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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要地老天荒

作者:墨寶非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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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誘人的生意(3)

第九章 誘人的生意(3)

她無聲笑著,用臉摩挲著他的襯衫,因為徹夜不眠的疲倦,竟然覺得神志有些恍惚。不得不承認,某些時候,程牧陽是個絕對溫柔的男人。
南北先是一愣,旋即想起了那個不公平的賭注。
程牧陽的手從她的背脊滑下來,托住她的腰,讓她站的更加愜意。兩個人的鼻尖相觸,嘴唇微微摩挲,親昵著,卻沒有更加深入的動作。
「是啊,在公海,靠近巴士海峽,」她低聲說著,從手邊拿過來抱枕,「幫我一個小忙,我需要查些資料,但是不能讓南淮知道。」
他背對著走廊的燈,臉孔被身後的勾出了鮮明的輪廓,那雙褐色的眼睛如同蒙了水霧,琥珀似地:「好,我等你。」
所有都變得讓人迷醉。徹夜不眠的疲倦,在酒精的誘發下,她連眼神都迷離其來。程牧陽始終看著她,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甚至是閉著眼睛困頓的樣子。
迅速上升的水溫,讓她幾乎被燙傷。
三層的酒吧都是些年輕人,大多也是小輩。除了年輕人和地位低的,其它人不會在此時出現在這裏,所以,她和他在這裏就如同是幽會。
她記得,那時候的程牧陽只是視線落在她身上,似假似真地說:「這座島,不會有居民,禁止遊客遊覽,而且,需要有海岸警衛防止外來者進入。島上最好建有粉紅色的房子,同時還有別和*圖*書墅、網球場和配套的豪華花園。而且,」他可以停頓了會兒,才似是回憶地說,「這個島確實存在,在希臘,市值大概是兩億英鎊,持有人是雅典娜·奧納西斯。」
「我要衝個熱水澡。」她輕聲說。
喀秋莎聽罷,即刻去拉程牧陽的手臂:「聽到沒有,為此奮鬥吧,少年。」
他把她的手指貼在唇邊,輕輕碰了碰:「還記得我教你的那句話嗎?」
不算標準的發音,並沒有他說的好聽。
她嗯了聲,抬頭去看他。
她沒有他的語言天賦,但記憶力向來不錯。
房門被關上的瞬間,透過門縫的光,依舊能看到他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
她也低頭笑起來,只當程牧陽是在說笑。那時的她尚在流亡之時,這些描述,這種價值數億英鎊的島嶼,只能是窮苦留學生之間的玩笑……
音樂聲悄然轉換,是一首只有他們兩個知道的曲調。
在打烊時,店主就是放著這個曲子。甚至還非常有感覺地哼唱著,她穿上厚重的外衣,聽著這首西班牙風情濃郁的打烊曲子。
「第一個詞солнце,是我的名字。」他故意重複著當時的話。
等到說完,她終於又去問他:「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真實的意思了?」
房間里沒有開燈,她轉過身,只是從浴室拿了條幹凈的浴巾,邊擦著頭髮,邊https://www.hetubook.com.com撥通了一個電話。「你好。」電話那頭的聲音毫無波瀾。
她聽得啼笑皆非,豈料喀秋莎還摸著她的眼睛說,你有著什麼樣的夢想,就會成為什麼樣的人。她更是樂不可支了:「好,夢想要遠大一些,我們都要嫁給擁有一座小島的人。」
電話里的接線員終於換了個語氣,非常客氣地告訴她波東哈先生在線上,十秒內他會掛斷電話,接聽南北的電話。實際不用十秒,幾乎是同時,接線員的電話就被切斷了。
「嗯?」因為燈光,她微微眯起眼睛看他。
南北張了張嘴巴,沒說出來話,反倒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深深地,掐了掐他的另一隻手臂。起先只是為了解氣,沒想到他毫不以為意,到最後她都覺得過分了,鬆開手時,雪白的手臂已經浮了層青紫。
「大小姐,聽說你現在在海上。」那邊的笑聲爽朗。
「波東哈。」
