼓，敲的急惶惶的，很顯然，來人有急事。果然，那匹烈馬追上了他們的隊伍，一勒韁繩，只聽得一聲長長的馬嘶。接著馬上之人滾鞍下馬，奔到風暖的馬前面，急急稟告道：「二皇子，可汗急召你回雲京。」

瑟瑟便上了馬車，馬車裡面裝飾畢麗，最主要的是鋪著厚厚的羊毛軟墊。躺在卧榻上，極是舒適。

不過，北魯國她確實也不想待下去了，經過赫連霸天那件事，她的存在，就是風暖和赫連霸天兄弟反目的導火索。再者，她發現自己難以面對風暖的柔情。所以，她還是乖乖回南越妥當。

「謝赫連皇子關心，煙不勝感激。只是，適才方得到邊關急報，有一股不明勢力攻擊我邊城墨城，本王不得己深夜告辭，倒是打擾赫連皇子歇息了，希望赫連皇子莫怪。還煩請二皇子明日待煙向可汗辭別。」馬車的帘子低低垂著，看不到夜無煙的身影，只聽到他溫雅淡定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了出來，伴隨著幾聲輕輕的咳嗽。

*

「璿王，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璿王要連夜回南越？璿王不是受傷了么，這般顛簸，不怕傷勢難以愈合？」風暖站在馬車前，冷聲問道。這個夜無煙，難不成是不要命了嗎？

這一剎那，風暖覺得自己的心竟有一刻的停頓，呼吸也瞬間急促起來。他深深吸了兩口氣，再深深呼了兩口氣，這才壓下心底的蠢蠢欲動。

她說完這句話，帳篷內不光是靜謐，氣氛也驟然變得緊張起來。很顯然瑟瑟這句話，比方才風暖的話還要令人震驚。

「你真的要走？」他的聲音里，有著壓抑不住的痛楚。

風暖冷眸一眯，道：「已經睡下了，有事讓雲公子明日再說吧。」

朦朧的月色下，幾十匹馬，一輛馬車，在草海中緩緩行進。

「是啊，我只是來這裏觀看祭天大會的，如今祭天大會結束，我自然要走了。赫連，後會有期。」瑟瑟淺笑道。

雲輕狂呆了一瞬，也翻身上馬，吩咐隊伍即刻出發。

明春水？瑟瑟當然知道沒有他的命令，這些人又怎麼敢讓她到春水樓，只是，他何以要她一定來。

帳篷內，雲輕狂坐在椅子上，抱臂長嘆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是吧，小釵墜子。」

他悶笑掀開門帘，吩咐侍女去瑟瑟帳篷里拿軟榻。

然而，瑟瑟有些失望地發現，一塊巨石擋在洞口，雖然和m.hetubook.com.com山洞契合的不算嚴實，有金子般的光芒從縫隙里照下來。但是，那大石著實看上去太大，似乎非人力可以推開。

「到明日說就晚了，萬不得已，才打擾赫連皇子的。」雲輕狂狂放不羈的聲音在帳外響起，很顯然是被風暖的侍衛攔住了，他的聲音很大。

風暖厲眸一轉，望向雲輕狂，道：「看樣子狂醫也要走了？」

雲輕狂不讓瑟瑟妄動真氣，派幾個侍衛輪流用軟轎抬著瑟瑟。

風暖冷冷笑了笑，道：「既然是邊關有戰事，璿王要走，赫連也不好挽留。」夜無煙搬出了邊關戰事，風暖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謀略，他走，他倒是喜聞樂見的只是，瑟瑟……

瑟瑟不禁有些失笑，就算她知曉春水樓在此山中，估計她也尋不到，就算尋到了，她也進不去的，光這處山洞，就不知能困住多少人。

瑟瑟坐在軟轎上，但見得群山綿延起伏，一眼望不到邊際。穿過一道深澗，來到一條窄小羊腸山道上，小道兩側，有時是絕壁聳立，怪石嶙峋。有時兩側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偶爾低頭，只見的腳底下有雲霧在盤旋，山風呼呼的，好像鬼哭狼嚎。

越往上走，山勢越險峻，幾乎無路可走。前方是一處「一線天」，光線從窄小的縫隙里照進來，這次軟轎是進不去了，瑟瑟索性下來自己走。一行人從「一線天」出來，便見前方是一處高大的石壁。

