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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不回來。」陽安長公主為難的瞧了瞧，最後搖搖頭不語。

「他該死。」張讓略有擔憂地說道：「可是我始終覺得眼下並不是觸動皇甫岑根基的時候。」

王沈看了眼關羽，關羽上前道：「大人剛走。」

「——呦！」陽安長公主打趣的笑道：「皇妹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他了？」

「廢話。」戲志才白了眼皇甫岑令聲道：「這還用說，指定是那個小孩最適合，雷石也不錯，就是有些滑頭。」

「張公公，你說有沒有必要呢？」大太監宋典瞧見來人是張讓，嘴角猙獰的一笑道：「張公公，咱家這麼做全都是為了咱們十常侍著想啊，你想他皇甫岑在河東一日，咱們在河東的鹽利、鐵礦、煤礦，等等這些利益都消失不見了，張公公你說，他皇甫岑該不該死？」

「遭了，又是天子的探馬！」戲志才伏在皇甫岑耳邊說道。

「皇姐，你看著我幹嘛？」

「去……」那學子年紀尚小，還未成年，面對大太監有些恐懼，怯懦地說道：「去找太守大人。」

他說別慌，其實大家都看出來，皇甫岑現在才是最慌張的。

「等這波洪水過去，我要重新整治兩條河河水的護堤，這些河工，伯達先生就留意一下，誰適合干，就留下當真正的河兵！」皇甫岑許諾道。

戲志才見過皇甫岑武功，知道皇甫岑絕非普通武將，冷吸口氣道：「這麼說來，白馬義從中只有顏良、文丑，還有你關雲長能敵得過這個孩子嘍？狄清也不行？」

「哭什麼哭，沒事，就回去給咱家老實的獃著，你們也不想想，陛下親臨河東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兩傳聖諭，你們大人能不回來嗎？」那大太監擦拭著自己的手指甲，像是欣賞著什麼美麗的景物一般，說道：「回去吧，這事用不著你操心。如果不聽，嘿嘿……小心你路上遇見匪徒。」

看到皇甫岑后，開口道：「大人快去絳縣。絳縣大片的護堤都已經坍塌，我們人手不夠，恐怕要治理不過來了。」那小吏急道。

皇甫岑聽清楚后，腦袋昏厥，神色幾度變了變，努力平息心氣，壓低聲道：「好，我這就去，別慌！別慌！」

「差不多吧！」關羽目光極遠，盯著那孩子。

「借刀殺人而已，張公公，他們這群士人不過是跳樑小丑，你都說陛下信任咱們，又怎麼可能輕易讓他們上位。」

「張公公勿憂，我觀陛下已經動怒了，既然是他們士人在找皇甫岑茬，我們何不默許，如果有可能咱們在幫襯一把，把他皇甫岑推下深淵。」宋典說道。

「沒有他們，就是沒有塌方的事故，我看就咱們自己，十天半月都完不成這麼大的工程。」王沈由衷地嘆道：「他們做的好！雖然有些時候挺讓人不恥的，可是這些河工的活計，絕對是一等一的好。」

「置之事外？」宋典怒道：「張公公，你的族兄要是被他皇甫岑無辜擅殺，你會有什麼反應，咱家不管他人，這皇甫岑敢殺我族兄，這事就沒完。」說完，一甩衣袖也不理會張讓轉身離去。十常侍向來以張讓、趙忠為首，今日宋典同張讓說話語氣如此生硬，更加表明宋典治皇甫岑死地的想法很深和圖書。

「皇姐，你為什麼要讓皇兄下旨？」陽翟公主摸著一朵小花，掩人耳目地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皇甫岑的脾氣，他認準的事情，估計很難回頭，而且他倔強的很，在遼東他都敢擅殺上官，就沒有把這些士人放在眼裡，指不定這些士人又在探報上是什麼壞，要是挑撥皇兄同他的關係，他皇甫岑說不定還會擅殺探報。」

……

「那就是你們有什麼陰謀。」大太監武斷的說道。

人影剛剛消失，又有一個大太監走至近前，揮手斥退一旁的小太監，壓低聲音問道：「宋公公，有必要這麼做嗎？」來人正是張讓，他瞧見宋典阻攔，心中就是一動，故而問道。

「大人，把這段石料下完，估計後天就可以完工了。」王沈藉助火把，指向兩裡外的石灘上說：「沒想到，咱們一心，這護堤僅僅兩日就完工了一半。」

「絳縣！」

「皇姐知道，當初還支持皇兄親臨河東。」

卻被一旁的陽安長公主拉住，搖搖頭，否定道：「不要，陛下現在可能也是騎虎難下，不得已而為。本宮先在想，如果明日再有探馬來報皇甫岑不歸，那麼咱們要想什麼辦法來保他，而且，這群士人也不會死心，還會下旨，這個時候……」說著陽安長公主瞧著陽翟。

