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倒是身旁的封諝本能的安靜的退後，這些時日，不僅是百官擔驚受怕，而他自己更是憂心忡忡，誰也不知道皇甫岑還有沒有翻盤的機會。而且許攸和周旌不死，他一刻不得安寧，唯恐許攸和周旌突然翻供，進而供出一切的一切，進而查出自己。眼下諸多事情絕沒有因為盧植一死而化為虛無。

……

「朕在問你話！」

「仲德！漢升！仲德！漢升！」

「唉！」袁隗一嘆，望著何顒，問道：「你說本初怎麼會如此的不小心，讓許攸和周旌被生擒了呢？」

這種事情，他可不想承受。

洛陽，袁隗的府邸。

但黃忠和程昱一路上什麼話都沒有說，他們之所以還這麼安穩的護送天子，究其原因，是他們都在等，等皇甫岑入洛陽，確保皇甫岑的安全，然後在聯繫河東上下，由華歆等人出面，在見到知道整個事情概括的沮授和裴茂，他們再做出決定，眼下，他們多做任何一個決定都有可能會引發一連串的反應！

封諝脖子縮了縮，沒有回應。

何顒連忙解釋道：「一路隨行的孫堅和曹操，兩個人雖然名聲不大，但我卻知道此二人，絕不是一般人物，如果藉助遊俠勢力，恐怕會被他們發現。如果要本初動手就更不能用了。」

孫堅瞧了瞧沮授，面前這個滿身是傷的文人就是那個赤手空拳在盧龍塞詐軍的沮授，當真是一個不凡之人。加上幾日前夜裡來援的那些白馬義從，孫堅算是見識到了白馬義從下，究竟有多麼的團結，又有多麼的出色，隨即回應道：「是顏良和程昱、黃忠三位將軍！」

當然，孫堅沒有想透這一切，這一切的就與原因是立場不同。

「白馬義從由誰帶領？」

「陛下，陛下。」微微提醒兩聲，封諝慢慢靠近天子劉宏近前，微微提醒道：「陛下，過河了！」

這些天子劉宏都能感覺到，不過一路上他什麼話都沒有說，現在這種時候，越快回到洛陽越和-圖-書好。

如果白馬義從像當年的湟中義從那樣隨著段熲的離去，禍亂大漢，那將是數十年，或者更長時間的災難。

天子劉宏凝思一下，轉回身走回車馬，淡淡道：「不用了。」

見到孫堅來后，兩個人都沒有理會孫堅。這兩三天，他們對面前這些人已經司空見慣，反而不在乎了。皇甫岑下獄給他們讓他們有些寒心，跟別談有心思交談了。

此時已經離去的沮授和裴茂全然顧不得身後孫堅的反應，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口，他們現在只想聚集河東上下智囊，共同面對這一場前無古人的危機。因為沮授和裴茂隱隱嗅到這不是一場簡單的拆穿陰謀，而是一場政治博弈，如果輸了，可能就是一場生死下場，如果贏了，他們同樣得不到什麼。

「可是，這個度倒是很難把握啊！」

孫堅即刻跑到近前，低聲回應道：「臣這就去！」剛跑出去幾步，孫堅似乎想起什麼，問道：「用帶到陛下近前嗎？」

沮授輕哼一聲。

天子劉宏一怒，吼道：「朕現在說的話都不中聽，不中用了是不是？」

見兩人不搭理自己，孫堅只是尷尬的聳了聳肩，回應道：「兩位先生，你們可以走了！」

一場動亂，死了盧植，下獄了皇甫岑。

「啪！」

「宦官之後啊！」

距離不遠，沒走幾步，他二人便瞧見了無精打采，還略帶幾分憤怒的白馬義從。

南陽何顒一早便來到袁府。

聽何顒這麼一說，袁隗彷彿想起來，點點頭回應道。

領在最前頭的是顏良，此時的顏良雖然很憤怒，卻比以往還要冷靜許多，他知道眼下事宜都該交給程昱和黃忠他們，自己不會想那麼多，自己也想不到那麼多，可河東上下有很多人能夠想透面前這件事情。等他們做完決定后，自己再同白馬義從一起謀反亦是未嘗不可。

