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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邊上圍了好多人，開始唧唧喳喳，出謀劃策，討論誰打哪個位置，買哪的隊服，打什麼陣形。一直沒結果，我聽了半天，最後來了句：「啥都不用，買套隊服，大家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反正不管啥陣形不陣形的，咱們這水平打出來就全亂了。」結果我這話一說，班裡的人還都同意了。

不過現在看到這麼多人圍了過來，我心裏是願意跟他們聊聊的，畢竟我也挺喜歡打球，而且還能轉移我的注意力。

趙磊笑著回答：「那就趕緊努力吧，反正你也喜歡打籃球，我也能湊個數，下半年學習壓力也太大了，正好放鬆放鬆，管他能打進前幾，就當玩了。」

我直接打斷趙磊說：「行了，我明白了。」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波浪帶來一個好消息。

第二天，我來到火車站，躲的遠遠的，可能是人太多，我沒有看到妤姐的身影，心中有些失落，那天之後，很多年的時間我都沒有在叫過她妤姐，而是叫回了林老師。

旁邊的趙磊樂了樂：「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每個班都有量化管理分，跟班主任的獎金掛勾，你說這麼好的機會，他能放棄嗎。」

我咽了有些乾涸的塗抹，嗓子像火燎一樣，我猛的將杯子里剩下的葡萄酒一飲而盡。

6進3的比賽開始前一節課，我們班主任『波浪』破例居然停了一節課，來跟我們做宣傳工作：「好樣的，同學們，加油，和_圖_書勝利就在你們眼前。」

我在厚厚的雪中奔跑著，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我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林老師微微一笑，接了過去，然後轉身離開，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當時我有些失落，卻也鬆了口氣。

波浪衝著我說：「高明輝，你不是學過一個暑假的籃球嗎，我聽同學說，你三分球很准，是吧。你跟九班那幾個愛打籃球的學生不挺好的嗎？每天你們吃了飯都去籃球場，我看見好幾回了。這事，就交給你處理了，不求爭奪第一，但求全力以赴。」

我想，這樣我們會更自豪！

開學那天，我忐忑不安，直到妤姐出現，我拿著那本來之不易的書來到妤姐面前說：「林老師，你的書。」

我說：「恩，你想的倒是挺開，我知道了，這事，咱肯定得磨合吧，要是能少上幾節課就爽了。」

看到妤姐驚嚇的樣子，我也蒙了。

比賽的時候，真的很有氣氛，誰都希望自己班贏。當然，也是我們運氣比較好，沒有遇到九班，也就是鬼子他們。

但是在果果看來，我是為了她在戰鬥，每一場比賽她都默默的在底下為我吶喊。

……

不過，每次當果果從遠處跑過來，想要抱我的時候，我心裏也有小小自豪，當然，她沒有真抱，畢竟還有老師在，只是把抱換成了遞水。因為我確實是班裡進球最多的人，果果和圖書給我統計過，我的三分球的精準率達到百分之三十以上。

那天中午，我們中午去拿著班費定了隊服。下午放學就去籃球場集合打球了，很多人都在，每天上晚自習的時候，走讀生回家，我們去吃飯。晚自習第一節課我們住宿的也不用上，波浪也不說。

意料之中，沒人理他。我一聽，以為啥大事呢，就接著發獃。我們班對體育項目屬於殘疾，以前張峰源沒走，還有他可以頂一下，現在張峰源走了，我們班打籃球好的，我絕對算第一，其他人水平太次，別說跟其他學校打，自己學校第一輪就得唰下來。

我急忙起身穿上棉外套，背起書包瘋狂的跑出了妤姐的家門。

我正發獃呢，嚇我一機靈，波浪走到講台前面：「告訴大家個好消息，學校要組織籃球聯賽，十八個班級，每個班組織一個隊，最後的前三名，會獲得班級量化管理的加分，而且還會重新組成一個最強的隊伍去參加全市中校的籃球比賽，第一名的隊伍，全體成員在高考時都會加分，大家有沒有信心。」

再也沒有去過她的公寓，臨走的時候，我的包里還裝著一本她的書，一段凄美的愛情故事，瑪格麗特·米切爾的《飄》。

本來我以為我會很輕鬆的，結果開始比賽前就緊張了，開始打起來了，又不緊張了，我們班打球技術好的沒有，但是打球的多，打全場拼的是體力。我的體力毫和*圖*書無疑問，堅持個半小時沒問題。

