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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心啊民心。」戲志才抬抬頭，反覆呢喃幾句。

「嗯。」皇甫岑道：「當年皇甫家的人會去找過我，但看到張角的太平道，卻不知道為什麼退縮會去了！」

「我早就知道。」聽著狄清的哀嘆，劉備把劍撇在地上，怒聲道：「二哥這事辦的魯莽，老師都要有難了，他反而不再，他……他……他。」

「這就是當年我跟他們說過的那句話，『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活過來？」戲志才反覆嘀咕幾句這三個字，這樣的說法很奇特，也必定飽含著許多常人無法理解的東西。

「不行。」白馬義從老卒顫抖著手臂，阻止道。

「鏘！」

「還裝！」劉備一怒，吼道：「別跟老子裝，你說，我二哥去哪了？」

「大人，也是天機閣的人？」戲志才大驚失色，這也太狗血了，簡直就是一場人生大戲。

「難怪！」戲志才點頭，沒有想到皇甫岑竟然同張角有著這麼深的交集，難怪說起太平道的每個統領，對他們的評價都很準確。而且，在河東，皇甫岑見到華佗還那麼熟悉，原來是當年有過救命之恩。

「嗯。」皇甫岑點頭道：「農民起義有一定的劣根性，亦如光武先帝的綠林、赤眉起義，皆是因為領導階層自身的目光短淺造就了起義的失敗。」

「可高祖……還不是一樣？」

「我不是天機閣的人。」皇甫岑搖搖頭，「我用來交換的代價就是不威逼我入太平道。」

「張角其人竟然如和-圖-書此不凡？」戲志才大驚問道。

「這。」狄清背著身子，現在他清楚，皇甫岑出去的事情恐怕隱瞞不下去了。

「難道就是因為此事？」

「呃。」躲在遠處的狄清聽到劉備的一喊，身子急忙背過去，佯裝要走。

「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戲志才搖搖頭似乎想出了什麼，抬頭望著皇甫岑，問道：「你說他們能起事是因為他們檢討自己才會興起，因為疏忽從而滅亡？」

「嗯？」

「太平道？」戲志才猛然一怔，問道：「不會就是張角吧？」

「三將軍，你這可是冤枉我不是，我能打什麼鬼主意，你要是咱們大人，我這不正要回去通報嗎？三將軍，你先在這等著，我去通報。」言罷，狄清就要找個借口逃脫而去。

「裝？」狄清背著劉備的臉急速的變了變，傻呵呵的轉回身笑道：「三將軍，我哪裡敢裝啊！」

「呵。」劉備現在可以肯定皇甫岑定然不在軍中，這些白馬義從在糊弄自己，目光放遠，瞧見站在牆后的狄清，臉色一沉，吼道：「狄清，你過來。」

聽到這樣的回答，戲志才嘴角挑了挑，笑了笑，暗道自己多慮，他皇甫岑雖然同張角的夢想相差無幾，但是手段不一致。他又怎麼能走張角的老路。

「嗯。」皇甫岑點點頭，笑道：「他的理想同我們都不一樣。」

「不一樣？」戲志才搖搖頭，反問道：「他的天下大同，可能實現嗎？」

「張角沒ｈttｐs://wｗｗ•ｈｅｔｕbｏoｋ•ｃoｍ.ｃoｍ有威逼大人？」

戲志才點點頭，這個答案，已經在京流傳了很久。

聽狄清這麼一說，劉備的臉色緩了緩，他清楚，這些白馬義從只聽皇甫岑，對自己和公孫瓚雖有敬意，卻不聽調令，問道：「二哥……」

皇甫岑拍拍衣袖，轉回身，衝著自己身後的白馬義從高聲喊道：「動作都快一點，咱們在天亮之前，構築攻勢！」

「可是他有識人之明，重用良臣猛將，重用寒士，蕭何、曹參、陳平、張良等人才會有大漢四百年的基業！」

「哦。」戲志才腦海之中想了想，似乎消化了片刻，然後問道：「所以，大人你是不贊同他們的方式，理解他們的意願？」

「也許能，也許不能。」皇甫岑搖頭，回道：「但是我很清楚，在時下的大漢決然不能。」

「什麼，盧師有事？」白馬義從對盧植的稱呼一同皇甫岑，皆稱盧植為盧師，眼下聽到這樣的消息，臉色幾度變了變，問道。

皇甫岑點頭，嘆道：「我年幼時，聽張老、段公說，先父為躲避大將軍梁冀的刺殺，託人收養我。」

「那大人你這戲是要假戲真做還是真戲假作？」

「可是，收養我的人，並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樣，不是平凡子弟，卻是太平道。」

皇甫岑命令身後的白馬義從撲滅各自近前的篝火，然後神情憂慮的走到隊伍的前面，望著面前的廣平城，喃喃自語道：「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得到你？和*圖*書」

