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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妃天下

作者:月出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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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戀花 第009章

蝶戀花

第009章

她換了一身衣衫,重新易了容,囑咐素芷道:「好生照看著小公子,我出去一趟。」
這兩人例真是情意綿綿啊,難道說,她在夜無煙心中就是這樣子的?這樣子的墨染,夜無煙竟然還當她是自己?抑或是早就知曉不是自己了,或者他喜歡的是這樣的女子?對了,伊冷雪不就是這樣子的嗎。原來,男人都是喜歡保護女人的。
「讓郎中進來瞧瞧吧!」瑟瑟輕輕說道。
墨染這次再沒有躲,大概是意識到了方才自己躲得太及時了。只是捂著流血的臉怔愣著,她身側的兩個侍女早已迎了上來,伸劍阻住了瑟瑟的進攻。
瑟瑟挑了挑眉毛,悠悠說道:「我聽說璿王府有醫治寒毒的解藥,很簡單,我只要十粒。」
山路難行,夜無煙囑咐馬車停在山下,自己騎了馬,讓墨染換乘了一頂小轎,在侍衛的隨從下,一路上山。
這女子到底是誰?或者說她背後的主謀到底是誰?竟然連衣裳和髮髻都扮的極像。
「十粒藥丸,到底有沒有?」她沉沉說道,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嘶啞了起來。
墨染身後只有兩個侍女相伴,庵堂中院,偶有女眷借宿,是不允許男子出入的。在前面引路的,正是庵堂里的主持月緣。
瑟瑟冷冷笑了笑,不動聲色地說道:「璿王,你憑什麼讓我放開她!」
夜無煙望著瑟瑟的臉,眸光一凝,負手冷然說道:「你……又憑什麼要殺她?」
「十粒?」夜無煙聞言,俊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是墨靄深深的黑眸中卻閃過一絲疑惑。
果然,等了小半個時辰,就聽得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傳來。透過橫斜的梅枝,瑟瑟隱隱看到墨染婀娜走來。她身著一襲青裙,袖口裙擺間綉著朵朵花紋。外罩一件薄如蟬翼的煙色紡紗外衫,墨發隨意挽了一個隨雲髻,頭上珠翠未戴,只是插著一支綠寶石的玉簪,青裳襯得一張玉臉愈發白皙嬌美。
瑟瑟和兩個侍女交手,不到十招,便將二人踢開,瑟瑟手中的劍,已經穩穩噹噹地架在了墨染細膩的脖頸上。清澈的劍光,映著瑟瑟亮麗的黑眸,格外的清冷。
昨夜在璿王府,她盜葯之時,那瓷瓶中有十粒葯,伊良說他已經驅過一次寒毒,用過了五粒。這麼說,伊良也是需要十五粒藥丸的。
「是!」墨蘭躬身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一個年老的郎中背上背著一個葯囊被兩個小廝扯了進和-圖-書來。老郎中比較迂腐,到青樓給妓子瞧病,他很不甘願,誰知道妓子們都得的什麼病啊。
思及昨晚她伸手去摸澈兒的臉,她及時阻攔了。若非如此,真不知,她要對澈兒下什麼毒藥。瑟瑟想想都后怕。她被拒后,便動手去抓自己,就是那時候對自己下的毒吧。她不敢對自己下立即發作的毒藥,只是下了讓自己事後渾身無力的毒。就是那毒,讓她連澈兒都保護不了。
夜無煙看著瑟瑟似乎因痛閉上了眼睛,他的心乍然一痛,不知不覺,就要向她走了過去。
院里栽種的那幾株寒梅,開的極是旺盛。大片大片的梅花停在樹梢,粉白絳紅,令人目不暇接。瑟瑟隱在樹后,在疏梅暗香中,屏息等待著,一般來上香的女眷,都會隨著主持到中院禪房去參禪。那位墨染姑娘,想必也不會例外。
「主子,小公子怎麼樣了?郎中請來了,讓他進來為小公子瞧瞧病吧。」墨蘭走到瑟瑟身畔,輕聲說道。
