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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就連公綦稠這樣的名士都被他一怒之下，因為同僚舊故被殺的原因殺死了公綦稠，更別論其他人了。

「可我幽州上下未發一兵一卒，這皇甫岑如若刁難，我等如何是好？」

「于統領。」張婕兒緩緩轉過身，瞧著于毒，雙眸流露出一絲摯誠，輕聲道：「河北誰最大？」

「什麼辦法？涼拌！」

……

「魏先生，皇甫岑此來，我幽州上下該做何打算？」

「你不明白，我還不明白呢！」

「除了漢庭呢？」

眾人不再說話，魏攸才接過話茬，瞧著劉虞道：「大人，依我看，皇甫岑此來絕無心思糾纏責任過失，而且他本為匈奴中郎將，同我幽州本無瓜葛，此次出兵，他是以私人名義，就更沒有理由糾纏此事，而且營口上下情況危急，這皇甫岑也沒有時間在薊縣耽擱，我等眼下要做的便是清除幽州境內的餘孽，打通通往遼西、遼東的道路，糾集精兵強將，隨時等候皇甫岑調遣，事後，州牧大人推脫我幽州無將，便可解此危機。」

薊縣。

魏攸此言一出，在座的幾個將軍，如鮮于輔、鮮于銀、張逸、張瓚皆面帶不悅，魏攸此言，無疑在打他們的臉。

「哎！」張婕兒抬抬手，制止管亥，轉頭凝視於毒道：「于統領你猜的沒錯！」

「相比皇甫岑，褚飛燕只不過翻一翻手掌便可處理掉的傢伙！」

「不能。」于毒雖然不想承認，卻不得不回答，可是他還想辯解，急忙開口道：「可是……」

烏丸已無戰意，東部鮮卑更是被皇甫岑嚇破了膽。

黑山軍民雖多，卻衣不裹體，食不果腹。

張婕和*圖*書兒彷彿知道于毒想要說什麼一般，直徑開口道：「可是……于統領，這河北錯亂，皆由皇甫岑平定，昌黎城鮮卑、烏丸亂，遼東高句麗亂，盧龍塞公綦稠之禍，即便我太平道起事又何嘗不是此人而為。你在想想，眼下的匈奴、鮮卑、烏丸，哪一場大亂少得了他皇甫岑，也許有朝一日，他功高蓋主，棄而不用，卸甲歸田，可是于統領有沒有想過，這個時候，還有我們黑山軍嗎？更何況，朝廷復用皇甫岑，我們也是無能為力。」

齊周這話沒錯，漢末最重豪俠。

劉虞本為甘陵相，正是廣平、廣宗腹地，那個時候就知道了皇甫岑的手段，對皇甫岑可以說，有些了解，聽魏攸之見后掃視了一眼其他人，見齊周、程緒點頭，又見其他人並無再好的主意，隨意的點點頭，道：「也只有如此了，尾敦將軍，集結我幽州境內軍隊，取其精銳，清除驛道，等候皇甫岑！」

「坐下。」

宦官十常侍，外戚大將軍何進，四世三公的袁隗，哪個人不想動皇甫岑，卻終究沒有動得了皇甫岑，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皇甫岑實力太過強悍，得天子青睞，也有能力打贏每一場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可以說，遼東的戰亂平定已成定勢。縱然是張舉在營口斬殺公孫瓚、孟益、劉備等人，也不見得能好到哪裡去。

「齊先生此言正是。」

管亥心思單純，也是張婕兒的死士心腹，自然沒有太多想法。

摒除各部小帥，只留下於毒和管亥二人。張婕兒才緩緩抬頭凝視身旁二人，似乎在猶豫該不該同兩人說問題。hｅｔubook.ｃoｍ•ｃｏｍ

唐縣地處黑山東麓邊緣，也就是後世太行山的東部，戰國時屬中山國土地，后歸趙國，也是趙武靈王「胡服騎射」的歷史遺迹，境內有長城。古稱此地「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南幾十里便是舊時中山國，劉備先祖中山靖王封地便在此處，而後，國除，改為郡縣。此地也是皇甫岑的准岳丈甄逸，家奴蘇雙住所。

此時，于毒、管亥已經挾大部隊前來匯合，河東郭太還沒有到。

「于統領說的沒錯。」張婕兒嘴角輕輕一笑，繼續問道：「于統領，我問你，如果黑山百萬大軍歸於你，你可破得他皇甫岑？」

張婕兒看了眼管亥，表情沒有過多的意味。

爭吵過後，幾人便又陷入了尋常的冷清，再無開口說話。

管亥不甘的哼了一聲，坐到一旁，生著悶氣。

公孫紀也意識到自己心向公孫瓚太明顯，故而轉換面孔，看著眾人，替劉虞擔憂道。

幾句話說得管亥牛眼瞪得大大的，傻傻的不言不語。

「營口血戰，我等本該發兵救援。」

程緒亦為劉虞解圍道。

幾句話說得皇甫岑彷彿是所有想奪取江山，或是禍亂朝廷賊人的死敵。

魏攸不言，自有劉虞從甘陵帶來的門客齊周開口，道：「營口被圍的是皇甫岑結義兄弟，皇甫岑此來雖無聖上命令，卻在朝野民間緋議不得。」

張婕兒絲毫不在意管亥這般反應，管亥這種人，只要你做的好，說服他很容易，而且他絕不會有二心，可於毒卻不同，于毒本為大帥，眼下要他臣服自己，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不過是利益結合而已。雖然自己想https://m.hetubook.com.com報仇也偶然生出一絲想法，可是自己總要給於毒一些好處，于毒才能做。畢竟，父親張角的仇已不再是太平道的仇恨，只是自己的家仇。

