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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到萬不得已都不能用的底牌。」

「唉！有什麼好怕的，要是當今白馬都尉來，我就率全軍歸降，就不用看那些士族人的眼色。」

綦毋闓輕哼一聲，用眼偷瞄蔡瑁，心道，這小子竟然在自己面前裝起好人了，想當初打壓荊南四郡的宗族門閥的時候，他哪去了？

「我相信。」言及這三個字，魏延手中的杯子被緊緊的握住，眼神和語氣之中透露出無比的堅定道：「一定會在近期內平叛。」

兩人同時一問。

「好！」

司馬懿故意驚問。

「將士。」

「那天子是打算現在收服荊襄還是過些時日？」

文聘壓低聲音對著身旁的魏延說道。

「別人的？」

蔡瑁恭敬的彎了彎身子，對著綦毋闓深施一禮。

文聘心理是希望劉備歸降朝廷的，但是現在這個局勢，全天下諸侯林立，誰還承認大漢皇帝。要不是當初自己跟皇甫岑在淯水河上擊殺過錦帆賊寇，又在江陵城上親眼所見皇甫岑六百破六千的壯舉，恐怕就自己的心理都沒有這個大漢王朝吧？

「魏大哥，你說會不會？」

「何不，派軍前來營救？」

「呃。別說。」

文聘這麼激動，也是因為自從皇甫岑走後，武夫們在荊州的地位是越來越低，而酒囊飯蛋之輩比比皆是，只是因為他們是大戶人家，屢被提拔，就是現在兩人的地位都有漸漸被取代的危機，這口悶氣也不是一天兩天生憋出來的。

司馬懿平靜的說道。

「嗯，除卻蔡瑁、張允、蒯越、蒯良，這掌握荊襄軍政大權的四人，還要預防那些名士趁機其亂。最後只要江東來人出現異動，咱們就讓五溪南蠻給他們致命一擊。」

「畢竟，天子的詔書已經下到劉荊州那裡了，現在咱們就只有等待劉荊州做決定了。」

「妙！」

「龐叔，先別驚擾大家。」龐統壓低聲音，直徑的往自己叔父的書房走去，並對身後的管家言道：「千萬不要讓人何人進來打擾。」

「然後我們在找文聘和魏延將軍，以大漢天子的名義招降這兩人。」

諸葛亮這才明了的點點頭，不語。

蔡瑁看了看窗外明媚的天氣，嘴角高挑，心中頓時舒緩，綦毋闓出面，比什麼都好使。

司馬懿看著兩人，陰沉的臉一揚，道：「不見得吧。」

「廢話，要是有援軍的話，我們還擔心這個幹嗎？」

轉回頭，龐統用手死死攥住，心中不停的沉吟道：「沒想和_圖_書到，這個蔡德珪竟然會……」

見魏延釋懷，文聘在湊到近前，低聲道：「兄長，你說說，白馬都尉會不會率軍回荊襄？」

「五溪蠻啊！」並未接過來，只是匆匆瞟了一眼的司馬懿開口道：「竟然會是那隻傳言最為剽悍的蠻人。」

蔡瑁被綦毋闓的這句話噎的一愣神，隨即反應過來道：「呵呵。綦毋先生說得哪裡話，再怎麼說，這荊襄境內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物，咱們不是還是握著七八分呢嗎？」

「荊州兵力分佈在蔡瑁、張允手裡，而且襄陽守軍可是在蒯氏的手裡。加上部分軍隊掌控在那些低級軍官的手中，以文聘和魏延武人出身的身份，想要說服他們歸順朝廷並不難。而且只要堅持到朝廷大軍到來的時候，蔡瑁、張允便不戰而退。也不見得蔡瑁和張允就有什麼優勢。」

……

「呵呵。」龐統一笑，然後回應著司馬懿道：「自是不該問，但我還是想知道，你河內司馬氏根深蒂固為什麼偏偏與我們一起來攪這個局呢？」

「你說什麼！」龐統一臉驚恐的看向身旁的諸葛亮，狠狠地點了點頭。肯定道：「酸儒，你說的當真。」

「哐當！」

「嗯，今日我宣讀聖諭的時候，蔡瑁的眼光四處流離，根本就心不在焉，而張允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也沒有把當今朝廷放在心上。蒯良甚至每句話都在鼓動劉荊州要反。不過，只有蒯越沒有開口。」

