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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正瞧見皇甫鴻和皇甫酈哥倆出門。

趙雲點頭。

「說，怎麼發現我們的？」

隨著他的暗號，頃刻間便有兩人騎馬趕來。

想想獨闖千軍，這可是大漢最負盛名的西涼軍，多少豪傑義士都栽倒在這裏了，今天他便要和皇甫岑卻闖一闖這大軍。

賈詡顯然不這麼想，他轉回身看著尹端，回道：「如果沒有猜錯，此事急不可待。兩位將軍想想，趙雲比之典韋如何？大人卻只帶了典韋，而把子龍遣回，這中……」

「好嘛？」

典韋抬頭一看，皇甫岑早就把那赤|裸探刺身上的衣衫裹在身上。心中暗贊，皇甫岑心思靈巧，方才這欲擒故縱的手段使得非常到位，不僅輕鬆除掉了三個探刺，最重要的是他們三個人已經表露了軍中暗號，而且還換到了一身行頭！

聞此，賈詡點點頭，回身看著閻忠道：「如果文和沒有猜錯，大人定然是又看到了什麼怪異的事情，先生可回府邸，過幾日再會！」

幾人同時發出一聲問號。

皇甫嵩點點頭。

「換好了。」

聞罷，閻忠起身，衝著幾人微微一禮，什麼話都沒有說變往外走。

「先把他們三個屍首藏起來。」皇甫岑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具屍體，心中有些小小不忍，不過為了大局，眼下也沒有辦法了。

尹端和夏育看向賈詡，道：「文和似乎有什麼……」

閻忠一句話，突然中斷了這次談話。接下來具體細節都沒有敲定，皇甫岑便匆匆躲了出去。在這個時空里生活了整整二十幾年，但皇甫岑依舊不能面對這份算是突如其來的感情。直到閻忠開口言后，皇甫岑知道，自己並沒有在邙山釋懷。面對一個故去的父親皇甫規，總之不用面對面去相認。但是生母扶風馬氏，畢竟還尚在人世。這麼多年的隔閡、心結突然系得又緊了！

「嗯。」

話還未說透，尹端突然想起，凝望賈詡，道：「文和是說……」

典韋回看皇甫岑說道。

沒有暗號，不知這群人的行蹤，對皇甫岑和典韋來說，多少有些難辦。只有從這個暗哨刺探的口中探知西涼軍內部諸事。說話間，皇甫岑把此人的衣褲脫下，給典韋使了一個眼色，典韋立刻鬆開探刺，兩個人擇地而避。

「嗯。」

「那也不至於如此冒險行事！」

聞此，閻忠回身心事重重的往自己的跨院走去，沒走幾步，正遇見皇甫嵩。皇甫酈說的沒錯，皇甫嵩確實來到了閻忠的和-圖-書跨院。樣子不是隨意而來，卻是目的很明顯。

皇甫岑緩了緩自己的情緒，仰頭讓含在眼眶之中的熱淚流淌回去，才轉回身瞧著趙雲和典韋，輕聲道：「我沒事。」說完往回走去。走出幾步，似乎想起什麼，按住趙雲的臂膀，輕聲道：「子龍。」

想罷，回頭看著典韋道：「可敢隨我共往軍中？」

「子龍，你是說大人帶著典韋走了？」

那刺探扭頭不語。看樣子，已經抱著死志。

「回去告訴閻忠先生，我先同典韋去辦一件事情，今日就不用等我們了。過幾日，我會再派人去請閻忠先生。」

皇甫岑點點頭，別說面前西涼軍軍紀嚴明，即便面前這空曠的曠野都難得穿過，沒有樹林、山川，險峻的地勢為輔，根本穿越不過。這麼一看，張溫雖然士人出身，不懂軍政，但這支西涼軍卻是皇甫嵩一手帶出來的能征慣戰之士，更不用提軍中還有西涼宿將。

聞此，閻忠的表情一沉。

可是眼下，他又不得不面對自己的生母。

兩道血光噴濺，那隨行而來的兩個西涼探刺頃刻間便被皇甫岑和典韋斬殺！

「呃。」

典韋想了想，回道：「大人是說張溫張大人的兵馬，還是左將軍董卓的部曲？」典韋來西涼近兩個月，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但是武人對戰爭都有著異常的嗅覺，所以，典韋倒是很清楚西涼軍的駐紮情況。