瑟瑟揚手道：「你去吧！後會有期！」

好在風暖極是小心，和她挨得並不算近，而大紅馬，走起來很平穩，倒是沒覺得多麼顛簸。

瑟瑟徑直坐到軟榻上，笑眯眯地說道：「今晚這軟榻是我的了，你另找床榻吧。」

亦或許，那有戰事不過是一個幌子。他或許根本就是看不得她和風暖在一起。難道說，他對她有一點心動？

風暖有些不滿地揚眉，黑眸中閃過一絲深濃的失落。

瑟瑟捂著臉站在那裡，極是驚異風暖竟也有如此無賴的一面。

在他眼裡，瑟瑟是最美的，既不是伊盈香那種令人窒息的美，也非伊冷雪那種縹緲聖潔的美。她的美，是清麗雅緻，是不動聲色的，你往往會在不自知的情況下，一顆心已經深深陷落在她水樣的眼波和迷人的梨渦里，沉醉在她堅韌的性情和一舉一動的洒脫中。

「二皇子，不是這件事。可汗從未如此急召過二皇子，事情肯定緊急。我隱約聽說，好像大皇子出了什麼事。」報信的侍衛沉聲道。

瑟瑟被風暖深情的眸光看的心頭一跳，以前直道風暖靜默，後來發現他很霸氣，今日方知，原來他也有這般柔情的一面。

「既是如此，煩請狂醫將葯留下。」風暖道。他早就料到最後肯定會有這麼一句。很想然，夜無煙深夜回國，只不過是見不得瑟瑟和他同帳而眠，要藉機將瑟瑟帶回南越罷了。

很顯然，風暖也和-圖-書沒料到眼前是這樣一種狀況，雖然，他依舊保持著悠然自得的神色，但眼底卻劃過一絲黯淡。他倒是未曾料到，夜無煙和他來了這麼一招。

「可汗只是說，要二皇子務必回京！」

他知曉，他若是慢慢等下去，留給他的，只會是抱憾終生。

「辭別？」瑟瑟心頭一驚，不知雲輕狂何出此言。難道說，是要回南越？

春水樓在江湖上，可是極其隱秘的，沒有人知道它的具體|位置，難道，這麼大一個秘密，讓她這樣一個外人知曉，他們不怕她泄漏出去嗎？

「這帳內只有一個軟榻，你讓我去哪裡再找床榻？」風暖幽深的眸光直直鎖住瑟瑟的臉，聲音低低柔柔的，好似三月的柔風，吹得人心頭暖暖的。

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站起身來說道：「那好，那這個軟榻還給你，我到我的帳篷將那個軟榻抱來。」

風暖無賴地笑了，他忽然低首，在她臉頰的梨渦上偷了一記香吻。似乎是怕瑟瑟發怒，他大步向門口跨去，唇角卻是越揚越高，幾乎掩飾不住那明顯的笑意。

在她還是纖纖公子時，他的一顆心便已經深深淪陷，只是他猶不自知。知曉了她是女子，他很欣喜，可是那時她是璿王側妃，他只有將那份愛意埋在心底。直到探知她出了王府，他的一顆心才重新雀躍起來。可是，不曾料到，璿王會替她擋箭，他的心再次沉落。很顯然，夜無煙已經對瑟瑟在意起來。

風暖鷹眸一眯，眼底有著瑟瑟看不懂的深邃。

風暖聞言，靜靜佇立在月色中，雖然依舊是淡定的樣子，但是站在他身畔的瑟瑟，還是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風暖撥轉馬頭，向前面車廂中的夜無煙道別後，便策馬奔去。眼見得那一人一馬消失在視野內，瑟瑟才放下車窗的帘子。

「這怎麼行？」難道要她夜夜和他同居一帳？

瑟瑟淡淡輕笑道：「赫連，我看我還是回我的帳篷吧，外面有侍衛，我不會有事的。」

瑟瑟極是尷尬地坐在大紅馬上，如今她肋部有傷，不方便自己騎馬，但她更不願和夜無煙共乘一車，只能和風暖共乘一騎。

風暖勒住馬的韁繩，淡淡說道：「若是因為我和大哥對決之事，我是不會回去的。」

雲輕狂桃花眼一眯，淡笑著說道：「不過，江姑娘恐怕也得走，她的傷口已是三度裂開，沒有本狂醫的葯，怕是再難愈合啊！」

風暖很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了，鷹眸一眯，冷然笑道：「來人，到雁京去購一輛馬車，要最好最舒適的！」

她們一行人一路向東行了半日，穿過濃密的叢林，越過湍急的河水，在午時，到了一座山脈腳下。

小釵和墜子的臉，瞬間都有些蒼白。

雲輕狂輕笑道：「確實是真的，綿雲山有我種植的稀世藥草，你在東海那次傷口裂開后，感染了寒症。雖然暫時被我用藥物壓制了，但是一到冬日，寒症必犯ｈｔｔps://m•ｈeｔubｏok•com.cｏｍ。」