「可是我們也不至於要藉助這群士人的手，陛下最討厭士人，你我還不知曉？」

「不像是。」皇甫岑看清楚后，搖搖頭，疾步走到近期才發現來馬正是絳縣小吏。

「不是。不是。」那學子連忙搖頭。

皇甫岑點頭道：「都是被世道逼到一定份兒上了和*圖*書，否則我想他們也不會就這麼自甘墮落。」

「找太守？」那大太監凝眉，臉色陰沉似水，道：「陛下已經派人去了，你還去幹嘛？難不成陛下的旨意比不上你的口訊嗎？」

「我看這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河東本是重鎮，皇弟借用皇甫岑這把刀整治河東，他皇甫岑大開殺戒，勢必得罪了很多人。眼下皇弟說來此是要給皇甫岑撐腰，其實有沒有想過，皇帝一動，這些人就更有理由，現在他們紛紛刁難皇甫岑，把皇甫岑被孤立起來，士人、宦官，看著他都不舒服。他皇甫岑現在已經危矣。」

假山後。

「嗯。」王沈點頭，笑看皇甫岑道：「不過這下子好了，有大人在，他們就算是找到主心骨了。」

「唉，本宮擔心的正是此事啊，這皇甫岑生性桀驁，又重義氣，這河東府上下全去治水，絕對不會像陽球說的那麼輕鬆。當然也許皇甫岑也知道陽球的陰謀，可是他估計發現了什麼，想回也回不來，本宮現在唯恐這河東府真的要出什麼事。陛下可是在這裏啊！」

「你這身子骨就需要鍛煉。」皇甫岑笑著瞧著遠處仍然在努力幹活的河工，欣慰的嘆了口氣。

兩人相視一眼，驚恐的對視一眼，然後驚慌道：「不會河東真的要出現什麼百年一遇的水災吧？」

眾人的腳步剛離去片刻，便從后又來一陣馬蹄聲，喝道：「河東太守何在，聖旨在此，快快接旨。」

「呵呵。」陽安長公主搖頭無奈笑道：「行了，不開玩笑了。」

「不行，本宮這就去同陛下去說。」陽翟公主急忙要走。

聞喜縣。深夜。

「皇姐，小和圖書妹也這樣認為，這皇甫岑作勢雷厲風行，除了對兄弟情誼優柔寡斷，其他事情都是精明的很，尋常水患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除非……除非！」

「你才沒有眼力。」一旁剛剛忙完，過來喝水的關羽掃了眼戲志才，道：「那個傢伙年紀只比仲嵐小三歲，武力照我看，一點都不比大人差，估計比大人還要厲害許多。」

陽安長公主同陽翟公主在假意觀瞧著六藝學社的宿舍，見左右無人，兩人湊在一起。

……

天子令下后，河東六藝學堂僅剩的幾個學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生怕這旦夕之間，便已經決定了皇甫岑的生死，鄭玄悄悄對著身旁的弟子說道：「快去聞喜縣，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你師兄，就說陛下大怒，眾人蔘奏，讓仲嵐快些回來做主。」

「也好，伯達先生的身體支撐不住，關羽你隨先生繼續在此護堤，讓那孩子挑一百人配上戰馬，戲志才，咱們走。」

「公公，小人和大人都是清白的啊！」那學子連忙跪倒哭道。

幾人談話間，從夜色之中傳過來陣陣馬蹄。

「呃。」陽翟公主臉紅，說道：「怎麼說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總不能看著他被人陷害吧！」

「是啊，沒想到，大人一番話，讓他們醍醐灌頂。」戲志才累的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我多少年沒有這麼干過活了。」

「是。是。」那學子被嚇得連退兩步，急忙跑回書院。

「第三次聖旨你要親往，無論如何都要把皇甫岑給帶回來，即便是具屍體也要帶回來。」

張讓搖搖頭，這宋典看的還是不透徹，這是帝王向來喜歡的權和_圖_書衡之術，這些士人屢次打擊都不能滅，那是因為他天子劉宏在平衡權利，陽球上台、皇甫岑等人出任各地，就是很有效的證實，如果因為眼前之事便匆匆表露自己的立場，恐怕會暫時失去天子劉宏的支持，開口道：「此事我們還是置身事外的好。」

「皇姐，你倒是快說啊。」

「可是他要是不回來呢？」陽翟公主抓住陽安長公主的衣袖問道。

「唉！」

「走了？」那探馬神色大跌，驚呆地問道：「去哪了？」

眾人也聽到了絳縣的消息，都不敢耽擱，急忙跟著連夜向著絳縣出發。

「皇姐，那你說。」

「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弟好大喜功，他這個年紀卻被便被這些人壓制的死氣沉沉，不讓他看看河東新政，估計他的雄心壯志受挫。最重要的是，陛下這個人秉性好奇，不喜歡別人逼他做他不喜歡的事情。本宮也無能為力。」

見陽翟幽嘆，陽安長公主安慰道：「我讓陛下下旨，是給皇甫岑機會，只要他回來，咱們幫著說幾句好話，這危機自然就過去了。」

「嗯？」王沈不明的看向皇甫岑，沒有想到皇甫岑竟然也是員悍將。

「好。」那弟子點頭離去。

皇甫岑也沒有謙虛婉拒，也沒有隨口許諾，只是目光極遠，淡淡道：「伯達先生，你說我河東的水曹吏由你來擔當怎麼樣？」

「敢不效死命！」王沈挺了挺身子，嚴肅的回道。

「大人這聞喜縣護堤構架都差不多好了，這兩百河工，留下一百就可以完工，大人帶著剩下的一百人去絳縣吧。」王沈道。

不過未走多遠，便被一個大太監攔住，陰聲道：「幹什麼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