所以，劉虞在接到單經死命逃出送來的求援信號后，便想不了了之的冷處理。

幾個謀士，魏攸、齊周、程緒、孫瑾、張逸、張瓚、尾敦、鮮于輔、鮮于銀、公孫紀。等人皆在座。

小小的抗旨不準，對皇甫岑來說並無太多刁難。

更借口幽州境內事多，拖著不見單經。

「怎麼可能？」管亥一怒，瞪著于毒，道：「少主又不傻，這鮮卑剛剛大敗，少主怎能不知道，你要是心思不純，就不要跟著我們。」

此時管亥儼然忘記，是他們依附於毒才是。

堂下眾人，跪列而坐。

時下，皇甫岑發兵救援營口，勢必經過幽州，此事該如何抉擇？

「丁原、劉虞、劉備、公孫瓚、皇甫岑現如今都有軍權在手。」于毒思考了一下，雖然不明白張婕兒要說什麼，還是難為的點點頭，回道：「可只有這皇甫岑白馬義從，天下無雙，河北實力最強大也只有河東皇甫岑。」

劉虞掃過幾人一眼，落在魏攸的身上，魏攸現在是自己首席心腹謀士，很多主意都有魏攸出謀劃策，效果都還不錯。而且，魏攸又曾在遼東、昌黎等地生存，對皇甫岑在昌黎施政應該有獨特的見解。

可於毒不一樣，他瞧見張婕兒這番姿態，神色緊張地問道：「少主，你不會還想著截殺皇甫岑吧？」

卻不想，單經私自出走，往東求救于皇甫岑。

唐縣。

「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齊周瞧見劉虞尷和*圖*書尬的面色，轉移話題，開口道：「我等也不是坐視不理，這幽州境內如此大亂，烏丸勾結東部鮮卑，屯兵肥如，我等要時常防備他們還要謀劃分解他們，哪騰得出那麼多兵力前去救援？再說，這張純被其門客誅殺，這張舉已然成強弩之末，誰曾想這公孫將軍如此貪功，石門大捷后便該撤軍，這下冒進，別說盧龍塞六百里絕地，我等過不去，就算是過得去，我們也要有強兵才是！」

張婕兒只是看著于毒。

心向公孫瓚，同公孫瓚是本家的公孫紀忿忿不平的說道。

但是，張婕兒剛剛抵達中山，便聽到了從北地來的消息，關於公孫瓚同劉備被困營口的坊間流言，幽州牧劉虞坐視不理，讓人摸不著頭腦。

有公孫瓚、孟益和劉備在外血戰，又有劉虞利用懷柔政策，分化敵人，善待烏丸和鮮卑等胡虜，兵不血刃的就取了張純的頭顱，只有漁陽土豪，自稱天子的張舉率部逃亡遼東，投靠東部鮮卑，在石門大敗，本想上吊自殺，卻因丘力居糾集部眾，死命反撲，公孫瓚冒進，圍困營口。

「漢庭。」

「所以。」張婕兒猛然起身走到窗前，目光遠視遼東，拳頭狠狠地砸在木門上，狠狠道：「只有趁此時機，殺掉皇甫岑，我們才有機會。」

魏攸在此，公孫瓚和劉備也知道，卻無人知曉魏攸是皇甫岑的心腹。

管亥沒好氣的嚷了一嗓子。

所以張婕兒回軍后，並沒有直往黑山，他想著藉機敲上中山一筆，用來過冬。

「匈奴中郎將傾兵而來，那你們說說什麼辦法？」

未等於毒有反應，管亥比于毒反應還激烈的站起問道。

其他人卻未m.hetubook.com.com領兵打過勝仗。

不過魏攸有一句話沒有說錯，幽州境內平叛的事情，多是公孫瓚、孟益、劉備三人之力。

于毒只是略有為難，然後掩飾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問道：「少主，眼下我兩股大軍合在一處，等白波谷的兄弟們來后就可以奪取這黑山軍權，屆時統領黑山百萬之眾，在尋皇甫岑報仇豈不是更好，眼下……這般，屬下實在是不明白！」

薊縣這幾日可以說歌舞昇平，宛若太平盛世。

于毒也怔怔不語，他確實覺得皇甫岑不是一人能敵。

齊周忿忿不平的瞪了眼公孫紀。

魏攸搖搖頭，沒有開口說話。他從皇甫岑卸甲歸田后，聽從皇甫岑的意見繼續留任遼東。只不過烏丸亂起，勾結張純、張舉，殺了右北平太守劉政、遼東太守陽終等人，自己也無家可歸，只有流落此地，卻一直未忘記皇甫岑交代的事情，所以並沒有去河東求官。

「哼！」

可張婕兒卻很快的趕回軍帳，聚集部下商議軍情。

中山，算得上是皇甫岑除去河東最大的糧倉。

「哼！」

即便連漢室之後的劉虞也不得不重新審視。

皇甫岑的名聲很大，現在又平定匈奴，中部鮮卑禍亂，隱隱之中，已經成為涼州三明后，大漢最後的名將。

只有為了道義，就可以殺人越貨。

河東的椅子其實已經傳到了薊縣，只是劉虞個人不喜的原因，此地之人還是跪列而坐。

程緒是本地人，早聽過皇甫岑的名聲，心中也頗為忌憚皇甫岑。

當劉虞接到這個消息后，便連夜趕回薊縣，聚集帳下謀士，商議如何應對。

異族退兵，張舉就無後路可退，眼下圍困營口，也是不甘心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