「輝哥，你三分球那麼厲害，咱在不行，也能撐過第一輪吧。」楊振亞湊過來說。

我心裏本來就因為妤姐的事鬱悶著，還跟我提寧夏，能不鬧心嗎。

妤姐笑起來，貧血似的臉色，燦白，有一種別樣的絲滑，那笑容香香的。

我們一直贏的比較輕鬆，過關斬將的就殺到了最後6進3的比賽了。班裡那麼多女的一到比賽了就去當拉拉隊，比賽打球那會兒，我一聽姑娘們喊我名字，我就感覺有使不完的力氣，雖然我跟他們沒什麼關係。

班主任想了想：「這就是你的事了，如果進了前三，大家都有獎勵，從班費里出，前幾天不是剛一人收了一塊錢班費么，最主要的，還是量化管理分。你上學期給班裡扣了多少分了你知道不。你跟九班那幾個惹了多少事。現在有個機會，讓你彌補一下，你還不樂意了？下課了，平時打籃球的那些人，去高明輝那報名去，我有個會要開，晚點在跟你們說這個事。」接著就開門出去了，他一出去，班裡就熱鬧了。

我這樣想著，心裏最不願意上的就是英語，不過這顯然不可能。

我們這邊主要是我，楊振亞，趙磊，趙宇，李斌。

當然，在強的精神力量，也只能補一時的體力，體力也不是真的用不完，每次打完了，我連路都不願意走。

我覺得他這話沒有一點滲透力，不如說的直白點：「https://www.hetubook.com.com同學們，我的工資就靠你們了。」

「對不起，林老師。」

上下半場，一共四十分鐘，我們可以換替補，其他班雖然技術還行，但是參与的少，體力就會跟不上。

「行了，就沖這個，纏起。」我說。

我在雙唇碰觸時第一次接觸到了她的舌尖。夜晚變成一隻摺疊的傘，變成一條漂泊的船，變成一個顫巍巍地泛著艷光的港灣。

楊振亞說：「那是必須的啊，肯定會少上課的。」

我看著同桌說了句：「咱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我同桌推了下我：「高明輝，又到了你耍威風的時候了，你不是挺喜歡打籃球的么，我記得你還是專門為寧夏學的呢。」

我是得分後衛，楊振亞是組織後衛，堅決貫徹執行了我對他的方針戰術指導，那就是，有球就傳，大家技術不行就別秀，別長時間單帶，別的不用考慮，有機會就投，管他進不進。

「對對對，輝哥分析的沒錯。」楊振亞說。

也許是那晚的夜色太過俊美，也許是十里白雪太過浪漫，也許是因為妤姐珍藏的葡萄酒，也許要怪罪我真的無法拒絕妤姐，也許什麼也不因為，就是長夜裡的那一點點瑣碎的寂寥。

我一聽，有點暈，看著老師問：「這就下了指標了，怎麼全力以赴啊，咱們班湊齊五個人都難。」

「問題是，我這麼喜歡打籃球的人，都沒著急，你們比我還急，什麼情況。你覺得咱們能打進前三嗎ｈｔｔｐs://wwｗ•heｔｕbｏｏk•cｏｍ.com？波浪也不知道抽什麼風了，那些分也不是我願意扣的啊，我看到他跟我笑，我渾身起雞皮疙瘩，真的，讓我不自在。」

以前不怎麼跟我搭腔的同學紛紛湊了過來，最早我是獨行怪，他們不理我，後來他們怕我，因為這事我也挺鬱悶。

練了3、4天，隊服到了，接著，聯賽就要開始了。先是開幕式，各種領導的各種屁話，啥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實行單回合淘汰制，輸一場，就完蛋，最後前三名，打循環賽，爭出來一二三名。

果果已經不生氣了，我也一直沒有哄她自己就那麼好了，當我們訓練她給我送水的時候，別的同學羡慕的不行不行的，我突然感覺有些對不起果果，拿著水，心裏都有些發虛。

那天，是即將過年的前兩天，第二天妤姐就要坐上回家的火車了。

這天，正上自習呢，我們班主任「波浪」氣勢洶洶的就從外面推開門進來了，儼然一副婦聯主任的形象。

我正發獃著，接著腦門一疼，抬起頭，看見桌子旁邊是個粉筆頭，這顯然是兇器的來源了。不過也確實讓我不得不佩服，我們班主任當這麼長時間老師沒白當，這粉筆頭的技術，已經到達了，指哪打哪的境界了。

妤姐終於把我猛的推開，大口的喘著粗氣說：「不可以，不可以這樣，我是你的老師。」

「不只是我們，其他班也一樣，打的好的肯定單帶，想出風頭，只要不遇到九班，咱們第一輪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