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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手從他的背脊滑下來，輕輕撫摸他的傷口。

士兵和司機接到這個任務，非常開心。

不過這麼一個字。

經歷了黎明前那場惡鬥后，程牧陽和凱爾對他們來說，甚至比恐怖組織還可怕。

尤其南北現在的形象，實在不敢恭維。經過一夜的奔波，她雖不像程牧陽似的，索性把自己脫|光了半身，卻仍舊狼狽的可以。

這世界上，每個角落，都有自己獨特的文化。

他笑：「真的？」

南北笑：「你中文真不錯。」

「我很好奇，你怎麼捨得來找我？」

和他們同時趕到的，還有當地的警察車輛。

眾人走近大廳后。

在他說完這話后，車內三個人很默契地沉默著，聽從那個警官的安排。

而且是，萬劫不復。

電話是接通狀態。

據她們所說，同行五十多個人，只有她們兩個因為採訪遲到，才得以逃脫。

「真的，」她說，「我記得，那天是二月十日，對不對？」

南北被他的話，氣的笑起來。

為了獲得第一手資料，包括這兩個記者在內的五十多個外媒人員，都來到棉蘭島。想要跟蹤採訪這個家族，還有這個家族的敵對家族。

他低下頭，鼻尖從她的額頭，一路滑過她的鼻樑，嘴唇，下巴，最後落在她的咽喉上，呼吸可聞，甚至有牙齒印刻皮膚的刺痛。「在到機場之前，找個地方，隨便什麼旅館，或者就在這個車裡，我想要你。」

甚至，還有著淡淡的不滿。不過最後這個感覺，應該是對著她而來的。

然後，就遇到了綁架屠殺。

是阿曼，安排了這一切。

這是個很詭異的畫面。

不m•hetｕｂｏｏk.ｃｏｍ•com過，她的笑，落在那個女人眼裡，卻成了嘲弄。

「嗯，一點點。」

程牧陽始終在用菲律賓語，和主人做著簡短的寒暄。那個女人，似乎也是主人的好友，不停微笑著，和他們交流著什麼。

南北不是很了解菲律賓，但顯然凱爾是個內行。他安撫了兩個記者后，寫了一封簡短的信，讓兩個士兵和司機都下車，帶著女記者回到大部隊那裡，尋求臨時保護。

「不像，」南北笑著用手摸他的眼睛，「你的眼睛，非常漂亮，在比利時的E40公路上，從我和你對視開始，就被你□了。」

她在水霧繚繞中，累得閉上眼，笑了笑，沒說話。

也幸好，她們遇到了凱爾。

這兩個女人，是來報道菲律賓大選的英國記者，在如今大選的白熱化期，有人爆出傳聞，最熱門的總統候選人是倚靠了棉蘭島最大的家族——安帕圖安家族。

整個通話過程不長，程牧陽全程都沒有說話。等到把電話掛斷，交還給那位警官后，對他頷首說：「我很高興，能接受帕安家族的邀請，參加今晚的宴會。」

甚至保留著，西班牙殖民時期的風格。

這麼自信的人，卻忽然像個初次戀愛的男人，反覆嫉妒她過去那一小段單純的感情。

程牧陽摟住她的腰，在她身體里輾轉，再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她忍不住想要推開他，卻被拽到水面下，吻住了嘴唇。

生平第一次，她不想回到畹町，回到自己想念的家。

真是酒鬼，好不容易脫離了穆斯林地區，就如魚得水了。

「菲律賓這個國家，hｔtps://wｗw•ｈｅｔｕbｏok•ｃom.ｃｏｍ完全是家族政治，」凱爾不厭其煩地，給南北普及知識，權當是開車時無聊的消遣，「國內有幾百個家族，佔據了國家中上層，這個帕安家族在棉蘭島，可以說是一手遮天。一手遮天，這詞沒錯吧？」

她甚至快靠在浴缸里睡著了，聽到有開門的聲音，也懶得睜眼，直到感覺有人入水，手撐在她的兩側，才眯起眼睛，看他。

她聽著這些，只覺得那些記者可憐，被捲入了突如其來的謀殺。

但都沒有表露在臉上，他們知道，程牧陽如果做了這個決定，肯定是事情有了另外的轉折，而且應該是很重要的轉折。

「我剛才在想，」他舔著她的嘴唇，低聲說，「如果我放你走，你會不會嫁給別人？再見面，你會不會是某人的太太？比如，沈家明？」

「當然，還比不上你們四家，這麼超脫，完全都遊離在邊境以外，」凱爾從口袋裡，拿出根煙，自己點燃后，深吸了一口，「帕安家族很看重權力，所以這麼做，不難理解。」

在她醒悟的瞬間，有個漂亮的東歐女人，提著自己的裙子對著程牧陽走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同時用很生澀的中文叫他的名字：「程。」

有驚喜，等待，期盼，還有擔憂。

直到車開進了莊園的大門后，窗外的風景開始變得異常溫馨。沿著主路的是一條不算很寬的河流，四周種滿了椰子和甘蔗樹。也因為這些，空氣里四溢的，都是植物的清香。

琥珀的顏色。

程牧陽單手，拍了拍那個女人的後背，笑了笑。

浴缸是沉入式的，足足能容下三四個和*圖*書人。

「真幼稚。好吧，」她也笑，「多一點。」

「這個國家島嶼太多，大多數都處於無政府狀態，誰拿到權力誰就是國王。所以不管是省長，市長，還是小小一個地區選舉，都會有很多暴力事件發生，」凱爾聳肩，「我猜，這些記者應該是採訪了帕安的敵對家族，所以引火燒身了。」