「哦？」

他孫堅親自隨著皇甫嵩、張溫平叛，卻屢屢敗於韓遂、邊章m.hetubook.com.com的手裡，不是韓遂和邊章有多麼難對付，而是他們的部眾中有都是湟中義從！

不過沮授沒有同孫堅辯駁什麼，轉身凝視左右，回看裴茂一眼，對著孫堅抱拳道：「孫將軍情誼，我等自會轉達我家大人！就此告辭！」

「成與不成在於天命。」袁隗本就不贊同底下人這麼做，既然失敗了，就不要引火燒身，讓他們自己處理去。「不過，這個盧植就可惜了！」

但即便沒有勝面，但他們也同樣不敢忘記，同樣不敢放棄，他們要把這局勢扳平，至於，大漢，這個已經讓人寒心的詞彙，他們不會去想了。

沒有勝面！

何顒搖搖頭道：「還是兩日前的書信。」

天子劉宏若有所思的回應了一下。

「哦？」袁隗想了想道：「這個孫堅倒是聽說過，曹操是何人？」

剛剛合上房門，袁隗便忍不住的開口詢問道：「伯求，本初可有書信？」

正見到袁隗在那裡凝思，輕輕打斷袁隗后，便被袁隗，請到書房內。

「這。」

「不是。不是。」封諝急忙跪倒，爬到近前，哭訴道：「老奴錯了，老奴錯了！」

這點不光程昱、黃忠清楚，就連這幾千白馬義從，上上下下都似乎很清楚這一些，經過六藝學堂的培養，他們白馬義從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死士，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靈魂！

天子劉宏剛走出去幾步，便轉回身瞧著封諝，問道：「對了，朕讓你們放了沮授和裴茂，放了沒有？」天子劉宏一臉陰色的瞧著封諝。這種時候如果誰在違抗他的命令，一定不會好過。

此一事，無疑表明了，這中隱藏的黑手。

「許子遠怎麼都咬住了皇甫岑，不知他可用？如果不能，莫不如路上截殺他！」

他們絕對不會這麼愚蠢的上隱藏在幕後那些人的當！

而叛軍，只有許攸和周旌被抓了起來，其他人卻安然無事，這讓他們怎麼看待這件事情？這讓他們怎麼去應對這件和-圖-書事情？這讓白馬義從、河東上下如何應對這件事情？

何顒似乎瞧得出袁隗這一苦笑，解釋道：「雖然這等陷害沒有什麼，天子遲早是能看出來的，但是現在咱們要賭的便是天子已經開始忌憚和猜忌皇甫岑了，天子可以對我們士人如此打擊，就跟不能忍受這樣功高震主的人物存在，現在是需要我們落井下石的時候。」

此次北上是天子劉宏一意孤行，他也隱隱猜到會有這麼一劫。此次大難，卻讓他看到了大漢背後那絲不安，現在，天子劉宏最重要的是查出幕後黑手。還有……他皇甫岑如今究竟強大到何地步？還掌不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滾開！」

袁隗轉回頭凝視何顒，何顒這話倒是沒錯。

瞧見程昱和黃忠，還有顏良等一干白馬義從，沮授和裴茂忍不住心中的激動，呼喊著跑向他們！現在或許只有他們才是真正的朋友！

一旁的孫堅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唏噓膽顫，他在想，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落得皇甫岑這般下場，那些部下會不會向面前這幾個人有其他反應。

他們二人身負皇甫岑營救天子之命，卻丟了皇甫岑，這讓他們有何面目回河東？

沮授和裴茂並沒有同皇甫岑、許攸、周旌一樣被押在囚車之中，反倒是獨自被監禁在另一處。

程昱哪裡算得找將軍。

天子劉宏的歸途異常的快，比之來時的速度都快了許多，那些大大小小隨行的官員也不在七嘴八舌，參奏些這個，說些那個，剩下的倒都是怕死之意。

剩下的帳，等回到洛陽在一起算未嘗不可。

沮授冷靜下來，現在不是置氣之時，而且也不是同他們胡言亂語之時，應該火速聯繫麴義、關羽、華歆一同商議如何應對眼下的危機。可以說這絕不是皇甫岑一人的危機，已經是整個河東利益集團的危機。

隨著封諝的回應，天子劉宏猛然走回封諝的近前，朝著封諝的嘴巴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httｐs://ｗwｗ.ｈetｕｂｏｏk.com•cｏm「呵。」