「嗯！」劉備沉吟一下，思量一番，便發現這其中有許多漏洞，身旁圍困自己的白馬義從雖多，但這一路走來，在這斥丘城卻沒有發現其他白馬義從的身影，反倒是新招募的士卒很多。

一旁就有幾個老卒硬著頭皮搶上身前便要拉住劉備的前路。

並不時給身旁的白馬義從急忙使著眼色。

「少廢話，你說，你們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

「對！」皇甫岑負手於後，身旁就戲志才一個人，他繼續道：「你知道為什麼安定皇甫氏為什麼遲遲沒有回應我的出身問題嗎？」

「哎……三將軍，你不能這樣啊！」一旁的老卒沒有攔住劉備，扼腕嘆息一聲。

「嗯。」狄清牽過一旁的戰馬，急道：「事情緊急，容我稍候再說，大人恐怕現在廣平城下，肥鄉、列人、曲梁三地現在已經落入我們的手裡。」

回頭看到獃獃愣神的戲志才，皇甫岑笑道：「放心，咱們假戲真做！」

「呃。」老卒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道：「三將軍稍等，我去稟告一聲。」說完，還衝著身旁的戰友擠擠眼睛。

「人的一生，可以嘗試很多種生存方式，而我的人生恰恰經歷了很多的不可能。」皇甫岑捋了捋自己的發梢，瞧著戲志才，調侃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曾經也是太平道徒！」

朝霞剛出，萬道光芒灑落在廣平城外。

「對，是活過來！」皇甫岑再次點頭肯定道：「雖然我沒有加入太平道，雖然張角視我為己出，可是和_圖_書那幾年我承受的卻是非人一般的生活，他們有個神秘組織叫天機閣，那裡頭，培養著天下奇士。」

「這。」狄清慌神，他對皇甫岑的話一向很聽，但也十分清楚，盧植對皇甫岑意味著什麼，只有點頭說道：「三將軍跟我走。」

劉備一把就推開阻攔自己的老卒，邁著大步，搶到狄清的近前，推了他一把，吼道：「還跟我裝！」

「什麼？」劉備闖進斥丘縣的大營，瞧見身旁阻攔自己的白馬義從，劍眉一挑，怒道：「讓我進去！」

皇甫岑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廣平城的身後，那裡應該是太平道起家的中心——廣宗，許久，搖搖頭，道：「是該了結的時候了。」

一聲劍鳴，劉備拔出手中寶劍，橫在狄清的脖子后，怒道：「狄清如果你還認為我是二哥的兄弟，就跟我說二哥去哪了？」

「當然，如果沒有大事，我能來找二哥。」

「這就歸咎為神醫華佗先生了。」皇甫岑笑著道：「如果沒有神醫華佗，恐怕我這一生也很難走到這一步，當年元化（華佗）先生助我逃脫那裡，輾轉反側，我漂泊涿縣，天寒日凍，最後被老師子干先生收留。」

「嗯。」

「嗯。」戲志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瞧見皇甫岑並不回答自己，戲志才有些慌張，他現在倒真是拿不準，自己跟著的人面對張角和盧植的時候該如何抉擇，一方面是如父如師的張角，一方面是救命恩師的盧植，兩個人在皇甫岑的心中的比例應該都很深。

「哦？和_圖_書」劉備又驚又喜，驚的是，皇甫岑人現在廣平城下，能否及時趕回，喜的是，肥鄉、列人、曲梁，等直通廣平三地的要塞如今都已經落入了皇甫岑的手中。

「誰？」戲志才慵懶的抻開雙臂，仰著臉，笑了笑說道：「我想，你是該說清除那裡的事情了！」

「太平道徒？」戲志才身子向後縮了縮，退了幾步，望向皇甫岑，雙目之中流露出很多的情愫，迷茫，不相信。

「南陽之敗，絕對不是朱俊同皇甫嵩的用兵有如何的高明，實在是黃巾軍已經失去了當地百姓的民心，他們無度的燒殺掠奪，已經讓人們意識到他們巨大的破壞力，所以，就再也不會有人支持他們。」

「二哥？」

「我都到了門口，豈有不見的道理，你們連向里詢問一聲，便要阻攔我，豈不把我劉備放在眼裡？你們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就是沒有把你們大人放在眼裡，我是他的結義三弟。」

「大人如何逃出來的？」

「三將軍，非是我等阻攔，實在是大人有話，這期間誰也不見。」老卒瞧了眼身後，然後硬著頭皮跟劉備解釋道。

……

「我同張角的感情非同一般，恩怨也諸多，但利大於弊，我這身馬術武藝，幾卷兵書，天下大事，皆是他所教。」

「不出你所料，正是張角！」皇甫岑凄慘一笑，有的時候你無法抉擇自己的命運，既是老天能讓你穿越，但你的身世，你的成長方式都不可能是年幼的你做主的，「十五歲前，我都是太平道中活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