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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皇甫岑思考著馬匪的事情，沒有理會酒鬼，本能的回應了一下。

那將是一筆巨大的財富，甚至可以說，如果擁有一群馬，那就代表著可以建立一支強大的軍隊。

「噓！」酒鬼深吸一口氣，然後轉回頭，看著身旁的程昱，腦海急速的轉動，如果說這一切都是真的，而皇甫岑真的掌握著整個馬場，也就是說皇甫岑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布置好了一切，縱橫遼東，沒有馬怎麼行，匈奴、鮮卑、烏丸、羌氐，這些異族都是馬上的民族，他們每個部落都可以瞬間集結成一支精銳的輕騎，對抗他們，除了強弓硬弩，剩下的也許就只有輕騎對抗。

「上面書寫的是什麼字？」

話外之音，就是說，你還真有野心的！

「啊……是啊！」皇甫岑點點頭，然後轉回頭確認的笑道：「沒錯。」

馬蹄捲起陣陣塵土，三人即刻便到一處莊園之外。

「我說。」酒鬼勒住馬的韁繩，轉回頭看向皇甫岑，猜測地問道：「你這一路，除了在東郡的行程很快，在其他的地方你卻走的如此緩慢，你是……」

趕在最前頭的那個人一見皇甫岑，頓時一驚，然後驚慌的跳下馬，急匆匆的趕到皇甫岑的近前，跪倒在地，叩頭道：「蘇雙見過家主。」

「怎麼？」皇甫岑嘴角一挑，然後用手撣著自己身上的灰塵，沉悶地回道：「我自己的家，難道還不能回嗎？」

程昱對酒鬼的故弄玄虛，m•hｅｔｕbｏok•ｃoｍ.ｃｏｍ不屑的一瞪，然後把頭扭向一旁。依舊用冷戰的方法來處理三人的關係。

「不是。」酒鬼不信的回饋一句，然後看著程昱，恢複本來面目，調侃道：「可惜，可惜。」

「那你姓什麼？」

「可是……」程昱一指莊園內那些瞪著雙目的下人，不解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人常說，父母在，不遠遊。

酒鬼說話的時候，大多很詼諧，或者用開玩笑來形容，但是現在的語氣，絕對聽不出這是調侃。

「嗯，看到了。」皇甫岑連頭都沒有抬，眼光直視著莊園。

那下人回身看了看，已經走得很遠的年輕人，才好心的提醒道：「你們快走吧，說不定，一會兒要吃官司的。」

「一群？」

「呃。」皇甫岑不悅的轉回頭，看著面前咆哮的年輕人，淡淡道：「我說要你們莊主出來見我。」

就在三人沉默不語之際，從馬場之外急匆匆的趕回幾騎。

「皇甫。」皇甫岑很有耐性的看著面前的青年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似乎這一切在皇甫岑看來，已經司空見慣。

一群馬，它的用處不言而喻。

「呵呵。」皇甫岑笑而不語，騎在馬上悠閑的望著塞外的風景。

聽這麼一說，酒鬼一驚，程昱也顯然一驚，然後轉回頭看著身旁的在前縱馬狂奔的皇甫岑。

……

當然冰冷，並不等於冷漠。

「是嗎？」皇甫岑捋了捋自己的和_圖_書髮絲，看向程昱。這句反問，倒像是對程昱的回答。沒有人回應，皇甫岑聳聳肩，沒有覺得尷尬，開口笑道：「我領你們去個地方。」

「莊主？」年輕人嘴角一挑，然後不屑道：「那是你能說見就能見的嗎？」

「對，是一群馬。」皇甫岑一笑，把馬鞭指向遠處，依稀模糊之中的一片莊園和馬場。

「哦？」皇甫岑眉頭緊蹙，低下頭，向著一旁兩人低問一聲道：「沒想到，竟然有馬匪。」

皇甫岑並未理會那幾個下人，只是跳下馬來，衝著身後的酒鬼和程昱，笑道：「下馬，咱們到家了。」

「蘇、張。」

「家？」酒鬼同程昱同時發出一絲低問。

「諾。」一旁的下人們，紛紛驚恐的點頭回應。

北方的大地上，一片蕭瑟蒼茫，雖然已經轉過除夕，但是北方空氣依舊很乾很冷。

皇甫岑本有心要發作，卻聽這年輕人這麼自語，才明白的點點頭，心中的怒火也消去了幾分，原來也是因為出於保護莊園的目的，才這麼囂張冷漠。

「我說，你們是幹什麼的？在這裏亂嚷嚷什麼，沒事別擋在我們家的庄門前。」從莊園之內走過一個年輕人，看樣子年紀不大。

「你的家！」年輕人嘴角不屑的一挑，雙臂自然而然的抱在一起，地位自然而然的擺高在皇甫岑的面前，冷聲道：「你看到這塊門匾沒有？」

當下問向一旁的下人，道：「什麼馬匪，你們這裏和_圖_書出事了？」

程昱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去遼東，但是程昱絕對知道自己是不喜歡被人欺騙，即便對方的手段高明。但是程昱唯一確定的就是，自己的家小還在東阿縣。