皇甫鴻一怔。

聞此，賈詡轉回身，低聲道：「以大人秉性，固然會受家事困擾，但絕不會獨自出行！」

「只怕他皇甫岑真的不清楚什麼事情不能做！」

「留活口！」

「哦？」皇甫嵩轉回頭看著閻忠，道：「先生才歸？」

直到天黑的時候，閻忠才趕回府邸。

「撲哧！撲哧！」

皇甫嵩終於不那麼淡定了，言語微微有些激動。

狄清帶著程銀、候選、梁興、李堪四人守在夏育的院子內，趙雲和典韋在賈詡、尹端的示意下匆匆跑出房間，追隨著皇甫岑，唯恐皇甫岑出什麼意外。

皇甫岑和典韋正趴伏在那裡。

尹端衣袖一扶，似乎對皇甫岑如此冒險，不在乎性命相當不滿。

「呃。」

「嗯。左將軍董卓現在漢陽。」典韋雖然不清楚皇甫岑要幹什麼，但是能感覺到皇甫岑並沒有受眼下閻忠那席話影響，如果不出意外，皇甫岑定然又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閻忠盯著皇甫嵩，想聽一聽皇甫嵩的回答。關於皇和圖書甫嵩同皇甫岑的隔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皇甫岑與安定皇甫氏的理念不同，從皇甫規起，皇甫家便對士人趨之若鶩，甚至想成為士大夫核心，但是他們畢竟出身武夫，同士人有著不可磨合的矛盾。三代經營，皇甫氏才算進入士大夫階層。但橫空出世的皇甫岑卻打破了他們的念想兒，從涿縣到蔡邕府邸，再到朝堂、盧龍塞，皇甫岑一路都是在對抗士人中成長起來的。雖然皇甫岑並未以家族為榮耀，但在士人們看來，皇甫岑便是皇甫氏的代表。把三代經營的名望幾乎毀於一旦。

趙雲見皇甫岑不說，回頭看了眼典韋。

「他去軍中幹什麼？」尹端不明，腳下不停的踱步徘徊，想不明白的回問道：「這西涼軍非比其他大漢軍隊，軍紀嚴明，仲嵐此去當真是有些魯莽！」

一座凹凸不平的山丘后。

「朝那縣外五十里！」

「——誰？」

閻忠想了想，回應道：「好不好談不上，最起碼，仲嵐知道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夏育這個人武夫脾氣，既然不服義真，能讓仲嵐拉攏也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

「真不明白家世有這麼重要嗎？」

賈詡卻一直凝望庭院之外，遲遲未語。

……

想了想，賈詡轉回身，問道：「兩位可知，朝廷大軍駐紮在哪裡？」

話罷，皇甫岑嘆了一口氣，抬頭凝望眼前已經升起的月色回應道。

……

「放心，有典韋在，我不會有事。」

若有似無的一聲應答，皇甫嵩轉身便要離開。皇甫岑心中的隔閡不時一時半刻便能解開的，這份心結，也只有他們母子二人去化解，他皇甫嵩也無能為力。

瞧見皇甫鴻的反應，閻忠笑了笑，擺擺手道：「老嘍，老嘍，你們看我這記性，竟然這麼糊塗，行啊，你們去吧，路上小心點！」話罷，閻忠往回走去。

夏育提醒道。典韋的實力，他自信整個西涼軍中還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

「而且什麼？」

還未等皇甫岑做出任何反應，典韋已經出手，一腳踹飛那人手中長刀。

閻忠緊接著道：「不過看得出，他心底還是在乎的！」

尹端、夏育不明的看向賈詡。

「沒談？」皇甫嵩盯了閻忠許久，卻不見閻忠有任何隱瞞，他太熟悉閻忠了，如果閻忠說沒有，或許就真的沒有。「他皇甫岑欺世盜名，暗地來此，竟然什麼都沒有說，他……究竟想幹什麼？」

