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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越同樣冰冷的回絕道。

「啊！」

「在南宮，你們能夠僥倖逃出，有正途不走，偏偏去選擇這條不死不歸的路。你們當真以為自己懂得什麼叫做義氣？此義，焉能同民族大義相比？」

許褚用兵刃一揮，擋在面前的士兵紛紛閃開，一行人特快的閃開。

「當然不是。」說話的正是司馬懿，那個從一開始就躲在最後的人，只見司馬懿嘴角上揚，用力的一招呼身邊的沙摩柯，冷聲道：「把他帶上來。」

「我們的命都不保了，誰還能帶人在這裏抵抗？」

事已至此，荀攸不能表露出任何的惋惜，只有強裝下去，淡淡道：「讓我們過去。」

蒯越一咬牙，心知城內那八千守軍出了變故，大聲道：「我們殺出去，聚集我們的家丁護院，從南門出，那裡有我的族將。」

紛紛把頭轉向魏延和文聘。

「不要挑戰我的耐力？」

諸葛玄就像是在嘲笑一個小丑一般，肆無忌憚的狂笑著。

「閉嘴。」

「你該死！」蔡瑁大怒，這二人竟然誅殺了自己的兄弟，怒極揮起手中的兵刃，面向魏延殺去。

「交換一下人質。」

「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讓他們離去？」

「這。」

「妄殺賢良，你們叫叛徒漢奸，我們可以殺身成仁，叫烈士。」

有一個士兵似乎求功名急切，突然偷襲，未至近前便被許褚連人帶身子踢飛在空中。

「砰！」

諸葛玄身子被許褚壓著，說起話來非常費力，既是如此，諸葛玄也強硬的表態。

「讓他們過去。」

荀攸用手中的寶劍砍倒近身的那一人，問道。

諸葛亮雙手緊緊地抓往牆上，雙目緊盯著前面混亂的局勢，心中只好慢慢默念著這場殺戮不會波及自己的叔父。

「你也去找他吧。」許褚出手很快，轉瞬之間便砍在張允的脖子上，冷冷道：「廢物。」

蔡中身子不穩，看著面前已經開始不受自己控制的部隊，兩腿開始慢慢後退，連滾帶爬的往外殺去。

「公達先生，你看。」

「你想找死？」

「他說的對，你進去不僅不會幫忙，甚至有可能會成為魏將軍的負累。」

司馬懿道。

「這。」

各種聲音接連響起，在文聘和魏延的帶領下，這八千人之中大部分都已經把刀插向蔡府的家丁和護院。呼喊連天的廝殺聲中。

「滋味好吧？」許褚臉色微微一緩，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同劉備那麼容易的死去。」

鮮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蔡中雙腿失禁，一股難聞的味道順著甲胄流了下來。

m.hetubook.com.com「人心向漢，什麼時候都是漢臣。」

文聘問道。

荀攸大怒，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失策，明明已經聯合了荊襄士人，又把荊襄權利最多的四人招到自己陣營之中，可以說荊襄之內所有的算計都已經被他掌控在手，卻沒想到這最為重要的荊州守軍竟然沒有聽蔡瑁和張允的指揮，臨陣倒戈，揮刀相向。

蔡瑁怒問道。

荀攸看了看野外的黑黑的月色，心有不甘的點了點頭。似乎察覺一時半刻，曹操的大軍抵達不了，這襄陽城是奪不下來了。

從一聲到兩聲，然後是三聲、四聲響起，最後變成群起響應，襄陽城內的口號似乎即要穿透整片天際。

蔡瑁也是殺的滿臉都是血水，分不清楚敵我地喊道：「媽的！蔡中、蔡和這兩個廢物在幹嘛？」

文聘舔了舔臉上的鮮血問道。

「我是小丑？」

許褚擦乾劍上的鮮血，沒有多餘的表情，似乎在他眼裡什麼都沒有，他直徑的橫劈豎砍，擋在他面前的士兵皆命喪他的劍下，但是沒有一個人能減緩他的腳步。

「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

「撲哧！」

荀攸沉著臉不說話。

龐統兩隻小眼睛一刻都不敢離開面前的戰局，嘴裏說道。

「烈士？」許褚手中的刀劍猛地砍在諸葛玄的肩上。譏笑道：「就你還可以被稱為烈士？」

蔡瑁對著魏延，怒道：「你二人什麼時候做的手腳？」

荀攸偷偷地給許褚使了個眼色，這樣貪圖私人利益的傢伙，自己這些人是不能容忍的，而且要不是蔡瑁用人失誤，怎麼會失敗，大意失荊州。而且蔡瑁還要用諸葛玄去解救那個廢物，荀攸是不能容忍的。