雲輕狂瞪眼道：「赫連皇子，我們這就要出發了，恐怕是等不及購馬車了。」

瑟瑟清眸流轉，不知何以會發生這樣一幕，就算邊關有戰事，夜無煙受了這麼重的傷，有必要不顧旅途顛簸，急急回去嗎？如若不是大國來犯，小股的侵擾何以要他親自去指揮？

看這架勢，這是要離開北魯國了。

風暖的帳篷很大，沒什麼搖設，一看就是臨時的帳篷。只有一個極大的木案，還有一個羊皮鋪就的軟榻。

「誰說我是要送你？」風暖從馬上俯身，衝著她展顏笑道：「我要送你到南越，看到你傷口好了，我再接你回北魯，你若是不願來北魯，我便在南越陪你！你還記得那一日，我送你面具時，你說要我陪你流浪江湖嗎？現下我們便去流浪江湖可好？」風暖已經想好了，這次他無論如何也要黏住瑟瑟了。

搖曳的燭火下，她笑靨如花，頰邊的梨渦若隱若現，好似能將人的心溺死在裏面。波光瀲灧的雙眸，襯著白玉般的臉龐，如一朵滾著露珠的清蓮，令人目光再也移不開。

風暖薄唇輕勾，冷笑道：「有什麼事，就在外面說吧！」他毫不懷疑，是夜無煙派雲輕狂來的。

待他們進到山洞里，身後一道石門呼啦啦落了下來，山洞里瞬間漆黑一片。小釵牽著瑟瑟的手，在山洞里緩步行走。這山洞又黑又長，崎嶇曲折，繞來繞去，也不知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行了多久，忽然感覺到前方有一處微光。再向前走，光線似乎有些強烈，很顯然是走到頭了。

風暖眯眼笑道：「不耽誤大家的行程，現在自可出發，我先送江姑娘一程，購了馬車，讓他直接從雁京追我們即可。」言罷，風暖命令身旁的侍衛將他的大紅馬牽了過來，風暖抱著瑟瑟，翻身坐到馬上。

朦朧的月色下，但見帳篷前的草地上，靜靜停著一輛馬車，正是瑟瑟來之前坐的那輛馬車。馬車後面，有幾十匹駿馬，牽著馬的人，除了明春水派來保護瑟瑟她們的那隊扮成商旅的侍衛，還有夜無煙的十二個鐵衛。

瑟瑟苦澀地笑了笑，若說之前，她或許會因此而欣喜，但是，現在的她，早已不是曾經的她，他的喜歡，就算令她感動，令她震撼，她還是不會要的。

對於狂醫和春水樓的關係，瑟瑟並未感到多麼驚訝，從他可以帶她來春水樓，她便猜到了。若不是春水樓中人，怎會知曉春水樓的所在。

風暖這句話一出口，帳篷內驟然變得靜謐起來。

雲輕狂派人將馬匹馬車寄存到山腳下的一處客棧中，便帶領他們直接上山。

「赫連，不用送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瑟瑟透過馬車窗帘，看到風暖依舊追隨在他馬車一側，便低低說道。

「好，我隨你去就是了。」瑟瑟本性比較洒脫，沒有女兒家的拘泥。她心中早已當風暖是兄弟，做纖纖公子之時，也和風暖和*圖*書有過徹夜漫遊帝都的經歷。如今要共處一室，倒也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但是，瑟瑟能想得開，不代表別人也是這樣。

瑟瑟眯眼問道：「此處便是春水樓的所在地？」

風暖刻眉微擰，冷冷問道：「璿王呢？」

雲輕狂眯眼笑道：「不錯，我確實是春水樓中人。不過，這個秘密，江姑娘可千萬不要泄漏出去，否則，我的性命就難保了。」

方才她隱約聽到說是大皇子出了事，難道是赫連霸天出了意外？不過，他若是出了意外，也是惡人有惡報。只是，不要連累了風暖才是。可汗既然當年將風暖送到了南越做質子，很顯然，在他心裏，是比較偏向于赫連霸天的。

「說什麼事了嗎？」風暖劍眉一擰，犀利的眸光盯視著報信的人，那是他府內的侍衛。

到了南越境內，雲輕狂帶著瑟瑟便和夜無煙的馬車分道揚鑣了。看來，夜無煙的傷勢應當不算嚴重了，否則，狂醫怎會丟下他不管。

雲輕狂笑眯眯極是無害地說道：「叨擾二皇子了，本狂醫和璿王相交一場，如今他身受重傷，在下只得隨璿王一道回去了。」

從北魯國的雁京到南越，有數百里，來時她們行了四日。因夜無煙的傷勢，這次行的稍微慢了一點，一直到第六日清晨，她們才抵達南越境內。這六日，瑟瑟始終沒見夜無煙，只是聽小釵和墜子說起他的傷情。聽聞他的傷勢漸好，她心頭也稍微輕鬆了些。

