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君臣不見
第46章 改易州牧
「如果天子真的決定，我一人恐怕很難改變天子的決定。」
「西園軍組建好后，外放幾個能征善戰之士，平定就是。」
「這個。」
「可是如果不這麼做，大漢告急的各處叛亂怎麼辦？」
有人在旁鼓動，立刻便有人開始附和。
「他的心思，很大！」
董扶、趙韙、呂常、吳素、射援、杜衡、劉公等人一眾老友。
劉焉點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自己文職出身，只怕想要帶兵，天子也不會應允。
「陽安？」馬日磾抬頭想了想，依舊擔憂的回應道：「陽安長公主對天子的影響力還是有的，但劉焉乃是天子皇叔，影響力自然不弱陽安長公主。」
劉焉身為當今天子的皇叔，雖然眼光還是有的，倒是沒有多少忠君報國的思想，這些時日以來，他便在凝思著該如何躲避眼下即將出現的亂世。他是漢魯公王一脈出身，是漢高祖的後代，對光武帝子孫建立起的大漢並沒有太多的歸屬感。甚至來說，他更想由他自己來取代天子當上皇帝。不過從某些方面來講，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所以他一直想圖謀一地偏安一隅。
這裏宦官們和外戚都沒有勢力摻差其中，他們自然不會出言相助，真正要靠的還是自己這些人。
「咳咳。」痰嗖兩聲，打破面前的寧靜后，劉焉抬頭瞧著面前幾人，回應道：「諸位都是我劉焉的舊識，今日焉聚集諸位不是為他，只因，天下將亂，焉想m.hetubook.com.com攜家避難。」
自己既然要保漢，就要事先弄清楚自己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對呀，如果君郎能夠出任益州牧自是再好不過。」
見此，劉焉眼眸之中才劃過一絲滿意的神態，回應著面前幾人，輕聲道：「要不我們這樣吧，大漢四境不安，各地刺史威輕，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輒增暴亂，乃建議改置牧伯，鎮安方夏，清選重臣，以居其任。」
「聽說馬相謀反，朝廷就要派遣剛剛組建，還未成型的上軍校尉司馬趙瑾平叛，我看……」
聞言，其中很多人都點點頭。
「他們的利益不在這裏，他們的利益是洛陽朝廷上的政權，還有這新建的西園軍軍權，他們暫時不會摻入這裏來。」劉焉入政這些年來，對外眼界很高，也把兩漢政治鬥爭看的很透徹，外戚和宦官的爭鬥是不會停止的，但偏偏何進和張讓都沒有看清，看得清士人要把握政權的野心，還有這些年來被天子劉宏壓抑的野心，如果一個閃失，很有可能大漢中樞崩潰，那才是大漢真正亂起的時候。道：「所以大家要一同上書言及此事。」
「這正是我聚集各位老友的原因，大家想一想，我們怎麼才能名正言順的舉家搬移。」
「你說什麼？」馬日磾表情異常嚴肅的望著眼前的皇甫岑，重複問道：「我沒有聽錯？」
「可是劉焉也曾說且用非其人，輒增暴亂。」
「這個。」
「這個自然。」皇甫岑起身瞧著馬日磾，回應道：「來之前，我已經見過陽安長公主，太會幫助我們勸說天子。」
「本想去往交州，可是……你們也知道交州的瘴氣很嚴重，路途又遙遠，還有蠻夷不服王化。」說到這裏的劉焉抬頭看了看身旁的董扶、趙韙二人，回應道：「茂安兄建議我改為益州。」
說話間，劉焉已經坐立不住，起身不住的踱步徘徊，口中還不住的沉思著什麼。
「哎，聽聞最近益州叛亂不止。」
「可這是疲勞之術。」
由屬呂常、吳素、射援等人最烈，他們雖是出身名門，但並不是潁川、南陽那些豪門世家，如果洛陽真的亂了起來，他們的家族難免要受災難。相比大名士，他們要保住全族的命運，還真是有些難。
「也許會吧！」
「這。」
「即便改易州牧也沒什麼不好。」馬日磾從氈毯之上慢慢站起，滿腦袋都是劉焉的場景，想了想，回道：「現在大漢境內四處兵亂，君郎有此建議，正是加大了朝廷兵力不能觸及，地方刺史自行招募兵馬剿滅！」
「可是，我們怕十常侍壓著奏摺不稟奏。」
聽劉焉這麼一說，眾人彼此凝視，紛紛搖頭不止，要想舉家遷移他鄉，定要掌握一地的軍政大權，否則，遲早會被人碰個頭破血流。