「德珪。」蒯越支撐著自己虛弱的身子，上前勸道：「德珪，此時不是起爭執的時候。」

魏延和文聘也做不了決定，劉備被俘，事關重大，轉回頭看了看一旁的諸葛亮，也在等諸葛亮示下。

許褚提劍逼近劉備。

魏延話一出口后，從那頭閃出一支人馬，擋住荀攸的退路。

隨即便有士卒把一人捆綁的帶上來。

「叔父！」

魏延搖搖頭笑道。

許褚用冰冷的刀把再次砸在諸葛玄的頭上，諸葛玄一下子便昏厥了過去。

司馬懿把手中的刀再次貼到蔡中的臉上，「噌」的一下劃破他的臉皮。

「讓不讓開？」

「你。」

「一死還不夠嗎？」

「他們？」魏延一笑道：「早就死透了。」

蔡瑁一眼就看出那人是蔡中，自己的族弟，隨即開口喊ｈetubｏｏｋ•cｏm.ｃｏm道。

「叫他們閉嘴。」

未等荀攸回應，一旁的蔡瑁提前開口道：「公達先生，這個條件我們因該可以接受，給他吧，我們有個劉玄德就夠保命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都是亘古不變的道理，眼下這個時候，這群人沒有想到賞賜竟然如此豐厚，士氣一下子便上了起來，揮起手中的刀，砍向面前的蔡瑁等人。

沒有多餘的口氣，也沒喲多餘的解釋，五個字足以顯示出荀攸的耐心近乎于無。

蔡瑁點頭，揮舞著手中之劍，在前頭開路。

「屬下？」魏延把嗓子揚高吼道：「你聽著，我魏延是荊襄州牧的屬官，是大漢的將軍，你們說是不是？」

刀口上的鮮血一下子就噴洒在諸葛玄的臉上，很炙熱，燙得要命。但是諸葛玄已經不再是那個文弱的書生，他的眼裡只有生死，還有對敵人的厭惡，他只知道自己就該這樣的殺下去。即使面前深淵萬丈，既然選擇了，就無怨無悔。

「小人得志。」諸葛玄冷笑著挺直胸膛，吼道：「來吧，用你的劍砍下我的頭。」

荀攸絲毫沒有理會。

「劉荊州。」

「怎麼，不想要劉荊州的命了？」荀攸眉頭一皺，怎麼這麼多變故，如果真要魚死網破，自己還真不在乎，大不了拼了就是，就賭一把，賭注就是曹操能不能及時到達。

「你也一樣。」

「你不錯。」

諸葛亮驚呼一聲，沒想到諸葛玄和劉備兩人已被許褚抓住。

「乒！」

「可是……我……」

許褚突然用力揮拳，喝道：「當真想死？」

「放走餘孽，你們就是千古罪人。」

劉備的兩千禁衛，加上襄陽城剩下的六千多守軍，整整八千人，把蔡瑁、張允、蒯越、蒯良、許褚、荀攸等等心向他們的荊襄士人們，包圍在其中。

蔡瑁也拿不準主意，看向身後的蒯越，這種時刻，只有聽蒯越能有什麼主意了。

「叔父！」

諸葛亮隨即給了魏延和文聘一個眼色，兩人有些不甘的揮手讓身旁的眾人散開。

龐統轉回頭對著身旁的諸葛亮點點頭。

此時，戰團之中涇渭分明的兩派已經各自站好，紛紛怒視著面前的對手。

「你二人因何反我？」

蔡瑁和張允見狀，大喜。側身上前掩護著。

蔡瑁不忍開口求情道。

魏延冷聲回應道。

「哼！」荀攸冷哼一聲，怒道：「一個廢物值得你去換他嗎？」

「大哥，救我。」

「也只有如此了。」蒯良不甘的看了看身後坐著的劉備，他的衣襟上滿是鮮血，和-圖-書但是人尚活著，對著許褚說道：「還在那裡幹什麼，把劉備抓住，咱們的勝算就多一分。」

「蔡中！」

張允大怒，手中兵刃慣性的朝著面前的司馬懿砍去。

「好！」

荀攸斷然拒絕道。

「自然是屬下。」

龐統解釋道：「如果他們在襄陽城，我們不能誅殺殆盡，就會激起他們家族的憤怒，這襄陽城這些大戶人家的家丁和護院加起來可是上萬之眾，他們外有曹操援軍，如果他們裡外夾擊，我們不能及時消滅襄陽城內的這些人，我們就陷入被動。」