「去吧。」

龐統與司馬懿並肩而出，最後都停在門旁處。還是龐統率先開口問道：「恕我問句不該問的。」

話還未說到一半，身後的諸葛亮對龐統擠擠眼。

龐統突然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得有些早了，還冒失了，很有些打草驚蛇的意味。

管家一臉喜悅的看著面前的龐統，便要入府去向府內的老人通告。

管家謹慎的點了點頭，低聲道：「老僕知曉。」

而司馬懿則是笑了笑對著諸葛亮點點頭。

「最後，只待朝廷大軍，如果荊襄有變，咱們就憑藉著城內底層軍官和五溪南蠻就能挽天傾。」

諸葛亮這才從手中拿出一封信，上面蓋著天子的印璽，上面是給南蠻沙摩柯的信，而且還蓋有大將軍皇甫岑的手令。

「走。」綦毋闓再也矜持不住，神情肅穆的盯著面前的蔡瑁，緊張的往外走去，口中還不忘低吟道：「走，快走，咱們要趕在劉荊州做出決定前見見他。」

龐統和_圖_書同諸葛亮不由自主的感到心中一股寒意，同時把目光轉向司馬懿，這個司馬懿太陰了，竟然想要釜底抽薪，不過這確是一個好的計策。

「呃。」魏延一怔，隨即釋然的笑笑道：「豈止是整個襄陽城怪怪的，就怕整個荊楚大地都要變啊！」

「那咱們就要想想在荊州有誰能支持當今天子，也好在陛下大軍到來前，藉助這些人，穩住荊州。」

「但那隻看不見的江東手，怎麼辦？」

見司馬懿不理自己，龐統一撇嘴，也不理會著司馬懿。

魏延瞪了一眼文聘。

「呃。」綦毋闓的手指明顯的微抖一下，顫顫悠悠的回敬道：「竟然是他，他不是在關中呢嗎？怎麼，他還要回來？」綦毋闓這三年很少出門，消息都是從管家那裡傳回來的。

「嗯。」龐統點點頭道：「我們先給諸葛玄那裡透個風，讓他們做好防範，之後我們連夜把這兩封信送出去，一封送給當今天子，希望他快速發兵；另一封遞往五溪蠻，看看五溪蠻什麼時候到。」

聽龐統這問話，司馬懿苦笑一聲，負手先走，當然不忘告訴龐統答案道：「不論是河內司馬氏，還是下邳諸葛氏，還是你們襄陽龐氏，我只想問一句，你覺得我們都有把握在大將軍有生之年抗衡此人嗎？還是說，你可以告訴我，有什麼辦法阻止新政的推行？」

「龐季此人不錯。」

「魏大哥，我看最近蔡瑁的行蹤有些不太對勁呀！」

司馬懿也絲毫不在意龐統異樣的眼光，隨著諸葛亮走進去。

「嗯。」

龐統道。

「嗯，相信只要取得文聘和魏延他們的支持，便可以架空蔡瑁。給他們來個釜底抽薪之計。」

聽此，龐統弱小的身子一顫，有些激動，卻又忍不住的打趣道：「沒想到幾年未見，你這個酸儒如今也是伶牙俐齒了。」

「好了，也只有這麼辦了。」諸葛亮對著身邊兩人呢喃道：「人物大家就各自分開去辦吧！」

「那怎麼辦？」

兩人相視一眼，似乎心底同時達成一種共識，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諸葛亮白了眼司馬懿，意味深長的瞧著司馬懿說廢話。

