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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明太平道上下，依舊齊心協力。

「至少要等我黑山軍歸來，有足夠抗衡的實力，然後再動手不遲，雖然我往日催促少主動手，可也是希望少主能把管亥調回來，我們在思謀奪取黑山。」

「怎麼？」

在褚飛燕的心中，根本就不懼怕河東皇甫岑，更不用說皇甫岑只身前往遼東，無暇東顧。

褚飛燕似乎並未發現身後的異常。此時的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眼前這無聲無息的賽馬之中。

「八成？」

膽魄，這種東西，對狄清來說更是不缺，當年在陽翟公主放肆，執刀闖洛陽，佩刀入皇宮怒斥士人，那個樣子，打死張飛，張飛也不相信，那都是狄清乾的事情。只是這些年，狄清一直把手箕關，很少追隨皇甫岑東征西討，就少了幾分他的傳說，也就被關羽、張飛、黃忠等人的風頭蓋了下去。

「少主……你，懷疑我？」

「太平清道領？」

此時，郭太等人已經靠至近前，他們早就知道張婕兒要在今日動手，在於毒身後的一眾黑山軍統領尚未發現之際，郭太等人已經把褚飛燕沖入亂亂的隊伍之中。

褚飛燕如此，張牛角也就作罷。

外行人不清楚，張牛角能不清楚，張婕兒自幼同皇甫岑長成。

狄清扭著頭不贊同。

一陣陣馬蹄聲從道路盡頭想起，雖然聲音響亮，卻異常慌亂。

「八成足夠了。」于毒說完，才發現張婕兒的目光在瞧著遠處，急忙道：「少主還在考慮那件事。」

……

張婕兒也早就同張牛角、褚飛燕說過此事，當時病重的張牛角擔憂白波谷的山賊引來河東的軍隊，在張牛角的心中，河東上下是皇甫岑的根基，最好是不要碰觸。但開口的畢竟是張婕兒，張牛角不好推辭，當時示意褚飛燕婉拒，可褚飛燕卻點頭應承了下來。

「褚方帥。褚方帥！」

張婕兒頗有幾分演戲的天分，她這樣，弄的于毒都幾次三番的以為張婕兒真的放棄了呢，暗中偷偷找張婕兒談了幾回，最後得知后，還是略帶擔憂的退了回去。

褚飛燕這樣做，看似十分禮貌，熟知太平道內部事宜的其他大方首領卻頗為驚訝，能同張婕兒如此的也只有張角的幾個徒弟，也就是張婕兒的師兄方敢如此，而且大多是以張婕兒為尊。

張婕兒似乎也清楚張牛角明了自己的意圖，也從來不在張牛角的面前遮掩，只會等見到褚飛燕的時候，示弱一下。

……

于毒一下子便把一眾人等甩于馬後。

只hｅtuｂooｋ.ｃoｍ•cｏm聽張婕兒一笑。

褚飛燕大叫一聲，身子順勢躺在馬背上，回身高喝一聲，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只是鼻子里塞滿了異物。

「你可想好他們二人如何對付？」

對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未至近前，只看到煙塵之中，有人高聲喊著：「河東士卒在後，慌亂不已，少主勿怪！」

張婕兒低聲吟誦道：「天書上言，黑山軍上下皆為黃天子民，你等皆應奉太平道主為主，今賢師歸天，皆有少主主事。」說了好半天，張婕兒瞧見眾人的表現，才滿意的點點頭，偷偷握緊手中藥瓶，那裡頭便是華佗的麻沸散，要不是皇甫岑從華佗那裡弄到這些東西，自己今天也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拿下褚飛燕，至於如何處置褚飛燕，那就稍候再說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每天催促，等真正要辦的時候，卻發現竟然沒有準備好，這般行事，如何能成？」張婕兒鼻子輕哼，起身走到于毒面前，道：「如果讓你知道，你以為我們還會成功嗎？」

二馬並駕齊驅，誰也不肯落後誰一步。

狄清轉回頭凝視著張飛，道。

其實狄清暗中緋議不服，可是也懼怕張飛的武力，這個面如冠玉，白衣翩翩的傢伙，打起架來一股暴戾之氣，就連久居白馬義從的老卒都抗衡一回合，就更別提自己了。自己拿敢同他對付。