蔡瑁大怒。

荀攸鐵青著臉，帶領著一眾人等，步步後退。

許褚用手中的刀把狠狠地砸在諸葛玄的臉上。

「撲哧！」

街角后。

本是亂成一團的戰局立刻停止了下來，劉備這一方勢力雖然已經佔住上風，但是荊州州牧劉備被抓，眾人也是無力的搖搖頭，不知該如何來辦。

「噌！」

「不行，只要我們在挺一陣，孟德就會帶兵殺到。」

「哼！」

許褚看了看荀攸，聽著荀攸的指示而去。

沒有人是天生的弱者，即便是文人。

待許褚尚未走到劉備面前的時候，在一旁用手支撐著自己身軀的諸葛玄猛地吐了口痰在許褚的臉上。

「哈哈。」諸葛玄用手推開一旁拉著自己逃亡的護衛，猙獰的笑道：「怎麼，除了死，你們還能用什麼來威脅我們？」

蔡瑁瞪了一眼荀攸，用手一把抓過一旁的諸葛玄遞交到一旁的司馬懿面前道：「我們換。」

「乓！」

「反你？」魏延衝著文聘兩人一笑道：「敢問蔡將軍，我們是你的家將，還是你屬下的官員。」

「鏘！」

司馬懿裝作不明，又裝作似有所明的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換一下諸葛玄先生吧。」

身旁眾人都聞到了這難聞的味道，不敢恭維的退後幾步，就連蔡瑁本人都覺得羞愧的退後幾步。

「嗯，他們等援軍，咱們也有。」龐統對著身旁的文聘、魏延道：「走，咱們要跟上。」

魏延同文聘點點頭，兩人招呼剩下的八千人包圍著退走的荀攸部。

從外帶兵殺入的魏延同文聘見此情此景頓時一怔，沒有想到劉備和諸葛玄竟然被人劫持了，讓自己這些人卻不能動手。

「一個廢物換我們的性命？」荀攸回身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劉備，笑道：「這可是我們的命。」

「不是此時，是什麼時候？」

一聲尖叫，蔡瑁屍首分家。蔡瑁整個人的屍體都躺在血泊之中，電光火石間，蔡瑁便被許褚斬殺。

司馬和圖書懿看都沒看一眼諸葛亮，平淡道：「你進去就能救得了你叔父？」

諸葛玄用力的嘶吼著，此時，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一種血液被燃燒的感覺，整個人都似乎要扔到這場為了民族大義的殺戮之中。從這刻起，諸葛玄才算明白那些在戰場上終日廝殺的士兵們是為了什麼？他們為什麼在戰場上義無反顧，有些時候他們就是在跟自己拚命，只要掙脫掉身上的枷鎖，那麼任何人都是一隻猛虎。

