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屬國都尉
第33章 臣妹北上
沸騰了一日的洛陽城，遠沒有司徒袁隗想象中的那麼快平靜下來，原本想再等一等的司徒袁隗，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掙扎，急匆匆的便趕到天子劉宏的御書房。
一旁，一直沒有插言的劉修，暗嘆現在是自己說話的時候了，輕邁步頻，朝著天子劉宏偏偏萬福。
陽安長公主劉華、陽翟公主劉修、太尉段熲、盧植、馬日磾等等，書房之內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袁隗的身上。
「袁隗！朕敬你是兩朝元老，又是名門出身，可是如果你肆意詆毀朕的守邊大將，朕定殺了你！」
天子劉宏嘴角不耐的一挑，心道，都到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在這裏搗亂，雖然這戰報有些虛假，可是誰能拿這樣的大事忽悠，這簡直就是看皇甫岑大勝心有嫉妒啊！
天子劉宏氣得手指亂顫，指著袁隗的頭，恨不能殺了他以謝天下。這個袁隗，真是惱人。
「探報沒有說，朕哪裡曉得！」
身旁何顒、陳實、楊賜這些人再次跪倒，不甘示弱的稟道。
天子劉宏的怒氣，身旁所有人都已經感受到。
「什麼？」
段熲被司徒袁隗這麼一問，頓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雖然現在把盧龍塞的消息傳出，對大漢，對洛陽，對天子是一個挑戰，可是如果不在此刻挑明，那麼，到時候，連把皇甫岑推入深淵的機會都沒有了。
司徒袁隗問道。
自從皇甫岑在遼東八百破十萬的消息傳了出來后，他太尉段熲確實挺直了腰板，連說話的語氣都硬了許多，當聽到司徒袁隗如此質疑，段熲當然不忿。
天子劉宏對司徒袁隗鄙視的看了看，然後躬下身子，表情緩和許多的問道。
「段公，有何事稟告？」
司徒袁隗信誓旦旦的再次跪倒。
天子劉宏有些惋惜。
天子劉宏對遼東這一仗，也是心存疑慮的。八百破十萬，確實有些荒唐。
「嗯，最重要的是皇甫愛卿那些人才！」天子劉宏
和_圖_書點點頭，盧植說的沒錯，失了遼東還可以奪回來，但是要是失了皇甫岑，那可就是大損失！「真是不會同某些人置氣，讓皇甫愛卿孤軍駐守昌黎。回來就回來吧！」
「陛下，遼東八百人破十萬，這仗怎麼破的？」
「你……你……你！」
盧植畢竟是士人出身，雖然因為自己的弟子，暫時戰到了士人的對立面，可是他不想就這麼撕裂臉皮，緩解的說道。
「袁隗！」天子劉宏怒身而起，手指袁隗喝道：「袁隗，你到底想幹什麼？」
「呃。」被天子劉宏這樣過激的反應弄的一怔，司徒袁隗的腳步向後靠了幾步，然後有些膽顫心驚地回道：「陛下，臣以為遼東都尉皇甫岑所報不實，他是在故意矇騙陛下！矇騙大漢！藉以用來推卸丟失遼東的責任。」
天子劉宏不得不退一步，說道。
「這。」段熲當然沒有把握，被司徒袁隗這麼一問，語塞的嘎了嘎，道：「戰場之事，向來瞬息萬變，誰又能把握！」
看著司徒袁隗，太尉段熲https://m.hetubook.com.com一臉的怒氣，打斷的他的話。
「陛下，臣以為，還是派人去探查一下才好，順便犒勞一下邊軍。」
「陛下……臣可以賭誓。」
「陛下，臣以為，昌黎城的消息不實！」
「嗯。」盧植點點頭，附和道：「陛下，臣以為司徒大人之言太不屬實，兩千人怎能守得住昌黎城。先命皇甫岑退軍，入盧龍塞休整，日後，如果鮮卑佔據遼東，他們畢竟是散落的各部，駐守遼東的也不會有這麼多敵人，他們大單于檀石槐又心思，昌黎一戰又大失面子，遼東，他們想守，沒有民心，沒有軍心，他們只是一擊潰散的胡虜。」
「那樣……遼東可就丟了！」
袁隗也是有身份的人，憑空如此說話，那是冒著眾人的怒火的，是要受全天下怒罵的。可是他袁隗卻知道內情，遼東的一舉一動，公綦稠可是送過戰報給自己。
「陛下，如果遼東都尉真的以八百破十萬鮮卑，手上兩千屬國兵，定然能守得住遼東昌黎城。如果守得住，他皇甫httｐs://m•hetｕｂoｏk.ｃｏｍ.cｏm岑就沒有謊報，如果沒有守得住，那……」
日後，即便皇甫岑在遼東大敗，可是誰又能多說些什麼？兩千人面對十二萬的鮮卑，這仗打的就勉強，丟了昌黎城難道就是參奏的借口嗎？所以，袁隗知道，只有現在這個時候戳穿八百破十萬的謊言，才能把皇甫岑推下深淵。
司徒袁隗穩住心神，緩和語氣，面前的人畢竟是當今天子，自己身後縱然有天下士人為靠山，但遇見昏君，也是白死。
人很少，這是皇帝的御書房。
「陛下，臣有事要稟奏。」
公綦稠這一番苦心又怎麼辦？
「行，此事朕定會派人查明，但是昌黎城小，屬國兵又少，絕對不能堅守。」
「哼！」
天子劉宏見出言的是皇甫岑的師父盧植，也不好多說什麼，點點頭，問道：「派誰去送這道諭旨？」
「太尉大人，你能有把握八百破十萬嗎？」
「探報總不能撒謊吧？」
「賭誓？賭什麼誓？」天子劉宏現在的怒火中燒，已經聽不進袁隗的話，怒氣哄哄的看著袁隗。「國家大https://m.hetubook.com.com事，豈可兒戲！」
「陛下，臣以為，遼東雖有大勝，但敵人畢竟勢大，屬國都尉皇甫岑僅有兩千士卒，根本守不住昌黎城，司徒之言存屬無稽之談，朝廷在邊的援軍也有限，萬不得已，還是要屬國都尉把兵撤回盧龍塞。」
「嗯，雖然丟了，可是只要朝廷軍備整頓好后，再出盧龍塞，遼東鮮卑不足為慮。畢竟他們這一戰傷了元氣。」
「可是，陛下，如果不查明這戰功之事，我等不安。」
司徒袁隗轉頭看著太尉段熲。
「陛下，臣等奏請陛下如實查明。」
司徒袁隗向前一步，恭敬的稟奏道。
「哦？」袁隗嘴角邪邪一笑，道：「這麼說來，身經百戰，曾讓羌胡不敢進一步的太尉大人都沒有打過這樣的仗，他皇甫岑一個毛頭小夥子，憑什麼打贏這場仗？」
天子劉宏也被司徒袁隗這麼一問，停頓在那裡。
「陛下……」
段熲抬頭看向天子劉宏，段熲見過太多太監為難領兵將領的事情了，而且現在又是大勝而歸，是需要朝廷犒軍，鼓舞士氣的時候，朝廷絕對不能胡亂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