「我想如此行事是不是有些魯莽。」

「那不還是你忽悠的嗎？」狄清不忿道：「華子魚先生說讓我們在此觀望，卻沒有讓我們如此深入虎穴。你這般個追法，白波谷的賊人定然會發現異常，倒是破壞了大人的好事，你能受得起，我可受不起！」

張婕兒一怔，目光轉向河間府方向，喃喃自語道：「八成夠嗎？」

「今天？」

平息了片刻的于毒抬身瞧著張婕兒道：「少主，打算怎麼辦？」

「知道。知道。不是讓俺在此關注黑山軍的動靜嗎？」

張婕兒衝著幾個人使了使眼色，楊奉、胡才、李樂等人立刻上前，偷偷把褚飛燕的雙手綁了起來，然後快速的假扮好。

于毒縱然決定如此，也要明確誰能殺死褚飛燕，怎麼善後。

往常二人從沒有這般起衝突，褚飛燕和張婕兒都不是爭強好勝的人，他們都是喜歡把心計放於心底之人，只是今日褚飛燕就是不明白張婕兒為什麼就是不肯讓自己一步，似乎在這裏一較高下，便能決定黑山軍歸屬的問題。驟然想到這裏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褚飛燕猛然抬起一直久久低著不語的頭，凝視張婕兒，卻瞧見一張如花似玉，美艷不可一世的臉，心中怦然一動。

那幾個侍衛急忙大喊幾聲，雖然沒有人知道褚飛燕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卻都能瞧得出褚飛燕情況不好。

「那我該如何做？」

張婕兒點點頭，他能不擔心那件事情嗎？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天子北巡，處理黑山軍不過是一小步而已，最重要的是，她要掌控黑山軍，然後尋機聯繫那些隱藏在河間府的勢力，聯手對付天子劉宏。

其實，狄清一直都在成長。

如今皇甫岑聲明威震天下，手段不用說，都知道如何，能跟著皇甫岑長大的張婕兒，誰能忽視。

「能成？」

天一放亮，于毒便坐立不住的趕到張婕兒的客房，本是君臣、男女有別，但張婕兒並未說什麼。張婕兒似乎也料到于毒今日會找自己。

張婕兒確實沒有撒謊，太平清道領確實在她手中，只是她一直不太信任此書中的學說，但卻明白，太平清道領在太平道之中的地位，此時，正是藉助太平清道領處理善後事宜。

「這樣？」

「魯莽？」張婕兒道：「你倒是說說該怎麼做？」

「能成。」

于毒怒不可支，盡量掩飾自己的激動，隨即轉念一想，過一會便刀戈相見，現在讓他猖狂一陣也未嘗不可。

「可是，我們這樣是不是有些冒險？」

于毒一怔，這是被傳乎其神的東西，不是在張角和于吉的手中嗎？怎麼會出現在張婕兒的懷中，而且看張婕兒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在撒謊。

卻只見張婕兒從懷中拿出一卷黃絹，從裏面慢慢露出幾卷書簡，上書《太平清道領》幾個字。

身後那些黑山統領雖然沒有人向這些小侍衛沒有分寸，但眼神之中也頗充滿疑問的瞧向張婕兒。

他這麼一說，張飛倒是也一怔，張飛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畢竟是出身落魄士人家庭，他本人也向來最重士人名聲，要不是起初忽視了狄清的學問，只以為狄清是一個粗鄙邊軍，只是某種不知道的原因同皇甫岑有了交集才能有如今的地位，今日這幾天接觸下來，張飛卻發現狄清很機敏，也很有膽魄。

