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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郡王朗，山越嚴白虎，揚州劉繇，豫章笮融，加上那華歆，還有一個袁術，他們……」

濡須塢。

魯肅之能，他自然清楚。

「大公子還是一個明曉事理之人，我觀劉太守本就有歸順大漢之心，否則此次怎會迎擊逆賊！」

荀攸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皇甫岑不會整合荊州，他會像對待益州那般，從襄陽城連夜東進。

「難道他還能從武關飛過來？這一次，我要把時間算到精緻！如果屆時拿不下來，我們就退！」瞧著荀攸，曹操接道：「而且不管有沒有可能，這仗我一定要自己打，如果袁術能來，我要兩敗俱傷，也一定會吞併劉繇和袁術。」

未等魯肅開口，從外走進兩人。

見劉基如此，魯肅一笑，凝聲問道：「大公子，可想好歸漢一事？」

「敢問秣陵、會稽兩地傭兵幾何？」

軍營之中瀰漫的都是低調的情緒。曹操戰敗的消息剛剛傳來，也不知道是誰散布的，其心叵測。但鍾繇此時沒有什麼手段來挽救這一切，如果一個處理不當，恐怕就會招來兵變。

「兩位，主公兵敗的消已經傳來，如今兵營中瀰漫的低落情緒，兩位怎麼看？」

許久，荀攸終於挺不住，轉回身率先問向曹操。

「先生既然未卜先知，快，快，先生告知我該如何取敵？」

九江。

這也正是鍾繇擔憂的，他們招募的這些新兵能否對抗強大的漢卒卻是一個未知數！

「hetubook.com.com江東？」曹仁聳了聳肩，似乎察覺到秋季里的寒意，自言自語道：「只怕，我們已經無路可退。」

荀彧平靜的回應道，他知陳群只是長於政事，對軍事幾乎是一竅不通。

小卒離去，屋子內只剩下他們四人，那走來二人正是華歆與甘寧，他們隨著魯肅而來，本是擔憂魯肅，卻未曾想魯肅出其不意，選擇勸服劉基，要助劉基奪下此役，而且三言兩語間，便說服劉基歸漢，這讓華歆不得不另眼相待。

「什麼叫無路可退，不論怎麼樣，我么都要儘力而為。」曹操不甘的揚起拳頭恨恨道：「潁川文若、長文、元常都已部下天羅地網！」

一旁的曹仁聽曹操這話心中微暖，只要大哥曹操不灰心，他們就有機會挽回這一切，當即上前問道。

「自是不如！」

陳群嚷嚷道：「殺幾個人，以儆效尤便是。」

「我父雖高風亮節、從屬漢室宗親，但論戰績、實力確實不如白馬都尉！」

荀攸還是放不下，畢竟是人命，而且還是曹操最親近的小輩子弟。

曹操轉回身瞧著荀攸，到嘴邊的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所以軍帳之內，鍾繇、陳群、荀彧三個人正在盤算著怎麼解決兵敗帶來的後果。

「大……」劉基愕然，抬頭瞧著魯肅，當即悔悟道：「先生所言，劉基皆已清楚。」

魯肅這一問，問得便是皇甫岑在并和*圖*書州河北一帶的十萬并州士卒還有皇甫嵩、董卓在關中、隴右地區的兩股悍卒，說起來，魯肅說的士卒已經是大漢數年來的精銳了，天下鐵騎，莫敢不從！

月明星稀。

但是心若在，夢就在。

聽此，劉基轉回頭斥責小卒，道：「先下去！」

連夜從襄陽城撤回來的曹操，帶著不足百人，化妝潛伏，逃出江夏郡，一路趕到九江。

魯肅這話說的言不由心，他心中明鏡，劉繇不是一個好臣子，但為了拉攏劉基，他給他劉氏留面子，藉機把劉繇攻潁川豪族一事當做是他劉繇表明忠心之舉，其實魯肅更清楚的是，此次迎擊潁川豪族定然會改變江東格局，如果是其他勢力，魯肅也斷然不敢這般肯定，但潁川豪族不論是財力還是人力，都是一股相當大的勢力，揚州大小勢力或是為了錢財或是為了拉攏潁川豪族，此一役定然會出現，而也正是藉此時機，讓揚州重歸漢祚之時。至於劉繇以後怎麼看，只要朝廷大軍一到，迫於壓力，自然歸降。當然這種慘烈的撕斗，誰在誰的背後插上一刀都有可能，所以劉繇死在亂軍之中也不會令人意外。魯肅自然更樂意見到這樣的場景，所以，他才會直言關於劉繇讓劉基出兵攻擊潁川豪族的消息！

