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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

作者:11℃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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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11章 衛氏決心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11章 衛氏決心

「呵。」衛父笑道:「方才從府衙內傳來消息,河東太守到了。」
「嗯。」衛覬沉吟許久,最後蠻有深意地回道:「父親,這白馬都尉此行絕不是那麼簡簡單單。」
「河東鹽池!」
「父親!」衛覬轉聲呼喊道。
大漢賦稅,除去田稅,就屬鹽稅為最,而河東鹽稅又在兩漢為最,佔去了大部分。
「可是要彈壓不住……」
未理會父親的問話,衛覬想了想最後誠懇的點了點頭,回道:「父親,不管天子是何想法,我決定了。」
這一戶,最出名的當屬神童衛仲道,不過此時,衛仲道才年僅十三歲,名聲還沒有響亮起來。而且衛氏真正崛起是依靠著衛仲道的兄長衛覬在魏晉的表現。衛覬在任職曹魏時頗有政見,他提出河東鹽營官有一途,一度被人認為同棗祗(zhī)的屯田之策都是曹魏復興的前提。
可以說掌控河東鹽稅,便掌控河東郡,河東定則大漢定。
「家族命脈,豈可兒戲!」
hetubook.com•com「等等。」
很多人都是這麼認為。
看著決心已下的衛覬,衛父無論如何也不能狠心把衛覬攆出家門。
兩父子四目凝視,最後默契的同時回道。
「可是,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這白馬都尉不知?」衛父反問。
「嗯,陛下有意整合三河。」衛父最後點了點頭。「只是不清楚,這白馬都尉真的就這麼得天子信任,而天子一向平庸之姿,怎麼會如此睿智?」
「這。」衛父臉上的汗水直滴,雙眸凝視著自己的兒子。衛覬今天才二十有六,分析的竟然這麼透徹。
「嗯?」
「在昌黎城那一戰之前,或許還會有。可是如今,天子早就被遼東那一仗挑起了四海之志,鮮卑檀石槐、高句麗高男武等等,這些不服王化的異族皆被平定,天子之功績,隱隱成為天下明主,父親,你說天子還會有顧慮嗎?」
「驚訝吧,為父倒是覺得這個白馬都尉很有趣。」衛父笑了笑和*圖*書,轉向窗外。
「父親,你有沒有想過,天子先著熹平石經,然後接連發起兩次黨錮,后又設洪都門生,去年西邸賣官,等等,這些雖然在咱們看來大大不妥,可是父親可曾另外一個角度想過沒有?」
「此利雖薄,可是卻勝在持久穩定。這產鹽之地單一,又所需甚廣,河東鹽池可以說保證著三河、三輔、涼州、并州等地的供給。」衛父恍然明了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衛覬,然後問道:「可是這鹽池之利,非是士人、豪強所擁有,即便那些閹宦也插手甚多,這整治鹽池必定牽連所有人,白馬都尉有這個膽子,那天子,陛下有這個決心嗎?」
同裴府一樣,主卧的書房內的油燈一直沒有熄滅。
「哦,你說說?」
「你決定了?」衛父一怔,隨即若有所思的再次問道:「這一步可是一生啊!」
「父親!」
「就是這些措施,不禁打擊了士人,外戚、豪強、宦官又有幾人沒有受到牽連。」衛覬反m•hetubook•com.com問。
消息?一句話說的衛覬有些怔神。
「還能從什麼地方入手。」衛覬笑了笑,抬頭看了看自己的父親。
「掩人耳目到達安邑城,這個白馬都尉絕對不是向外人所傳的那般殺人不眨眼,一介武夫而已!」
「以覬兒之見,這白馬都尉整合遼東,會先從何處入手?」衛父不明的問道。
「父親,其實不然。」衛覬笑了笑。
兩漢之時,一直都是鹽鐵官營,桑弘羊提出后,漢武帝為了確保戰爭的持久,最後收為官有,只是前些年,不得已才成為私有。
一老一小正在謀划著什麼。
「君臣易擇,可是父子難捨。」衛父繼續道:「雖然衛父沒有你看到遠,時人常言你弟仲道自幼聰慧,卻不知你衛覬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如果你決定了,那我河東衛氏也豁出去了。」
如果皇甫岑對鹽池動手,那就代表著漢庭要收回大漢鹽鐵之利。
老者是當今衛氏家族的族長,衛覬、衛仲道的父親和圖書,而年少之人正是衛覬。
「父親,河東衛氏興起便在此時,我想即便有朝一日狡兔死走狗烹,那白馬都尉的心腹之人,必定不會坐以待斃。」衛覬越說越急,激動的無以言表。
如果說河東裴氏家族在聞喜縣,只能勉強算得河東本地大閥。可安邑城內卻有一家衛氏,才真正是河東大閥。
「以白馬都尉的行事所為,斷然不會不知。」衛覬同樣有些疑問,想了想后,抬頭道:「也許,他跟陛下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約定。」
「真的?」衛覬在坐定要投靠白馬都尉皇甫岑的時候,就考慮過之後的下場,可能會父子反目,牽連家族,卻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如此支持自己。
「或許還會有很多。」衛覬想了想,回道。
「陛下整合遼東,白馬都尉為先鋒。陛下要整合三河,那白馬都尉自然也為先鋒。」衛覬沒有瞧見父親的眼神,透漏出一絲嚮往的回道。
「能當得起兩朝太尉力挺,還有天子的支持,這個人就註定不凡。https://www•hetubook•com.com」衛覬看了看自己父親,最後似乎想到了什麼,驚異道:「父親,難道是說?」
「為父已老,這家族之事。」衛父沉吟片刻,最後下定決心地說道:「就由你去辦吧?」
「好,兒這就去準備準備。」衛覬喜不勝收的回道。
河東鹽池,既是後世的運程鹽池,乃是全國赫赫有名的幾大鹽池之一。所處正在安邑城南,中條山之北的狹長鹽池。
「住口!」衛父聽此大逆不道之言,高聲呵斥道。
「就像是那血詔!」衛父聽人說起遼東城,皇甫岑之所以敢誅殺名士公綦稠,最重要的證據就是這公綦稠敢違抗將令,不聽聖旨。
「什麼?」衛覬大驚失色,像這樣的兩千石大官上任,河東郡的諸官、鄉紳、豪強等等都會被通知,然後前去迎接的,可是眼下這個河東太守怎麼不告而來。
「另外一個角度?」衛父不明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衛父看著兒子衛覬,縷著鬍鬚,雙眸綻放精芒地說道:「覬兒,為父今天收到一個消息。」
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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