過了會兒，阿曼俏無聲息走到她身邊，輕聲說：「聽不懂，也無聊，我帶你去洗個熱水澡。」南北很感激地笑笑，跟著她離開了那裡。

「喀秋莎從十幾歲和他長大，始終很喜歡他，」阿曼的聲音，繼續給她解釋，「這次也是多虧她的幫忙，才能安排你們進入帕安莊園。不過，我剛才在電話里沒敢告訴他，怕他會拒絕。你應該已經知道了，現在CIA在菲律賓鋪下了天羅地網，如果沒有帕安家族的幫助，他絕不可能到機場。」

有沒有男人，還在你的身體里，就開始懷疑你會成為別人的女人？

阿曼帶著她走上三樓，她住的客房，有很大的浴室。

很快就有人開車，為他們引路，往家族的帕安開去。

甚至身上，有鮮血過夜的味道。

「不會，」她想起剛才，程牧陽給喀秋莎的那個擁抱，忽然想氣氣他，「起碼不會是沈家明。」她的聲音未落，已經換成了輕抽氣。

程牧陽有些意外。

南北就聽出了各種味道。

他們下車時，迎接的人很多，穿著也非常正式。反倒顯得他們三個非常的滑稽，南北在人群后看到阿曼，一瞬就明白了程牧陽這麼做的目的。

「的確是。」

因為他們駕駛的是軍隊的吉普車，還有指揮官留下的通行和_圖_書證，當地警察拿走通行證，告訴他們，需要等待驗證。很快，就有個警察高官，通過車窗，遞給程牧陽手機。

「就因為這個，就對記者大開殺戒？」

在生氣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冰冷，可看著她的時候，卻有眷顧，有溫柔，有倦懶，也有種跨越很多年的，讓人匪夷所思的深情。

褲子的布料浸透了，摩挲她的皮膚，讓她不知道舒服，還是難受。這樣的水溫和環境，根本不需要說話，程牧陽脫掉自己的長褲，閉氣到水下，輕輕咬住她的胸。

南北反倒是被冷落了。

阿曼的話，都很有道理。

保存完好的莊園生態。

升騰的水霧，讓她杏色的皮膚顯得很美，他的眼睛里有醉意，也有情｜欲。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抵擋一個男人，總是用這樣自我詛咒的語言，描述對你的痴迷。她覺得程牧陽的存在，本身對她就是劫。

「色鬼。」她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

她笑，頭靠在他的左臂上：「這裏，好像比隨便找個旅館，或者在車裡好很多了。」

只是這麼想著，她就已經毫無招架。

不過她想起，這麼美的莊園外，就是屍橫遍野后，也對這個始作俑者毫無好感，只是跟在程牧陽身側，沉默著。

所以她也沒說什麼。

凱爾從那兩個女人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

「能不能多一點？」他笑，「這樣我會開心一些。」

凱爾不問，南北不問，他也就不說。

所以只能凱爾和南北，輪流開車。

有烈酒的香氣。

「吃醋了？」他的聲音，被酒色打磨的，誘人極了。

他光著上半身，遍身傷口，卻被當作了當地最大家族的貴客和*圖*書，受到邀請。程牧陽在說話這一瞬的神情，完全有著東歐貴族的冷漠。

「我不止是色鬼，還是惡鬼，」程牧陽笑著回應她，「死後一定會被投到阿鼻地獄，永不超生。所以，只有一生一世，能和你盡興在一起。就這一生一世，你捨得拒絕嗎？」

水的浮力，容易讓感官加重。

南北和凱爾都很驚訝。

「你好，」那個女人換成了英文，對南北說，「我是喀秋莎，是程的朋友，很多年的朋友。」她的簡短自我介紹，卻讓南北忍俊不禁，難得認識兩個俄羅斯女人，還都叫相同的名字，這是有多巧合？

程牧陽的右手還在恢復期，昨夜輔助用槍后，又舊傷複發。

不斷流動的熱水，恆溫，也清澈。

她交待兩句后，兩個菲律賓女人開始給她準備，一池的熱水，還有新鮮的花瓣，所有都讓人如入天堂。阿曼和她輕聲說話，詢問她這十幾天的生活，南北只笑著說是回歸原始生活，阿曼笑，摸了摸她濕漉的黑色長發：「我弟弟，他一定很心疼你。」

車開了十分鐘，凱爾忽然踩下了剎車。

程牧陽有些意外，但還是接過來。

面前的畫面，有些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他們曾經想到過，從這條路走下去一定會經過事故現場，卻沒想到。太過於血腥的場面，遠勝於早上他們的，因為這裡有老弱婦孺。很多都顯然是受過侮辱，身體殘缺。

在沒有氧氣的水裡，他進入她，漫長的數十秒，都不給她呼吸的機會。直到她眼前白光疊加，有些發昏了，他終於把她抱到水面上。

遠處建築，如同中世紀的油畫。

他的身體，貼上她的，竟然是穿著長褲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