風暖顯然也是一愣，但是眸底卻很明顯有了怒意。他起身掀簾走了出去，瑟瑟也隨後跟了出去。

「我倒是沒想到，原來狂醫也是春水樓中人！」瑟瑟壓下心頭的狂亂，淡淡說道。

馬車？瑟瑟妙目流轉，卻看不到第二輛馬車，難不成是要她和夜無煙共乘一輛馬車？

「在馬車裡！」雲輕狂勾唇邪笑道。

風暖聞言，極是歡喜，劍眉一揚，眸中閃過一絲深沉的笑意，他牽住瑟瑟的手，出了夜無煙的帳篷。

雲輕狂抱臂笑道：「你的傷口還需要一味藥草，而這味藥草，只有綿雲山上的春水樓中有。」

風暖徑直走到馬車面前，冷風盪起他的黑斗篷，在夜色之中，飄展著怒意。

雲輕狂攀住岩石上橫生的藤蘿，如猿猴一般爬了上去。此處地勢狹窄，連輕功都不好使，只能攀爬上去。雲輕狂爬上去后，便從上方垂下一條藤蔓，纏在瑟瑟手腕上，將她拔了上去。小釵墜子還有其他的侍衛，也都攀爬而上。

風暖起身，大手一伸，便將瑟瑟玉白的小手包裹的嚴嚴實實。

「我們是特地來向赫連皇子辭別的。」雲輕狂淡淡說道。

月色下，大紅馬嘶鳴一聲，帶著風暖和瑟瑟，率先向前走去。

瑟瑟心中一凌，看來，她還是不要給赫連霸天機會好。若是風暖和赫連霸天再起衝突，事情就不好辦了。

他眸光一凝，極是認真地說道：「我叫侍女去拿。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那日說和圖書過的話算數，我會一直等下去，直到你心甘情願地接受我的白狼皮。不過，在等待其間，我不要你離開我身邊。」

雲輕狂毫不介懷地點了點頭，微笑道：「不錯！」

瑟瑟實實沒有想到風暖會說出這般話來，再看他那張俊臉，沐浴在陽光下，蕩漾著璀璨的笑意，那笑意炫目的幾乎可以令人融化。一時之間，瑟瑟竟是不知說什麼來回絕他了。

「是這樣的……」雲輕狂話未落，便被風暖一揚手，截斷了話頭。

上方是一個石洞，洞口處有一株高大的松村，正好把洞口遮擋的嚴嚴實實，尋常人很難知曉裏面還有一個山洞。

「好，那狂醫也慢走不送。」風暖冷聲道。

兩人用眼角偷瞄了一眼夜無煙，看不到他的臉，只看到他一頭墨發黑漆滌地沿著挺拔的脊背逶迤而下，鋪了半床，在燭火下閃著墨玉似的光澤。

「你何以一定要帶我到春水樓？」瑟瑟凝眉道，她可不相信她肋部的傷口還需要到春水樓去養傷。

此山乃綿雲山，山如其名，山勢綿延數百里，高可及雲。此山脈被南越的北方人奉之為神山，很少有人到山中砍柴狩獵。在山腳下仰望，只覺得群山巍峨，草木蔥籠，雲蒸霞蔚。整座山脈，就好似名家手下的丹青名畫。

雲輕狂眨眼道：「樓主不怕，我們有什麼可說的。」

原本墜子和小釵正在幫著雲輕狂收拾藥瓶和纏傷口的布條，聞言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抬眸望向瑟瑟。雲輕狂倒是沒看瑟瑟，不過他沒說話，一雙桃花眼在夜無煙的身上不斷流轉。當看到夜無煙袖中的手緊張地握成了拳，雲輕狂的唇角一勾，笑了。

「騙人！」瑟瑟冷然說道。

瑟瑟轉首，仰視著風暖，清聲說道：「赫連，我恐怕只能告辭了。」

「什麼？」風暖眸光一凝，從馬上俯身，透過車廂的窗子，對瑟瑟低低說道：「我去看看，待我處理完事情，再去尋你。」

「那麼，你們讓我到春水樓，難道不怕我將春水樓的地址泄漏出去嗎？」瑟瑟問道。

「還是不信么？」雲輕狂輕嘆一聲，淡笑道：「這是一個理由，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個理由便是，我們樓主有令，要你到春水樓去做客？」

瑟瑟沒說話，只是靜靜瞧著他，唇角勾著一絲冷笑。

「抱歉的很，葯都用在璿王身上了，您方才也看到了。現下我身上已無葯，只有回國去配。」雲輕狂攤手笑道，一勇極無奈的語氣，但是，他唇邊很明顯帶著一絲笑意。

「你們，這是要回南越？」風暖眯眼淡淡問道。

雲輕狂帶著他們一行人，向山中進發。一進山，瑟瑟馬上便知曉，縱然是知道了春水樓位於綿雲山中，要想找到卻也不是多麼容易的事。因為這實在是太高太遼闊了。

「你不了解我大哥，縱然被我揍了一頓，但，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要是你們再起了衝突，我也許會管不住自己的手。」風暖別有深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