街上,麗日普照,雲淡風輕,倒是一個大好的晴天,只是,卻驅不走瑟瑟心中的隱晦。隱約間,聽得前面兩個行人小聲的議論聲,起初,瑟瑟根本沒有注意,直到璿王兩個字傳入耳畔,她才心中一凝。側耳傾聽,只聽得那意思大約是,今晨,璿王偕王妃到香渺山還願去了。然後,便是那璿王如何如何的寵愛王妃。
從回到蘭坊,她便一直坐在窗畔,視線一直凝注在澈兒身上。昨日的易容還沒來得及褪去,依舊是那張平凡至極到令人過目便忘的男子容顏,代表著憔悴和疲倦的淡淡青色透過易容的粉在眼瞼下隱隱透了出來。
蘭坊。
「自然是憑我手中的劍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了!」瑟瑟淡笑著說道,只是,那雙如秋水般的眼睛里卻全是冷意。
老郎中道:「傷口所敷的傷葯,是上好的金瘡葯,所以,如若近幾日寒毒不發作,應該是無礙的。」
素芷稟告道:「今日,狂醫到咱們樓里來了,許多人要他瞧病,他說,如果有哪位姑娘表演的才藝讓他滿意,他就答應給人瞧病。後來,是墨蘭的舞魅惑了他,他上來給小公子瞧了瞧病,而且,也給了五粒丸藥。主子,小公子運氣不錯呢,狂醫可是脾氣很怪的,要他瞧病可不容易的。」
這個世間似乎就是這樣,你若是弱,便逃脫不了被人利用,被和圖書人欺負的命運,唯有強大,才可以保住身邊人的平安。
老郎中瞧完了病,背上藥囊去了。
墨染想要掙扎,瑟瑟勾唇笑道:「別動,不然,我這手一抖,你這美麗的頭可就掉了,我可不喜歡殺人的。」
「你不用擔心,我可不像有些人,隨時都帶著毒藥。」瑟瑟冷冷瞥了一眼墨染,對夜無煙說道,「我信過璿王的為人,葯呢,希望暗王派人送到臨江樓。就此別過!倒是要麻煩您的王妃了,請送在下一程。」瑟瑟將寶劍架在墨染脖頸上,緩步向庵堂門口走去。
墨蘭是一個急性子,聞言,上前一把抓住郎中的衣襟,冷聲道:「李郎中,人都說緋城你的醫術最高,怎地連這小小的寒毒也治不了?」
瑟瑟忍不住勾唇冷笑,想要和她江瑟瑟一樣,她還差得遠。
門悄悄推開了,素芷和墨蘭緩步走了進來,將正在燃燒的殘燭熄滅。
瑟瑟這次出手,可謂凌厲決絕,速度奇快。如若是不會武功之人,根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夜無煙和他的侍衛們緊緊隨在她的身後,到了山路上,密林幽深處,瑟瑟將墨染丟在窄窄的山路上,俯身鑽入到密林中,飄然遁去。
「你若是不信,便給我一粒毒藥好了,屆時用解藥交換丸藥。」夜無煙沉聲說道。
待到瞧見床上躺著一個小孩子,老郎中才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要他為妓|女瞧那些花柳病,就好。為澈兒診斷了一番,又看了看澈兒的傷口,輕輕嘆息了一聲。
「說吧,怎樣才肯放開她?」夜無煙眉頭皺了皺,負手站在她面前十步開外,問道。
不過那因失憶是以忘記了武功的墨染,顯然是會武功的。她玉臉上閃過一絲驚惶,身影不自覺地向後飄飛,想要躲開向她疾飛而來的梅枝。她的身手也算是不錯的,那梅枝擦著她的臉頰堪堪劃過。她長舒了一口氣,這張臉終是保住了,否則四年來的罪就白受了。可是她似乎高興的太早了,躲過了梅枝,卻沒躲過梅枝上的梅花。那平日看上去嬌嫩輕柔的梅瓣竟然犀利如刀,在她臉上旋轉著,劃過一道道傷痕。
「李郎中,您老啊,別生氣。趕快給孩子瞧瞧,脫離危險了沒有?」墨蘭抱怨地說道。
伊良那邊,自然犯不著她去擔心,夜無煙總會想辦法的。可是,她的澈兒,該怎麼辦?只有五粒,到哪裡再去尋找十粒藥丸去?難道說,和-圖-書真的要她去求夜無煙?可是,想起昨夜他利用了澈兒,瑟瑟心中便一片寒涼。
瑟瑟心中頓時一滯,澈兒的寒毒似乎近幾日就要發作了。
「怎麼回事?」瑟瑟冷聲問道。
瑟瑟感覺到胃裡乍然疼了起來。這些年為了練武,她常常廢寢忘食,是以,落下了胃疼的毛病。只是,眼下,她根本無暇去顧及這疼痛,她的心,被失落和氣恨充滿了。
「啊!啊!……」墨染捂著臉,連連尖呼,倒不是疼的,而是因為破相難過的。這麼一張美麗的臉,難道說,真的不會屬於她嗎?
