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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王沈回味了好久才緩緩道：「大人好想法，不過，咱們現在暫時是不能這麼做了，洪水將至，估計也就是這五六日的光景了，要想築十年不潰的護堤，我看咱們還是要等到這洪水過去，來年在做。」

「嗯。」皇甫岑未打開，便已經知曉，呢喃道：「看來這陽球是鐵了心的要同我過不去。」

「廢話，他們要是清楚，我們何必找你。」戲志才有些急了，這王沈吞吐，好不痛快。

「什麼？」皇甫岑不明白王沈說的是什麼。

「加上我們河東兵力，也有六千之眾。分派四縣，召集人手估計也夠了。」華歆道。

「為什麼這麼說？」王沈不明，治水明明是好事啊，為什麼看自己周圍這些人臉色嚴肅，神色憂慮呢？看他們的樣子，都不像什麼大奸大惡之輩啊！

「那先生可否把注意說一下？」皇甫岑尷尬的補充道：「眼下，人命關天，我們不可坐視不管。」

「匈奴中郎將張修擅殺南匈奴單于，此事引起匈奴慌亂不滿，我倒是知曉一些情況。」皇甫岑道。

「嗯。」皇甫岑點頭。

「哎……這不廢話嗎！」在眾人的失望聲中，戲志才怒斥道。

「先生休要跟他一般見識。」皇甫岑道：「我答應先生，等這洪峰過去后，動用民力休整一年護堤，保河東百年無患！」

「我是說，這申屠蟠、襄楷、馬釗等人即便不通護堤之策，也通曉護堤治水諸事，他們能幫得上咱們的ｍ•hｅｔｕbook.ｃom.coｍ大忙。就連蒲坂蒲氏一族都是精明強幹的河工，有他們不求何必捨近求遠？」

「這河東郡本是我祖上治水之地，先祖皇帝，出資百億，動用民力十幾萬，耗時一年之久護堤，雖然不敢說千年不潰，但絕對能保住百年，河東郡兩河的護堤雖然被人屢遭破壞，可是決然不會過多。年前我查看過，河東十九縣，只有臨汾、平陽，絳縣、聞喜四地破損稍多，其他各處只要派人稍加防護便無大礙。」王景安慰眾人道。

「唉！」王沈一聲長嘆，解釋道：「大人可知去年匈奴之亂？」

「四地？」皇甫岑憂心忡忡，「這臨汾和絳縣都位於幾條支流的分岔口，又有宦官肆虐自然破損不堪，卻是重中之重。」

「大人，我聽聞河東開壇設學，請了天下諸子百家，其中就有王某很敬佩的名士大賢在，大人何不把他們請來相助。」

「我是問大人想築什麼樣的河堤？」王沈不爽的說道。

「大家都去找一下人，切忌，不可聲張，造成河東的恐慌，只要把需要的人找來便可。」皇甫岑不忘囑託道：「半個時辰后，咱們這裏還在這裏聚。」

「糟糕！」皇甫岑大驚失色，急道：「先生，這兩條河水同時變清，眼下我們該如何是好，還有幾日要來？」

「有。」王景點頭道：「大人徵調各地民力，許他們錢財，河東軍民或多或少都知道一點治水的，相信www.hetubook.com.com會有大批人願助大人。」

皇甫岑也不想糾纏這等小事，眼下要回城商量如何協理河工。王沈口口聲聲說，今秋河東大水，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河水清，千里平。』不知道大人有沒有聽過這句話？」裴茂神色比身旁眾人驚恐的問道。

行程很漫長，同來的時候相比，整整用了三日才趕回安邑城，路上王沈堅持要速行，皇甫岑卻為了他孱弱的身子，並未按照王沈的意思趕路。所幸，王沈的身子骨雖然被打的皮開肉綻，卻沒有傷及筋骨、脾腎，說起來多虧縣丞吳庸暗中照料，負責王沈也不會說這吳庸的好話。

「平陽同聞喜乃是兩條河水的下游，洪水多泛濫在下游，也是我們重點照料之地。當然涑水河中間牽連著河東鹽監地的鹽池，我恐這洪水暴發，河東鹽監地的鹽利毀之一旦。」衛覬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說道：「要是尋常小地方，我們可以遷徙當地百姓，雖然四地不多，卻都是大城，非比尋常小地，恐怕這遷民的事情不能動，我們還要加固護堤治水。」