那探刺未著衣衫，hetｕbｏｏｋ.ｃｏｍ.coｍ光著身子猶猶豫豫的戰力自然頓減，根本就不是典韋一合之敵。

倒是一旁的尹端轉回身打斷道：「二十幾年未見，心中難免有隔閡。昔日張老也曾言，此事只有仲嵐他自己去釋懷！」

「而且由始至終，你都對仲嵐有成見！」

「義真，不覺得你自己用詞不當嗎？」閻忠返回身看著皇甫嵩，低聲道：「這一切都是你的臆測，而且……」

彼此凝視幾眼，那人張嘴欲喊。

趙雲又道：「對了，大人說幾日後再見閻忠先生，而且有要事相商。」

「何事？」

所幸，典韋武力高強，旦夕之間便衝到了那個探刺的近前，右手虎口打開，一把掐住他的衣襟。

「不行！」皇甫岑抬手制止，回身道：「且不說我們不知主帥大帳，即便知曉，也定會有人察覺我等不是他們中人。」

「張溫！」

賈詡撫摸著鬍鬚，沉思不已。

……

「走！」

「是嗎？」

那探刺哪裡清楚皇甫岑和典韋打什麼注意，急忙發出特有的暗號，聯繫隊友。

皇甫岑回身衝著典韋，低聲道：「別讓他喊出來！」皇甫岑已經察覺到面前這個人應該是西涼軍的刺探，如果他給隊友發出訊號，這一切就功虧一簣。

「這般，你我騎著他們的戰馬創營，傳報軍情，慌亂之中，他們定然不會注意，待人引路到中軍大帳附近后，我給你眼色，殺了領路之人。」話罷，皇甫岑回身看著典韋，重複問道：「清楚？」

夏育回道。

皇甫岑望了望天色，已然是下午，在過一個時辰，天色便該黑了下來，行事也方便多了。隨即道：「明天便會清楚。」

「如詡所料不差，大人必是去軍中了！」

「是。」

皇甫岑並未直接回答，倒是反問著閻忠。

聞此，閻忠卻看著皇甫嵩，回道：「我倒不這麼認為，我以為憑仲嵐的聰明，不會做出有悖的傻事。」

皇甫岑點點頭，如果沒有猜錯，那個人是韓遂的心腹閻行，而此來方向正是朝廷大軍的方向，倒不是說韓遂同馬騰有聯合攻擊漢庭的意圖，現下兩方正處於休戰狀態。朝廷也在思索是剿還是撫？而韓遂叛軍內部正出現分歧，韓遂、馬騰的關係向來是利益互用的原則，眼下他們雖然團結在一起，只要朝廷放鬆對他們的鎮壓，兩人的利益、部曲間的矛盾便會迸發出來。而韓遂一向是以利益為重，此次，難保不是藉助朝廷內亂不覺，想藉助hｔｔps://ｍ.ｈetｕbｏｏｋ.ｃｏｍ.com張溫之手招安。為了確定這個消息，皇甫岑決定去一趟大漢四萬西涼軍中。

「好，大人小心」話罷，趙雲身形矯健的飛速離去。

聽此，閻忠反問道：「不好嗎？」

旦夕間被除掉后，皇甫岑回身扭向典韋，低聲道：「快換上衣服。」

「義真。」

瞧見皇甫岑背對自己，趙雲輕聲喚了句：「大人。」

「那……」

「等等。」閻忠轉回身，叫住皇甫嵩，看著不明所以的皇甫嵩，閻忠直言問道：「方才壽堅、文達去往西涼軍中，所為何事？」

「西涼軍中？」典韋回頭看了看皇甫岑，然後點頭道：「有何不敢！」

閻忠一搖頭，他知道皇甫嵩很想知道談話的內容，不過自己同皇甫岑的談話卻因為典韋，還有家事打斷，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隨即回應道：「怕是要讓義真失望了，我們什麼都沒談。」