程牧陽是個什麼樣的人,和他在一起會做出什麼樣的犧牲,她需要有完全的準備。
南北回憶著他當時的話,倦懶地靠在他身上,舞步已不成步。
房間門打開了,她卻轉過身,倒退兩步后,將他堵在了門外。
他嗯了一聲,攬住她的肩膀,招手喚來侍應生,要了紅酒。
她只用五分鐘沖了熱水澡,在花灑的水流下,她腦中是層層疊疊的片www.hetubook•com.com段。那些從相識,到這次相遇的畫面,還有剛才無法逃避的吻。她的手指按住自己的嘴唇,仍舊能記起,程牧陽剛才對自己的溫柔相待。
那時的她低聲問程牧,這是誰的歌,為什麼從來沒聽過。
是某年農曆新年,他們在布魯塞爾東南80公里處的于伊市政府廣場吃飯。因為不是當地的節日,人並不多,兩個人帶著喀秋莎個俄羅斯人,最終選了個中國餐館,叫「紅高粱」。
「私人?」
「好,」他的聲音也輕下來,「我去沈公房裡等你。」
可是這裏實在太吵。
他們離的很近,她甚至覺得,如果再多說一個字,兩個人的嘴唇就會碰上。而她並沒有很快回答,只是把手搭在他光|裸的肩膀上,軟著聲音告訴他:「去三層等我,三層的酒吧,我沖完熱水就來找你。」
她問這首歌曲的名字,他說了句西班牙語」La Isla Bonita」,並告訴她翻譯過來是「美麗的小島」。對於「島」這個詞,喀秋莎有格外的癖好,她不停在計程車上說自己的夢想,就是嫁給擁有一座小島的人。
抱著她的程牧陽,看了看自己的手錶:「要不要回房間,睡一會兒?」
南北只提了兩個問題,一是沈家此行的目的,二是程牧陽的經歷,精準到每一個年份的每個月。
她低頭笑著,繼續漫無目和-圖-書的地去掃視那一行行字,兩根手指逐行滑下來,倒像真在認真看著什麼。直到程牧陽握住她那兩根手指,她終於抬起頭來。
只有兩個人的空間。
程牧陽告訴她,這是麥當娜在86年的歌。
她配合著,喔了聲。
喀秋莎聽得心神蕩漾,頻頻捂嘴尖叫。
「南北?」
她忽然笑起來,輕聲問他:「你還記得?」
南北只好拉住他襯衫的衣襟,湊在他耳邊,說給他聽。
她的右手,因為自己的出神,撥大了熱水。
不一會兒,就有雙手臂攏在她兩側,撐在了圓桌的邊沿:「我以為,要等到天亮。」
她站在店門口,聽著店主直到唱完。
過了會兒,她才輕聲問他:「你說的小島,會不會是空頭支票?」
程牧陽把她送回房間。
「疼嗎?」她莫名心疼,伸出手指給他揉了揉。
「不要在這裏等,」她推了推他,「影響不好。」
從南淮結束了家族長達半個世紀的動蕩,從她自比利時返回畹町開始,她就不再是單獨的個體。
電話掛斷時,是十點半。
她沒有刻意去找他,只是坐在角落裡,翻著手裡的酒水單。
程牧陽的聲音里,難得有些放縱的性感。
後來兩個人都喝了些紅酒。這裏沒有人認識他們,層層疊疊變幻的幽暗燈光,午夜的音樂不再震懾人心,漸漸變得舒緩柔軟。她和他在舞池的人群邊緣,開始慢悠悠地和-圖-書跳舞,在有人從身後走過時,他終於適時地將她拉到了懷裡。
當時是很認真跟著程牧陽學著那句俄語,重複了三四遍之後,基本已經記牢了每個發音。所以此時他再問,仍舊能很輕鬆地複述出來。
「明早七點,我等你的消息。」
咔嗒一聲,終於隔絕了門外的一切。
第一次聽這首歌,
「不,我是南北。」
「去吧,」程牧陽有些想笑,手臂撐在門框上,「我等你。」
對方沉默了會兒,還是答應了她。
兩個人因為奢靡的節奏,身體貼的越來越近,手臂的皮膚不時碰觸著,如同舞池內所有的情侶。程牧陽悄無聲息地俯下身子,看著她:「相不相信,我對你是認真的?」
南北換了墨綠色的連衣裙去酒吧。
他們跳了很久,久到舞池裡幾乎沒有了人,久到已經有人告訴他們,天快亮了。程牧陽低聲對著那個侍應生說了句話,很快侍應生就躬身退走,徹底清了場。
「我的記性始終很好,尤其是,對於你的事情。」
餐館有三四桌中國人。
他笑:「隨時隨地,歡迎兌現。」
cолнце,солнце。這時候再去記,已經大有不同。
後來都湊在了一起,笑著鬧著輕易就到了午夜。
「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是,」他也湊近她的耳邊,告訴她,「程牧陽是我的男人。」
她手搭上他的腰,貼在他身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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