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北上遼東
第28章 我叫狄清
「三弟。」
身後的程昱聞此，不寒而慄。
身後公孫瓚、劉備等人看了一眼這個小卒，緊接著跟著皇甫岑的腳步而出。
「三步。」
程昱和酒鬼立刻上前，便想交談些什麼，話還未出口，就聽著前方，跑來一人，口中大呼道：「要出人命了！」
「廣平沮授。」
空氣停息，已經安靜的不能在安靜，沒有人在開口多言。
「呵呵。」皇甫岑轉頭，盯著角落裡，道：「也許你們覺得這是虛假的空話，但是你們還是要做出選擇，因為沒有人會給你這個虛假的誓言，這……大漢……只有……我！」
「哼！」皇甫岑輕笑一聲，接著道：「怎麼，不敢？」
「好，我這就安排人去辦。」
「兩步。」
「噓。」皇甫岑微微抬起胸膛，深吸一口氣，方才緊張的神情頓失，臉上洋溢著一縷欣慰的笑容，負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諾。」一聲應答，劉備轉身離去。
皇甫岑伸出手掌，止住公孫瓚的相問，然後低聲道：「大哥，什麼都不要說，我先麻煩你辦個事情。」
「這就能收買我們？」角落裡的那個聲音又清晰了幾分。
沒有人回答，這種交換是命與命的交換。
「當然，我能給你帶來的，ｈeｔｕboｏk•com•ｃｏm你們也要保證我有足夠的實力，站到遼東的塔尖。」
「沒錯。」皇甫岑沒有反駁，因為老兵說的卻是事實，從椅子上站起，目光掃視著兵營內所有人，言語錚錚，有如誓言一般地喊道：「當然，要讓你們死得其所的前提是我會讓整個遼東富足。」
望著遠去的背影，身旁的老兵卒頓時聚集在一起，誰也沒有心思在賭博，全放在了方才的那番話上，他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著新來的都尉大人走。
就在皇甫岑，心頭數著第四步，邁出門口之時。
「操！」一聲怒罵后，這些老兵彷彿炸了營一般，紛紛拔出手中的兵刃冷哼道：「想讓我們死，你還嫩點。」
身後傳來方才那陰鷙的聲音。
幾聲令下，公孫瓚和劉備已經離去。
「鬆開他。」皇甫岑一笑，然後走到近前，拍著老兵的肩膀，笑問道：「馬革裹屍難道不是老兵的歸宿？」
皇甫岑說的是不是空話，但是他終究還是比其他的官吏強，因為畢竟他說了別人沒有或者不敢說的話。
「對了，末時我會在校軍場等你們的答覆。」言此，皇甫岑腳步止住，轉回身，看著這群老兵卒，身處食指豎在面前，冷聲道和圖書：「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我希望你們能來。」
其實這何嘗是他們的心跳之聲，就連身為主角的皇甫岑，整顆心臟已經不規律加速跳動。
「末時之前，把我牽來的那些馬全部都牽到校軍場上。」
「殺了這個狗官！」一時間，兵營之內的兵刃摩擦聲漸起。
公孫瓚看了眼皇甫岑，自知皇甫岑的性情，他是兄弟三人中最為固執的一個人，看眼下他的樣子，公孫瓚自知多說無益。隧，開口道：「你說！」
「誰？」
「呃。」眾人一驚，目光轉回，看著角落裡的那個人。
「不是。」
「謝大人！」一直以來平靜如水的狄清，出乎眾人意料的跪倒近前。混血兒的地位很低下，他們甚至連烏丸人都不如，但是他沒有想到皇甫岑竟然會看上自己，他有些激動，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用尋常的重禮，用來答謝。
「哦。」皇甫岑點點頭，這個人應該也是混血人，出身低微，能有機會爭取向上，他們這類有志之士是絕對不會輕言放棄的。難怪他能率先而出，附和著自己。
