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而且，四蛋和憐靜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怎捨得放棄如此好的玩伴。一路上而來，絲毫不覺苦悶。

忽然，冬蛋弱弱道，「不能撕人……偶爾撕個牛……行不？」說著偷眼看看撕得鮮血淋淋的黃牛。

憐靜見破雲走出來，笑著迎上去，笑道，「破雲。這四個傢伙太有趣了。為了證明比魚在水中還要自如，竟然在水下憋了四五天，險些被憋死。你說好笑不好笑。」

四蛋臉露不屑，看表情就知道不會走了。

破雲只覺頭好痛，沉聲道，「你們確定要跟著我走？就是你們現在離開，我也不會為難你們。」

破雲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有硬著頭皮向南海走，只盼哪天四蛋受夠了自己的號令，偷偷跑掉，自己也省去了頭痛之苦。

四蛋歡呼一聲，快步衝進最近、最大的一家酒樓。

「就知道吃！」破雲惡毒喃喃道，「吃這麼多也不怕噎死！」

有人甚至稱水天城為天福城。上天賜給的幸福美好的城池。

破雲長嘆一聲，裝作沒看見他們。四蛋卻快步跑到破雲面前。

冬蛋大怒，剛要大罵，被破雲揮手制止。

「不錯，不錯。我看老大必定是一路之上勞頓辛苦，腦袋有些不靈光了。」冬蛋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讓三蛋不由都贊同點頭。

憐靜在後面笑彎了腰，笑道，「破雲是不相信真的能當你們的老大！有你們這樣孔武有力、英俊不凡的手下，實在讓破雲受寵若驚。對不對，破雲。」說hetｕboｏｋ.cｏm.ｃｏm著忍不住又掩口偷笑起來。

「就是。你不是老大，難道我們是老大嗎？我們是老大，早就遠走高飛啦。」夏蛋同樣低聲喃喃。

夏蛋瞪眼道，「那怎麼行！我們兄弟一諾千金，既然已經認輸，就會認你做老大！這是必須的！」

夏蛋哈哈大笑，道，「裝得都沉水底了。」

破雲長噓口氣，暗道南海最大的城鎮就要到了。距離孤獨前輩的青龍殿也應該近了幾分。

但是，在佔領水天城第二天，薛家的大當家，絞文龍薛岳行在自己的房間之中，頭顱不翼而飛！

四蛋因為冬蛋被破雲所擒，不得已認輸，答應破雲以後不再殺人，更是認破雲當了自己的老大，但破雲不過以為老大一說本是玩笑。

據說在海水漲潮的時候，在城中看大海與天空只離城池一步之遙。

經過十余日的路程，一座大城隱隱在望。

破雲一進城門便感覺出城池雄偉卻很溫馨。來來往往的人們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暗暗稱奇，能讓如此大的城鎮、如此多的人都能感到滿足，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熾陽門在沒有吞併水隱門之前，中原南部的武林豪家薛家，曾垂涎水天城豐富的商機進犯水天城。