「呵呵。也許會，也許不會。」

兩個人原本談的好好的，轉瞬間，文聘就壓低聲音，而且貌似眼神流離中有些許心事，謹慎地問道：「魏大哥，你沒發現最近襄陽城怪怪的？」

魏延嘴角無奈的笑笑，道：「也是，如今這和圖書消息已經不再是秘密。」

聞此，就是一向謹慎的魏延都忍不住的嘆息一聲，這武將在荊州的地位是越來越低了。

龐統心中一緊，想起什麼，卻忌憚司馬懿，並未出口。

荊州，襄陽。

文聘心中隱隱希望是皇甫岑親自帶兵回來，那樣這個荊襄百姓就會再一次升起一絲希望。就不再會有人反現下的大漢。

「除卻那些所謂的名士，白馬都尉在誰的心中地位最高？」

「對了，千萬別忘記通知諸葛玄先生。」

「呃。要不通知一下天子吧。」

……

「畢竟……荊襄良臣猛將少之又少。」

「還有荊州那些同氣連枝的士族要是臨陣倒戈怎麼辦？」

「他？」諸葛亮一笑，努嘴道：「這個你問他自己吧。」

「哦？」龐統一喜，繼續問道：「天子竟然握緊關中了。不錯，不錯。」

「大將軍如何？」龐統警惕的環看了一下，見無異常，只是將目光停留在諸葛亮身後的司馬懿身上，疑聲問道：「進去再說。」

襄陽城的酒肆內。

綦毋闓這話說得很模稜兩可，經歷過打擊，綦毋闓就再也不出家門一步，學會乖乖靜養。一直都知道槍打出頭鳥，可是沒想到那隻出頭鳥竟然會是自己，自己曾經在荊襄的名聲很盛，很大，只是沒想到就這麼一眨眼間，自己就跌落神壇，摔了個很大的跟頭。

這點，綦毋闓心知肚明。

「魏大哥。」

兩人如此，身為中間人的諸葛亮心領神會的轉移話題道：「天子一切尚好，大將軍半月前剛剛收編西涼軍，如今關中大局已定。」

「嗯。」文聘狠狠地點了點頭，眼神也是熾烈無比地說道：「嗯，白馬都尉一定會回來的，我們現在只要等待時機。」

魏延一怔，聽文聘這麼一提醒，倒還真覺得蔡瑁好些時日沒有過來軍營了，就是張允也很少露面。蠻倒是他那兩個酒囊飯蛋的弟弟，蔡中和蔡和經常露面。

「嗯。」

「什麼事？」

「會的。」諸葛亮神情篤定的點點頭，道：「不過估計家叔已經知道了！」

「這荊襄恐怕要地覆翻天了。」

蔡瑁狡黠的一笑，搖搖頭，止住綦毋闓，道：「綦毋老先生，我們最好還是先去一趟蒯府。」

文聘聽此話並沒有收斂，反倒是放開的一笑道：「兄長，這襄陽城內誰不知道當今白馬都尉要兵取荊州，雖然我文家算是士人出身，但與他們洛陽蔡氏、蒯氏這樣的儒家士人不同和-圖-書，總歸起來，你我其實都一樣，都只是一個武人，所幸，白馬都尉也是武人！」轉了轉身子，把魏延的目光讓開，對著身後不遠處吃飯喝酒的人。