「王爺……王爺,千萬不要吃毒藥,別管墨染了,墨染情願一死,也不願王爺中毒!」墨染凄然說道,聲音里是滿滿的關心。
只是假的就是假的,這墨染雖然和她相貌相似,氣質也是清冷的,乍看之下,確實像極了她。只是,卻沒有她那股子孤高清傲和倔強。
她明明盜了五粒,可是他卻說她盜了十粒,難道說昨夜還有別的人去盜葯了,抑或是伊冷雪將她剩下的那五粒葯藏起來了?
澈兒是不能輕易受傷的,因為他本來就體弱,兼有無法控制的寒毒。一旦受傷引發了寒毒的頻繁發作,她真的怕……瑟瑟不敢再想下去。
香渺山。
老郎中伸手接過藥丸,仔細瞧了瞧,又聞了聞氣味,雙眸一亮,道:「不錯,這果然是醫治寒毒的解藥,只因藥物中的幾味藥草只有海外才有,所以,老朽還以為中原沒有這樣的葯。既然你們有這個丸藥,孩子的病就無礙了。把這個葯每日一丸,接連服用五日,服藥期間,藥物會抑制寒毒的毒性,寒毒是不會發作的。服用五日後,再用內功將體內寒毒逼出來。不過,令公子身上的寒毒極深,祛一次是不夠的,至少需要祛毒三次,既需要這樣的丸藥十五粒。」
瑟瑟聽了郎中的話卻覺得頭腦一昏,只覺得眼前白花花的,全身好似被當眾澆了一盆涼水。昨夜,璿王府的嚴御醫也說了,雖沒傷到要害,但是因為身有寒毒,所以還是很危險的。
瑟瑟伸手從衣襟中將從王府盜來的藥丸掏了出來,遞到了老郎中面前,道:「據說這是醫治寒毒的藥丸,請您老瞧瞧,要如何服用?是否能讓寒毒近幾日不發作。」
她望著澈兒小小的身子在疼痛的折磨下,那幾近扭曲的模樣,讓她感覺到了深層的刺骨冰冷,內心的恐懼和焦慮不hetubook.com.com可抑制的傾瀉。心口悶熱疼痛,似乎要窒息一般。
墨染聞言,果然不再動了。
「放開她!」一道溫雅冷澈的聲音在前方響起,瑟瑟眯眼瞧去,只見前方游廊上,夜無煙帶著幾個侍衛,緩步走了過來。看到被劫持的墨染,他似乎吃了一驚,軒眉緊緊皺了起來。看樣子倒是真的緊張啊!
