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南下洛陽
第30章 長亭訣別
程普點點頭，閃到一旁。
聽此，皇甫岑收斂自己的笑意，雙目放出一絲凌厲的光芒，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算是吧。」劉基清楚，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遇赦，不要說自己所犯的錯位，就單單因為自己的身份就不可能有機會重新入朝，即便天子劉宏也沒有想過真正的重用自己，自己不同皇甫岑，皇甫岑是將門之後，卻不是士人之後。他的發展還很大，路也還長著呢。
「咳咳。」劉基輕咳兩聲，笑著搖搖頭，道：「該託付的，當日我也託付了，我想跟假佐說的不是那些。」
讓過送行的程普，還有兩個官差，皇甫岑走到劉基的近前問道：「大人，有什麼交代的你就說吧，岑能辦的定當效力。」
洛陽。長亭外。
「後會有期。」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千萬不要去想扳倒宦官。」此時劉基的語氣卻是越來越低沉。
「大人請講。」皇甫岑看向劉基道。
「www.hetubook.com.com天縱英才。」皇甫岑沒有絲毫的猶豫，就脫口而出。
「嗯。」皇甫岑點點頭，淡淡道：「走，去段公的府上。」
「如果，一旦陛下受到挫折，那麼等待陛下的就必將是……」劉基轉回頭看著皇甫岑道：「呃，我想說的，你應該知道的。」
「嗯。」劉基點點頭，笑道：「假佐能留在洛陽，我這一生也算是為劉漢做了點事情，此一去無怨矣！」
「嗯。」這句，皇甫岑在後世的電視中聽過無數次，不過只有在自己穿越過來后，皇甫岑才感覺到，這句話究竟是多麼的至理名言。
放逐劉基，對士人，對宦官都好。
「呃。」皇甫岑搖搖頭，隨即笑道：「大人多慮了，岑還從沒有想過與他們打交道。」
皇甫岑從皇宮之內走出來后，就一直處於極度忐忑之中，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遭遇，世事無常。但皇甫岑從踏出皇宮那wｗｗ.hｅｔubｏok•ｃom.cｏｍ時起，就決定從今以後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提及同天子劉宏見面的事。談話的內容，皇甫岑只想一輩子封存。
「物極必反。」也許真印證了劉基的話，才會有荒淫無道的漢靈帝劉宏，不過如今自己已經走上歷史這條大道了，那麼自己還會這樣看著天子劉宏走下去？也許有了自己，天子劉宏的嗜好就應該換一個吧？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皇甫岑彎了彎身子，愧疚地回道：「大人放心，你的家小，岑定當皆盡而為。」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而皇甫岑也因為那一日的敘談，最終被天子劉宏用另外的方法留在了洛陽。當然事情也沒有變得那麼順利，蝴蝶效應確實起來了，劉基依舊沒有得赦，被逼往日南。也許正是因為宗正劉寬的一席話，宦官曹節，士人袁隗，朝堂之上最為倚重的兩個派系如今達成一種默認和-圖-書。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會的，會的。」劉基回身拍了拍皇甫岑的肩膀道：「等哪一天陛下真的把你當成手裡最後一張牌的時候，你不找他們，他們就該找你了。」
「是嗎？」劉基嘴角微挑，搖搖頭道：「以陛下現在的手段很難能贏得這場勝仗。」
言罷，兩個官差便帶著劉基上路。
「你可以這麼理解，也可以換個方式理解，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言此，劉基語氣停頓，轉回頭，目光森森地盯著皇甫岑道：「千萬別太認真。」
「假佐。」
「不。」皇甫岑斷然否決道：「岑以為眼下卻是陛下奮發圖強的時機。」
「呵呵。」
「假佐。假佐。」程普喚醒一旁目光極遠的皇甫岑，道：「大人已經走遠，我們回去吧。」
此話一出，皇甫岑冷汗便下了幾分，自己當真有些較真兒了，而且也把天子劉宏當成伯樂了，甚至有種驚喜，但是面前劉基的一番話，無疑點破了那敏感的窗欞紙https://m.hetubook.com.com。
「呃。」皇甫岑不明，雖然知道劉基口中的勝仗，應該是門閥同漢室權利之爭，但是皇甫岑明明記得半個月後就是第二次黨錮之禍開始，那場勝仗是宦官在天子劉宏的支持下成功取得勝利的，但是眼下的劉基怎麼會這麼說呢？
劉基心中有些感慨，回頭看了看程普道：「德謀，我同假佐說幾句話。」
劉基沒有理會皇甫岑，只是語音很小地說道：「陛下如何？」
「你同陛下見過了？」劉基轉頭看著皇甫岑。
一觚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大人力薦之恩，岑今世不忘。」皇甫岑彎著腰，對著面前的劉基深深一禮。
「皇權就是皇權，君臣永遠只是君臣。」
「而且，奉勸假佐一句。」
此情此景，皇甫岑倒是很想把這首後世送別名曲唱與眼前的劉基，這個人也許只是自己人生中匆匆一過客，但是他絕對是能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人，而且他也註定要改變自己。
他的身份敏感，他的地位和*圖*書敏感，他的時機敏感。
「大人。」皇甫岑微微彎腰，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面前的劉基，如果沒有自己突然插這麼一杠子，也許歷史的蝴蝶效應就不會出現，那麼劉基也會平安無事。看來太尉段熲、博士蔡邕、老師盧植，即便是皇帝劉宏也沒有能在最後關頭解救劉基。
「大人不必問岑，岑發過誓，這一輩子都不會在說此事。」
送行的人很少，除了皇甫岑，也只剩下程普和兩個官差。
「嗯。」劉基轉回身，望著前方白茫茫的霧色，略有一絲說不清的口氣道：「可惜，陛下生不逢時。」
「但願如此。」劉基收手，整理了一下衣襟，轉即笑道：「好了，我該說的也都說了，假佐大人心中有數就好，現在就與假佐別過。」
「呃。」皇甫岑側目觀瞧。
「呃，大人難道是想以你的教訓，告誡我嗎？」皇甫岑轉身問道。
敏感到很多人都忌憚著他。
「好嘞！」程普大喜，這麼一談，應該就是自己入北軍的事情了。
「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