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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臨河東？」皇甫岑一怔，沒有戲志才那麼驚慌，平靜一下心境，然後問道：「什麼時候來？」

去往河東的探馬並不是一匹，乃是十匹快馬連環探，所以兵不用那小吏一人來回跑，只是用了連環馬，最後交到天子劉宏手裡的時候，也不過才過了半日，當然傳話的小吏卻換了個人，不是方才的門下小吏，卻是另一人。

喘息了一刻，那小吏才急道：「大人，天子親臨河東。」

天子劉宏沒有進城，進城，城內也沒有人，反倒是停留在新築的六藝書社，問著鄭康成一些問題。

「還真是天下名士齊聚。」天子劉宏羡慕道：「朕當年辦鴻都門都沒這麼風光，能請來這麼多高賢名隱，他皇甫岑不愧是朕的霍驃騎，有他打前鋒，這仗穩贏。」

「哦？」天子劉宏的腳步一頓，手指微微掐著樹葉，低聲道：「仲嵐，不負所托啊！」

兩人交談中，便聽到門外一陣慌亂聲，甚至還有許多文武百官大聲的辱罵。

戲志才瞧了瞧皇甫岑和-圖-書，支開眾人，又讓王沈去負責眼下治水的攻城，追著皇甫岑的腳步，跟到近前，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什麼都不要說了，我意已決。」皇甫岑對著門下小吏說道：「你就說我治水不得回，幾日後回去面聖，讓鄭康成好生安排陛下。」

「出了什麼事情？」天子劉宏轉身問道，剛有點的好心情都被這些人破壞了。

「呵呵。」鄭玄賠笑。

「是。」小吏為難的點了點頭。

「可是。」小吏為難的縮了縮脖子，這話說不好，恐怕是要掉腦袋的。

「陛下體諒大人的難處，可是必定有人不會體諒大人，說不定還要藉此時機大參特參大人你。」戲志才憂心道：「大人君子好交，小人難防！」

戲志才搖頭不語，此時他心中另有想法，此事絕對不會這麼湊巧，一定是有人暗中擺布，難道又是那群士人，還是一直並未翻臉的十常侍。

皇帝出行，身旁總是要跟著史官，記錄著他的一舉一動。

「什麼m•ｈeｔuｂｏoｋ.ｃom.ｃｏｍ時候來？」那小吏哀嘆急道：「陛下已經到達安邑城了。」

「鄭大家，這學社為何要叫六藝，難道是孔子先生禮、樂、射、御、書、數？」

「他一個兩千石的官能夠嗎？」天子劉宏微微皺眉，低語道：「這開壇講學竟然如此耗費花銷，我是不是要撥一點錢財。」

「什麼！」皇甫岑和戲志才的下巴差一點就掉到地上，瞠目結舌的看著身旁門下小吏，問道：「你說什麼，陛下已經到達安邑城，我們怎麼事先沒有半點消息？」

他方離去，便有人靠到近前，詢問何事，皇甫岑含糊其辭的掩飾過去，同戲志才兩人達成默契絕口不提的看著面前工程，指揮著大家往下面下料、夯土。

那小吏為難的搖搖頭，低語道：「我這也是從安邑城出來給大人送消息的。」

「安邑城內還有誰？」戲志才問道。

「更何況，這聞喜縣好不容易舉全縣之民傾力而為，如果我現在走了，恐怕會使人心大降，士氣跌落和-圖-書，好不容易激起他們的興緻，如果咱們工期延誤，洪水將至，這聞喜縣怎們辦，這河東郡怎麼辦？」皇甫岑一甩衣袖，拒絕道：「此時無論如何都不能回去，我想陛下也會體諒我的難處。」

「這有一日是用來消化思考休息，而且這六藝也並非固定，比如仲嵐自己就曾經過《兵學》，鴻都門書法大家師宜官也講過《小篆》，東觀盧子干也曾在此講過《春秋》。」

有個小官員背後不知被誰推了一下，舉手道：「稟陛下，前方快馬來報，河東太守不肯回城！」

「乖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河東即將發洪水的時候來，他這……不對，你……你……說……什麼？」戲志才意識到自己的臭嘴惹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本以為是個尋常的上司來了，卻沒想到來人竟然會是當今天子。

「《格物》、《左傳》、《術數》、《公羊》、《醫道》、《方術》。」

鄭玄裝作未聞的，自顧介紹道：「每七天一輪迴，皆有各類學術出類拔萃者https://www.hetubook.com.com講習。」

皇甫岑和戲志才架起此人，拍著他的胸腔，問道：「河東府又出事了？」

「糟糕，陛下親臨，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回去一趟，眼下，咱們怎麼辦？」戲志才看著皇甫策問道。

那小吏急忙搖頭道：「不是。」

「為什麼是七天？不是六天？」

「讓你說你就說，對了，不要把這個消息透漏給各處官吏，絕對不能打斷他們治水的工期，如果陛下還有什麼話，還是聖旨，直接送往我聞喜縣來。」皇甫岑思考了一下說道。

「真的。」

「草民哪敢稱什麼大家。」鄭玄欠欠身子，謙遜道：「此名乃是仲嵐親題，取意六藝，多是因為仲嵐見儒家六藝已有落寞，覺得時下學問多有偏差，大家都放在經學之道，卻望乎還有其他五樣同被孔子重視的學問。當然了，我河東這六藝並非是孔子六藝。」

「沒有他人了，只有大儒鄭康成在，就連襄楷老先生也率領人去治理河水去了。」那小吏憋不住笑地說道：「天子來安邑城卻沒有見到一httｐs://ｗｗw.ｈｅｔuｂｏoｋ•cｏｍ.ｃｏｍ人，還以為安邑城出了什麼事故，要是不見鄭康成，估摸著就要派兵尋找大人了。」

「你說的是真的？」戲志才確認問道。

小吏匆匆離去，便又回往河東府。

「那是何事？」

那快馬正是來自河東府的小吏。見到皇甫岑上氣不接下氣伏在地上。

「對了，這些住所都是仲嵐專門弄的？」天子劉宏問道。

「都有哪六藝？」

「眼下這種情況，咱們怎麼回去。」皇甫岑回身瞧了瞧轉身離去的眾人憂心忡忡地說道：「聞喜縣這段工程要重新來過，時間緊迫，我怎麼可能有時間去面聖呢！更何況……」

難得見鄭玄耍一回滑，佔了點小便宜，天子劉宏也不便拒絕，點點頭衝著身旁記錄的史官點頭。

「康成代替仲嵐寫過陛下。」未等天子劉宏首肯，鄭玄已然跪倒謝恩。

「嗯。」鄭玄解釋道：「很多都是遠道而來的學子，留下來聽課，腰中盤纏不足，仲嵐見大家窘迫，故從自己的年俸中拿出來的。」

皇甫岑剛剛答應，便見從外又疾馳而來一匹快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