而劉基也未曾見過華歆這個揚州牧，所以才有這一問。

「沒關係。」曹操冷冷地回絕道：「以你潁川豪傑的實力，困難ｈetｕｂook•ｃoｍ.ｃoｍ只是一時的，可是要北上我們只能屈居二袁之下，袁紹、袁術皆已站穩腳跟，我們此去定然不會有出頭之日！」

「不可能。」一聲驚雷，曹操這一嗓子，驚奇身後睡得正酣的士卒，甩甩手道：「袁術氣量狹小不成大事，回去只怕會更難，莫不如趁此時機從劉繇手中搶回一塊地方，揚州那些土雞瓦狗，不是對手！」

……

劉基是一個忠厚的人，不會揶揄推搡，遇到這種事情他不如他人那般能推就推。

聽此，劉基神色急變，兩個人他都曾聽過，只是一個以文治顯名；一個以武功出眾，只是未曾想有朝一日，兩人同時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揚州！」

他們還年輕，但是他們更恐懼的是，他們的年紀雖輕，而有個人比他們也大不了多少。那個人正帶著他的鐵騎橫掃天下，接下來的時代是那個人的，那個人用每場勝利來告訴身邊的人，他在，就誰都別想觸碰大漢的逆鱗。

「那你說怎麼辦？」

此一問確實讓劉基一怔，不解的瞧著魯肅，然後略帶擔憂地問道：「難道不是？」

「敢問公子之父比之河東皇甫岑如何？」

曹操不再理會站在那裡的荀攸，一轉身子，離去。

荀攸盯著曹操好久，終於下定決心地說道：「聯合袁術。」

「揚州隸屬何處？」

曹操沒有等荀彧、陳群募兵到南陽的時候便出發了，荀彧當機立斷，他很清楚，徐榮的大軍絕m•ｈｅtｕｂook.com.coｍ不允許自己的存在，而親歷河東新政的荀彧更加清楚，他的士卒大多數是新招募的家丁、護院，雖然人很多，但根本就沒有戰鬥經驗，他們根本就上不了戰場。

荀攸抬頭看了看曹操，見曹操猙獰的面容，又斷斷續續地說道：「江東始終……莫不如我們一同北去！」

荀攸沒有多問，也沒有解答，只是淡淡的回應了一聲。

「嗯？」

「大不了從來。」

曹操不是不明白荀攸說的是什麼，江東可是有他的族人，怎麼他荀攸會想到北上。

「那我們是回江東，還是去哪裡？」

「回哪裡，當然回江東。」

曹操雖然說得慷慨，但心中卻也格外的悲傷，襄陽城下那一戰，自己的宗族子弟，皆被漢庭馳援而來的騎兵，踩碎身體，就是連最後的屍首都不能安葬老家，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意孤行，執意要拿下襄陽城所至。如果當時撤兵也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只怕，他皇甫岑不會給我們機會。」

「可比十萬河東、十萬隴右、十萬關中？」

「好！」

魯肅笑道：「大公子說如何破敵，全在這二人身上！」

「北去？」

「且不說劉太守之志，我想不用我多說大公子也知道當今朝廷的威儀！」

「他們不是對手？」荀攸搖搖頭，回應道：「難道襄陽城的教訓還不夠，一個孫堅；一個劉備，他們始終戰到了最後，他們讓我們遍體鱗傷，如今我們卻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一切和-圖-書，所以，江東未必沒有下一個孫堅，下一個劉備！」

「非議的聲音是小了，但難保不會出現什麼逃兵，這個方法不可取。」

曹操不語，孫堅和劉備帶給他真實的痛楚遠比那些設想殘酷！

「文烈之死，曹氏宗族子弟的死都不在你，錯在我不能聽子孝、元讓之言，一意孤行，才導致大軍潰敗。如果當日我們退下來，或許……」想了想，曹操自我寬慰道：「當然，他們不會白白死在襄陽城下，總有一日我會讓對手付出十倍的代價。」

魯肅對著劉基引薦道：「大公子，此二人……」

聽著身後些許的哀嘆聲，曹操走出屋子，停靠在荀攸身旁，自己這一生，兄弟不少，但是同自己年紀相差不少，而且又能交心的人卻不多，所以和荀攸這種關係，他是格外的珍惜。

早些年荀攸遊歷過此地，對九江還是有些熟悉，當即找了個地方住了下來。

「不足十萬。」

「能解眼下之圍，劉基定然會在父親面前死薦！」

「我們怎麼辦？」

從頭再來，說得容易，做起來，何其不易。

早有士卒阻攔。

荀攸只有無奈的搖搖頭。

「最後一問，會稽、秣陵一地隸屬何處？」

「文烈之死，皆因我謀划失誤，孟德你難道就不想說些什麼？」

「公達，還沒睡？」

……

魯肅清楚，但劉基卻很驚訝，彷彿在他面前那個一言定乾坤的先生又回來了！

「此乃揚州牧華歆華大人，而另一位乃是錦帆甘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