「我怎麼才知道？」

「為什麼短短一瞬間，褚方帥變成這樣了？」

張婕兒抬頭凝望幾眼，轉回身盯著那些黑山統領。

「不好，暗器！」

「好。」

「不。」張婕兒起身，拂袖道：「世上沒有不透風m.hetubook.com.com的牆，沒有所謂的懷疑不懷疑，我只想讓自己的計劃能夠順利的進行，不想節外生枝。」

「褚飛燕那裡我來。」張婕兒摸了摸自己的胸懷，然後看著于毒道：「對付諸統領，只要太平清道領一物便可！」

褚飛燕的侍衛瞧不見褚飛燕的身影，問道：「褚方帥哪裡去了？」他們不敢質問張婕兒，只好抬高嗓音讓一眾黑山軍統領聽到，張婕兒縱然位高，也不至於欺騙這些統領吧！畢竟都是同褚飛燕達成協議的人物。

張婕兒抬頭，乾淨利落道：「今天！」

狄清當然不凡，當年在滿屋髡頭兵痞中第一個出言追隨皇甫岑的人，自然要有幾分識人之明，也要有幾分辨別之明。

張婕兒唯恐于毒暴露，瞪了一眼他，然後縱馬上前，喊道：「褚統領，你我共迎方帥歸來。」

張婕兒風輕雲淡，彷彿是在辦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張飛似乎也瞧出狄清的憂慮，得寸進尺的調戲道：「無事，咱們就往前在趕一趕。」

于毒冷汗涔涔。

張牛角也未曾同張婕兒平起平坐，褚飛燕這番姿態無疑表明，今天大方的位置，他是坐定了。

「你這傢伙，不是說好的隨我一同前往河間嗎？怎麼這還未到黑山便婆婆媽媽的，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行了你。」狄清一撇嘴，道：「你還不知道大人要什麼？」

「哼！」

今天是白波谷郭太他們前來投靠之時。

今天白波谷郭太投靠的消息傳達下來，于毒更加坐立不住，起身來到張婕兒面前，並無虛禮，開口便問，道：「少主，郭太今天已經來了，你到底決定什麼時候出手？」

于毒握緊手中的長刀，目光極其不自然的看向一旁的褚飛燕。

張婕兒如此一反常態的回答，讓于毒一驚，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摸摸自己的耳朵，道：「少主，你說今天？」

張婕兒一笑，卻讓于毒身子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雖然她天生一副笑面，卻很少對某個人這樣笑，這接連反常的異相，讓于毒有些承受不住。

張婕兒努努嘴，目光示意，大隊之中一個人雙目無神，身子搖搖欲墜，要不是一旁有皇甫岑攙扶的褚飛燕，恐怕就要從馬上跌落下來。

「知道便好，一個郭太不過是小魚一條，你張飛的胃口小，我狄清的胃口可不小，我要看看號稱百萬黑山軍究竟有何實力？」

張婕兒搖搖頭，道：「等他們都回來，我們在謀取黑山，你不覺得晚了嗎？屆時我們還會有機會嗎？褚m.hetubook.com.com飛燕何等人物，雖然近日來我麻痹大意此人，卻是因為我們手上無兵無將，他才敢放心我等，你黑山大軍歸來，褚飛燕縱然看扁你，也絕不會放鬆對你部下的警惕。」

「我就是要騰張牛角的病情如此時候才動手，如此一來，我們就不必派人多加註意，只要褚飛燕被除掉的消息出現，他張牛角必定吐血身亡。」

而對張婕兒的戒備，褚飛燕也沒有在意，同自己有異的于毒所部大部分都在北地，還未歸來，僅憑前來歸附的一些殘兵敗將，褚飛燕還真就不相信，張婕兒有通天的本領能夠逆轉眼下的形勢。

「這裏？」張飛瞧了瞧，靠山靠林，地利頗為不好，如果敵人夜襲，只要暗中放一把火便能讓自己大軍不戰自亂陣腳。隨即撇撇嘴，凝視狄清，道：「胡扯什麼，我看河東六藝學社的書你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這等地方怎能安營紮寨！」

見此，那些黑山頭目，齊齊下馬，跪倒。

狄清一點都不糊塗，雖然也貪功，卻很直分寸。

「嘿！」張飛一笑，這傢伙還真是貪心，不過狄清說的有理，郭太是小，黑山上下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全數把黑山軍吞了，才能讓自己的胃口吃飽喝足，不過幻想之後，張飛轉回頭，瞧著狄清道：「你說，郭太他們到底要幹嘛？黑山軍現在是何動靜？」