龐統目光停留在司馬懿的身上。

「是皇甫岑。」

「嗯。」蔡瑁點點頭，繼續道：「劉荊州那裡已經收到天子的詔書了。」

「嗯。天子並無整合關中，休養生息的意圖，派我為使看看劉備的反應，在做細緻部署。」

龐統心中有事，一直擔憂皇甫岑的事情。這裏名義上是龐德公的舊房址，但事實上這裏已經是龐統聯繫經常各地滲透過來的細作聯絡地。龐統抬頭看了看四周，並無一絲動靜。

「我們？」綦毋闓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還是你們吧。」

兩人都有各自擔心，紛紛說出，道：「如果這個時候，他們提前發難，就怕劉荊州挺不到大軍救援之時。畢竟……」

「哦。荊襄各派系之間，恐怕沒有幾人支持投靠漢庭的。」

「現在就不是別人的？」

「你激動什麼？」魏延給了文聘一個眼神，隨即環繞著看了看身旁有沒有人在觀察自己二人。見並無異常，才壓低聲音，湊到文聘近前低聲道：「賢弟說話要小心。」

「民眾。」

「噓。」魏延豎起中指，湊到文聘近前，低聲道：「慎言。」

蔡瑁嘴角不屑的挑了挑，笑眯眯地說道：「綦毋先生，這次可不同以往，如果咱們再不團結起來，這荊襄就是別人的了。」

想想皇甫岑從前行事的風格，毋庸置疑，一定還有許多大家不太清楚的東西。

見魏延同感，文聘身子猛地綳直，激動的握住身旁魏延的手，有些興奮的問道。

「綦毋老先生。」

諸葛亮看了看龐統道。

諸葛亮分析完各處的變化后，如釋重負的坐在那裡。

「小公主回來了。」

當然，蔡瑁也心知肚明。

「咯吱。」

綦毋闓一個失神，打翻自己身前的東西，臉色發白地問道：「劉玄德準備要降了嗎？」

聲音繞過，走到龐統近前的正是諸葛亮。

「哦！你是說那些中下層的軍官們？」

「白馬都尉？」

諸葛亮回身看了看司馬懿，很少用佩服的語氣道：「這些其實都是司馬懿猜的。」

「也要給大將軍去一封信，很有可能大將軍尚有后招我們不清楚。」

綦毋闓一怔，隨即想起，尚未提及蔡瑁那些事。

諸葛亮低吟一聲。引用異族人助自己，弄不好就是養虎為患，反倒和圖書是落下一個罵名。前車之鑒數不勝數！

龐統恍然大悟。

綦毋府。

「這樣一來荊州予取予送，都是咱們說的算。」

「嗯。」

「天子尚好？」

「嗯，除卻這寥寥幾人，似乎真沒有幾人能是陛下助力。」

幾人同時把目光聚焦在司馬懿的身上，而司馬懿就好像從未聽到過一般，紋絲未動。絲毫不在意幾人的目光，也不搭言。

「你都說了是不該問，怎麼，還想……」

「也許，劉荊州也是在看荊州各家門閥的反應。」魏延若有所思的呢喃道：「也不知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說？」

……

「蒯府？」綦毋闓隨即恍然大悟，自己已經不再是荊襄那個高高在上的名士了，自己對劉備的影響力現在是越來越弱，不過，在蒯氏家族兩兄弟那裡，自己說話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要是不聽，自己只有聯合荊襄各家，聯名找蒯越。肯定的點點頭道：「好，咱們這就走。」

文聘雖然性情粗魯，但是談及要事一點都不敢馬虎，湊到近前，小聲的附在魏延的耳邊說道。

一聲清脆的笑聲從院牆的另一側閃出。

「呵呵。彼此彼此。」

「嗯。」綦毋闓有氣無力的隨意撥弄著自己身旁的東西，頭也不抬的低語道：「都是些無所謂的瑣事，人老了，就什麼都不想管了，你們就看著辦吧，德珪你又何必來此？」

「誰？」龐統、諸葛亮同時一驚，問道。

「嗯。」

聽此，蔡瑁乾脆撕掉一切虛偽，低聲道：「既是現在掌權的是劉荊州，但荊襄的各家門閥不還尚存嗎？」未等綦毋闓開口，蔡瑁步步緊逼道：「可是如果他回來了，大家都不會有好日子。」

關上門板，龐統不屑的撅撅嘴，看向諸葛亮道：「他怎麼會在這裏？」

「呵呵。」諸葛亮一笑道：「你還想指望這隻老狐狸吐口，他才是幾人核心，他也是荊襄士族真正決策人，他明知道憑藉手中實力根本抵抗不了當今朝廷，所以他不會反應強烈，當然他也絕對不會支持當投靠漢庭的。」

「他？」

「就怕通知也來不及了，天子的大軍尚未出關，等到襄陽城下的時候，恐怕這荊襄也已經是曹操的了。」

「呃？」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司馬懿終於開口道：「未必，也許有幾人，你們沒有想到。」

「小阿丑，你是在找我嗎？」

而綦毋闓顯然沒有這麼好的心情，嘴中一直嘀咕著些什麼。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