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他呢？」齊思語氣有些焦急的問道。

趙出息已從最開始的慌亂中恢復過來，如今只能想辦法聯繫鳳凰村，或許真的不過是虛驚一場……

趙出息想到二胖去過祁連縣去過鳳凰村，或許認識什麼人，忙說道：「仁和飯店，你認識祁連縣的人？」

李青衣？

趙出息尷尬道：「我不是什麼大羅神仙，怎麼可能超凡脫俗。」

「今年過年回家么？」趙出息忍不住問道，李青衣已經三年沒回家，這份情，他真不知道怎麼還。

過了會，齊思的情緒終於安穩下來，這才詢問趙出息道：「出息，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也有自亂陣腳的時候？」齊思有些好笑道。

「嗯，我知道，你在成都怎麼樣？」李青衣說完鳳凰村和自己，便詢問趙出息自己。

活到二十四歲都沒離開祁連大山的趙出息怎能不思念那塊土地，怎麼不想回去，遊子終歸思鄉，趙出息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想如此窩囊狼狽一事無成的回去。他要回鳳凰村，要的是衣錦還鄉，告訴鳳凰村所有人，咱們鳳凰村的人不窩囊不慫不孬，在這片大山裡遊刃有餘，走進城市裡照樣風生水起。

最重要的是，鳳凰村裡還有李青衣，如果李青衣出事，趙出息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一輩子愧疚？李青衣對他的意義和老和尚一樣，算是他走出鳳凰村的兩盞路燈。

趙出息思索道：「有倒是有，只是聯繫不上，黑子閑的時候，會在縣上一和-圖-書家餐館打工，那是他遠方親戚開的。」

「縣城有家中石化的加油站，我想辦法聯繫，讓他們去找黑子，如果黑子在，便帶人回鳳凰村看看。」二胖心思慎密道，只要是中石化連網的加油站，便一定有聯繫方式，只要用關係便能聯繫到，到時候讓他們去找黑子。

兩人在陽台找到趙出息，徐林幾乎是怒罵道：「我操你大爺，為什麼不接電話？」

徐林指著客廳方向道：「在那坐著，沒什麼事。」

「我來縣城給孩子們買書和補給品，這斷時間，祁連山從盛夏便開始斷斷續續下雨，最近更是秋雨連綿，山路不好走，黑子便讓我等雨停再回村裡。」李青衣淡淡解釋道，他能聽到趙出息語氣里的擔憂和著急。他肯定給鳳凰村打過電話，正因為聯繫不到自己，才想辦法通過加油站的人找黑子。

「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就先掛了。」李青衣莞爾一笑，依舊是那麼的遺世獨立，她的世界沒有幾個人能弄懂。

「村裡沒什麼事，下雨學校不安全，黑子嫂子白天在學校守著，晚上回家，所以沒人接電話，過兩天雨停我便回村裡。」李青衣平靜笑道，她最近便住在黑子親戚家的飯店，等著秋雨過去。

「我是李青衣。」那邊沉默片刻，久久才傳來熟悉的女聲。

齊思把房間打掃完后，又給趙出息徐林做點夜宵，她剛進廚房，祁連縣那邊的電話便打過來，趙ｍ.h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com出息連忙接通電話，緊張地喊道：「黑子。」

李青衣如實回道：「沒打算回去，這裏待著挺好，等明年吧。」

趙出息茫然道：「鳳凰村可能出事了。」

二胖進房間打電話，徐林笑著安慰道：「鳳凰村那麼大的村子，能有什麼事，或許大家都已經睡著，聽不見電話聲，大山裡么，環境險惡，那些電話線路很有可能出現問題。」

趙出息有些沾沾自喜道：「我在成都一切都好，最近剛換了份年薪二十萬的工作，我厲害不？」

「真的？」齊思嬌笑道。

十幾分鐘過後，穿著空姐制服沒來得及回家換衣服的齊思終於趕到外灘小區，徐林開門，第一次看見穿制服的齊思，盤著頭髮系著絲巾，高跟黑絲，有種說不出的氣質，難怪那麼多人喜歡空姐。

趙出息不說話，只是等著李青衣掛斷電話，直到裏面傳來盲音，依舊久久不願放下手機，這輩子他沒欠過幾個人，李青衣算一個……

趙出息回過神，這倒是個辦法，不禁有些後悔自己一直擔心，卻沒想怎麼解決問題。或許是鳳凰村和李青衣對他的意義太重要，他生怕他們出半點問題。

「放心，以後不會了。」趙出息柔聲安慰道。

現如今也只能這麼辦，趙出息默默點頭，房間里被趙出息弄的烏煙瘴氣的，齊思很自然的開始打掃房間，宛若這裏的女主人，徐林故意感慨道：「唉，上得廳堂，下的廚房，這樣和-圖-書的女人怎麼就被你遇到了。」