春蛋大聲道，「老大！我們餓了！」

但四蛋雖然頑劣，對說過之話卻異常看重，一直都沒有離開破雲的意思，對破雲提出的要求也一直遵守。

雖然現在南海沉鐵幾乎絕跡，還和_圖_書有不少人來碰運氣的，但如此龍蛇混雜的地方，各個人，各個勢力卻都相安無事。

二當家，大當家薛岳行的親生胞弟，戰海龍薛岳疾，被發現弔死在水天城外的城門之上！

憐靜在一旁笑得花枝招展，明媚的笑容同四蛋迷惘的臉龐形成巨大的反差。

此時……

破雲長嘆一聲，憐靜走過來笑道，「你不是想要管教一下他們嗎？這不就給你機會了。我看他們幾個雖然胡鬧，但還算重情重義，你就答應了吧。」

破雲暗嘆被這四個狗皮膏藥貼上，想甩都甩不掉，嘆息道，「咱們趕緊走吧。你們把這裏鬧得雞飛狗跳的。再說我去南海還有要事。」

秋蛋大聲怒道，「還不是你偷偷騷我們癢！害得冬蛋喝了一肚子水，險些被王八吃了去。」

破雲本來以為教訓四蛋一下就行了，誰想到四蛋一根筋，對自己說的話倒是執著的很，非要認自己當老大。看見這四個亂七八糟的傢伙，破雲就頭疼，還當他們老大？

破雲瞠目結舌，慘叫道，「這不會是真的吧！」

這座城池名為水天城。

破雲有些後悔和四蛋比試了。

四蛋大為疑惑。

「什麼不是真的？」秋蛋歪著腦袋問道。

就這樣，一行六人走走停停，向南海進發。

原因很簡單。

沒有一個人身上有傷痕，沒有一個人的臉上沒有表情，全部是恐懼到極點、駭破了膽的表情。上到六旬老者，下到三歲孩童，無一不是！

「還說什麼收和圖書拾爛攤子。什麼爛攤子？咱們剛進城，沒弄壞攤子啊。」秋蛋一臉迷惘，搞不明白破雲為什麼突然發火。

「誰是老大都不知道了，年紀輕輕，記性這麼不好。」春蛋喃喃道。

薛家人心大亂連忙撤出水天城，但還是在三天後，全家二百余口莫名其妙的死在逃亡的途中。

三蛋同時點點頭，臉色雖然遺憾，但絲毫沒有猶豫。

「那你們就別認我做老大啊……」破雲長嘆一聲，喃喃道，「說起來我還真不配做你們老大，你們還是走吧……」

「肚中缺酒飯啦！老大！」秋蛋大聲嚷嚷著，「趕快去吃飯吧！」

「你是老大！」四蛋一臉奇怪的表情看著破雲。

熾陽門根本沒有和薛家正面交談，或者說根本沒有理會薛家的進犯，而是主動讓出了水天城。

四蛋聽憐靜誇獎自己不由洋洋得意。

四蛋一聽去南海，不由臉露興奮，雙眼放光，大呼小叫地招呼著憐靜衝出了村，倒把破雲一人扔在後面。

自此以後，水天城無人敢動，也沒有人敢鬧事。也就是為什麼水天城要比一般城池繁華的原因。

倒不是破雲怕累壞眾人，是四蛋太能搗蛋，每每遇到一些奇怪的東西，必定把玩一陣，更讓破雲鬱悶的是，憐靜竟然也加入四蛋的行列，每日和四蛋調皮搗蛋，簡直比剛與破雲相遇的時候還要能捅婁子惹事。

憐靜笑笑，拉著破雲走向酒樓，道，「誰讓你非要和人家比試，非要當人家老大。行了，快走吧。和_圖_書進去晚了，不知道那四個傢伙又會幹出什麼事來。」

四蛋興高采烈，憐靜喜笑顏開，破雲不由暗暗納悶，什麼時候四蛋和憐靜熟稔上了。

破雲苦笑搖搖頭，走回酒樓，見掌柜的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喊命運不公，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辛辛苦苦打造的小酒樓被一幫瘟神給拆了。

春蛋得意道，「那三個傢伙都不行了，最後我才浮出的水面。」

「也有些渴了！」夏蛋擠眉弄眼道，「喝些小酒應該能好一點。」

回頭一看，憐靜已經帶著四蛋跑進市場。不一會，每人頭頂一花皮虎頭帽，手拿一支小馬鞭嘻嘻哈哈的跑了回來，會面還追著一群三歲孩童。同樣手拿小馬鞭。看樣子是憐靜、四蛋和孩童打鬧，被孩童追了出來。

「我看你惟恐天下不亂……」破雲輕輕搖頭，自己也是見四蛋有情有義，言出必行，行事還算磊落，轉首看向四蛋，鄭重道，「我做你們老大，你們就要聽我的話。除了方才我說的話，日後有事也要多加註意。」

四蛋長吁短嘆，大嘆命運不公，讓四人受了破雲束縛，但還是點頭同意。

這裡是熾陽門最南面的、最靠海的一塊勢力。

破雲和憐靜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酒樓門口，街角的黑暗中卻驀然出現一條人影。

人影眸中寒光一閃，瞬間消失在喧鬧的人潮之中。

破雲大怒，怒罵道，「你們幾個傢伙！一路之上除了惹是生非便是飲酒吃飯！而且每次都是我收拾爛攤子！到底和圖書你們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

冬蛋醜事被揭，惱羞成怒，大叫道，「我那是在證明我的肚子比你們都能裝水！」

破雲暗嘆一聲，掏出幾錠銀子扔給掌柜的，讓掌柜修繕酒樓，順便幫自己賠那隻黃牛。走出酒樓，正見四蛋和憐靜聊得正歡。

破雲苦笑點點頭，忽然感覺身後有絲異樣，回頭一看，只有溪流不停的人群，沒什麼異常之處。

「不行！」

破雲心中不停在問自己為什麼這麼倒霉，縱身追了上去。

在這裏，只要你有能力賺錢，有本事賺錢，不用害怕有人會橫搶偷竊。每個人都是平等的，或者說有敢搗亂之人，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誰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熾陽門的手段。

「是啊！」冬蛋鬧道，「肚子都餓憋了。快走吧！」

春蛋一臉得意，故意遺憾道，「想我兄弟四人儀錶堂堂，武功蓋世，做了人家的手下是有些屈才呀。」

憐靜疑惑地看著破雲，破雲微微一笑，搖搖頭，拉著憐靜走進酒樓。

水天城很大，足有豐州城大小，三面環海，一面臨界大地。城鎮中三教九流、販夫走卒、南來北往之人不計其數，是南海與中原相連最大的城池。

水天城居民安居樂業、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四蛋長嘆，再次感嘆破雲為人古板，四人找了一個不地道的老大。

破雲怒道，「世間萬物皆有靈性！怎能做如此兇殘事情！」

破雲深深長嘆一聲，像斗敗的公雞一般，無可奈何的低頭喃喃道，「走，我們去吃飯。」