皇甫岑臉色一變，怔了怔，道：「你看像嗎？」

酒鬼同程昱道：「走吧，既然不讓見，咱們也別自討沒趣了。」

「我說，你又要找誰？」說這話的酒鬼臉色已然鐵青一半，整個人彷彿都要崩潰一般的對著皇甫岑問道。

「啐！」皇甫岑吐了口痰，等著酒鬼，這個傢伙沒事就喜歡拆自己的台。

「我們去看馬。」皇甫岑說完，雙腿夾緊馬腹，然後直入驛道。

聽酒鬼這麼一問，皇甫岑點了點頭，深以為意的長吸一口氣，然後平靜地回道：「沒什麼事，就是想看看這沿途的風景。」

程昱側回頭，盯著皇甫岑。能擁有這麼一座大馬場，那這個人究竟又有多少財富，甚至可以說，又能組建一支多麼精良的騎兵部隊，在漢，根本就沒有過這麼奢華的騎兵部隊。

說實話，到底為了什麼要留心這河北大地的點滴事物，皇甫岑也是不知，這些舉動都只不過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本能。

駐馬下鞍，皇甫岑抬頭看了看那牌匾之上潦草的筆跡，在確認無誤后，衝著莊園之內的幾個下人喊道：「去，把蘇雙給我找來。」

「可惜什麼？」皇甫岑倒是有趣的看向酒鬼。

皇甫岑他們三人，本是輕裝簡行，應該很快就會到和*圖*書達遼東，但是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整整過了近半個月的時間，他們才走到這北地中山國。

程昱也把頭轉向皇甫岑，對此，他也有些疑問。

程昱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稀里糊塗的跟著皇甫岑來到這北地，甚至在逃離東郡的時候，都沒有察覺出一絲的陰謀氣味。這一切都太真實了。真實到程昱不敢想象，甚至連酒鬼都是事後反應過來的。

上當受騙，只能說這皇甫岑的演技太高。而且他還能巧妙的利用周身的事物，讓你不知不覺中就陷了進來。

「既然認識，就不用我再說什麼了吧！」未等皇甫岑再有過多的解釋，只見那個年輕人轉回身，瞪著身旁的下人們，喝道：「聽著，以後再有陌生人來，休要答言，直接攆了出去。」

皇甫岑不確定有沒有野心，但是皇甫岑唯一確定的就是，自己這一次不是要找人，是要找馬！

「野心？」皇甫岑一笑，然後否定的搖搖頭。

聞聽此言，酒鬼和程昱架著雙臂，然後笑眯眯的盯著眼前的皇甫岑，似乎就在等著皇甫岑出醜一般。一路之上，盡被皇甫岑牽制了，能瞧見皇甫岑出糗，他們樂得順其自然。

「呵呵。」酒鬼跳下馬來，牽著馬的韁繩，來到皇甫岑的身旁，笑道：「我說，你不會又是裝神弄鬼吧？」

「像，太像了。」酒鬼嚴肅的回答道。

「什麼地方？」酒鬼轉回頭問道：「不會，你還真有人要找吧？」

「我是感嘆，你要是沒有野hetubook.com.com心，倒是浪費程仲德這樣的人才。」酒鬼轉回頭，看向皇甫岑然後嘲弄的說道。

「風景？」酒鬼輕哼，然後抬頭看著皇甫岑，低聲沉吟道：「只怕是另有野心？」

熹平七年正月，中山。

馬，在漢時，地位很高。也不是誰都能擁有的。當然皇甫岑要是擁有一兩匹馬，還沒有什麼奇怪的，倒是以皇甫岑的本性，也不可能只因為幾匹馬，而這麼特意來此，畢竟遼東的事情急需新任都尉安定。

「呃？」三人面面相覷，不就是見個人嗎，何至於這樣。

聽這麼一問，最先有異動的卻是程昱，他側過臉，面色有些冰冷的看著皇甫岑。

「哼！」年輕人轉回身，就要離去，嘴中還嘀咕著什麼，道：「真是沒有記性，難道忘了先前的那些馬匪，誰知道這些人是不是探路的。」

酒鬼看皇甫岑神情，張著大口問道：「這馬場不會真的是你的吧？」

「你們真不知道？」好心的下人，回身環看了一下三人的坐騎，然後淡淡地回道：「看你們是外地人吧，告訴你們，這裏前些時日，就是年前一陣兒，來了些馬匪，把莊園馬場的馬搶去了，其實這事情也怪不得二家主冷漠，要是誰，誰也不會讓陌生人來的。」

「馬？」酒鬼初時一怔，然後雙眸緊皺，慢慢匯聚在一起。

「你誰呀？」幾個下人惱怒的一瞪面前的皇甫岑，這個人怎麼如此狂傲，連話都沒有問，開口就直呼莊園之主的名姓，太沒有教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