「正是這曹操、孫堅最後一刻挽救敗局，如果不是死了盧植，或許事情就成了。」

而且看著袁紹和曹操兩個人同樣深不可測，以前一直都在小瞧這幫小輩，眼下，才覺得這是多麼愚蠢的想法，那些小輩沒有一個人是好相處的。

孫堅為難的瞧了瞧二人，回應道：「兩位盡可放心，我孫堅不才，卻銘記白馬義從營救之恩情，天子那裡如何決斷，我孫堅自會為大人求情！」

「就在大隊之後，隨同羽林衛一同前往洛陽。」

沉浸了許久的洛陽再次沸騰了起來，天子北上巡視祖宅竟然被人行刺，差一點連性命都對了，這消息傳來焉能不掀起一股風浪，就跟不用其他人說些什麼了。

「走？」

袁隗想了想，左右不過一個許攸，反正已經供出皇甫岑，無關大局。

放了沮授和裴茂卻不敢不顧，又不安撫，又不派人監視，就這麼放任自流，雖然孫堅一直以來就沒有認為他們會是叛軍，但是……人都是有脾氣的，皇甫岑如今下獄，白馬義從被放任不管，這上上下下，哪個不會寒心，難保這一路會出現什麼情況？

黃河南岸。

聞言，袁隗問及曹操，何顒提醒道：「袁公忘了，這曹操乃是本初朋友，又是大司農，不，太尉曹嵩的兒子。」

最重要，還有一個孫堅，時刻都在同自己作對。

何顒有些惋惜的說道。

「呃。」

在袁隗的眼裡，許攸自然不過就是尋常人氏，但何顒卻同許攸交好，連忙搖頭道：「不可，不可。」

袁隗苦笑，此等伎倆，小兒都能識破。

現在最讓封諝擔憂的還是少主張婕兒的來信，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瞧到張婕兒的來信，未免有些擔心。

「沒……沒……有！」

見孫堅回答的言語真切，沮授轉回頭瞧著孫堅問道：「孫將軍，你眼白馬義從救援之情，可白馬義從如今何在？」

誰也不敢保證，白馬義從會變成另外一個湟中義從！

兩漢重和圖書情義，此等情況，亦讓二人名聲掃地。

何顒也是面色一難，不過卻轉而勸道：「袁公勿憂，本初不是說過，許攸和周旌一口咬定此事便是皇甫岑所作所為嗎？」

瞧見沮授如此文雅，裴茂亦是拱拱手，什麼話都沒有說，然後轉身離去。

裴茂繼而冷笑道：「我們哪裡走？我們大人還被你們押送著，我們這些做屬臣的哪裡走？」言語之中，裴茂的怨氣無比之大。

天子劉宏一腳踢開封諝，轉回身衝著遠處即要渡河的孫堅喊道：「去把沮授和裴茂給放了！」

而且，封諝還摸不準袁紹和曹操到底是哪一方的？如果都是推到皇甫岑，那自然無話可說，大家齊心協力，一同把皇甫岑推入深淵。但是如果不是，難免事後不會被人反咬一口！

看著孫堅離去的背影，天子劉宏的身子才坐回馬車，拉上門帘，他心中明了這一切，然後放任沮授和裴茂不過是一個局而已，雖然明知道皇甫岑是被誣陷的，但天子劉宏已經決定收一收皇甫岑這根線，在看一看，皇甫岑的權利滲透到了哪裡？如果真的已經觸動了皇權，那……未免不是一死？

可是天子心意已決，孫堅沒有什麼好勸的。

「嗯。」

洛陽人的反應都在袁隗的反應之中，但袁隗沒有想到王芬謀反不成，反被抓住了許攸和周旌，這讓袁隗整夜不安。

何顒點點頭，道：「這個度確實很難把握，不過我們無需如此殫精竭慮，只要等一等。相比之下，皇甫岑的那些舊部做出大逆不道的舉動，才是火上添油。咱們大可靜觀其變。」

也許，任何一步，都有可能會觸動皇甫岑的性命！

段熲的喊冤離去，讓湟中義從為禍西涼數十年。

孫堅一怔，這是何意？

「盧植？」呢喃這三個字后，何顒笑了笑，回應道：「沒有了盧植，他皇甫岑在朝就無人幫其說話，他皇甫岑的死期，就這麼定了！」

天子劉宏臉色陰晴不定，見封諝此舉，便知道封諝沒有按照自己所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