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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取代？」

「能。」

孫堅急忙搖頭，皇甫岑平定大漢內憂外患，已是彪炳千秋，直追霍去病、班定遠這些人。作為一個統兵為己任的武人，他已經夠格。而方才他自己那麼說，也不過是因為他皇甫岑沒有長成六郡，又與皇甫嵩不和。但是孫堅也忘記了他自己也非六郡子弟。

回味了一下孫堅的回答，皇甫岑低著頭，道：「文台說當是，便是我皇甫岑做的還不夠，做的還不多！」

「大漢武夫？」孫堅重複這四個字，猛然轉回身，瞧著皇甫岑，問道：「仲嵐可是說，義真已經同意？」

「那仲嵐打算如何來辦？」

瞧見孫堅異色，皇甫岑沒有絲毫隱瞞，回應道：「沒錯，我皇甫岑如今代表的決然不是河東、并州的皇甫岑集團，而是涼州三明之後的大漢武夫！」

「天子身體如何？」

「可大將軍同十常侍斗得很厲害！」

見孫堅終於默認的回應，皇甫岑點頭，道https://m•ｈetuｂoｏk•com•ｃom：「正需文台兄相助。」

「自是。」

「不。不。」

孫堅沒有明說，但言外之意，很多人都能聽得明白。

……

孫堅搖頭。

「——這。」

「你要剷除士……士……人？」

更何況，他皇甫岑的出身，註定他已經是六郡子弟中，最靠近士人的那一家！

孫堅腳下一退。他非俗人，怎不知道皇甫岑要說的是什麼，他言語之中所謂的敵人又是誰？可偏偏他孫堅從沒有想過獨力對抗整個這樣的團體。甚至，他考慮過是不是加入其中，為自己，為祖上，都贏得一些聲明！可是作為武人那層底線，讓孫堅時常猶豫，甚至徘徊。今天他皇甫岑一句話便問得他孫堅啞口無言。

「這……堅倒是想也未曾想過。」

聽見孫堅這樣問，皇甫岑心中一笑，孫堅的心思終於活了，再也不安分了。隨即解釋道：「眼下便是我們武人參政ｈｅｔｕbooｋ.cｏｍ.coｍ的好時機。」

「我為武人，自然希望強漢繼續。」皇甫岑一怔顏色，回應著孫堅道：「攤子就要亂了，總要有人來收拾，我皇甫岑不才，自認可以帶著武夫們重新秉政！」

「我是說。」言及於此，皇甫岑抬頭望著孫堅，道：「作為一個武人，我們的職責是保衛大漢，不僅僅羌氐、匈奴、鮮卑、烏丸這些異族，我們也要在政局上保證大漢中樞的進行，甚至是廣施仁政。如果坐視那些士人門閥一點一點腐朽、挖空整個漢祚，這又與那些常年襲擾我們的異族有什麼不一樣呢？」

「我今日倒是見過天子，雖然言談還算清晰，但臉色、神情、吐氣都很沉重。」

「能？」

「不是有些道理，是事實就是這樣的。」皇甫岑抬頭瞧著孫堅道：「他們既然想控制整個朝廷，從上到下都想沾染，而偏偏對外用兵，立下戰功無數的又是我們。而我們到頭來獲得的又是什m.hetubook.com.com麼？不及他們的地位，不及他們的名聲，甚至不及他們的權利。這些，你服氣嗎？」

聞言，皇甫岑回應道：「也不是我皇甫岑胡言亂語，天子若在，尚能權衡大將軍與十常侍的權利，如果天子……那時，兩方必將斗得你死我活，重現當年陳蕃、竇武之事。中樞崩潰，大漢將亡！」

「涼州？」

「你可是武人？」

「所以，仲嵐是希望……」

「士人能當政，誰又說，我們武人不能當政？」

孫堅一驚，抬頭望向皇甫岑。

「所以，岑此來，便是要文台兄想一想。」

「哦。」孫堅深吸一口氣，暗道難怪皇甫岑如此口氣，先前他一直猶豫，皇甫岑沒有靠山，辦起事情來，會有強大阻力。方才答應，不過是因為皇甫岑提出的設想異常的龐大，異常的讓人豪氣雲干，只要一想想那樣的場景，那樣的場面，是開漢以來沒有過的場面。身懷異志的他又怎能不心動。所以皇甫岑是靠「wｗｗ•ｈeｔｕｂｏｏk.ｃｏm.ｃｏm奇節」這種假想撼動他孫堅的。但是眼下，西涼鐵騎的兵鋒已經讓孫堅感覺到洛陽的大時代即要來臨！

孫堅應允，皇甫岑自然見獵心喜。道：「有文台這話，我就放心了。等我修書一封，送往涼州！」

可偏偏他皇甫岑有著常人不敢做的舉動，他是靠著對抗士人一步步起家的。

「有些道理。」

「當是。」

「如一人敵，堅定當提三尺青鋒，取賊人首級。如萬人敵，堅率部下將士，與之衝殺。如亂臣賊子，堅定當發游繳詔書，號召天下豪傑共驅國賊！」此時的孫堅已經坐立不住，身子再次站起，表情異常嚴肅的看著皇甫岑，問道：「敢問，兄弟所言禍國殃民之人是誰？」

「什麼辦法？」

「我心中有一句話，是一個老者告訴我的。」皇甫岑想了一個說辭，然後解釋道：「一切不可理的都應該推翻，一切破壞這個國家的都因該剔除。」

而皇甫岑就是要孫堅這種氣勢，慢慢起身，臉色亦是www.hetubook.com.com相當凝重的開口回應道：「如果我們的敵人不僅是一個人、一千人、一萬人，而是一個團體，一個根深蒂固的集團呢？」

這樣話題又轉回一開始那裡，聽見這話，孫堅稟了稟神色，回身瞧了瞧皇甫岑，抬頭道：「仲嵐有挽大廈之將傾的武夫豪情，我孫文台雖然不才，亦是想跟仲嵐走一遭。即便刀山火海，也不枉此生走上一遭！」

此時的孫堅已經顧不上用什麼敬稱了，面前皇甫岑給自己展現的目標太大了，他從沒有想過這些。

「正因為不服氣，所以我們要想辦法，將他們取代。」

孫堅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皇甫岑這半生過往經歷頗多，行事也頗為不一樣。他比涼州的任何一個武人都更有手腕、魄力，眼下這番話，更是讓孫堅覺得皇甫岑的目標也不是尋常那些六郡子弟能夠比擬的！

「不僅家兄，就連西涼大營的軍中宿將閻忠、梁衍、袁滂、張猛、蓋勛、尹端、夏育早已同意！」

「我可是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