眼看著幾人沿著青石小徑,向這邊越走越近。
在樓里住了沒幾日,澈兒已經獲得了樓里所有姑娘的喜愛,看他醒了過來,來探望他的姑娘絡繹不絕。
日光透過扉窗,映照在瑟瑟身上,點點如碎金子一般在她身上跳躍著。日光是暖的,可是,卻不能化去她身上的寒意,不能化去她心底那一片冰冷。
她從中取走了五粒葯,現在她手中有五粒葯,伊冷雪手中有五粒葯。對於兩個孩子而言,葯都不夠用了。
瑟瑟聞言,心中一片悲涼。
「你不要過來。」瑟瑟手中的劍忽然一緊,貼緊了墨染的肌膚,冷冷喝道。
瑟瑟點開澈兒的睡穴,餵了他一粒丸藥,看著澈兒即便點開了睡穴,依舊陷入到了昏迷之中。瑟瑟的心中,一片抽痛。
「小孩子既然身有寒毒,怎麼還讓他輕易受傷?你們這些做父母的,究竟是怎麼保護孩子的!」那老郎中語帶責備地說道,他大約是把瑟瑟當作了澈兒的爹,把素芷或者墨蘭當作了澈兒的娘親。
十五粒丸藥。
老郎中嘆息一聲,道:「老朽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瑟瑟望著墨染臉上滲出的點點血痕,心中一沉,這張臉竟然不是易容的。她本來是要劃開她臉上的易容或者面具的。不過,如果是真的臉,夜無煙有雲輕狂在,應該很快便會為她修補好臉上的傷痕吧。可是,她的澈兒因她所受的傷害卻命在旦夕。
「昨夜,便是閣下從府中盜葯了吧,既是醫治寒毒,十五粒足夠,你既已盜了十粒,何以還要十粒?」夜無煙淡淡說道,沉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淺淺的痛。
瑟瑟輕輕地溫柔地為澈兒蓋了蓋身上的薄被,抬指將澈兒覆在澈兒額前的一縷髮絲攏起,露出了澈兒蒼白瘦小的玉臉。看著澈兒緊皺的眉頭,她伸指在澈兒眉間輕輕地揉著。
瑟瑟只是用劍指著她,但是,身子和手卻沒有沾到她的一片衣角。誰知道,這女子身上有沒有毒。
瑟瑟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種狀況。令瑟瑟驚異的是,他們談https://m.hetubook.com.com論的竟然是狂醫。
「無妨,本王一定會救你的。」夜無煙的眸光從墨染的臉上掃過,沉聲說道。
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瑟瑟冷冷一笑,輕輕折了一朵開的正艷的梅枝,嗅著清冽的梅香,身形忽然飄起,衣袂當風,獵獵作響。
瑟瑟抬聞言,看著夜無煙莫測高深的眼神,黛眉一凝,冷然道:「我如何信你?」瑟瑟知曉,丸藥,他不可能時時帶在身上。
瑟瑟依舊妝扮成年輕公子的模樣,施展輕功,避開夜無煙的侍衛,自另一條山路蜿蜒上山,半個時辰,便到了寒梅庵的中院。
澈兒綺在床榻上,臉色雖然依舊蒼白,只是精神倒是蠻好的。只是,苦了這個好動的孩子了,若非受傷,他此刻早去尋那些樓里的姑娘玩去了。
瑟瑟眸中寒意凌然,她手中長劍忽然出鞘,向著墨染刺去。
「郎中,請問您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不讓寒毒在近幾日發作?」瑟瑟急急問道。
眼前總是晃過長劍向澈兒小身子上刺去的那一瞬,她感覺到了深深的后怕。
「我也很喜歡那位邪公子,我會救他的,你不用擔心。丸藥,不在我身上,但我會給你的。」夜無煙薄唇緊抿著,冷冽的雙眸中泛起了一絲濕意,「現在,你可以放開王妃了吧!」
老郎中被墨蘭身上的香氣熏得迷迷糊糊,他惶惶地說道:「姑娘,請放開老朽,要論醫術高明,老朽怎比得上宮裡的御醫,又怎及得上江湖上的狂醫。你們不如去請……」
瑟瑟聞言,玉手一顫,他倒是春風得意了,利用完澈兒,自己去香渺山還願了。在瑟瑟看來,夜無煙應當是已經認出墨染是假冒的了,可是,他這樣子不點破,難道說,是真的喜歡墨染。說起來倒也有可能,那墨染比之自己可是溫柔婉轉多了。不過,不是還有伊冷雪嗎?他倒是左擁右抱很開懷啊,
夜無煙本不是張揚之人,此時來上香,倒是聲勢不小。帶了百餘人的侍衛,浩浩蕩蕩猶如游龍般蜿蜒在山中。由於璿王和王妃來上香,平素里的一些香客都被拒之門外,山間倒是愈發的清幽寧靜。
寒梅庵坐落在光明峰半山腰,四周蒼山為抱,綠樹環繞,景色宜人,這裏不僅是京城百姓上香之地,且,歷來也是皇家拜佛的地方,即使不是什麼重要節日,平日里也是香火鼎盛。
「哼,要是請得到御醫和狂醫,還用得著請你嗎?」墨蘭氣恨地一把將老御醫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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