包圍著他們的士兵頓時散落開來。

「劉備。」

蔡府的家將見眾人目露凶光，那寒光閃閃的兵刃正對準著自己，衝著隊伍之中的親信吼道。

「是你們？」

「好」字尚未說完，司馬懿的嘴角已經咧起，很高，很高。

司馬懿沒有回頭，他知道這是龐統和諸葛亮的主意，目的就是為了要安定襄陽城內的士人們。現在自己的做法不過是進一步的離間了他們的同盟關係。

諸葛亮看著一旁的司馬懿，有些怨道：「為什麼不讓我衝進去救叔父？」

就在諸葛玄不知喊了多少次「殺敵」。「殺玄一人，卻不能殺盡天下人。」這是諸葛玄閉上雙眼之時，最後說出的一段話。

頓時，便再也沒有人阻攔他們。

魏延瞪了眼蔡瑁。

劉備垂暮的看了看死了的諸葛玄，心中突生一種蒼涼。

龐統盯著敵人，一動不動的說道。

魏延欲言又止。

現在的局勢不是自己說的算，蔡瑁只好轉回頭看了看一旁的蒯氏兄弟和荀攸。

諸葛玄倨傲的挺著胸，一動不動，一言不發的看著面前這個瘋子。

「說！」

「我想同你們談談條件。」

「嗯，暫時先讓他們先出襄陽城再說。」

「讓開，全都老子讓開。」許褚大吼一聲，用刀逼近諸葛玄同劉備的頭顱，猙獰的笑道：「不想讓他死的話，你們就都給我讓開。」

「你幹什麼？」

諸葛玄鐵青著臉，咬著牙一字不發的看著面前的許褚，不在多言一語。

「快走，去南門。」蒯越支撐著自己的身子，對身旁的眾人說道：「只要出了南門，我們暫時就安全了。」

「啊！」

許褚大怒，揚起手中的寶劍就要劃下。

蒯越見勸阻不住蔡瑁，隨即衝著一旁的荀攸說道：「公達先生，你看。」

「那我的族弟蔡中和蔡和怎樣了？」

荀攸點了點頭，心有不甘的慢慢退去。

諸葛亮並不作多餘的解釋，緊盯著前方敵人的動靜。

張允右臂之上已經挂彩，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這點人終究有些獨m•hｅtｕｂooｋ.ｃom•ｃｏｍ木難支。而且身旁這些門閥的隨從越來越少。

「走。」

在漢一朝，雖然儒家高度發達，但是堂上堂下的風氣卻是崇拜遊俠的，雖然有漢律明令制止，但是卻不能杜絕這種情況的。即便是飽學之士也都是腰下佩劍，殺伐果決，有徐庶、劉曄、魯肅、程昱、陳宮等等一大批的文人是崇尚武力的，所以漢時，即使是鄉間百姓也不像後世那麼不堪一擊，每個人的骨子裡或多或少都有一分激|情。

許褚一言不發的盯著面前的諸葛玄不語。

蔡瑁和張允在前開路，另外有他們幾員家將看守諸葛玄和劉備，其他人在一旁警戒，許褚則是在最後斷後。

荊襄城內真的沒有人能夠抵擋住許褚的攻擊，他就像一隻瘋牛，普通的士兵們根本就抵擋不住他的攻擊。劉備同諸葛玄很快就落到許褚的手中。

在魏延和文聘殺帶兵殺進來的時候，蔡瑁和張允才發現原來埋伏在府外的士兵已經全部臨陣倒戈了。

「呸！」

「可是。」

「閉嘴。」

「不能聽他的話。」劉備抬起自己的眼皮，低聲道：「諸位，不能聽他的話。」

「這不是，留著諸葛玄也無用嗎？」蔡瑁何時同荀攸這麼低聲下氣的，自己在荊襄的地位也不俗，這荀攸連個面子都不給，這還沒有拿下襄陽城，如果拿下襄陽城，看樣子荀攸以後也不會給自己機會的，隨即憤恨地吼道：「荀攸，別忘記，這還是在荊襄，這裏我說了算。」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荀攸鼻子一歪，不屑的掃視了一眼，輕哼一聲，道：「你覺得有那個必要嗎？」

荀攸一動未動，盯著司馬懿，突然間心底有種鬆動，似乎發現了對手的陰謀，心中猛地一顫，身子向後一退，緊緊盯著面前的小司馬懿。

「都給老子閉嘴。」

「快……快……快走。」

龐統同諸葛亮兩人連呼兩聲，似乎都在緊張著面前被挾持的兩人。

「所以我們這是在拖延？」

「德珪，他們不來，我們怎麼辦？」

魏延一聲質問，身後群集響應。所有的士兵紛紛附和著。

荀攸在經過司馬懿的身旁淡淡的說道。

「太史公曾言，人固有一死，只是你這種小丑根本不理解什麼叫做信念，還有大義？」

不過這隻是諸葛亮的一廂情願而已。此時州牧府上已經亂作一團。

「殺敵！」

「沒有嗎？」

「蔡德珪，你的兵怎麼還不殺進來？」

「大哥，救我。」

「是我們。」

魏延回頭對著身旁的士兵吼道：「誅殺蔡瑁、張允的人陞官三級，賞黃金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