說完，劉焉雙眸之中彷彿找到了一www.hetubook.com.com股前所未有的興奮感。
「我雖剛任太尉之職，可他劉焉太僕部也算我太尉府直屬，怎麼他上書我不清楚？」
馬日磾想起連日來天子不僅病情沉重，心情更是異常的差，尋常時候都不見天子有一絲笑意。這種情況下，難免會同意劉焉這個辦法。
最重要的是，他們上書，需要有人附和。
回味了一下，皇甫岑才淡淡的飄出這樣一句話。
董扶對劉焉講，益州有天子氣。
「這個。」
劉焉自知不是宦官一系，又不是外戚一系，也算不上黨人，就連他這個漢室宗親向心力也不深，所以連日來，他便四處訪友，意圖謀划如何出任四境。他曾任職南陽太守，又為漢室宗正，不僅德高望重，更是贏得很多門閥大家支持，他想走，自然有批人爭相追隨，這不他便聚集了一些舊識心腹。
說完，趙韙別有深意的望向劉焉。
「對呀，君郎，你就別賣關子了，我們都等得不耐煩了。」
瞧見馬日磾如此激動，皇甫岑才明白，恐怕因為自己的原因，太僕劉焉還沒有向天子提及改易刺史為州牧一事，但不管怎麼說，皇甫岑都覺得不能讓這件事情在自己的眼前發生，畢竟改易州牧一事，是直接促使士人從此走向把握軍權對抗舊制度的道路，也由此開始了長達半個世紀之久的亂世。漢室千萬人口也是在這個時期削減十之七八的。
「君郎兄，你說吧，到底要怎麼做？」
馬日磾搖搖頭，皇甫岑說的和-圖-書簡單，那是他沒有看到朝廷之上積壓的奏摺，要不是十常侍用力彈壓可能還會有更多不可思議的叛亂奏摺上報朝廷呢。
「君郎兄，要去哪裡避難？」
東觀、太學也從屬於太常府，故此皇甫岑才有這麼一說。
他是當今天子的皇叔，又曾為宗正，現又為九卿太常，地位自然不同，群臣點頭應承。
「改易容易，如果屆時朝廷想要收回這份權利，倒是異常艱難了！」
其實劉焉並未說出這中真正的原因。
聞此，吳素拍案而起，稱道：「君郎之言深的我心，即便我等不能去往益州，君郎之見對大漢來說無疑是一個很有效的辦法。」
「我是私下裡聽到了，劉焉已有打算，我想他是在等時機吧！」
「可是，要我們舉家遷徙，總要有個理由啊！」
聞言，眾人扭頭瞧著董扶。
「兵權？」
「天下將亂，益州這個地方對我們來說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其實私下裡，劉焉已經同董扶、趙韙相商過了，只不過他們想帶走一批人，才好不落與益州本土土豪的勢力，今天聚集府內上下人等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董扶和趙韙本是巴蜀人出身，自然對家鄉有向心力。所以董扶起身，回應道：「諸位可能不清楚，益州國富民豐，沃野千里，又地利險峻，我等大可不必懼怕他人來攻。」
時下，洛陽城內，天子病重。
四地兵患不絕，宦官們同外戚的矛盾已經越來越激烈，可是如果天子還在，這一切還有緩和的機和-圖-書會，但是，如果天子一旦駕崩，那麼洛陽將會陷入千年浩劫當中。
洛陽。
「這個。」皇甫岑這話倒是提醒了身旁的馬日磾，雖然皇甫岑並未說透，可是只要想一想，如果朝廷真的所託非人，遇到一個半個別有異心之徒，很有可能造成地方勢大，群臣割據的局面。
「先不管這些，當務之急，是要由天子同意才好。」
「這個……」
話一出口，身旁的幾位舊同僚便面面相覷，劉焉這個建議不是之前沒有，兩漢初期，是州牧為制的，后戰事減少，為收兵權才去了刺史，甚至後來連內陸都取消了都尉這一職，眼下要是復辟州牧制度，對他們來說利益無疑是最大化。
呂常站起身，凝望眼前的劉焉，輕聲問道。
其中由屬董扶的地位特俗，他是大將軍何進府邸的大將軍掾，又是有名的讖言家，在洛陽，沒有人不知道他董扶的名聲，堪比襄楷、申屠蟠這些奇人異士。
……
「放心，只要大家聯名，其他的事情，由我親自去見當今天子。」
「不能管那麼多了，刺史改易州牧一事，實為下下策。」
「十常侍和大將軍何進會同意嗎？」
「仲嵐，以我之見，莫不如你去見一見劉焉，把事情說一說。」
「刺史郗儉暴斂財政，引得四下反起！」
「依我看，去往益州最重要的是有兵權。」
聞聽此言的皇甫岑嘴角噙著一抹怪異的笑容，然後回應道：「太尉大人，劉焉是什麼樣的人，您曾為太學博士，難道不知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