「呃。」一眾士兵手中的兵刃紛紛停止，看著面前的皇甫岑。
「但是……我……可以換種方式讓你們去死！」
皇甫岑是伯樂。
「嗯。」只看皇甫岑的頭微微點了一下，平靜地說道：「你叫什麼？」
皇甫岑想改變這種狀況，他首先選擇的是給他們一個公平的機會，在這之前，他想要把所有的話說清楚。或許，只要一兩句話也可以，就是讓他們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既然選擇了當兵這條路，從此以後他們就不再是單純的一個人，他們身上背負的東西應該很重，可是烏丸人畢竟是烏丸人，他對漢朝沒有歸屬感，所以他們的使命也很模糊，加上歧視加重，政策不同，他們能如此，也是在想象之中的。
「大哥，記住，不論什麼辦法，即便是綁也要綁來，就用我屬國都尉的名義。」
而他狄清就是千里馬。
「呃。」公孫瓚一怔，隨即點頭應承。
……
「這是利益交換！」冰冷的聲音戳穿皇甫岑的陰謀。
「老二，你方才……」公孫瓚趨步上前，跟著皇甫岑的腳步。怎麼能對待胡人如此之好，方才那番話，老二說的是真的嗎？一向厭惡異族的他有些受不了。
狄清緩緩起身，盯著皇甫岑遠走的背影，突然間，他覺得自己真的可以一鳴驚人。
「我要徵hetubook.com.com辟一個人。」
「弟兄們，這兵咱們不當了，殺了這個狗官，咱們回大漠，我就不信，憑咱們手中的這把力氣，到哪裡還不混口飯吃。」那老兵回身跟著兵營之內其他的人一併吼道。
「我想，我可以。」那個人盯著皇甫岑的背影，然後在萬眾矚目下，淡淡回道。
「一步。」
「有趣的名字，你知道嗎，曾經有個時代講的就是這個人的故事。」皇甫岑用手掩飾自己胸口那急速的波動，分散眾人的注意力，道：「你也是漢人？」
「說的好聽，還不是為你們漢人賣命！」被顏良制服的那個老卒懼於面前的顏良，然後搖晃著自己的胳膊，低咒一句。
烏丸人現在還處於原始社會向階級社會過渡的階段。利益交換，在他們眼中就是生死相托，眼下這種情況，他們本能的以為，這是一張賣身契，只要說出口的話就要當真。
「那漢子，你接著說！」
「嗯。」皇甫岑撇頭給顏良一個眼色，顏良挺身而出，就在面前這個老兵不明所以之時，猛地擊落他手中的環首刀，快速的拔出自己腰下的佩劍，貼著那老兵的脖子，鋒刃之上的寒意，威逼著面前的老兵。
皇甫岑目光轉移到他的身上，那個人身處的角落很陰暗，看不出那和_圖_書個人的容貌，但皇甫岑沒有介意，平淡的解釋道：「馬革裹屍還，自然要死的其所。」
「沒有表字吧！」
「對！」
「二哥。」劉備但見面前的皇甫岑已經指揮調度，插拳而出。
「狄清！」
「等等。」
此言一出，兵營內立刻就炸了鍋，這個新來的都尉在說什麼，他竟然信誓旦旦的說讓自己這些人去死，憑什麼要去死。這些老兵卒能在戰場上活下來，除了他們更善於保護自己，更善於用手中的兵刃為自己贏得活下來的機會。可是眼前的皇甫岑卻要自己這些人去死，什麼話嘛！
「呵呵。」皇甫岑苦笑一聲，然後慢慢轉回身，他知道自己是時候收網了，不能在多說了，多說倒起反作用，就在眾人矚目之下，轉身走向門口。
……
「我賜你個表字。」
「對！」
馬革裹屍還，莫不是軍人一生志願。更何況，面前這些貴少賤老的烏丸人，生來就是要捐軀沙場的，老死對他們來說是可恥的。
事實上，確實只有皇甫岑曾經對他們這麼說過，還從來沒有人對自己這類低下的烏丸人許過什麼諾言。
「你一身正氣凌然。我希望你能像另一個時空里的他學習，浩然正氣深藏於胸。就叫浩然吧！」言罷，皇甫岑跨步而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