「張將軍，我等就在此安營寨扎吧？」

「再往前走，就除了并州，也到黑山腳下，只有此處才算最穩妥之地。」

「這。」

隨著馬速加快，褚飛燕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勁，回頭一望，大批黑山統領都在不遠處，卻被于毒幾人阻在外面，根本靠近不來，這段路程之上，只有自己同張婕兒。不過褚飛燕安慰自己道：「一個女人而已，還能吃了我？」疑問間，抬頭望向張婕兒。

于毒卻是憋不住了，張婕兒幾次三番的拖延，事到如今，張牛角的病情越來越嚴重，褚飛燕接手黑山大權的許可權也越來越近，偏偏張婕兒卻穩如泰山。于毒沒有她那麼好的心境，能忍一次、兩次，卻忍受不了三次、四次。

黑山腳下，褚飛燕、張婕兒、于毒等大大小小五十幾個黑山軍上下的首領，站在寒風中等待著白波谷的道眾前來，這樣的場面，不知在黑山上下有多久沒有上演。

褚飛燕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身子有些頭重腳輕。

偏偏張婕兒嘴角噙著笑，並不在意他們說些什麼，側著身瞧了瞧褚飛燕，並友好的點了點頭。

黑山。

于毒把心一橫，和圖書反正張婕兒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事到如今想要退縮沒有機會了，莫不如就這麼跟著張婕兒走下去。有的時候，確實需要闖一闖的！

「出城迎接之時，便動手。」

問題此言，褚飛燕不滿之心越加明顯，這些人本是投靠自己的，現在在自己面前竟然高喊少主張婕兒勿怪，哪裡有半分投靠黑山軍的意思。

「有此物在手，縱然褚飛燕不死，我等也有八成機會掌控黑山軍大權。」

「我還不是因為郭太他們退的急，過了萁關，他娘的竟然連一日都沒有抵抗，便奪關而逃，他娘的，他們一定沒有什麼好事，千萬別讓老子看到，如果讓老子看到，老子一定把他們的狗腿打斷，讓他們瞧一瞧咱們的厲害。」

「呵呵。」

褚飛燕亦是同樣點了點，算是回敬。

雪花紛飛。

褚飛燕縱馬而起，亦是不肯落後，他身旁的侍衛隨從便要跟上前去，于毒一個眼色，他周身的幾個侍衛同時搶前，把他們擠在身後，狹窄的山路中，只能兩三匹戰馬并行。

于毒見褚飛燕被困，已經神志不清，雖然不明白張婕兒究竟怎麼辦到的，但是卻已經放下心來，身旁小卒侍衛質疑，他狐假虎威的一吼，頓時，那幾個侍衛膽怯的退了幾步，擔憂的看著面前的張婕兒。

「咚！咚！咚！」

「冒險？如果不冒險，還談何火併黑山！」

「混賬，注意你的用詞！」

見此，于毒搖搖頭，拍拍屁股，一身草莽氣地回道：「少主，我先去準備一下！褚飛燕的武力不俗，我可不想做他刀下鬼！」

「來了。」

可所有人都清楚，黑山上下如此，非是給白波谷郭太面子，而是給褚飛燕繼任黑山軍統領養聲望，也是給少主張婕兒面子。

等於毒行進后。

「那誰來斬殺褚飛燕，誰來安撫黑山其他諸統領。」

隨著他心動，他的馬勢慢了一分。

正瞧見張婕兒沖他一笑，隨即手一揚。

所幸，于毒手下兵力不在。

張婕兒這幾日行動頗為少，很少四處走動，她這般，已經要大權在手的褚飛燕放鬆了許多，倒是病重的張牛角會見褚飛燕的時候，言語之中才會隱晦的提醒幾句，褚飛燕卻毫不在乎，他以為張婕兒畢竟是女子，威脅不大，倒是應該多多注意于毒等人。其實褚飛燕哪裡有張牛角熟悉張婕兒，張牛角畢竟在張角的手下生活了多年，雖然見不到張婕兒插手什麼事情，卻知曉張角對他的女兒張婕兒的評價異常。

「你什麼都不要做，跟著我便可以。」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