趙出息點頭道：「沒事，只要你安全我便放心。我把錢給你打了，兩萬塊，你回村的時候讓黑子送你回去，順便多買點東西，這樣下次出山就能趕在大雪封山前。」

「李青衣……」趙出息不知道再說些什麼，總之心裏很不是滋味。

徐林回道：「這還是有什麼假的，我們到時候還能做鄰居，要是有孩子，還能結娃娃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

二胖和徐林相視一眼，還好沒事？

齊思擦掉眼角的眼淚，輕哼道：「煩人。」

齊思接到徐林的電話，長舒一口氣，只要趙出息沒事便好。徐林說趙出息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個人無精打采失魂落魄。齊思告訴徐林，自己儘快趕到，你們先照顧好他。徐林點頭答應，齊思來的話，趙出息應該能好點。

聽到這句話，趙出息瞬間癱坐到沙發上，終於不用再擔心鳳凰村，徹底放心，眼神立馬變的不一樣。只是好奇李青衣怎麼在祁連縣，皺眉道：「你怎麼在縣城？」

「以後不準不接我電話。」齊思有些生氣的捶打著趙出息的胸口，紅著眼睛嬌嗔道。

當徐林和二胖馬不停蹄的殺回外灘進屋后，房間里滿是煙味，誰讓趙出息開著陽台的門，煙味全飄進房間里。趙出息在房子里，這讓徐林和二胖終於放心，只是趙出息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滿屋子的煙味？

「什麼？」二胖臉色微變道，如果真是鳳凰村出事，趙出hetubook.com.com息如此模樣便不難理解。鳳凰村對趙出息來說，如同生命般重要，還有那個女人怎麼樣？二胖的心，瞬間便跟著提起來。

趙出息的精神狀態顯然有些不對，徐林和二胖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可還是掏出煙盒遞給趙出息，趙出息又點燃一根，整個人像個孤魂野鬼。趙出息不說，徐林便等著，讓二胖盯著，他給陳平庸和齊思打電話報平安，免的大家一起擔心。

徐林仰天長嘆道：「你們以後要是都在成都定居，那我也打算定居在這裏，和你一樣，找個相夫教子的女人結婚，落地紮根，不走了。」

「或許是線路檢修，你沒有別的辦法聯繫到鳳凰村？」從客廳出來的徐林正好聽到兩人的談話，建議道。

趙出息將齊思一把摟進懷裡，這事確實是他做的不對，讓這麼多人擔憂，聯繫不到鳳凰村，讓他徹底慌神，如果是別的事情，他可以足夠冷靜。

趙出息低聲道：「難怪我給村裡打電話，沒人接。」

趙出息剛說完，二胖從房間里出來，和齊思打招呼后說道：「中石化的員工已經去仁和飯店找黑子，仁和飯店離他們那不遠，我們等消息就是。」

趙出息搖頭道：「沒什麼事，就是一點小事，聯繫不到老家那邊，二胖現在正在聯繫，我剛有些自亂陣腳。」

「祁連縣有沒有鳳凰村的人？」二胖下意識問道。

「不打算說怎麼回事？這不是我認識的趙出息。」二胖微怒道，不管發生什麼m.hetubook.com.com事，他都不希望趙出息如此慌亂。

趙出息冰冷著臉解釋道：「我已經給李青衣打了整整一晚上的電話，一直沒有消息，如果李青衣不在鳳凰村，會有黑子的嫂子住在學校，可至今沒人接電話。」

「誰要生孩子。」齊思差點被徐林下套鑽進去，有些害羞地說道，惹的徐林忍不住哈哈大笑。

「羡慕嫉妒恨？」趙出息得了便宜還賣乖道，換來的是齊思的白眼，卻無比的舒服。

「餐館叫什麼名字？我讓人去找黑子。」二胖低聲問道。

鳳凰村對趙出息的重要性，無法替代。生在鳳凰村，長在鳳凰村，趙出息一直琢磨著，以後死了，埋在鳳凰村。善始善終落葉歸根，人生才算得上圓滿。在鳳凰村吃百家飯長大的趙出息，終究做不了那種走出大山來到城市，被城市的繁華而誘惑忘記鳳凰村的陳世美。

手機被趙出息扔給陽台的角落裡，半小時前給鳳凰村依舊沒打通電話后，手機便被仍在那裡，心情沉重的趙出息根本沒聽到手機的震動。趙出息回頭瞅著徐林，失魂落魄道：「有煙么？」

齊思換好鞋，將行李箱放在一邊，緩緩走到趙出息面前，趙出息已經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道：「對不起，忘記去接你了。」

趙出息像是個考試得滿分等著家長誇自己的孩子，李青衣很配合道：「厲害。」

趙出息皺眉搖頭道：「沒有，鳳凰村距離鎮上還有幾十里山路，最近的村子也有十幾里路，況且我不知道那裡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