「希望如實吧！」王沈仰面朝天，幽嘆道：「大人來往絳邑城，可曾瞧出什麼？」

「嗯。」最後，王沈艱難的點了點頭道：「原本我以為是護堤之禍，最近才想起來就是此事了。」

他們也知道皇甫岑去找治水能吏王沈的後人，卻不想這麼順利，未出十天時間，皇甫岑便回來了。

「和*圖*書哼！」王沈扭頭不悅的一哼。

「竟然還有此事。」皇甫岑不滿道：「都是張修之禍。」

「匈奴之亂同我河東大水可有關聯？」沮授不解的問道。

聽關羽此言，王沈臉色凝重的點點頭。

「遷徙之事並非長久之策，不過那些小村，沒有幾戶人家，倒可以一試。」王景點頭，非常認同衛覬提出的議案。

「他們曾犯境我河東，曾挖汾河護堤，要為禍河東。幸好大人至此，他們畏懼大人白馬盛名，退縮而去。這汾河上游的水勢雖然平緩，可是如果一旦天降大雨，勢必會衝垮這兩岸護堤，河東豈不有禍事？」王沈說道。

「馬釗師父還在城內，蒲潛也隨我剛剛回來，所幸他們都還在這安邑城。」裴茂邊往外走，邊激動的說道。

眾人說過之後，王沈抬頭看著皇甫岑問道：「大人，恕小人斗膽問一句，大人要如何治水？」

「嗯。」王沈說道：「把他們叫來，在召集下派各縣的軍民，一會我把方法說一下，大家都記下，然後分去各地，按當地情景然後在具體實施措施。」

「嗯？」眾人不解，面面相覷。

「還有？」聞聽此言，沉寂的空氣中又是一頓劫後餘生的喜悅，紛紛看向王沈，問道：「先生，快說。」

「這有什麼關係？」皇甫岑不解的問道。

「這。」皇甫岑被問得一怔。

皇甫岑打量一眼，還未看，便聽見沮授說道：「這是司隸校尉陽球的第三封信箋，催促大人要早早協hetubook.com.com理河工，不得延遲。」

「好！」王沈見皇甫岑許諾，氣勢如虹的拍案而起，激動道：「有大人這番話，卑職就是死，也要跟著大人走到底。」

「如果要是真有洪水，那勢必就是幾日後的事情，我們現在挽救估計也不會起什麼效果了！唉！」裴茂一拍桌案，失望的嘆息一聲，呢喃道：「都怨我啊，知道這『河水清，千里平。』卻沒有留心，不想惹下如此禍端。」

眾人見裴茂的表情悚然，顯然不是開玩笑，心裏齊齊都是一顫。跟著裴茂同時看向王沈。

「先不說這個了。」皇甫岑打斷眾人談話，也沒有給眾人介紹王沈，急問道：「先生為何說我河東今秋將有大水？」

但皇甫岑卻也不敢忽視，剛回到安邑城，便把郡守府內忙的昏天暗地的華歆、沮授、程昱、衛覬、裴茂，五人找來，這五人現在是河東決策的核心，很多事情都離不開他們的意見。

「哦。」戲志才這才明曉，這王沈絕對不是在故弄玄虛，確實是有計劃的在溝通河東的水患。

皇甫岑搖搖頭，後世倒是聽過這麼一說，卻不知道裴茂為什麼這麼說。

「大人，你走這段時間，朝廷的文書又下來了。」華歆忙把朝廷的調令遞到皇甫岑近前。

「巨龍不必自責，出了事情在我。」皇甫岑攬過來，瞧著裴茂說道：「如果不是河東諸事過多，幾位脫不開身，恐怕也不會有今日之事。」

「是。是。是。」戲志才連連點頭，應付著ｍ.heｔuboｏk.ｃoｍ•com面前的王沈。

戲志才臉色幾度變了變，同行的關羽回身看著王沈，擔憂地問道：「先生可是說河東汾河、涑水河兩條大河突然時清時濁之故？」

皇甫岑見他神情，也知道王沈所說無假。

「不，這絕不是廢話。」王沈義正詞嚴道：「我就是要看看大人有沒有這個魄力治水！一波洪峰可以治理，但是千年水患卻不是眼下這幾日能完成的，我們要做的是造福千古的大事，不是簡簡單單的糊弄之事。」

「幾位，或許我們還有機會。」王沈開口道。

「護堤我們現在就派人加固，現在還來得及嗎？」裴茂本為河東郡丞，對河東郡內事務所知甚多，故此一問。

「先生，那我們該如何治水？」皇甫岑不懂治水問道：「我即刻下令十九縣令做好洪水準備，下令各地軍民齊心固堤，可是河東四縣先生又不能親往，可曾有治水方案？」

「這不是廢話嗎，我們都不清楚，這不才找的你嗎？」戲志才白了一眼王沈，也算報了這一路上受擠兌的仇。

「十年不潰！」答案依舊，回答的人也依舊。

「也就是說黃河一旦變清，便是凶兆，不出十日就會發洪，汾河比黃河還要渾濁，此時變清，豈不是……要發洪水！」裴茂看向好半天都未說話的王沈，等待著他的確認。

「我這就去把講學的幾位先生請來。」華歆說道。

「真的？」

皇甫岑問的沒錯，王景不能分身，這河東等地懂得治水之人少之又少，能幫上忙的更勝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