趙雲送閻忠出去后。

見閻忠如此篤定，皇甫嵩笑了笑，聳聳肩，回應道：「看來你同皇甫岑談的不錯！」

二十幾年，皇甫岑已經習慣這個時代。

兩人一看是閻忠，知道皇甫嵩重視這個西涼名士，隨即衝著閻忠深施一禮。

閻忠問道。

夜幕剛剛拉下，朝那縣城外五十里的軍營里已經燃起篝火，陣陣炊煙漂浮過這空曠的平原之上。

聽皇甫岑說完，典韋亦是贊同的點點頭。

饒是閻忠這般無牽無掛的人，也被皇甫家事腦的心煩意亂。

皇甫酈人小鬼大，不忘提醒道：「先生，我方才瞧見伯父往你跨院的方向走去了！」

兩人卻沒有理會閻忠，已經轉身而走。

「對！」賈詡點頭，轉回身，輕聲道：「如果詡沒有猜錯，大人一定是去證實韓遂是不是派人去往西涼軍中！」

閻忠終於點破皇甫嵩心中那層不曾捅破的隔閡，直言道。

「你猜的沒錯，仲嵐找我了。」

典韋並未停止，回身衝著那赤身裸體的探刺砍下一刀。

見閻忠這般，皇甫嵩的嘆息聲便又多了起來。

「哦？」

「父親，讓我等去西涼軍中去一趟。」

隨著趙雲的離去，皇甫岑轉回頭瞧著典韋，問道：「可知漢庭的大軍駐紮在哪裡？」

夏育轉回身看著賈詡道：「真不明白仲嵐，本來已經快要勸說閻忠相助，怎麼會因為兒女私情而……唉！」話未說完，心直口快的夏育長嘆一聲。

「大人要去辦什麼？」

「張溫何在？」

夏育剛回答，尹端突然明了的抬頭看著賈詡道：「文和和*圖*書是說……仲嵐去漢軍中了？」

眼下雖然不是皇甫岑領兵，但這四萬西涼軍畢竟是皇甫嵩在北地徵調，又南征北討，身經百戰的隊伍，實力確實不是其他軍隊能夠比擬的。這樣的軍隊，軍紀自然不差。

「朝那縣城外五十里！」

閻忠洒脫一笑，道：「義真不是特意來此看我的吧？」

「清楚。」

聞此，皇甫嵩臉上表情變了變，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道：「張溫來信，說韓遂有信使到來，似乎要降，問我參与，我回絕了。只是讓鴻兒和酈兒去看一看。」停頓一下，卻又補充道：「韓遂一項喜歡用這一手，只希望張溫、董卓別上當就好！」言語之間，皇甫嵩已然猜透韓遂本性。

「那是……」

典韋回身吼道。

「你們兄弟倆這是去哪？」

就在他們還未說話間，皇甫岑同典韋摸到背後，揮刀而出。

「不會，有典韋在。」

聽閻忠回話，皇甫嵩想了想，問道：「皇甫岑終究是跟尹端、夏育他們走到一起了！」說話間，語氣似乎有無限惆悵。

「大人，看西涼軍的軍紀，我們進去的機會不大！」

閻忠點點頭。

「大人，現在咱們可以大搖大擺的走進軍營了！」

皇甫岑想了想，回應道：「董卓是在漢陽或是狄道對嗎？」

出了夏育、尹端的門后，並沒有急於走回皇甫嵩的府邸。而是繞著朝那縣城走了幾圈，他在想，皇甫岑究竟想起了什麼？一件二十年前的事情對皇甫岑來說，真的如此緊張？

話罷，身旁幾人目光同時聚焦在一起。

兩人合力辦完一切事情后，夜色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

二十幾年，皇甫岑也習慣了身旁沒有家人的羈絆。

閻忠一怔。

典韋手一指，回應道。

說話間。皇甫岑便覺得身後有刀風撲進。

「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皇甫嵩手指閻忠，調侃道。

說話間，皇甫岑已經趕到這刺探近前，用力的掰開此人嘴巴。西涼軍軍紀如此之嚴，難保沒有什麼毒藥自盡之類的東西。

典韋拳頭握緊，他倒是很久沒有經歷這般刺|激的事情了。

「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閻忠隨即回道：「你一定是想問我關於仲嵐的事情？」

「不談這些了。」皇甫嵩深吸一口氣，有時候他也覺得很為難，這種矛盾真的很難磨合，隨即回問道：「他說什麼時候回府一趟沒有？」

「嗯。」皇甫嵩抬著的手臂空懸那裡，許久才回應道：「也許是吧！」

閻忠回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